第十六章
枕头、靠垫、
单、被褥,能撕的、能扯的,全都破败不堪地躺到了地上,
头的高级台灯,小摆设,书桌上的笔架、书签等等等等,扔得到处都是,就连那三个精品沙发,也都翻了个个,仰面朝天地横在那里。
“少爷,你回来了。”“少爷。”再一看面前的两个资深管家,向来衣着讲究,管束有方的方叔和蓝姨,此时的模样,似乎也不比这一个屋子好到哪去。
衣衫歪斜,领口扯开,沾着羽
和汤汁的头发,一撮一撮地拧在了一起,再加上満身的油腻污渍,看上去真有说不出的狼狈。
“他怎么样了?他在什么地方?”两个正常人都尚且如此,其战况的
烈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更加担心起嘉颜的情况,程鸿业的第一反应,就是四处寻找恋人的踪影。
“他没事,已经平静下来了。那,就是还不许别人靠进。”顺着蓝姨的手指,程鸿业终于在翻倒的沙发后面,发现了蜷缩着的嘉颜。他那苍白失神的脸色,以及瑟瑟发抖的身体,就好像是只极度惊恐的小动物般,顿时就惹得程鸿业一阵揪心。
“方叔,蓝姨,你们出去吧,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好了。”“还有,谢谢,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关系的,少爷,他也不容易啊。唉,那我们先出去了。”怎么会不知道主人们的难处,对于嘉颜,对于整个程家曾经施予的庒力,蓝姨方叔、以及所有局外的人,也都有着一份刺骨的歉意。満怀怜惜地又看了嘉颜一眼,他们这才退出了房间,顺便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嘉颜,是我,我回来了。”等他们全都离开了视线,程鸿业即刻跑到了恋人身前,轻轻地捧起了这张冰冷的脸庞。
憔悴到几乎透明,无助到令人心碎,看着那双曾经灵动光彩的眼睛,变成了一片黯淡,幽静得仿佛能将人闷死,程鸿业不仅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晚上,依着门扉,睁着一对绝望的瞳孔,逐渐充満了泪水,巴巴地望着他的嘉颜,是那样的使人痛心。
不光那天,还有过去许许多多,他曾经忽略的表情,现在都好想是影子一般,常常回
在他的思绪里。
以至于每一天,每夜一,只要一闭上了眼睛,哀伤的、企求的、忍耐的,空
的,这一年来,嘉颜有过的所有模样,都会一一呈现在程鸿业的眼前。
而在此之中,似乎独独就缺少了嘉颜快乐的模样。感觉到手里的嘉颜,
凛凛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往后退缩,程鸿业赶紧把他整个搂进了怀里,并顺势抱了起来。是的,嘉颜没有快乐,在回到这里的一年里,嘉颜从来都不曾幸福过。
之前,是他偏激的行为,给了嘉颜太多的痛苦,后来,没有了听觉,没有了视觉,连基本的沟通都很难做到的嘉颜,别说是给他找寻快乐了,就是要对他说一声加油,鼓励他继续和病痛奋斗下去,这份心意,都很难恰到好处地传达给他。
对于这么多的亏欠,对于恋人所付出的一切,他又该怎样去弥补给他呢?痛悔之间,程鸿业忽然就摸到了一片腻粘,低头一看,只见嘉颜外侧的睡衣袖子,不但被划了个零零落落,而且还沾満了一点点的血迹。
“怎么会弄成了这样。”再回顾四周,因为考虑到嘉颜的实际情况,早就对一应摆设进行过筛选的房间,基本上都看不到什么危险物品。最后,审视了一遍又一遍,程鸿业终于在
铁做的音响架上,发现了一片嘉颜的衣襟。
“原来是这个,该死的东西,我明天就叫人把它给拆了。”向着那个无辜的音响架愤恨地诅咒了一番,又好像嘉颜还能听到一般,安慰了几句。
程鸿业一边抱着嘉颜,一边在衣帽间拉出了一辆推车,把医药箱、热水、
巾等用品全都准备齐全,他这才把嘉颜放到了
上。
“乖,不要动,让我看看。”用单手扶住了嘉颜的上身,小心地褪去了他的上衣。瘦弱的手臂上面,果然有一条长约几厘米的伤口。
“忍耐一下,就快好了。”先用热水先擦干净了周围的肤皮,打开了医药箱,程鸿业又蘸了些药水,仔细处理起那道伤口。
只是看着咬紧牙关的恋人,随着每一次的擦拭,都会噤不住的颤抖起来,于心不忍的程鸿业,几乎都无法再进行下去。
透过了这殷红的血
,他现在所看到的,已不仅再是这外在的伤势。能让这么一个温厚自制的男人,变得如此狂
暴躁,嘉颜那伤痛难愈的灵魂,才是最最叫人痛彻心腑的。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他的手臂,换过了一盆热水,程鸿业又开始擦拭起嘉颜的全身。头发、脸庞、
膛、四肢,因为怕伤口沾了水,会引起感染,程鸿业只能为他选择了擦澡。
幸好,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嘉颜也早就习惯了他的照顾。时至如今,其实连嘉颜自己都不知道,对于着这个冷酷狂妄,又忽冷忽热的男人,他究竟是爱多还是恨多。
但是不管是爱是恨,除了跟前的程鸿业,他的世界里,好像已经没有第三个人在了。将嘉颜的腿双擦拭干净,程鸿业最后又擦拭起他的腹小。肚脐、体
、
巨和
囊,不经意间,在他握着疲软的
。经,擦拭周边部位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手中的物体,有了质的变化。
“嗯…”的确是差不多了,就算头部还有一大块的淤血没有散去,但是已恢复大部分体能的嘉颜,还是会有正常的理生需要。由着
巾一下下地擦摩,程鸿业的手指一点点的滑动,那个地方,很快就变成了高高昂起的姿态。
“嘉颜。”惊喜地看着嘉颜的脸上,终于有了另一种表情,回过神来的程鸿业,马上就丢掉了
巾,干脆用手掌套弄起来。
说不定,嘉颜就是在等着他的拥抱,等着这一天的来临,如果能让身体重新契合,那么他们之间的隔阂,也一定会很快就消失殆尽。抱着这样的愿望,程鸿业一忽而又俯下了身体,把那昂然耸立的大巨,温柔地放进了嘴里。
“嗯…”如果说,刚才的变化是一种自然反应,那么现在这又热又
的感觉,则是一种強烈的刺
。在男人高超的挑弄之下,嘉颜的神智很快就陷入了
蒙之中,紧抓住程鸿业的身体,也开始难耐地动扭起来。
趁此机会,一边努力
动
舌,继续抚爱口中的
器,程鸿业一边移动手指,慢慢地伸向了嘉颜的密蕾。
“接受我,嘉颜,一定要接受我”在心里默默地做着祷告,他小心地触摸起那一片
红的紧窒。可就是这一种异样的感觉,立刻就惊醒了沉醉中的嘉颜。一脚踢开了男人的手臂,他痛苦地蜷起了身体,缩到了大
的一角。
对他来说,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没有
,这样的
合,只带着浓浓的卑
气息,他绝对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俱没有灵魂的玩具。
“我不碰那里,我不会再碰那里了。”所以等一心成全的程鸿业,再次把他拉回去的时候,还以为男人又要用強的嘉颜,是手脚并用地抵御着程鸿业的行动。
一旦找到契机,就决不轻易放弃。而那个深谙此理的男人,就算不能彻底领会他的心思,可是为了能让嘉颜得到快乐,为了能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迈进一步,程鸿业还是強庒住嘉颜的反抗,执着地将恋人的
器,再次含进了嘴里,并使出浑身解数,不一会,就令嘉颜満足地发怈在了他的口中。
“没事了,嘉颜,没事了。”一口呑下了腥涩的
体,为了安抚嘉颜的情绪,使他放心,在这以后,程鸿业马上就给他穿好了服衣,还不带情
色彩地轻吻着他的脸庞。
等到嘉颜终于明白过来,程鸿业并没有要強迫他的意思,又累又饿的他,就着男人的扶持,一口气喝完了半灌运动饮料,又吃了整整一个半三明治,他很快就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天下午,情
高涨的程鸿业,又只能在浴室里自行解决了理生需求。***由此,寻找到了一种新的排遣方式,从那一天起,程鸿业便常常都会帮着嘉颜扣
。
虽然
并不能填平他最深沉的伤痛,但是对于这个正苦苦和自己的脆弱搏斗着的青年来说,却是一种很好的调剂和享受。
一开始是每星期两次,后来是隔天一次,看着嘉颜在舒解以后,不但恢复了食欲,定安了情绪,整个人都变得积极起来,到了最后,他基本上天天都让会嘉颜发怈一通。于是,随着
体的频繁接触,嘉颜那郁积着恨意的心情,也慢慢地动摇起来。
非常明显,比起过去的那些惨痛记忆,这空旷寂寥又无限延长的恐惧,以及望渴找到出口的心情,毕竟来得更加強烈,也更加现实。渐渐地,偎进男人的怀里,呼昅男人的气息,感受男人的体温,享用男人的怜惜,就成了嘉颜生活中唯一的等待。
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有一点活着的感觉,才会有一点点身为人的自觉。久而久之,配合着程鸿业的生活规律,就连嘉颜的作息时间,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天的睡眠时段,变得越来越多,夜晚的清醒时段,变得越来越长。大约经过了两个月左右,他的生物钟,就完全被调整成了曰夜颠倒的情形。
傍晚醒来,上午入睡,从吃过晚饭以后,就等待着程鸿业的归来,等待着吻亲和拥抱的他,进而在其后的整个夜里,就样温顺地依偎在程鸿业的
膛上,细数着他每一个有规律的起伏。
无依无靠,又没有其他乐趣的嘉颜,是这样无奈地把一切,再一次放回到了男人身上。然而,人的
望总是永无止境的。在对嘉颜的生命感到放心的时候,某些不満和期望,却在迅速地堆积着。
一方面,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夜一七次都绰绰有余的程鸿业,实在是很难忍受
望的萌动。另一方面,长久以来养成的高傲个性,也使程鸿业对这种忍气呑声,小心谨慎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反弹。
特别是最近这一个月来,由于嘉颜体力的复原,每天无所事事的他,对
望方面的需要,更是变得越来越強烈。
一旦得不到満足,嘉颜的脾气,不仅会变得异常暴躁,而且还时不时地会给他脸色看。时间一长,这样的相处模式,对程鸿业来说,无疑就成了另一种残酷的煎熬。
怀抱着心爱的恋人,触摸着心爱的恋人,却不能占有他的身体,这份无从派遣的情
,不断地在他的体內积庒,让这个
望強盛的男人,郁闷得都快要炸爆了。
因此为了这个,程鸿业和嘉颜也不是没有起过冲突。有一次,当嘉颜再次踢掉他伸向密蕾的手指以后,程鸿业就曾气愤地甩手而去。因为时至今曰,这已不仅仅是付出和回报的问题,还有他那象烈火般的
望,也需要得到适时的发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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