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才明白自己要什么,误了一个优秀女人的一生,轻轻一句“遗憾”是不能弥补的。唯一关切的,是希望尽量弥补相伴多年的女人,帮助她少一点伤痛、少一点损失。
“因为那个港香人?”她更加悲哀。但一辈子都在修持的风度,令她能够有涵养隐忍着,没有提及对方的
别,以及接踵而来的各种不愉快联想。
“是我需要换一种活法。”陆申坚持“对不起你的是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作为男人,他坚信要对自己清醒状态的每一个行为、每一次决定负责任。“真的…不能挽回了?”她失神地自语。
“我想尽快把合盛地产交给你,包括现在的房子、地产,一些小型的公司我来接手。我自己带一半现金存款走,先到澳洲或者欧洲停留一段时间,看看哪里适合定居,重新开始做点事情。
我会尽量把对你的负面影响减到最小。”陆申尽量让语气平静,不刺
已经失神的女子“你要是不同意,尽管开口。”她报以沉默,只呆呆看着窗外凋零荒野。视野中掠过的,是萧瑟的冬曰暗淡枯石山。
***又一个如常下班的夜晚,艾德华像平时一样,梦游般步行穿过冰冻的都市霓虹街头。回到家里,把
身扔进沙发之后,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没有气力与胃口考虑任何同晚餐相关的事宜。
放任身体静滞,內心翻腾。他不明白,也懒得考虑,为什么公子都闹到公司来了,蒋晖见到自己的时候表情也总是不太友善,却能不影响正常工作--这一切明明预示陆申已经在放弃。
对京北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只好对自己说,如果还维持现状,这份不错的工作能保证定安的生活,麻木一点也可以将就下去。如果有一天必须离开合盛地产,真不如重新找一个地方开始生活,世界很大,总有一个建筑设计师的容身之地。
不去想是一回事,心情总是会郁郁。机手响了又响,却像是不太明白这噪音意味着什么,只呆呆地看着扔在茶几上的它,自顾热闹地发出铃声。
之后狂疯响起来的,是门铃声。本能终于被这铃声惊醒,跌跌撞撞去开门,看见门外提着风尘仆仆成套LV行李的笑脸,呆住。表情没有可能这么快转换成为开颜,起码舒展很多:“天,安迪,怎么可能是你?”
“下机飞一直到现在,不停地拨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听?”安迪一脸装出来的委屈,不能掩盖灿烂的笑靥“一早已经Email通知你,我过来开一个两地合作某际国品牌广告的策划创作会议,还顺便带过来一些你喜欢的专栏剪报。
幸好以前的网络聊天记录里面,有你细细描述你家的地段门牌,不然只好直接去预先订好的店酒…到了你在的城市却不能见面,我不至于被这样惩罚吧?”
终于听到一个关切的声音。呆看了一会儿老好安迪的侧影,看着他从容安顿好行李,之后到处找原料器具,一丝不苟煮一杯精致咖啡。突然,忍耐庒抑了许多天的悲哀仓促决堤,扑进沙发深处,放声大哭。
安迪吓了一跳,顾不上正香气四溢沸腾着的咖啡壶,扑过来整张脸贴在他背上,试图用身体语言平息这悲从中来:“求求你Edward,你是我太阳神一样灿烂辉煌的偶像,这么可以眼泪汪汪这样吓我呢?全世界都对不起你,肯定不是你的错,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好不好?”
听见这夸张到绝对可以当作讽刺来听的安慰言辞,被弃、被伤害的痛虽然还像蚁般啃噬着心头,靠在安迪小心呵护的怀中,艾德华还是忍不住苦笑出来,也轻松了一些:“总是我先做错,才会招来旁人侮辱。
难过,不外是因为江湖已经跑老,居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失去自控,然后又自取其辱。”
老到如安迪,即使不清楚具体情节事件,不知道艾德华受的是什么具体形式的打击,但是怎么可能猜不到,是什么缘由才能令老友这样痛哭
涕?
但是他更清楚,浮言安慰没有任何用处。彻底遗忘一个男人留下的伤口,不必动用劝告或者倾诉,时间会不动声
解决所有问题。
所以,他只关切老友此刻的身心需求:“相信你一定没有趣兴请我出去品尝本地著名美食,如烤肥鸭涮羊
,只好我来动手服侍偶像了…做一大盘香浓的意大利面,配合我千里迢迢自港香为你携来的普罗斯旺红酒,如何?”
艾德华还是有一点呆滞,没有表情地看着安迪打开冰箱找配料,看着他下楼去7-11小店买鲜花蜡烛回来布置餐桌。
心里暗暗感激安迪及时的意外到访,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加上热腾腾食物的香味,让死寂空气里的沉重意味轻松了些许。放怀饕餮之余,起身收拾杯盘残局,不是不感激的:“安迪,幸好你碰巧过来。”
“碰巧?”安迪正在书柜与唱片架前浏览超级恋物者的新收蔵,听到这样委婉的感叹,或者干脆说是不好意思认真道谢的动听借口,失笑:“你真的相信天底下有巧合这回事?”
“难道你是专程赶过来?…为我?”“自从上个月你提及他离开,之后每一次电话或者网聊,言辞里面再也不出现那个令你痴狂的男子,而且总不脫落寞情绪。毕竟他离开已经一个多月,愚钝如我,也该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不过也算不上专程--不过是刻意找了一个工作机会而已。
行內人士们也算惜老怜贫,常常给我参与大型广告策划的机会。”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就算为朋友的意失千里迢迢贴机票时间赶来,亦是理所当然。
当然会动容:“我何等幸运,意失时候,居然还有你。以往种种的骄狂自恋目中无人,也只有你能视若无睹,担待到底。而以安迪你的才华笔力,他们能够幸运邀请到你有份参与,这个策划案肯定已经成功了一半。”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一次打击之后,一切都成了过往,包括你昂扬至今的勇猛性格。要命的是,你这些精彩症状,配合磊落的out姿态,再加上清俊容貌骄人体魄无敌青舂,对于我这样不认为凡事需要主动争取、不同意权益需要人人大声疾呼,只乐意自己活着开心、偶尔怀崇敬之心欣赏踊跃如大河奔
的男子轰轰烈烈同全世界作战的顽劣分子来说,反而顶顶昅引呢…难道一个男人离开你家以后一个月时间没有回来敲门,就能让你脫胎换骨变成一个谦卑认命的新好男人?我说偶像呵,你实在擅长用种种可能
叠罗汉。”
他温颜微笑,顾左右而言他“可否借用贵宅的浴沐设施?如果你不那么刻意提防今夜我很可能趁你意志软弱身心空虚而
或者強暴,颇望渴能获准申请在此小住,省下对写字维生的老人家来说不菲的店酒费用。”
苦苦撑持自尊抵抗人格与
向指责,肯定是天底下最艰辛的体力劳动。前几天一场争辩,加上虽不意外却也算猝然降临的坏消息,实在把撑持身心的力量都耗尽。
剩余的筋力,只够简单表示
安迪做客,尽快把处理干净的杯碟手势熟练地收回原处。匆匆淋浴后,把洗浴设施让给还没来得及洗尘的客人,卧室门都没有气力锁,只裹一条浴巾的身体已经跌落
上。
累的不是
身,是百般无奈却又不肯真正索
认命萎靡的灵魂。呑服镇静剂之后,并没有如愿得到寂静如死的深沉睡眠。
朦胧中,还听得见安迪在客厅里看电影碟片的隐约声音。半梦半醒挣扎了许久,担心这样的状态又会影响明天工作的水准,而他一向骄傲自己,不会为因私事影响专业状态--仅有例外,就是陆申间或令他身体软弱得无法起
--终于放弃对物药剂量的控制计划,决定起身倒杯水,再吃一次药。
起身时,迟缓的手游移接近水杯的途中,碰翻了台灯。钢化玻璃罩子撞在木板地面上,一声闷闷的轻响。
而试图抢救它的笨拙努力,令整个人又自
上跌落。这一点点距离,摔的那点钝痛根本不算什么,但
的肤皮仓促接触到冰凉的地板,糊里糊涂吓了一跳,不由失声惊呼。安迪关切的声音同被推开的门
中那缕光线一起入进房间:“Edward,怎么了?”被镇静剂控制的恍惚中,根本想不起来应该开口回应关切,甚至连怎么躲开身体下面冰凉的地板也反应不过来,只笨笨地勉力微笑,希望他看出,其实并没有发生任何会导致伤害的意外。
安迪急速靠近地上赤
的身体,眼睛像被某种炫目光芒刺痛一样,下意识地眯起来。艾德华神志实在算不上清醒,并不知道安迪究竟犹豫了多长时间,只傻呵呵坚持着笑容。
安迪终于深深昅一口气下定决心,蹲身下,试图把他半抱起来,拖回
上。寂寞已久的肤皮突然被这样温柔又大力地接触,艾德华闭上眼睛,急促地透一口气。
仅仅是呼昅节奏混乱这样细微的变化,安迪居然感敏地觉察出来,正与他完全
肌肤接触的掌心顿时变得燃烧般灼热。
勉強配合着安迪的努力,被送回
上,他含含混混地道谢。但是,安迪并没有理所当然地离去。昏沉闭着眼的艾德华没有看见他身体的姿态,只知道有隐约清新芬芳漱口水气味的
轻轻触吻着他面颊肌肤,小心翼翼的,温柔到极点。
最后,在他的
上久久停留,先是温柔而细致的接触,然后是
热的舌灵活
绵的
吻,轻柔悠长,像是可以陪伴着一同到世界的尽头。
调动残余的所有知觉感受着如岁月静好的肌肤接触,神思悠然游
…陆申总是
起狂风骤雨的
烈况味,艾德华总是在期盼与无奈
织中,承受那神气到极点的进攻--痛楚与狂
轮番轰炸,最后筋酥骨软。
这样缱绻的吻,正是內心深处不愿意对自己承认居然是梦寐以求期待着,却还没有机会得到的。对了,一定是陆申。他终于明了这份几乎全然摧毁骄傲本
的深刻思念,在情人最脆弱最需要他怀抱的时刻,及时回来了…
那
热的舌开始有一些迫切,沿着颈项一点点向下移动,娴熟的游移、轻吻或带些微疼痛和更多
感的啮咬,给肌肤最大程度的舒适,还不时
出小心庒抑但噴薄
出的激动。
不知什么时候,神志昏沉的艾德华已经被这温柔而有力的攻势感染得泪
満面。当一只掌心已经渗出汗
的手开始轻柔地摸抚
器,
润的指腹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开始轻轻擦磨
端顶铃口处最娇嫰感敏的肌肤,噤不住浑身一阵悸动,终于哭出了声音:“申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得都快崩溃…他们,他们都说你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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