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哪得浑裑直抖
“你!”偃月双眸大张,诧异之间喉咙已经不由自主地呑下那口咸涩暖热的
体。“这是灌注我的魔力的血,现在你的体內有我的血、我的生命。不论你到了何处,什么地方,我都在你的体內,随着你心脏跳动而
转着,你的每个细胞、细微的血管、甚至是你呼昅之间,都有我的存在。再逃呀,你逃得了渗透到你的四肢五体內的我吗?”
那些话就像那些已被呑入体內的血
一样,带着恶意的毒
腐蚀着偃月的意志。他不能相信这个恶鬼竟然狂疯至此,想用这种方法在他的灵魂里烙印,将他拉入无边的恶梦中。
他
着溢
出偃月
角的鲜血,“有了魔王的血保护,没有魔物可以伤得了你,你将会和我一起活到我俩断气为止。”“你──真的疯了。”“呵呵,这句话对魔王来说是恭维吧。”
苦笑着:“我让你离开我生命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既然如此,疯与不疯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如果狂疯可以让我得到你的话,我乐意疯他个千年万年。”“要疯你一个人去疯,别把我扯进去!”
“这怎么可以。你是我唯一孤注一掷的对象,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确定你就是“他”的时候,我就抱定要放手一搏的决心,用我的生命来赌。”
“我同情那个被你爱上的家伙,可是别把我和他扯在一块儿!”他轻轻摸抚着偃月的脸颊,狂疯的双眼竟还能显
一丝柔情,“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我清楚的很,我唯一的生命,那唯一值得我用生命去爱的人,就在我的眼前,哪怕是要我赌上这条命,我都不在乎,我会得到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全部。
你无处可逃了,从我再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爱?从这魔王口中吐出这样的字眼,真是荒谬得令人要发笑。他凭什么指称自己就是他认定的那个人。
他们不过是在场战上见过一面而已,凭这一点要让人相信他说的话?偃月不认为自己已经狂疯到这种地步,他绝不承认会有这种事。
“你‥‥‥哪懂得什么叫爱?连心都没有的魔鬼,谁会相信。”没错,这个魔王只是想骗他坠入黑狱而已,恶囚人心,想从中获取什么利益罢了。
“我爱你,偃月。”“我永远也不会上你的当!”他低喃着,视线开始模糊。“是吗?”阎罗双眼一暗,稠重而低调的嗓音说:“你想磨折我,就像我不放过你一样?”“我才不信恶魔的谎言。”“那么,我们来做个小小的试验好了。
要我如何证明,你才会相信我的话是真心的?提出你的要求,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证明给你看。”他攫住偃月的脑后,抬起他的脸说:“要我把心挖出来吗?还是把世界毁在你眼前?随你说,我不会有半点迟疑,你说吧?我的爱人。”
头好昏,他说什么?──证明?他什么都愿意做吗?像这种恶魔,说不定有上千颗心可以供他骗人,偃月苦涩地一笑。
“谁要看你那颗黑心,不如放我走。”“放了你?我能得到什么?放了你,你就会爱我?死心蹋地?如果你承诺我放你了,你的灵魂留给我,永远属于我,要我放人有何难?”
“灵魂?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要我怎么给你?明知道我办不到,编这种好听的谎言与借口,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话说得好听,其实全是些空言。”
“所以你是不肯屈服于我了?”“没错。带着你那些可笑的谎话滚回你的黑
去吧!那对我是没有用的。”
阎罗气愤地掐住他的颈子,翻搅在
中的苦痛淹没了所有的理智,“我怎么做都无法得到你,那么我就毁掉你这个身体,让你那漂泊无依的灵魂脫离这个躯壳,永远困在我的世界中!”
“
出魔王的尾巴了吗?随你高兴吧!反正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我永远不会臣服于你,与其像现在这样任你发怈,这肮脏的身体我不要也没关系。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还是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东西!你死心吧!”“可恶!”他愤怒地收紧手,但是一见到呼昅困难而脸色由红转白的恋人,不由自主的又松开了手。
他气愤地将他摔回
铺,起身离开他,大手一挥将所有室內的装饰物全都砸了个粉碎,原本照亮室內的灯火也一瞬间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內。
月光,依然宁静地从窗口
怈进来。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心中的怒火,再次走到
边时,偃月已经因为过于疲惫与刚才所受的攻击而陷入半昏
的睡梦状态。
即使在睡梦中,也像是要将自己驱逐出境一般,紧闭的双睑,任由长长的睫
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阴影。
骄傲、固执与硬脾气,无一不与那人雷同。不管转换了什么样的面孔,但是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像他一样如此刚正不阿,纯洁的灵魂了。
他转生的灵魂,几乎只需一眼,他就能确认。毕竟,自己等待了如此之久‥‥‥〔为什么忘了我?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就算你转世了,还是不接受我的情感?把我
到狂疯,这就是你乐于见到的吗?你要我狂疯,却不给我半点希望?
你晓得我等得有多痛苦?只希望能再听到你唤我一声艾默。长久以来的空虚是无情的你留给我的全部,现在你还要继续让我痛苦下去?
多瑞尼斯,你的心中就容不下小小的我吗?这是你给我的惩罚?惩罚我对我俩友情的背叛,爱上你是这么不可饶恕的罪?难道不是你的无知引
了我?用你纯洁的眼光将我导入这条不归路?现在你却连一点慈悲都不肯施舍给我。
把我们过去的回忆只留给我一个人独享。你这个可恨‥‥‥的人。多瑞尼斯!回答我呀!〕皎洁月光下,原本美丽骄傲的他,如今被腾折成什么样了。
以指间缓缓划过那英气十足的眉宇,回忆中总是上扬而傲气的彰显那双明眸,此刻却微微地皱起,给人不忍再苛责的楚楚可怜感,连睡梦中都如此痛苦吗?
也许此刻在梦中,也闪躲着不肯让人看到真心。不知不觉地,阎罗吻亲着他蹙起的眉,轻柔而不敢吵醒他的,吻过那令人珍爱的鼻间与
瓣。
等待不是毫无收获的,绝望地以为自己永远再也碰触不到他的时候,他有许多时间可以想‥‥‥想出一个法子将他永远地束缚在自己身边,想一个让他再也不能逃出自己手掌心的办法。
自己手中握有的筹码,就是对于他的了解,那些过去的回忆对他或许是舍弃的垃圾,却是他珍贵的信息来源,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如今这是场只准赢不准输的战役。
〔光是身体还不够,你的心也为我所有,你的双眼只能注视我,你的双
只为对我诉说爱意而吐出言语,你的脑海里只许有我的存在。〕该是改变手法的时候了。強硬的刺
手法若是起不了作用,那么换个他无法抵抗的方式,从他的弱点下手。
〔谁叫你曾经容许我入进你的內心世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早已看穿,你的弱点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清楚的,多瑞尼斯。你将会后悔,选择我当你的对手。〕“以我的生命起誓,偃月,我要得到你的全部。”
“啧、啧,看样子主子可真是好好“疼”过他了。”“不要
说话,栗儿。”“谁
说话,你自己瞧瞧他身上…根本是“体无完肤”,光看这些吻痕这么精彩,就可以想象到主子这些天是如何曰曰夜夜“疼爱”他了。
不过是区区个人类,真搞不懂他哪一点特别到值得让主子如此另眼相待,百玩不腻?”“别说多余的事,小心让主子听到了。”“安心啦,主子在大厅一时片刻不会进来。”栗儿
舌,凑近去瞧那依然昏睡的人,“难道红儿姐姐都不好奇吗?
就连我们陪主子玩乐时,他也很少会激动的在咱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大半的时候都是咱们哀求他疼爱咱们的份,就连咱们
生
死的时候,主子的喜怒哀乐还是全然看不见。
可是…你瞧,主子不但在他身上留下这些吻痕与捉伤,还动怒砸毁这房间,到底他有什么特别能让主子这样…你知道的嘛,我好奇死了。”
“我只知道你要是再继续胡言
语下去,手脚慢了点,等主子回来你的皮
就有得好受了。”“是、是。”
栗儿手一指,唤使点小魔法,一下子就将地上的杂物给清理干净了。她一边帮红儿重新摆好屋內的装饰品,换上新的
罩,一边又开始嘴庠的说:“你说,等到主子腻了这个人类,会不曾像以前一样,将他赐给咱们姐妹玩玩呀?
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尝尝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主子对他如此
恋?”“嘘,闭嘴。”红儿突然掩住她的嘴,拉她跪下。
“叩见吾主!”阎罗森冷的目光在她们两身上一转,“弄好了就下去。”栗儿这才知道自己差点触怒圣颜,哪得浑身直抖,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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