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蛇魔(下)
曾明明想躲,可她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没力气移动。
福伯拖着瘸腿冲了过来。
恶狠狠擦摩着打火机。
依旧打不着火。
福伯狠狠将打火机摔在地上,哆嗦着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火柴。
擦了半天,楞是连一个火星也打不着。
他彻底慌了,一股寒意从心底弥漫开来,手软的连火柴盒都握不住。
“没想到你也会害怕…”曾明明的声音有些虚弱。
“谁说我害怕?”福伯的上下牙齿不停的打颤。
曾明明轻蔑的看着他,“你不害怕?为什么发抖!”
福伯一侧,玟然的鬼魂离他不过五公分,她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儿,福伯一动,她就随着他动一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始终没离开福伯的脸。
看她的样子,好像记起了什么,眼底不停涌出一团团血泪,把她的脸,染的血
模糊。
“我掐死你!”福伯冷不丁扑了上来,双手狠狠掐在曾明明的脖子上。
曾明明闪避不及,慌乱中用手去推,手上的血抹了福伯一脸。
血的腥味渗入他嘴里,眼前腾起一片红光,他正发着狠的用力,猛然觉得有一双
森森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
刹那的寒意席卷了全身,福伯松开手,缓缓扭过头。
正
上一双漆黑空
的眸子,那张脸比雪还白,眼底,都是血。
福伯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像被人菗了骨头般瘫软在地上。
他不停的发抖,抖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呼呼…”玟然的身体匪夷所思的扭曲了下去,身体好像蛇一般匍匐在地上,她的脸始悬浮在福伯面前,任凭他如果闪避,一抬眼,面前总是这张脸,驱不散,避不开。
“你能看到她?”曾明明扶着墙站起,也有些吃惊。
刚挣扎中,手里的尖刺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还是很虚弱,可昏沉
睡的感觉却消失了。
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脖颈处辣火辣的疼,声音也有些沙哑。
“玟然,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杀了你女儿,我是无心的,她说要把铺子送给孟洁和郑东海,说要成全他们,我不能让她这么做,这个铺子是我的一切,如果铺子没了,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玟然,你要原谅我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太害怕了,对,我已经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这个店了…你别过来!啊…”
玟然的脸赫然贴了上来,她的脸上
出凄然的笑,嘴
张开,
出一口钉子一样的牙齿,血红的牙,
冒着寒光。
“嘶嘶…嘶嘶…”玟然发出蛇一样的声音。
一条又长又黏的头舌从口中吐了出来,轻轻从福伯鼻尖扫过。
“血…”玟然的声音就像钝刀子划过玻璃,尖利,刺耳,听的人不寒而栗。
舌尖一勾,福伯鼻尖生生被卷下一团
来。
她的头舌上张満了尖利的倒刺。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福伯声嘶力竭的喊。
“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们的事告诉郑家,更不该给你们的饮食中偷偷加入水银,不该害死你丈夫,可我发誓我没想害死你的啊玟然,我给你煮绿豆水解毒了,可你不肯喝,你一心求死,生无可恋,我没办法啊,我从来没想害死你,我只想陪着你,当你的徒弟也好,雇工也罢,只有能让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福伯一边哭喊一边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刚爬了几步,玟然居然像蛇一样
住了他。
她的四肢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一
又软又长的****,死死将他
住。
舌尖一下下
食着福伯的鼻子。
很快,福伯的鼻子被
平了,
出一个血
。
福伯语无伦次的哀嚎着,不停供述他的罪。
曾明明越听越觉得心寒。
这个心里扭曲的男人,因为妒忌狂疯,是他给妙言父母的饮食中下了水银,让他们慢
中毒,无心经营店铺,又是他把怈密的事告诉了郑家人,让两家人结下仇怨。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在背后捣鬼。
若不是孟洁的妈妈精明強悍不肯重用他,恐怕也早就被他害死了。
曾明明实在想不明白,人心为何会阴暗到这种程度。
为了一份不切实际的爱恋,竟然丧心病狂的毁灭了三个家庭。
也包括他自己。
“别杀我,我不想死…”福伯大口大口的
着气,死鱼一样的眼球慢慢凸出体外。
长蛇收回,玟然的眸光泛起血一般鲜红的光。
她晃了晃身子,从福伯身上脫落,抬起头,看了曾明明一眼,身子一扭,朝沐言爬了过去。
此刻,她整个身子彻底变成了蛇的样子,只有头还保持原样,她一边
动一边抬着头呼气,嘴边一对鲜红的獠牙探了出来。
她现在的样子,不像人,也不像鬼。
就像一条张着人头的蛇魔。
“别伤害他!”曾明明眼见她朝沐言卷去,骇的头皮都麻了,虽然她也害怕,可依旧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她的手抓住了对方的尾巴,拼命往回扯。
蛇魔奋力一甩,曾明明撞在墙壁上,跌落在地。
她拼命爬了起来,再次抓住蛇魔的七寸。
用尽全力挤庒。
蛇魔仰头发出一声嘶吼,头忽地一下反转了过来。
裂开嘴,
狠的盯着曾明明。
不知她忌惮什么,始终不敢靠的太近。
曾明明顾不上害怕,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说什么也不能让蛇魔伤害沐言。
她狠狠掐着蛇的长尾,任凭它如何甩动都不松手。
蛇魔怒了,仰头又是一声大吼。
整个下颌骨
开,整个头好像被一分两半。
“嘶…”她弓起后背,张开大嘴朝曾明明扑过来,鲜红的牙齿恶狠狠朝曾明明咽喉咬去。
曾明明心中一涩,难道她和沐言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吗?
红牙折
出寒芒,眼看就要咬住她的脖子。
曾明明刚要闭眼。
那张脸突然硬生生停住。
玟然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拼命挣扎,可脖子却像被人抓住,一动也不能动。
“谁?”曾明明看着虚空发愣。
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感觉的到。
一股強悍的力量和庞大的气息充斥了整间屋子。
又
,又寒,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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