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人更白了
“可俺等不及了,涌到关口了,咋办?”小蕊迫不及待哀求道。“家里也忍不到?”老婆儿问。“忍不到,娘,你让俺去拉呗,要不然就拉
子里了。”“你想上哪儿拉?”
“对面的小树林。”小蕊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装作很难受的样子。“不行,你过去拉屎,万一偷跑了咋办?我跟你一起去。”老婆儿不洗服衣了,非要跟着儿媳妇一块去拉屎。
“娘,那咋行?臭烘烘的,别让我把你熏着。”小蕊还装作关心她的样子。老婆儿想了想,也是,于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线绳子,系在了儿媳妇的手腕上。
“娘,你这是干啥?”小蕊问。“你只管去拉,过一会儿我拉拉线绳子,你在,我就放心,不在,立马找人追你,别想着逃走!”
“啊?你真有办法,不亏是个…聪明的婆婆。”小蕊苦笑了。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任由老太婆将线绳系在她的手腕上,转身走进了小树林。一边走,线绳一边拖,淹没在了小树林里。小蕊找一片茂密的草丛,开解
带蹲下去拉开了,噗嗤!
哗啦…草丛的背后传出潺潺的
水声。眨眼,三分钟过去了,儿媳妇还没出来,老婆儿抬手拉拉线绳问:“儿媳妇,你拉完了没?”“没呢。”小蕊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那你快点,娘还等着回家给大孩做饭嘞。”
“知道了,你让人家拉完嘛。”又过三分钟,小蕊还没出来,老婆儿又拉开了线绳:“丫头,你拉完了没?”“没呢,娘,俺闹肚子。”“你是咋拉的?一泡屎拉恁长时间?就是扯一条井绳也该完事儿了。”老婆儿埋怨道。
“娘,拉不净,肚子疼,你让俺拉完呗。”“那你快点,真是麻烦!”大孩娘没办法,只好等。
足足又等五分钟,她又扯着线绳喊开了:“丫头,回家吃饭了,咱走呗,你还没拉完?”这次线绳子还是没拉动,可儿媳妇没有回她的话,老婆儿就感到了不妙。
心说:娘的个脚,这丫头是不是跑了?于是,她赶紧擦干净手,到草丛的背后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大吃一惊。
只见儿媳妇手上的线绳竟然系在了一
树枝上,绳子一拉树枝
晃
,儿媳妇竟然不翼而飞了。她这才知道上了当,小蕊从后山逃走了。“短命的丫头啊!你气死我了,真是冤孽!来人啊!不好了!小蕊跑了!跑了!”老婆儿吼叫开了。
可这儿距离村子远,想要叫人必须要回到村里去,一来一回五里地。老婆儿啥也顾不得了,服衣顺水飘走也不管,撒开一双小脚颠颠跑回家叫人。
大孩从地里回来了,准备烧火做饭,老太婆呼号着扑进家门,上去抓住了儿子的手:“大孩,快追,你媳妇跑了,她跑了!”
“啊?”大孩一听打个哆嗦,跳起来往外就跑,赶紧叫人。村子里只有一台三马子,大孩叫上所有能动弹的邻居,摇响三马子顺着山道马不停蹄追逐了过去。
小蕊真的跑了,将线绳子系在树枝上,提起
子仓皇而逃。她顺着山道一路狂奔,只跑得气
吁吁汗
浃背,一刻也不敢停留。
一口气冲过树林,翻过三座山头,四十里以后才上去那边的公路,这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了,深山里一个人也没有,路上也瞅不到一辆车。
不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声,特别瘆人,可女人浑然不怕。她顺着山涧公路继续奔跑,想拦一辆车,左顾右盼。眼瞅着天色黑透了。
忽然,一辆三马车过来了,大灯很亮。女人可算是瞅到了希望,赶紧冲着三马车呼喊:“救命!救命啊!救救我!”三马车终于在她的面前停下,蹭蹭从车上跳下来五六个健壮青年。
小蕊刚要扑过去,仔细一瞅,忽然打个冷战,原来这三马车不是过路的,正是大孩带人来追她的。***灯光下,小蕊瞅到了大孩那张焦急彷徨的脸。“
人!别走!”男人大喝一声。
“啊!”发现不妙,小蕊扭头往回跑,跌跌撞撞。可她是女人,又经过一路的奔波,早就没了力气,眨眼被身后的五个男人抓住了。
两个人抓她的手臂,两个人拉她的腿双,一个抱脑袋,瞬间将她抬起来,好像抬着一头待宰的猪。扑通!把她往三马车上一扔,大孩冲前面的司机摆摆手:“开车!回家!”
就这样,这伙男人凯旋而回,女人仍旧在车上挣扎:“放开俺!放开俺,你们这群混蛋!”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几个男人死死按着他,将车开了回去。再次走进门,大家又一起用力,把女人抬下来,踹开西屋的门,扔炕上去了,然后将房门反锁,大孩冲几个哥们说:“走,咱喝酒去!”
大孩大摆筵席,犒劳了各位热情的乡亲,小蕊第二次被关了噤闭。她在西屋里哭啊哭,嚎叫了半夜,直到外面的人全部散去,大孩才开门进来。
大孩喝醉了,満嘴噴着酒气,手里拎着一条皮带,走进门一鞭子菗了过来。啪!鞭子恶狠狠菗在了女人的脊梁上,因为进了夏天,女人的衣衫很薄,直接菗出一道血淋,粘皮带
,服衣都被菗破了,而且那鞭子还沾了水。
“啊…”小蕊扬脖子一声嚎叫,嚎叫声撕裂长空,在山村的上空回
。“说!你还跑不跑了?”男人怒喝一声。“你打死我吧,打不死就跑!”
小蕊犟得很,宁死不求饶。“你个
人!我家对你那么好,你还偷偷跑,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野汉子?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你的进宝哥?瞧我不打死你!”
鞭子呼啸一声再次菗来,女人打着滚在炕上撕嚎。菗了她十几鞭子还不算,大孩又上去拳打脚踢,踹女人的庇股,捶女人的肚子。
后来女人不叫了,咬着牙忍耐,心说:打死我算了,这样是生不如死,死了干净。大孩打累了,又过来撕扯女人的服衣,咝咝啦啦再次把她剥得溜溜光。
他把小蕊按在炕上,准备发怈,忽然瞅到女人的下面红呼呼一片,
子上腿两上,哪儿都是血。这下把大孩吓得可不轻,赶紧冲着北屋呼喊:“娘!娘!你过来,快瞅瞅咋回事儿嘞?”
老婆子在西屋听到了儿子的呼喊,以为小蕊又跟男人干仗了,捏着大针出来,准备再次教训儿媳妇。扑进屋子一瞅,她也吓得一庇股坐在了地上。
“娘,别晕啊,咋回事?是不是我把她打出內伤了?”大孩问“不是不是…是
产了…原来她…怀上了你的娃,苍天啊!”
老婆儿的身体晃
了三晃
,再次晕倒,原来大孩一顿教训,拳打脚踢,亲手把小蕊打得
产了,他毁掉了自己的孩子。“啥?她孕怀了?我咋不知道?”大孩也瞬间懵
。
“你知道个啥啊?畜生啊,你打她干啥?把俺的孙子打没了…我滴那个天爷呀!我滴那个先人啊!真是造孽了哈!俺的孙子没有了…我活着干啥啊,一头撞死算了!”
老婆子抹着腿哭开了,鼻涕泪水一起
,后悔不已。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动儿媳妇一指头,现在好,孩子打掉后悔也晚了。小蕊却发出一阵冷冷的狞笑:“活该!报应,报应啊!”
产是很痛的,可女人却忘记了疼痛,反而感到一种报复的酣畅淋漓。“打呀?咋不打了?打死我算了,以后想要孩子,门都没有!我要你们家断子绝孙!”
老婆儿一听,扑通冲小蕊跪了下去,说:“妮儿啊,娘错了,再也不敢打你了,你要是不解气啊,就打我一顿吧。”
她抓着小蕊的手,在自己的老脸上拍打,自己把自己打得嘴角直冒血。打完以后,她还冲儿媳妇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响,脑门子上磕出了疙瘩,真是撕心裂肺,痛不
生。
瞧着这对母子,小蕊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不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原本善良的山民变得冷酷无情?一个字…穷。就是因为穷,他们才买媳妇,就是因为穷,才担心媳妇逃走。
娶个媳妇多难啊?倾家
产都娶不起。山里人也有尊严,也有做人的权利,应该得到幸福。可这种幸福,是凌驾在道德跟法律之上的,却又无可奈何。
“小蕊,我对不起你,我该死,该死啊!”扑通!大孩也冲女人跪了下去,恨不得找块板砖,一砖拍自己脑门上…拍死我算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动女人一指头了,女人本来就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糟践的。
小蕊卧
不起了,
产等于坐月子,在月子里老婆子跟奴隶一样伺候她,每天帮着儿媳妇端茶送水,伺候她大小便。
小蕊二十天以后才下炕,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人更白了,脸上的雀斑也越来越少。可能是良心发现,这次别管她去哪儿,老婆子也不阻拦了,可仍旧在死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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