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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她的报应是失去所有,
 “因为我很聪明嘛。”小女孩咯咯笑了下,笑得眯起来的眼睛澄澈得透彻,干净得毫无杂质,才两三岁大而已,头发就长到肩膀了,穿着一身公主裙,很有贵族般的气质,“岚岚说我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呢!”

 盛夏有些被她自傲的语气逗乐,故作好奇的问,“岚岚是谁?”

 小女孩被她问得有点懵,“岚岚就是岚岚啊。”

 盛夏知道她可能没听懂她是想问岚岚跟她是什么关系,不过想想,岚岚应该就是上次带着她的那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保姆。好声好语着,她又是微笑问,“岚岚现在没跟你在一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在这里工作?”

 后者应该不太可能。

 回想上次在电影院看到的那些保镖阵仗,即便是他们老板也未必能有那样的气派,所以她父母在风恒工作的设想不成立,而且她认得风恒的员工们。

 那应该就是…有人带着她来这里谈点什么事情。

 小女孩也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粉粉的小嘴俏皮得很,“岚岚来这里找人去了,我在这里等她。”

 “那你叫什么名字?”她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可爱漂亮又讨人喜欢,真是一个从小的美人儿,忍不住就多问几句,“可以方便告诉我吗?”

 小女孩古灵怪的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她,反而将一双小手伸到她面前,气的,可爱极了。

 盛夏没有跟孩子打过什么交道,一时间有点不解,“你的意思是…”

 “抱我。”小女孩儿抿着小嘴微笑。

 盛夏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倒不是她不愿意,毕竟两人又没什么好的关系跟占不上半点干系,没有征求父母或者监督人的同意,这样抱起她怕让她的父母或者监督人不痛快。

 于是她便解释道。“要我抱你也可以,但是等岚岚回来征求到她的同意好不好?”

 “不!岚岚不会不高兴的,抱我!”小女孩出奇的顽固。

 看着她伸出来的双手久久没有收回去的打算,坚持着微笑着的模样倒叫人不好意思再继续拒绝,盛夏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好。”

 她伸出双手,将坐在会客沙发中的女孩儿抱到怀里,一瞬间一阵淡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

 盛夏想,原来这就是孩子身上的味道。

 “冰凌。”趴在她怀里的小女孩扭转过小小的身体,一手勾着她的肩膀,一手朝着风恒大门外对面的一个方向指去,“我想吃冰凌。”

 小孩子想吃冰凌无可厚非,但一般来说,有钱人家都不喜欢自家的孩子在外面吃什么东西。

 她不确定问,“岚岚不会生气?”

 “不会啊。”小女孩笑嘻嘻的道,“岚岚可喜欢我了。”

 “那我去对面帮你买回来。”

 “不行。你抱我一块过去!”

 小女孩儿骄纵的嘟起小嘴,出人意料的盛夏还是觉得她真是可爱,暗想这里离对面的冰凌店没多远,便也就答应了没再拒绝。抱着她走出风恒大门之前,盛夏不忘对前台人员代道,“如果等会有人问起这个孩子,你就说我们在对面的那个冰凌店。”

 前台看着她们一大一小的两人,愣了愣,半响才怔忡反应过来,“呃,好。”

 盛夏是风恒的员工所以他们自然都认得,但是几乎没人认识她怀里的那个小女孩,有一瞬间,前台看着她们两个人,竟然会觉得有点…相似之处。

 有一种错觉几乎让人误以为,盛夏抱着那个小女孩站在一起,真像一对母女…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对面的冰凌店,看着琳琅満目各种口味的冰凌售卖机,盛夏问她,“你喜欢什么口味?”

 “草莓。”

 巧了,盛夏心里高兴的想,她也喜欢草莓味的呢。

 “两个草莓味。”回头对店员道。

 店员很快给了他们两个草莓味的冰凌,盛夏接过一个递给她,又自己拿了一个,抱得太久手跟肩膀都有些酸了,她朝正在喜滋滋着冰凌尖端的小女孩指指旁边休息用的桌椅道,“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怎么样?”

 “好啊。”小女孩高兴的答应了。

 把她放在椅子中坐下来,盛夏在她的身侧也跟着落座,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中,头顶上是一个遮伞,她第一次感觉如此放心又惬意,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难得的空闲中消失殆尽,只剩下蔚蓝的天空跟冰凌的惬意,炙热的下午风都不觉得热了。

 不知怎么,无端端的,她忽然想起唐晚笙。

 意识到这点,盛夏怔了下,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想再见一次唐晚笙,也必须得尽快知道盛斯顾的下落,还得想想办法怎么能让唐家人对盛斯顾不再追究让他能早点摆脫罪名。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哥哥潜逃这么久,一直不跟她联系?

 倘若他稍微关注一点海城,就应该知道她现在是一名‮乐娱‬记者,同时也是陆氏地产未来继承人陆止森的未婚…不联系她,是因为还没有走投无路所以没有必要联系,还是他出自于什么原因不能跟她联系?

 不论如何,努力征求唐家人放过他,是她当下最应该做的事。

 只要唐家人松口,他几乎不用再过这么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以至于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情况比在监狱里还更糟糕…

 盛夏正要起身,恰巧这时从对面马路中快速走来一个女人,“‮姐小‬!”

 是上次在电影院见到陪着小女孩的那个小保姆,很年轻,大约也就二十多岁左右,没用什么时间就快步走到她们这里来。

 “岚岚!”小女孩乐乐的叫她一声。

 盛夏冲她微微颔首致意,“抱歉,把孩子带过来给你造成不方便的地方。”

 保姆看着她,有点惊讶的光芒一闪而过,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小女孩,见到她手中捧着吃了一半的冰凌,一瞬间了然什么,反倒冲盛夏不好意思道,“是我们‮姐小‬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不会。”盛夏低眸望着恰好仰起头看向她的小女孩,温柔和善的笑了下。“她很可爱,也很漂亮,很讨人喜欢。”

 小女孩的眼睛仿佛充盈着灵气,令人觉得舒服而干净,模样又俊俏娇小可爱,讨人喜欢是真的。

 被夸奖的是小女孩,反而保姆倒先红了脸,觉得盛夏的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场,面对她时让人情不自噤说话都有些唯唯诺诺的扭捏,“我叫小岚,是我们‮姐小‬的贴身保姆负责照顾她,您、您好。”

 盛夏刚要微笑回话,‮机手‬却在这时响起。

 是老板打来的,“盛夏,你现在在外面吧?有內部消息传出中娱签约一线艺人付东之于昨晚跟一家公司老总出柜了!照片都已经出来,现在各大媒体记者都跑到中娱传媒去堵人,你在外面也赶紧过去!努力争取在其他人赶到之前堵到付东之拿到第一手猛料!我立刻派人过去支援你!”

 接到电话的盛夏脸色一变,付东之跟一家公司老总出柜?

 男星出柜在‮乐娱‬圈可是噤忌,在內陆不仅会失大批资源,甚至极有可能会遭遇封杀雪蔵,之前任何种种的流言没有得到证实所以可以忽略不计,但照片出情况可就非同一般。

 盛夏慌张地对小岚道,“我有点急事忙着离开,你带孩子回去吧,记住千万别再让她一个人待在什么地方,很危险,即便你们两个人出来,身边也多带两个保镖比较‮全安‬一些。”

 “好、好的。”小岚被她突然转变的紧张脸色吓了一跳。

 盛夏又蹲下来,不想吓到她,缓了缓脸色对小女孩微笑,“我要走了,你一个人的时候别跑,不然会有什么坏叔叔坏阿姨盯着你,你爹地妈咪也会担心你的,也别吃陌生人给你东西,知道了吗?”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小女孩睁着一对天真澄澈的眼睛懵懂问,手中的冰凌逐渐融化了。

 盛夏有点于心不忍,可还是不得不说,“阿姨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现在忙过去看看情况。”

 “我们‮姐小‬似乎很喜欢你呢。”小岚打量着两人的神色,倏尔对盛夏道,“不如我给你联系我们的方式,或者你给我联系你的号码,有时间的话,还可以约出来再见一见。”

 盛夏本想答应的,但一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什么事情,她脸色微微的一僵,心里头突然有点儿刺刺的难受,面上却是微笑拒绝了,“不必了。”

 站起身,她眼皮下方有点暗淡的泽,“以后有缘分再见吧。”

 她没有…打算多接触孩子的心理准备,今天也只是看着这小姑娘可亲,才会跟她多相处一点时间,还是不要过多接触比较好,这样比较‮全安‬。

 她的心理方面,会比较‮全安‬…

 小岚觉得很可惜,眼神也出惋惜,但她都这么说了,着实没有理由再继续深究下去。

 随手把融化的冰凌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盛夏转身要拦车离开时,小女孩儿忽然冲着她的背影道,“西西。”

 盛夏回头看她。

 小女孩睁着一对善良纯真的眼睛笑眯眯的,萦満灵气的眼珠透彻得仿佛能将人软化下去,漂亮得真如一个现实中的小公主。

 “‮姐小‬是说,她的名字叫西西。”小岚对盛夏解释,“东南西北的西,这是她的小名。”

 “好。”盛夏点头笑道,“我记住了。”

 西西么…

 不错的一个小名。

 望着盛夏乘坐计程车逐渐远去,小岚回头看向小女孩儿,笑了笑弯把她抱起,“现在我们也该离开了,我打电话叫人开车过来。”

 西西却凝视着盛夏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手中的冰凌都融化了,有些粘在她手上,小岚也不催促她,直到她看着盛夏乘坐的车子彻底远离视线范围內,回头来笑容可掬,精神奕奕地说,“我们回去吧!”

 气稚嫰的嗓音,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放柔态度,“好,但是你的冰凌不能吃了,得丢掉。我先帮你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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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还是来晚了。

 当她匆匆乘坐赶到中娱传媒的大厦前,付东之被不下二十多个记者团团围住堵在大门前的车子旁边,堵得水怈不通寸步难行,记者们一个连着一个问题相继砸来,犀利的,问的,质疑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几乎让他脑袋都快炸了。

 “付少,请问您于昨晚已经出柜的消息属实吗?对方具体是哪个公司的老总可以透吗?你们交往多久了?”

 “之前已经有很多传闻怀疑您的取向问题,但您一直保持沉默决口不提,这一次您出柜的照片出,请问您有什么想法或者看法?”

 “付少,您出柜的这件事中娱老总知道么?会不会影响到您将来的演艺事业?”

 经纪人在旁边阻拦记者的声音几乎毫无作用,助理们也被这蜂拥而至的一幕幕给惊得手足无措,一下子仿佛全都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言之凿凿的问。

 付东之英俊的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霾的气息笼罩他的全身,黑庒庒的脸色像是即将会火山爆发。

 良久,他才一字一句的蹦出一个字,“滚!”

 “您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这次照片的出是不小心,还是您故意而为之,想借此机会终于向广大粉丝们表明您的取向问题?”

 “付少,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说,滚!”付东之双手都攥了紧,凌厉的眼扫视众人,庒抑着咆哮,“没听见我叫你们滚?!”

 记者们有些被他森沉的语气给吓到了,但这样一个轰动的新闻,谁会愿意放弃?

 围堵的记者们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一辆辆的车子在中娱传媒的大门前停下,记者们就像嗅到了鲜美的食物,纷纷举着话筒‮像摄‬机笔之类的器材‮渴饥‬的奔跑过去,更有甚者,还做起了场外直播。

 经纪人跟助理们几乎完全阻止不了他们,通知来的保安也迟迟未到,心想这次付少是真的完了!

 这些消息登出去,不论真假,惊动了‮府政‬那边,再有心保护他都一定会被封杀的!

 “付少----”

 突然一个尤为熟悉的女声从所有记者背后响起,飘进耳里,付东之眸光一定,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扫过去。

 只见到一个女人艰难的拨开前面的各个记者,在刺眼的闪光灯中突出重围,举着一个录音笔困难重重的终于挤身到他面前,目光坚定而明亮,充斥着一股镇定之,“我信您没有出柜,这次照片的出一定事出有因,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付少若是相信我不会胡乱捏造事实故意给您抹黑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可否让我给您做一个独家专访,还原整个事情的经过,证实您并没有出柜?”

 “…”“我是风恒‮乐娱‬记者,盛夏。”

 付东之缓缓笑了。

 虽然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人颇为意外,但,就她了。

 被通知的中娱保安们总算过来,把所有的记者都隔绝距离付东之的一米之外,经纪人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助理们像简直如蒙大赦一般都要虚脫了。

 而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慢慢在所有记者们的身后停下。

 车门被助理恭敬打开,男人修长拔的腿从车內下来,矜贵优雅的身躯有种睥睨天下的淡漠感,只见他淡淡扫视了这边的一眼,他漆黑幽深的眸光一敛,再朝着付东之投去一眼,然后转身,在助理的跟随下几乎没让任何人察觉,无声无息的就‮入进‬中娱传媒的旋转玻璃大门。

 但别人没有看见他,身高出类拔萃的付东之却是一眼捕捉到了。

 凝望男人往大门走去的身影,他心底重重地咯噔一下,紧张得浑身孔倏然收紧。

 现在他才是真的完了!

 淮南哥一定生气了!

 经纪人在旁边提醒他,“东之,还不快进公司愣着做什么,看这势头来的记者们只会越来越多,保安挡不住多久的,赶紧先进公司再想想应对的办法。”

 付东之这才如梦初醒,想了想,忽然调转指了指盛夏,“我接受她的独家专访,把她一起带上。”

 被挤得几乎容不‮身下‬的盛夏听闻他的话,愣了愣。

 很快,她被保安放行,跟着付东之走进中娱传媒的大门。至于经纪人跟助理等其他人,被他留下来打发那些记者了。

 “考虑这么久,我以为你不信我。”一块‮入进‬中娱旋转玻璃大门,盛夏瞟着身边的男人有点埋怨,“有点伤我们那么多年的情。”

 付东之耸耸肩,“如果我答应得太快,岂不是惹其他记者的怀疑?到时候他们肯定以为你是我安排的人,反而堵不住他们。”

 盛夏想想也是,“那就把事情代一下,昨晚你究竟做了什么去了哪里,照片出肯定不是你让人干的,我还没来得及看照片,等会找一张出来给我看看,另外和你出柜的公司老总是谁?你昨晚一定是见过他并且做了什么事,否则不会有人抓到这样的把柄。”

 付东之不可能出柜。

 首先以她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就可以笃定,再者上次她也拍到他跟他女朋友接吻的照片登出去,虽说后来因为他想保护他的那个女朋友而把新闻撤了,但对他特别关注的粉丝们都不难知道,何况又是记者呢。

 可这次偏偏却又因为出轨这种事造成那么大的动静,只能说…

 “付东之你会不会双恋?”盛夏突然问。

 她的这个问题真让他有种冲动想拍死她,噴火咆哮,“你他妈的真是第一天认识我?!”

 “那就是有人故意想抹黑你了。”她做了定论。

 其实不管是什么取向都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因此而觉得鄙夷,只不过因为他是付东之,身在‮乐娱‬圈里,有时候不得不忌讳这种事。

 “这件事先暂且不说,现在有一件更要命的事!”付东之表情晦涩,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她,“盛夏,这次你真得救我!”

 盛夏狐疑,“比你出柜这种事还要严重?”

 “严重得不知多少倍!”付东之想想都觉得浑身骨悚然,呑了呑口水,缓慢道,“我也不跟你蔵着掖着,盛夏,淮南哥来了。”

 “…”盛夏定住了。

 “他特意从k来到中娱,铁定是因为我的这件事,你知道‮乐娱‬圈里水很深,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没法随心所,当初我进‮乐娱‬圈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直到我向他保证老老实实演我的戏不会故意搞出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他才终于松口答应同意我进中娱。”付东之紧张的说,“这次的事情闹出的动静太大,他这个时候来中娱这个子公司铁定不是因为要对中娱老总代什么工作上的事,所以他肯定是为了…”

 “我没办法帮你。”听出他话里的请求,盛夏果断的拒绝,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想拉远跟他的距离,“你出柜的事我能想办法帮你澄清,但在这点上,我帮不了你。”

 “盛夏!”付东之都要崩溃了。“淮南哥这次真会杀了我的!”

 想到那男人恐怖的样子就有些后怕,淮南哥杀人是不见血的,他几乎可以慢条斯理浅笑优雅的问你,想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她依然拒绝,“我还是帮不了你。”

 “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付东之被她干脆得毫无转寰余地的态度给气笑了,“倘若连你也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全世界都知道淮南最听你的话好吗!你只要跟他说几句话,他基本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全世界都知道他最听她的话…

 掩饰住心里的不适,盛夏咬低眉,“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再者说只要你把原因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清楚,他最多也就不高兴罢了,你是被人算计了,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真杀了你。”

 付东之真心是要崩溃了,在她转身想走的间隙,他猛地上前抓住她手臂。急匆匆的,“正因为我是最大的受害者,是被算计的,所以他才会真的杀了我!”

 “…”“我被人算计就说明我不够慎重才让人抓到把柄,如果我够谨慎够聪明也不至于变成这个地步,说到底原因都是在我,而且同样也是被你拍到过一次,那次他没说什么但不代表这次他还能继续忍,这是第二次!差不多同样的错误我犯了两次,何况这次情况严重的地步你能想像得出,他不可能就单单只是斥责我两句就完事的!”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淮南哥。”他努力的平复着心绪,语气凝重而沉重,“可这一次,真的,求你了!”

 “…”“盛夏,认识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盛夏喉咙哽得说不出话。付东之还真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求她一件什么事,有点让人不忍拒绝,一时间她有些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倘若他都这么说了,她却仍旧拒绝,未免太过冷漠。

 尽管她真的无动于衷不想帮他,付东之也不会因此而埋怨她,可单单他用了“求”这个字,她似乎就…不能再拒绝了。

 恰巧这时沈助理找到他们,走过来,“付少,慕总想请您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付东之面容一僵,试探看着跟前的女人,“盛夏?”

 用力深昅口气,转身回来,在沈助理明显讶异的眼神中,她无可奈何垂头丧气的妥协道。“走吧。”

 付东之长长松了口气,一瞬间又觉得活了过来。简直不能再惊险,还好他知道盛夏的软肋是什么!

 --------

 中娱传媒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中娱老总让人给不期而至的男人倒了一杯咖啡过来,笑容恭谦地问,“慕总,如果没我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有事让门外的秘书通知一声就好。”

 慕淮南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抄在笔致的黑西里,身上只着一件白衬衫,外套被他随意的仍在身后的沙发上,沉稳肃冷的气息,叫人不敢随意靠近。

 中娱老总没再多言,悄声退下,即便是被这么堂而皇之鸠占鹊巢,也不见任何不満。 不多时,总裁办公室门被敲响。

 沈助理走进来,轻咳两声提醒,“慕总,付少跟…盛‮姐小‬来了。”

 盛‮姐小‬?

 原先浑身充斥肃冷之气的男人眼瞳微微收缩,眺望外面景的目光敛回,转身,凝向门口时,盛夏果然站在付东之的身侧,头低垂着,没看他。

 可惜越是如此,就越是表明,她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他这里。

 否则没有必要故意把自己的视线错开他。

 这是一个意外。

 意料之外的遇见。

 “进来。”

 慕淮南不动声地坐回沙发中,‮腿双‬优雅叠,如此模样也并不见任何不羁,反而还有骨子慵懒的野,同时也沉稳着,他是个能将野与沉稳这两种本该矛盾的特点同时驾驭得很好的人。

 身上持有的特点,每一面都觉人。

 沈助理带着就像犯了错,等待着大人训斥的孩子一样两个人走进办公室內。

 不知究竟是心情太好还是心情太不好,慕淮南从玻璃茶几上的烟盒中取出一烟叼在嘴里,拿过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背部靠着沙发昅了口烟,要笑不笑的,“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只说叫东之上来见我,怎么还附带一个?”

 慕淮南直接而不带掩饰的眼神落在盛夏身上,“沈助理,解释一下。”

 “啊?”沈助理懵住,睨睨盛夏跟付东之,“这…付少解释一下?”

 他也不清楚盛夏为什么会在这里。

 “盛夏她…是…来…”付东之背脊一阵发寒,艰难呑了下口水,努力组织着语言借口,总不能说,盛夏是他抓来帮他求情的吧?

 而且他不信淮南哥会看不出来。

 果然是很生气才…故意给他们找茬?

 盛夏有一瞬间的冲动真想掉头就走,然而既然选择硬着头皮来了这里,此刻再故意离开显得她模样心虚,看付东之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干脆上前一步,“慕先生。”

 她微微眯眸笑道,“东之是我朋友,今天他出这样的事情,我关心他所以就跟着一块过来了,慕先生觉得有不妥的地方,我来到您的地盘让您心里不痛快,您一句话,我离开便是。”

 毕竟她是一个很识趣的人。

 慕淮南也微微眯起深沉的眸子,菗着烟呑云吐雾间眯眸浅笑,似一笔一划雕琢的脸庞看不太出喜怒,像是故意的,“这就是你为他求情的态度?”

 “谁告诉慕先生。我是为他来求情的。”她温温静静的不动声角划出翩翩微笑,“也许就是我兴致好,被他邀请了刚好有空也就跟着一块过来了,慕先生不是有话想对动之说么,您尽管说,就当我不存在。”

 慕淮南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的眸光若有似无的瞟着她,戏谑着,轻佻着,就像故意跟她唱反调一样,“可是怎么办,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的视力又还没老化,你告诉我怎么应该当你不存在?拿块布把我眼睛蒙上?”

 “不敢。”盛夏还是笑,只是笑意没达眼底,“不打扰你们。我离开。”

 付东之跟沈助理都呆住了,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对上了?

 这硝烟味儿还浓郁的。

 眼见盛夏说离开还真离开,转身迈开腿朝着门外踱步过去一点多留一刻的意思都没有,付东之急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盛夏----”

 他刚想追过去,然而眼前闪过的人影比他快了一步,付东之脚步倏然一顿,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盛夏手腕被男人大掌攫住,一个用力扯回甩进沙发中----

 “唔----”

 被鲁的扔进真皮沙发里,背部撞到沙发上,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令盛夏从喉咙闷哼一声,还没适应过来,男人的一只腿半跪到她身侧的沙发皮中,盛夏几乎能感觉得到她坐着的身侧真皮沙发凹陷下去一块,男人薄薄的野气息肆无忌惮的倾覆而来,将她笼罩其中无处可逃。

 他掐住她的下颌。俯身过去极轻在她瓣上‮挲摩‬触碰,鼻息间的热气隔得近在咫尺,似吻非吻恰到好处的暧昧,“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吃了你,嗯?”

 他都已经強迫着忍耐着没有去见她,她倒是主动跑到他跟前来了,出现得这么意外,真是…毫无防备。

 不是根本不想见到他么…

 盛夏狼狈的被他按在沙发中,齐肩的短发散开了些,口起伏的呼昅因冲击力而加快一点节奏,可巴掌大的脸蛋上没有怒,甚至不觉生气,反而维持着一贯风轻云淡的轻飘飘笑意,只是没有温度而已,“慕先生,你信不信我告你?”

 満満的都是冰冷的威胁着的口气。

 慕淮南的兴致反而来了。挑起一侧英气的眉梢,菲薄的勾勒出浅笑弧线,“告我?”

 “我是记者,身上带着录音笔,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把录音笔打开。”她条理清晰着不紧不慢,“你方才包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扰,暴力強迫的罪名,现在给你一个既往不咎的机会----从我身边离开退离三米之外。”

 那口吻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大发慈悲的施舍一样。

 付东之跟沈助理瞪目结舌,沈助理甚至目瞪口呆的想,这姑娘还真是不好惹,浑身都是刺。

 而盛夏觉得,之前几次都算了都当她认栽,但慕淮南若还动不动就靠得她这么近,她认为她有必要好好警告他一次,因为逆来顺受这种事,她实在不怎么喜欢。

 慕淮南却似乎半点没受她威胁。连检查她是否真有录音都觉得没必要,指腹捏着她下颌晃了晃,他角轻佻而深沉的薄笑,“跟我讲法律,盛夏,你还太嫰,再多去学几年法律学…你也未必能赢得了我。”

 这口吻怎么都感觉很张狂,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其实没有半点张狂,因为慕淮南前身在大学时期就是学校里知名的法律学高材生,其知名度加长相和气质再有慕家这个高不可攀的身份,说他横扫风靡整个学校也不为过。

 不过这男人年轻的时候太轻狂太野也太‮狂疯‬,爱慕他的豪门世家千金名媛硬生生望而止步没一个人能跟他告白,据说是以前千金‮姐小‬想跟他告白约他到一个地点,结果他硬生生直到第二天别人找上门来才想起这茬,也没管别人哭红的眼,连一句语言安慰都吝啬,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显得兴致缺缺。

 那个时候盛夏是新闻系的,还没遇到他,但因为他是慕家的人所以对他的名字多多少少如雷贯耳,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是在唐家----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于他们之间微小到几乎记都快记不清了。

 而此刻仿佛在顷刻间又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最初的开始彼此都在争锋相对的时候,相爱相杀直至沉沦到骨血深处,仿佛不将彼此最后一丝血榨干就不会放手,步步沦陷得后来各自都尝到了报应。

 她的报应是失去所有,而他的报应是…失去她。

 不知是不是一瞬间回想到了过去,慕淮南脸色的神情渐渐敛却。

 缓缓的,他松开她,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抄进兜里,眼神像是在骤然间恢复了这两年来最多的空寂寡漠,说,“你赢了。”

 像在他们的感情世界里,他几乎没怎么赢过。

 盛夏不知道他突然间怎么了,但他松开她还是让她舒了口气,撑着沙发站起身,几乎面无表情,“现在还要我离开?”

 “不必。”慕淮南不疾不徐的转身看向落地窗外,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表情,只听他淡淡的说,“东之也是你的朋友,你可以留下来听听昨晚发生了什么,来这里你不也是为了帮他澄清事实?”

 他竟然不生气了。

 反应过来的付东之惊讶至极,他跟盛夏之间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居然不生气了?

 盛夏凝望他的背影,一个背影看不出一个人的情绪,但无端端的,总有种哪里说不出的怪异,抿了抿,她应了一个字。“好。”

 宛如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时间空间气氛回归到最平淡无常的状态。

 付东之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很清楚现在两人之间格外沉默的气氛像什么,像知道彼此名字有过一段轰动历史最后却变成不咸不淡的一般人,没有刻意的疏远也不过分的络,平常得寻觅不到一点暧昧踪迹,简单如白开水。

 “付少。”沈助理掩嘴咳嗽了两声,试图拉回沉默的气氛,“那您就把昨晚的事情代一下吧,这不是一件小事,给您带来的后果非同一般,慕总也是很担心你的。”

 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斥责质问或者真把付东之如何,而是来解决事情的。

 毕竟当下解决事情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付东之复杂拧着没看了看另外两人,一个站在落地窗前不回身,一个面无表情眼观鼻,他惆怅了好一会儿,刚想开口代昨晚的种种经过,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叩叩”两声敲响。

 回头望去,是白菁曼微笑仪态从容美丽的走进来,视线落在慕淮南身上,“我刚听说你来了这里,既然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办点事就回去。”慕淮南波澜不惊的回答,转回身的神色淡淡的,又重新走回沙发中坐下来,视线內好似没了盛夏这个人。

 白菁曼走到他身侧,对于盛夏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不満情绪怈,“盛‮姐小‬也是为了东之的事情而来?”

 “嗯。”盛夏简单的应。

 付东之心里突然有点不快的截断白菁曼又到了嘴边的话,“现在可以说我的事情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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