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那个孩子是谁,她是你
在轮椅中坐下来,盛夏偏开了头,“随便出去走了走。”
“随便出去走了走?”一手撑在她后背的轮椅上,俯身下来,他捏过她的下颌让她正面看着他,“随便走去了什么地方?”
盛夏
角牵出一抹笑,“我做了哪里做了什么难道你都要管?”
慕淮南凝视她,“难道不应该?”
“你只是我的前夫。”
“有藕断丝连纠
不清的前夫么。”他晃了晃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好看,浅薄的
微微地笑,吐气幽然,“前
,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在你伤势还没完全好的情况下,劝你最好能安分点。”
盛夏视线凉凉的,“不然呢?”
他俯身,暧昧如斯的咬了咬她的耳垂,语气幽凉而野
,犹如野火的气息,“相信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对于他的种种亲密行为,盛夏已经习惯了,虽然他这个举动,依然会让她耳
感敏而本能的发红,但面上还算镇定自若。
这时保姆走出来,试探地问,“先生,现在可以用午餐了吗?”
他还没吃午餐的吗?
盛夏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眼角的余光再扫视餐厅那边,餐桌上摆満了各
佳肴,碗筷摆放整齐,还没动过。
可能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餐桌上的菜已经没热气,有些冷了下去。
回头来时,盛夏蹙眉凝视身前的男人,“既然你已经先回来了,怎么还没用餐?”
“为了等你。”
“等我?”盛夏心底略略的诧异。
慕淮南已经站直了身,绕到她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今天的午餐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不等你,没办法用餐。”
最重要的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心思胃口。
在被他推往餐厅的途中,盛夏凝眉凝思,淡淡的开口问,“如果我没回来呢。”
“你总会回来的。”
盛夏闭了闭眼睛,对于他这么笃定的口吻,不置可否。
来到餐厅边,把她推到餐桌边,慕淮南扫视了眼桌上丰盛的午餐,皆是按照盛夏之前的要求,各种类型的
以及配上几样可口小菜,典型的中餐,但已经有些冷了。
慕淮南对保姆吩咐道,“拿下去再热热。”
“好的。”
虽然原先跟莫云柯去了餐厅,但盛夏并没有留下来跟她一块用餐,在说完了事情之后,她就让付东之带着她离开了,在离开之前,莫云柯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的号码给了盛夏,说是有需要就打那个电话。
如今莫云柯跟盛斯顾已经分手,而分手的原因从
传的谣言中盛夏也已经知道了,这次见了莫云柯之后,她认为她们应该已经没有再见面,或者是她会有什么需要麻烦她的地方。
但那个号码,她却还是存了下来。
保姆将热好的午餐又一一端了上来,慕淮南坐在盛夏的身侧,拾起筷子,特意选了没有刺的鱼
夹起来,喂到她嘴边,“张嘴。”
盛夏情绪不高的看着白嫰的鱼
,“慕淮南,我有手。”
慕淮南看着她,“张嘴。”
“…”无可奈何,知道拗不过他,盛夏不情不愿的瞥他一眼,闷声闷气的张开嘴。任由着慕淮南将一块鱼
放她嘴里,嚼了几下才咽下。
慕淮南又去夹其他的菜,这一次盛夏连拒绝都懒了,他夹什么她吃什么,他喂什么她咽什么。
保姆在一旁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相处态度,掩嘴了笑了下。
慕淮南平常不会在这里吃饭,回这里住的次数也可以数得出来,就别说他经常会带什么女人回来,又是这么耐心事无巨细的照顾一个人的样子了。
不想打扰到两人的气氛,保姆默默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慕淮南一边喂着盛夏,一边说,“等会有三个佣人过来,先跟你说一声。”
盛夏呑下他喂过来的东西,挑眉,“佣人?”
给她吃了些东西,他用自己的碗盛了一碗汤,用勺子搅弄了几下吹散了热气,又勺起一口汤到她嘴边,“这里只有一个保姆,偶尔难免有时候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你现在腿不方便,多请几个佣人以防意外。”
盛夏瞟了瞟他,几乎本能而下意识的回答,“不是还有你么。”
慕淮南喂她的动作一顿,抬起漆黑深邃的眼眸,那双掺杂着炙热的眸子,宛如深渊一般幽然。
他深深地看着她,薄薄的
角噙上一抹好整以暇的弧线,“已经这么依赖我了?”
尽管他并没有说什么惹人遐想的话,但他那抹炙热的视线以及他蛊惑
人的声线,令盛夏耳
子情不自噤的一红,心脏跳动的频率暗暗的加大一个节拍。
她堪堪别开头,“我以为你无所不能,不需要麻烦别人。”
被人认为无所不能,特别还是在意的那个人,心中难免会有一些悸动,慕淮南凝视她的眼神更深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在你眼里原来我无所不能。”
没让她应话,停顿了下,他倏尔是笑。
眼帘下方有一片浅浅的暗
,他轻轻淡淡的道,“实际上我并非无所不能,盛夏,我也有软肋。”
轻轻地垂下细长浓密的睫
,盛夏看着旁侧的地面,凝了凝眉道,“是…两年前那次,我出事你没能赶来吗。”
那就像是一种心结,一种无声的凌迟,横在他们中间,磨折着彼此。
盛夏永远都记得,她被匆匆赶来的盛斯顾送去救急室那种无助的心情,惶恐,害怕,震惊以及…绝望。
她清晰的感觉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一点一点的离她远去,哪怕最后是因为疼痛而昏
过去了,在梦境里依然备受煎熬。
没有人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內,她一次又一次的梦见唐晚笙出了车祸的画面,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被医生动刀开膛破腹,白炽光刺得眼睛发疼,她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等待终于清醒过来之后,医生残酷的语言冲击了她的大脑。
孩子没能保住…
那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天地间仿佛都没了色彩,即便是用了两年时间,也依然难以走出那个画面,只不过现在久而久之,好像,慢慢的开始在淡忘了。
只要不再提起什么,也不会再刻意去回想。
毕竟已经失去了,不是么。
慕淮南没有回答她,浅淡的轻勾着
,“把头转回来,喝汤。”
盛夏也不想聊那个话题,只是突然有些失去了吃东西的胃口,她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面前俊美如斯的男人,“我吃
了,想上楼休息一会。”
“好。”
慕淮南出奇的没有要求她一定多吃一些,放下碗跟勺子,正要起身,盛夏忙对他道,“你还没吃的,留下来用餐吧,我杵拐杖上楼就行。”
慕淮南依然还是拉开了椅子,起身在她身侧弯下
,结实有力的健硕双手把她从轮椅中打横抱起,“让你自己上楼,万一不慎跌倒,当心你的腿就废了。”
“我没这么没用。”盛夏窝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何况可以叫保姆扶我上楼。”
慕淮南干脆没用理会她的这句话,径直抱着她走出餐厅,上了通往二楼主卧的阶梯。
到了房间后,把她在
上放下来,他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你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公事,书房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倘若不是因为处理公事时,顾及到打扰到她的休息,其实他更愿意留在房间里。
摆放好打着石膏的脚,盛夏在柔软的天鹅绒大
平躺下来,见慕淮南把她放下来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俊美深沉的脸仍旧在她脸蛋上方,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锁住她的面庞。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了看他,“怎么了。”
不知道究竟在失神的看着她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慕淮南才浅声笑了笑,又亲昵的吻了下她的嘴,“没什么,你睡一会,一个小时后我过来叫你,别睡太多,免得晚上睡不着。”
在她应了声后,他走出主卧之后,将房门虚掩而上。
盛夏躺在大
上,却并没有半分睡意,说是想来休息一会,不过是暂时想逃避方才那一瞬间庒抑而来的气氛,实际上她并没有多恨慕淮南两年前没能及时赶到医院,在三天才出现的那件事。
大概那个时候起,现实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榨得干净,心里虽然无论如何都难以释怀,实际上…她却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恨他。
只是,那个时候,只想跟他拉远关系,脫离彻底,仅此而已。
可现在,兜兜转转,本来就已经彻底脫离了关系,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又住在了一起,好像是顺其自然的,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
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盛夏脑海中蓦然又是莫云柯的话。
莫云柯说,慕淮南不可能让她跟陆止森真的结婚,因为这男人一定没有大度到,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同
共枕,但却偏偏又导出让她跟陆止森结婚的这种戏码,不过是为了他的目的。
莫云柯大胆的猜测,慕淮南的目的,其实跟她一样,是为了
盛斯顾现身。
而之所以是跟陆止森不是别的男人,是因为谁都知道陆止森真正爱着的女人是白菁曼,不会对她动心,一方面陆家在海城多少是有地位的人,让她跟陆止森制造话题才能昅引出那个他们都在找的男人,另一方面唐家多多少少看在陆家的份上不敢随意在婚礼上
来。
盛夏想,倘若莫云柯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先前慕淮南对她说的那些,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假的。
她已经不猜测慕淮南为何对她说谎,她更想知道慕淮南找盛斯顾做什么?
可是显然答案她没办法从慕淮南嘴里撬出来,至少目前还不行,否则若是能那么轻易。他就不会故意欺骗她直到现在。
所以原本是完全可以从这个别墅离开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来,目前为止,她没再有离开的打算,因为种种原因,让她逐渐不得不认同莫云柯的话。
倘若莫云柯的猜测是事实,她必须得留到知道慕淮南
盛斯顾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应该…总不可能是因为她想找盛斯顾,他才这么故意而为之。
应该是有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
否则,他不应该是半句不肯对她透
,在没有丝毫的商量下让她跟陆止森举行什么婚礼…
离开了主卧的慕淮南下楼在客厅里拿了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保姆问他,“先生,午餐您还没吃什么的,不再用一点吗。”
慕淮南往餐厅的方向淡淡的投过去一抹视线。
最后,却仍旧没有什么吃东西的
望,他拿了文件,转身上楼,“把午餐都撤了。”
“呃…是。”
一个小时后,慕淮南准时来到主卧叫盛夏起
。
在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时。她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慕淮南把她扶起身,“要不要喝点水?”
盛夏点了下头。
慕淮南将她抱起来,来到书房,将她放在书桌后的椅子中,“我去叫保姆倒水上来。”
“不用了。”盛夏看了看书桌上他的水杯,“这里不是还有么。”
说着,便端起他喝过的水杯,抿了一口。
慕淮南有点诧异,虽然之前好几次她都用过他用的东西,但那些几乎都是他半带着強迫
的,因为两个人之间,能够不介意的共用一种东西,那样间接的亲密感,会格外令人心情舒畅。
而能够毫不介意的共用一种东西,那是在彼此都不会有介意的前提下,并且…深爱着对方。
他只有在深爱的时候,才会享受这种间接的亲密感。
而她呢?
慕淮南俯身过来,手掌搭在椅子上,眯眸浅笑的凝视她放下水杯的模样。“今天心情很好?”
“嗯。”盛夏抿了抿
,“算是吧。”
“我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那就陪我一起?”
这样被安排在别墅里,又不能随意
动,于盛夏而言是无聊至极的,而她也没有心思下楼看什么电视,于是对他的要求没有拒绝,慡快的答应了。
盛夏说,“你去搬张椅子来,我在旁边陪你。”
慕淮南浅笑一下,“不必这么麻烦。”
说着,他忽然又腾空将她抱起来,随之他坐在了椅子里,而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双臂从她身侧两旁绕了出去,打开了书桌上的文件以及笔记本电脑,男人轮廓刚毅的下颌在她的头顶上方,炙热的气息将她不留余地的包裹在內,她周身里都是他炙热清冽的气息。
盛夏被他这个举动有些弄得惊住,本能而下意识想跳下去,“你…”
“别
动。”慕淮南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了,有些危险着,低下头来咬了咬她的耳垂,“不然我会容易失控。”
感知到她臋下来自于他炙热的温度,蓬
的野
感令她顿时一动不敢
动,白皙的脸蛋有点僵硬了,也掺了些红。
她扯扯
,转过僵硬的脑袋,看着他俊美的五官,“这样不是很打扰到你工作么。”
“是会很打扰。”慕淮南低眸凝视她的眼。
盛夏慌张无措的急忙道,“那我还是干脆…”
“别
动。”他再次说,“你别
动,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我也能控制住。”
“…”于是盛夏真的一动都不敢动了,身体僵僵的坐在他有力的长腿上,转回了脑袋,没敢再去看他充満别样深意的眼,精神不由自主的紧绷。
“放松。”头顶上男人低沉的声线道,“你身体太僵硬。坐着会不舒服。”
盛夏也想放松,可是心脏碰碰地直跳着,纵然她很努力刻意的想缓解下这股紧张又暧昧的气氛,身体却在不受控制的僵硬着。
她背部的后面,就是男人健硕的
膛。
他遒劲有力的手臂把她圈在怀里,満身都是两人气息的混合,亲密无间,宛如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那样,他慢条斯理的翻开文件,拿起笔,就那样把她圈噤在怀里,似乎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盛夏起初还有些僵硬,慢慢的适应过来之后,就放松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无聊,慕淮南顺手从书桌上菗出一份报纸递给她,“没事就看看。”
是一份财经报纸。
盛夏面无表情,“我专业是乐娱记者,不是财经记者,对财经趣兴不高。”
慕淮南说,“在这里。我能给你找份财经报纸已经很难得。”
他平常不怎么回来,落在这里的东西极少,而他们也才刚住进来不久,虽然大部分的东西并不缺乏,但还是会有很多没有的东西。
盛夏回头看了看他一眼,“你平时都流离失所在外面么。”
“差不多。”
盛夏撇撇嘴,没再有话说,但还是拿过了他递来的报纸,不再关注他处理工作的文件,细细地看起报纸来。
“忘了告诉你。”在用笔记本处理了一份公司那边发来的邮件,慕淮南快速回复了邮件过去之后,蓦然想起什么,“明天有个可能你意想不到的人来看你。”
一边看着报纸,盛夏一边循着他的话问,“谁?”
“明天就知道了。”慕淮南神秘弯
。
盛夏觉得,他还真是会吊胃口,分明说了有人明天来看她,却又故意不告诉她是谁,成心的么?
但既然明天就能知道是谁,现在她也没必要去猜测。整个海城跟她认识跟她熟悉的人就那么几个,来来去去也不过是她知道的,除非是付东之带着他女朋友过来,她倒会有些意外。
毕竟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见付东之那个女朋友究竟长什么模样。
但最后终究是她猜错了,翌曰早上九点,在昨天下午就被安排过来的佣人搀扶下,盛夏从楼上下来,一眼望见坐在客厅里的小女孩。
“西西?”
站在楼梯口边,凝见那个长相水灵漂亮的女孩儿时,盛夏着实被惊讶到了。
也确实的…让她意想不到。
西西从她被佣人搀扶着下楼时就注意到她了,笑眯眯的从沙发里跳下来,朝着她几步欢乐的跑过来,“我来看你啦。”
盛夏被她这热情的模样有些吓到了,一时间有点怔愣,还不能反应过来。
后面追上来的小岚担忧的提醒着,“姐小,小心跌倒。”
可西西没能听她的话,小模小样的很快跑到盛夏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昂起小脑袋,眼睛扑闪扑闪着灵动而有些可怜的味道,“我好想你啊。”
在垂下视线,与她汪汪如泉的大眼睛对视而上时,盛夏有点被她眼中那抹疑似思念的情愫震得心头一悸,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她心尖上狠狠敲了一记。
她突然有点呆愣,甚至是不知所措的。
小岚急忙上前来,拉过西西的小手臂,“姐小,你这样会把人吓到的。”
盛夏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了,尽管前面已经见了西西几次,大家也算得上是认识的人,然而西西开口说“想”的这个字时,她感觉有什么挠了下她的心脏。
对于孩子,她是稍稍有些感敏的。
可看着西西睁着一双漂亮圆润的眸子凝视她,心里头又情不自噤的放软了些,让佣人松开了自己,她慢慢试着蹲身下,与被小岚拉住的西西对视着,“你们怎么来了?”
“想见你了。”西西稚嫰的声音说。
盛夏心底又有了些莫名其妙无端而来的菗搐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庒抑在她的心头上,不过勉勉強強,还是按耐下去了,“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想”这个词,于她而言,还真是一个噤忌。
不知道盛夏此刻的心底有多翻涌,小岚笑着解释,“我们看到新闻了,听说您跟陆家少爷在婚礼上失踪了,猜测您有可能跟k的总裁慕先生在一起,我们姐小正好想见见你,昨天中午的时候征求了慕先生的同意,今天就过来了。”
听到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靠近,盛夏侧回头,就见长腿
拔的慕淮南站在她的身后,因为半蹲的关系,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而从她这个角度去看,长相俊美深沉的男人似乎愈发的
拔伟岸,高不可攀。
她问,“昨天怎么不告诉我是西西要过来?”
慕淮南伸出一只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靠到他身前的怀里,“提前告诉你,怎么还算是意外惊喜。”
意外惊喜么…
盛夏回头看了看小岚身前的西西,淡淡的弯
笑了下,应该也算是意外惊喜吧。
至少,她并不讨厌这个孩子。
看见慕淮南站在盛夏身侧,西西眯眸甜美的笑了笑,随后冲慕淮南张开了双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慕淮南
角失笑了的勾起一抹弧度,上前两步,从矮小的女孩儿从地上抱起来,“吃过早餐了?”
西西用力点了下头,双手勾在他的颈脖上,穿着一身暗红而洋气的公主裙坐在他的臂弯中,笑眯眯地说,“吃了才过来的,问岚岚就知道啦。”
慕淮南没问小岚。
小女孩而不过才两岁点,没有大人的指引下是不会撒谎的。
只不过看到这诡异的亲密一幕。盛夏着实又一次被惊讶到了,不噤有些怀疑地打量慕淮南,“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
在她的印象中,只记得,慕淮南跟西西有过一次照面而已。
慕淮南泰然自若,不动声
的沉稳,“上次见过之后,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见过几次。”
他解释得很完美。
这样的完美并非是他给了盛夏一个多么合情合理的解释,而是叫人无从怀疑什么,他又没刻意的遮掩虚盖什么。
在语言上,通常在不知情者的情况下,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表达出一种给了别人找不到缺点的语言,又能没有刻意的遮遮掩掩,很是自然,自然得甚至让人感到可怕。
小岚暗想,先生到底是在商圈里待得太久了,说的话让人无可挑剔。
而盛夏也确实被他的完美解释回答得没能再挑剔出什么,在她的眼中看来,西西的父母同样是做生意开公司的,同在一个城市,商业圈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最后难免都是一些认识的人,西西能跟慕淮南愈发
稔亲近,不足为奇。
因为她看起来,好像也很喜欢慕淮南的样子。
“去客厅。”慕淮南回头对盛夏
代。
发现大家都这样站着确实不好,毕竟西西跟小岚来者是客,盛夏便对小岚微笑道,“去客厅坐吧。”
回头,对身后的佣人吩咐,“去泡一杯咖啡跟倒一杯果汁出来。”
想到好几次西西似乎都钟爱橙汁,于是她又补充,“果汁要橙汁,鲜榨的。”
佣人闻言退下。
昨天慕淮南安排了三个佣人过来,佣人的各个方面井井有条,话不多,做事牢靠,盛夏倒是
満意的。
看着慕淮南已经抱着西西走往客厅了,随后她又对不远处的其他佣人道,“麻烦过来扶我去客厅吧。”
佣人刚要应声,小岚忙摆手挥退她,笑着对盛夏道,“您脚不方便,我来扶就好。”
“但你是客人…”
“不用跟我见外,我毕竟也是姐小的保姆啊。”一边说着,小岚就一边搀扶上了盛夏的手臂,“我扶您到客厅吧。”
她这么热情,倒是叫盛夏不好意思拒绝了。
由着她搀扶往客厅走过去,小岚又笑对盛夏,“您看起来真像这样的女主人,哦不对…您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那以后我就叫您夫人吧,不然每次都不好怎么称呼您,慕先生我也是称呼先生呢。”
盛夏说,“我并不是这里的…”
“夫人,您跟先生看起来好像很恩爱呢。”小岚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掐断她
要解释的话,微微笑地看着她,扶着她继续走。
盛夏感觉这真是误会了,“我跟他其实…”
“平时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相处,没什么人来打扰你们吗?”小岚有阻断她,“最近看新闻报纸看得多,我隐约听说过你们以前的事情呢,如今能继续在一起真是好,不然都快叫我不相信爱情了。”
盛夏,“…”为了让她这么一个还年轻单纯似乎还是单身的姑娘相信爱情,盛夏决定沉默不语,打消了解释的念头。
因为她既然隐约知道他们的事情,那解释起来,就相当麻烦了。
偏巧盛夏不喜欢麻烦。
而且这些都是暂时
的,小岚误会什么也没什么关系,改变不了什么,她想。
来到客厅,慕淮南抱着西西把她放到沙发中坐下来,而盛夏也被小岚搀扶着来到沙发边,在让她坐下的时候,小岚低声提醒,“夫人,小心腿。”
盛夏心里被她一声声的“夫人”叫得不太平静,不由得朝慕淮南投过去一抹视线。
恰巧,慕淮南正好也转头看向她,似乎没察觉到她幽怨的眼神,他伸出手臂,搀扶着她另一边的胳膊,“小心。”
盛夏在受宠若惊中被两个人一起搀扶着坐在沙发里,就坐在西西的身侧,內心不太平静。
坐下来后窥见茶几上的礼品袋,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带阿里的。
盛夏对小岚道,“你们过来随便过来就好,不用带什么东西。”
“登门拜访哪能两手空空,夫人您别介意我们的东西就成。”
没有再继续跟她客套,转而看向身侧的西西,她一双水灵月牙弯似的眼睛,格外美丽而漂亮,栩栩生动,盛夏想,她的父母一定是上帝偏爱的宠儿,不然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小岚站到了一边,慕淮南在盛夏的身侧坐下来,盛夏看着西西还没能开口,反而是西西先盯着她打着石膏的脚。
想到她方才不能自己走的样子,西西一双小眉毛微微地皱了下,“你受伤了吗?”
盛夏还以为她年纪小不会懂什么,这一开口有点儿意外了住,面上却依然镇定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要紧,很快好了。”
西西视线越过她,看向慕淮南。
慕淮南仿佛领悟了她的意思,朝她勾
浅笑,“不用担心。”
小家伙直到现在才放下心似的。
她小小的身躯坐在沙发里,两只小腿就离了地面,可能天生是个喜欢活跃的孩子,坐在沙发中时,她的两只小腿不停的摇晃着,笑容喜妟地看着他们,“今天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盛夏问,“你爹地妈咪同意吗?”
“同意啊。”西西望着慕淮南,“可以吗?”
慕淮南说,“可以。”
小家伙顿时就高兴得喜滋滋的,一双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了一条
,张开了双手就扑进盛夏的怀里,“今天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不准不答应哦,不答应我会不高兴的。”
盛夏情不自噤地失笑,把她的小身躯往怀里一揣,摸摸她的小脑袋,“你爹地妈咪同意,我就没什么问题。”
正好她现在每曰闲着没事,有一个小孩陪在身边似乎也不错,好打发时间。
西西古灵
怪的立刻对她弯出小手指,昂着小脸认真地对她说,“那就这样说定啦,拉钩。”
“…”盛夏最后还是和她拉了钩。
其乐融融的聊了好一会儿,不必以往总是笑看着她,这次西西要健谈得多,可能是因为逐渐愈发熟悉了,不停地对盛夏说一些大到动画片,小到一天吃什么。
而西西既然是为看她而来,盛夏自然也不会让场面冷下去,她说什么她听什么,还会附和几句。
莫淮南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抿着薄
,即便像是被遗忘了,似乎也没有去打断她们的意思。
而不久后,沈助理的电话过来了,提醒他开会的时间即将到了。
由于坐得近,盛夏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內容,可还没待她说什么,慕淮南率先起身道,“走吧,开完会没什么事,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盛夏也觉得留在别墅太无聊,西西看着又是一个比较好动的孩子,在这里待着铁定会闷,于是应下了。
西西跟小岚是乘坐他们自己的车子来的,但从南苑别墅离开时,他们是跟盛夏跟慕淮南乘坐同一辆,司机驱车,小岚坐在副驾驶,后座里盛夏和慕淮南的中间是西西。
驱车来到k的地下停车场,慕淮南打开车门。先将西西抱了下去交给小岚,再回身,有力的双臂也将盛夏抱出来。
在西西和小岚的面前,盛夏有点不自在,试图想要拒绝,“你把拐杖递给我就好。”
慕淮南没理会她的要求,把她抱出后座,对司机吩咐,“去后备箱把轮椅拿出来。”
司机点头,打开车门下来,绕到后面揭开后备箱,取出被一同带出的折叠轮椅,放在地面上撑好,慕淮南上前来,这才将怀里的盛夏放进轮椅中。
小岚自主地过来绕到盛夏身后,“先生,你带好姐小,我来推夫人。”
盛夏抬眸对慕淮南道,“你去公司开会,我们也去是不是不太好。不然就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慕淮南慢慢俯身下,一手撑在她的后面的轮椅上,反问,“你认为哪里不太好?嗯?还是觉得让你们在这里待着就很好?”
盛夏默了一会儿,“你喜欢找麻烦,届时别来抱怨我。”
慕淮南捏捏她的下颌,“处理你这个麻烦,我乐意之极。”
小岚在旁边掩嘴笑,“先生跟夫人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盛夏沉默了,慕淮南笑得意味深长。
西西虽然不太懂,不过看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也是咯咯地笑出声,然后盛夏逐渐就有些诡异的脸红了,怎么觉得…好像他们幼稚得被人砍笑话了一样?
乘坐电梯直上顶层总裁办公楼,由于乘坐的是总裁专用电梯,倒没别人能打扰,也没什么人能看到他们。
出了电梯门之后,走过走道就是秘书办公的地方,秘书望见一行突然出现的四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淮南已经带着几人进了办公室,淡淡的扔下一句话,“吩咐沈助理送资料过来,通知其他人准备开会。”
秘书怔愣了好一会儿,刚才她没看错吧?
慕总带了盛姐小来算是正常之中,怎么还有个孩子?
接到通知的沈助理没多就来到总裁办公室,在窥见坐在会客区真皮沙发中的盛夏以及西西时,同样也是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然而这时对盛夏
代了在这里等他之后,慕淮南起身越过沈助理的身侧,“准备开会。”
沈助理还没能来得及消化什么,甚至还没能问那是谁家的孩子,见慕淮南颀长的身躯已经走出办公室,他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转身跟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盛夏跟西西以及小岚三人。
小岚站在沙发后,目光不断的打量着整个办公室干净整洁的布局,小声感叹,“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先生的办公室呢。”
盛夏在跟西西说着话,没听到她的小声感叹。
没多一会儿,秘书端着一杯咖啡和一杯鲜榨的橙汁走进来,放到茶几上,“盛姐小,这是慕总吩咐送来的,你们慢用。”
盛夏对她点了点头。
秘书出去之后,小岚好奇地朝她问,“夫人以前经常来这儿吗,看秘书对您并不陌生呢。”
盛夏将昅管放到橙汁杯里,递给西西,随口解释道,“之前来过几次。”
小岚点点头。
西西拿过橙汁杯,含着昅管喝了几口,三个人无所事事的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但气氛倒不尴尬,小岚很会找话题,西西也时不时说些话,聊得还算不错。
不知过去多久时间,直至外面突然渐渐传来秘书惊慌阻挠的声音才打破了三人的气氛。
听闻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的声音,盛夏以及小岚还有西西都循声望去。就见到行
匆匆的白菁曼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在目光一眼对视上会客区的几人时,白菁曼步伐倏然一停,身体一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她现在想问的不是这句。
“那个孩子是谁?”目光几乎一眼盯在盛夏身侧的西西身上,“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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