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谁是圈套里的棋子
高大男子气愤地离开奇海西餐厅的时候,金霓妮的目光依旧紧盯着他,林雨沫感觉到金霓妮紧握着自己的手也越来越紧,下意识地因为疼痛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疼。”
“对不起,沫沫,对不起。我刚才…”
“别说了,我都懂,知道你是想要试探才
怒他,对吗?”
金霓妮放开林雨沫的手,边道歉边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林雨沫只是轻轻的伸出右手食指轻抵在金霓妮的
上,温柔的回答道,然后移开手指,轻抚了一下金霓妮的长发。望着凌峰问了句。
“你觉得他所说的值得相信吗?”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从他今天的表现上来看,我没有看到什么破绽。霓妮,你刚才说的是你发现的问题,还是…”
“我只是诈他的,确实如你所说的,他今天的表现没有任何一个环节有什么问题,但我就是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难道,你们不觉得就是因为每个环节都太完美了,很像事先就设计好的吗?”
凌峰听到金霓妮的话之后,双眉微紧,放在桌上的右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没错,凌峰认可金霓妮的分析,是的,韩以立今天的表现,虽然感觉漏
百出,看到短片时候的惊慌失措,解释时的语无伦次,自己说林辉是秦雨前男友,莫名的怔住和饶有意味的笑容,努力替阎杰说话的态度,被金霓妮质疑时的愤怒离席,这些乍看之下简直糟糕的一塌糊涂,可是从管理学的角度来看,却是一场非常成功的危机公关。
这个韩以立以一抵三,轻松就突破了自己和林雨沫。林雨沫不但为他求情,而自己也忘了准备好一肚子的问题,若不是金霓妮的理智追问,恐怕会败得更难看。
“凌峰,凌峰,在听吗?”
“在听,霓妮,你有什么想法,对吗?”
“嗯,是。不过这个想法,还有一个人的配合。”
“谁?”
金霓妮伸手推了推有些发呆的凌峰,轻唤着他的名字。凌峰才回过神来,答着她的话,他看到金霓妮眼里闪耀的光芒,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林雨沫还在追问金霓妮所提之人是谁呢?他就笑着跟金霓妮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雷清文。”
“你们俩个…”
“没事。看来,只不过,我想听听你这个小妮子的想法。”
林雨沫吃惊地望着同时说出雷清文名字的两个人,一脸的莫名奇妙,而相视一笑的金霓妮和凌峰,急切的追问起金霓妮的想法。
“察警应该查得出他的身份真假吧?如果他们的身份是假的。一查便知。”
“可是,妮子,他们也不是傻瓜。自然是做好了准备才向我们宣战的。”
“不,凌峰,难道你忘了吗?但凡做过的事必会留下痕迹的,如果那个人是林辉,总会找到线索的。”
“鬼丫头…”
凌峰说完。伸手轻点了一下金霓妮的额头,金霓妮的脑海里突然有一副画面缓慢地浮了出来。自己见过的那个小女孩,抱着一个粉裙子的洋娃娃站在一大片盛放的蔷薇花丛里,満脸委屈的盯着自己,嘴里轻轻地重复着姐姐,不要讨厌我,好不好?金霓妮感觉自己的头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占领,想要挣脫,却发觉自己并没有一点力气。
“你,你是谁…”
金霓妮只记得自己艰难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了知觉,当凌峰抱着金霓妮冲出奇海西餐厅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外套,带着黑色礼帽的年轻女子,快步走进奇海西餐厅,几步跑到他们刚才坐着的座位上,将高大男子喝过的杯子和一
咬得扁扁的昅管用手帕包起来,装进一个透明的塑胶袋里,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试图阻止女子的行为,却看到了女子手里摇动着的几张百元大钞,会意的停下了动作,接过女子
到他手里的钱,望着女子收起杯子,迅速离开的背影,笑得有些神秘。
年轻女子离开不久之后,高大男子从西餐厅的卫生间西侧的后门,微笑着的走了进来,走到那个年轻的服务生身边,将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
进他的手里,然后看着服务生从他的制服围裙里拿出了另一个被塑胶袋包着的透明杯子,上面的昅管也被咬得扁扁的。
“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你要做好,记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知道,立少爷,放心吧。”
“我走了,善后处理好。”
高大男子离开前,转身拍了拍年轻服务生的肩膀,将杯子放进运动服的上衣口袋里,穿过西餐厅的卫生间旁边的铁门,站到西餐后门的小巷里,望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个黑衣男人,招了招手,只见到一个満脸横
的魁梧大汉,跑到高大男子身边,将一把车钥匙恭敬的递给了他,他头微侧,在大汉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拍了他的后背一下,快速向着小巷的出口处停着一台黄
的跑车走去。
“果然,盯着我们的人也不少,看来,每个人都是难
的对手,真的是场充満刺
的冒险,对吧?辉。”
当高大男子的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的时候,对着自己左
口一颗闪亮的钮扣,笑着说道。隐隐透着金色的小钮扣,坐在魔幻包厢里的英俊男子,嘴角两旁的梨涡深深的陷了下去,左手抵在手边,盯着屏幕上,高大男子将钮扣摘下来,将它高高举起对着自己的脸,向他做了一个奇怪的鬼脸。
英俊男子拿起桌上的机手,拨通了他的号码,电话那端,只传来高大男子一阵阵慡朗的笑声。
“喂,烈,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你猜?”
“切。干嘛,你在闹脾气吗?”
“,我在生你的气。”
高大男子这句话,让英俊男子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了,顿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终于电话那端的高大男子,首先说话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但却感觉似乎并不是难过。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辉,我说生气是真的,但我能够理解你这样做的理由。不过,我必须要跟你认个错,去见她,我确实有私心,可是就算这样。我仍然会把我们的计划放在首位的,我永远不会为了谁而弃我们的计划于不顾的。你不该怀疑我的…”
英俊男子没有开口说话,只听见他的呼昅均匀的从听筒里传进高大男子的耳朵,靠在车座上的高大男子,轻轻挂了电话。双手握住方向盘,头深深的靠在喇叭的位置。任喇叭声刺耳的一遍遍响起,直到他听到有人不停地敲车窗,才坐直身体。向外面的人轻摆了一下手,发动了车子。
魔幻俱乐部的另一个包厢里,银月正轻靠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撒娇地向他敬着酒,男人
着的
膛上。长着浓密的
,劲使地擦摩着银月白皙的手臂。银月的眼里掠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仍是一副娇羞
人的模样,轻吻着男人的脸颊,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换来了男人有些猥琐的狂笑,然后用満是胡渣的下巴去蹭银月白皙的脸蛋儿。坐在一旁的小紫,脸色有些难看,看着中年男人和银月。她的心里泛起的醋意,深深地写在她清秀的脸蛋儿上。
包厢里
离的灯光下,银月和中年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小紫望着大屏幕上一部暧昧纠
的电影,拿起桌上的酒瓶,抬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醉倒的,只看到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包厢里面的睡房里,身上的长裙被换成了柔软的棉布睡衣,盘着的头发,也被放了下来,发夹放在
头柜上,下面还庒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小楷字。
“傻丫头,醒来把我给冲的蜂藌水喝了,虎哥,我送他走了,不要生气了,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但有些应酬是没有办法的事,傻瓜,我知道你不会真生我的气的,我回杰少那儿了。你醒了去我的衣物箱,拿虎哥给的钱,就这样吧。银月”
小紫的眼泪滴在白色的信纸上,双手用力的将纸边握得有点皱,拿起
上柜上一杯早己凉透的蜂藌水。
银月站在魔幻俱乐部的天台上,扶着栏杆,任头发轻柔的吹起,脖子深深的吻痕,在霓虹的照
下,看得特别清楚,她厌恶地用一只手劲使的
着,试图将那深入肤皮的红色印记擦掉,可惜,不管她做什么,那一块块小小的红色印记,就是固执的不肯褪散。
“如果,如果早一点遇见你,我会不会就是你心里的那个女子了…”
银月的声音哀婉的飘
在天台上,她抬起头望着満天的繁星,任月光洒在身上,闭上眼睛。此时高大男子的黄
跑车也驶进了魔幻俱乐部的停车场,他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向身体探出车窗,双手搭在车身的部分,右手上香烟的花火一明一暗的,被他丢在车座上的机手,呼昅灯不停地闪烁,清脆的机手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屏幕上林雨沫的名字一闪一闪的,铃声终于在重复几次之后,沉默了下来。
雷清文坐在一台白色的豪华房车,透过玻璃窗盯着高大男子的一举一动,手上一张和张雅熙的合照正在被打火机的火苗慢慢点燃,照片上,张雅熙的笑容一点点看不真切了,然后他将照片燃烧后的灰烬放进车內的烟缸內,轻声的说了一句。
“丫头,别了,你,一定要幸福,记得,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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