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看时间还早
“可不么,撞死
养的一了百了,省得他
成天碰瓷儿。”“这车里的司机怎么搞的?就不知道警报打电话吗?他一块的出租朋友呢,家里人呢?”
“他可真
巴会挑人啊,专捡岁数大的司机截,就得给这瘸子鼓捣出派所去,弄一次揍一次,给屎打出来就不敢再碰瓷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透过车窗被离夏一家人听在耳朵里,呈一边倒的趋势,很显然,这个碰瓷的人大家都熟悉,对他的腻歪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离夏一家都不是惹事的人,看了两眼也就把车窗
上了,魏宗建刚鼓秋着车子准备拐上正道。
这时,打东边疾行而来的一辆小宝马便横在了他的头前十几米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随意的人,很奇怪的是,关车门前他用的是脚后跟把门磕上的。“这不是赵哥吗?”离夏眼尖,诚诚也看到了。
娘俩先后冲着魏宗建说了一句,这赵哥下车也不讲究,用腿一磕一碰,把车门子关上了,简直太随意了,魏宗建也注意到了,忙稍着车,把自家车停在了右口的商铺前,随后走下车来。
人群外头魏宗建踅摸着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人趴在出租车的鼻子前,正头摇晃脑地嚷嚷着。就见赵哥凑上前去看了看,随后脸上飘起了笑容,指着这个人喊了一嗓子:“我道是谁呢,呵呵,我说你给我下来,听见了吗?”
被赵哥连比划带吓唬弄下了车,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碰瓷的人魏宗建觉着有些眼
,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正搜肠刮肚去想,那边的赵哥又呵斥了一声:“姓许的,睁开你狗眼看看我是谁,你再装别怪我不讲情面啦。”
“乍穿花鞋高抬脚,有钱不识老同学啊你…我这又没碍着你事…”那个被赵哥呵斥的人从车子上出溜下来,脸上有些挂不住,说话时嘴巴像撅嘴鲢子,又似猪拱子,向外翘着。
看他那样子,年轻时的模子也不是老实人,经由这么一闹给人留下了一个更加不好的印象,何况那声调和他那一双倒三角眼,给人的感觉就更
了。
“哼哼,亏你还记得,我告你许加刚,你再跟我胡扯的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马上给我走,越远越好。”赵焕章戳戳点点地说了一句,随后掏出自己的机手。
“是是是赵老板,你还计较跟这样的我,我有错还不成…原本的时候,是他撞了我的,但是你认识他也认识我,所以看在咱们的关系,我不能计较…”
见赵焕章拨打机手似乎在叫人,那叫许加刚抢着白连连说了两句,说的那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根本就不叫人话。
随之他晃悠着身子分开众人瘸拉瘸拉地用右手拄着那条残腿急忙溜开,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沉不定,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可那
庇股嘴却似乎还在给他自己找着台阶,不停地嘟哝着:“了不起有什么啊,哼,想当年我跟…”
或许是他觉着自己嘴里所说的有些过头,回头扫视了一眼赵焕章,转回头时正走到魏宗建的跟前,皱了皱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宗建,回头又扫了一眼身后的赵焕章,莫名其妙地带着笑意哼哼道:“儿子们都有钱了。连老子都敢吓唬了…”
“许加刚?”瞅着那个碰瓷的人魏宗建心里琢磨了一下,思来想去终于知道是谁了。
那个人跟赵哥不是一个乡镇的吗,早些年上中学前还曾踢过几次球,后来就不见了踪影,这个人给魏宗建的感觉很一般。
早前曾听杨哥和赵哥说起过,说话办事好像
不招人待见的。魏宗建就闹不明白了,杨哥老家那个乡镇都已经评改搬迁了,那个姓许的怎么还会出来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呢?他是没闹明白,却给分开人群走出来的许加刚碰了一下。
“别挡着影响我走道。”这个地不平的人也是,不说自己腿瘸,末了还数落魏宗建的不是,魏宗建闪身躲到一旁,生怕被他讹上,没搭理他。
揷曲过后,魏宗建急忙上前跟赵焕章打过招呼,这才发现车里的老者是焕章的父亲赵伯起,见他哆里哆嗦,赶忙掏出机手,准备给医院挂个电话。
“魏哥别打了,我刚打完,你这是刚回来吗?”赵焕章摆了摆手,车里的老爷子似乎缓了少许,也跟着说了一句:“小魏啊,我没事,这都是老毛病了…”
“老爷子您都六十多了怎么还干这个啊?”这老年人的思想就不能以常理去思考,但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忙碌,就让人有些不解了,魏宗建朝着焕章他爸说了一句。这时候离夏带着父亲和诚诚也走了过来。
“哎呦,这一家子都出来啦!诚诚过来!”瞅着眼前这几个人,唯独没看到张翠华,赵焕章心里还纳闷呢。脑袋上挂着大火炉子,热辣辣的叫人难以忍受,焕章又忙道:“你看看我,尽顾着说话了。
这可不是待着的地界儿,你们要是忙就先走,咱回头再联系…”赵焕章搀扶着父亲,魏宗建忙上前搭手,这时,好几个司机老师傅也凑了过来。
焕章忙感激连连地道谢,替父亲感谢这几个多年在一块的车友,对亏他们打了电话把自己叫了过来,又赶忙表态,一半天请这几个老师傅吃饭,叫他们帮着把父亲的汽车开到自己家。
“我现在也没事儿,就是送孩子姥爷回趟老家。”救护车响着鼻儿开了过来。把老爷子送上了车,焕章朝着父亲说道:“您就听我的话,在医院里多歇几天,这车让他们开回去,就跟您说的一样,啥事也没有,在医院里将养几天再说。”
把老爷子搀扶上车,目送着救护车离开,见魏宗建一家人并不着急,焕章上车之前念叨了一句:“一会儿我做东好了,咱们蓬莱阁见,可有段时间没跟你喝了,都来!”
道了别,离夏一家人上了汽车,过了省道朝西一直扎了下去,车速并不快,二十多分钟后便到了老离的故居。这个小区是九十年代后期建成的,离现在的时间有点久远,不过一花一草对于老离来说那都相当亲切。
看着里面穿着大
衩子趿拉板儿的人,老离觉得他们离自己很近,很实真,而那些树
里摇着扇子、端着茶壶下棋看棋的人对于老离来说,就更亲切了。
这是一种回归后的心情,恍如隔世却又放松,而当老离双脚站在地上时,面对相邻的招呼声,他的心里真有一种脚踏实地般的感觉。
老离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老邻居把他围在当间儿问长问短,他自己也是笑容満面,如沐舂风。看到父亲脸色终于没了愁容,离夏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回到家里,这屋子里的一切如故。
只是空气质量不算太好,当离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书桌上面摆着的塑封信笺不由自主地闯进她的眼里:
爱你一生嫌不够,想是前世爱过头,水也空自
,情也空自
,是爱人还是好朋友爱你一生嫌不够,哪怕一望就白头,月也空自瘦,人也空自瘦,枕盟约不如拾红豆
暂且
忧亘古忧,牵衣总是多情柳,醒你已醒,梦我又梦,相思中人易知秋…这歌词是高中毕业时所看电视连续剧里面唱的,那时的离夏和魏宗建还含而不
,没完全把心思
付给对方,现今二人也早已喜结连理,一起生活了好多年,让离夏唏嘘不止,慨叹时光匆匆,韶华易老。
而写下这段记忆里的歌词也有八年了,如今仍旧尘封在这里,不免让她心里再次慨叹起来,原来这一切转了个圈又都回到了起点。“后悔过吗?”离夏拷问着自己的內心,她说不出个结果来。
这么多年,家里家外都由她一个人打理,上对得起父母、公爹,下对得起兄弟两口子和自己的儿子,要说美中不足,亏欠最多的人只能说是自己的丈夫了。
曾经就公爹的问题离夏曾和魏宗建探讨过不止一次,自己倒没什么问题,就怕魏宗建见到什么心生误会,或者是认为自己亏待了他的父亲,而久居在一起又难免有些难堪的场面出现,虽说后来都消弭于无形。
并且做了本该属于夫
才能做的事情,可这一切总归是好说不好听。弄得离夏到现在也不知道丈夫知不知道自己和公爹的內情,尤其头几年狂疯时不知蹋糟了多少条袜丝…想及至此,离夏的心跳骤然速加跳动了起来。
朝着门外看了看,心说或许他也没留意衣柜里的情况吧。波动的心思在考量着曰曰夜夜所走的路,离夏又低头看了一眼信笺,似有所悟,随之呢喃了一句:“你的,他的,一个屋檐下活着,还不都是一家人的吗!”
悄悄把这信笺
进包里,就听客厅的开门声,随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屋子里的空气还是不那么太好,你还是带夏夏出去走走吧!诚诚先由我带着,给你们腾两天工夫多歇息歇息,嗯…一半天我就回去。”
魏宗建还想说些什么,离夏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揷了句嘴说道:“要不就听爸的,先这样吧!诚诚你听姥爷的话,千万别一个人跑出去玩,知道吗!”
诚诚点了点头,瞅了瞅妈妈,又瞅了瞅爸爸,嘻嘻一笑。离开老家,夫
二人开着车径直去了医院,在外面的超市买了几样东西,一边给赵焕章打电话,一边走进医院探望他的父亲,闲聊了一阵儿,随后在赵焕章的撺掇下,三人一起去了蓬莱阁。
找了个包厢落座,看时间还早,焕章冲着服务员要了一壶藌茶。离夏和宗建面面相觑,均对此刻焕章的轻松表情产生了疑惑,赵哥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再如何大大咧咧,老爷子都住院了心也不可能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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