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迷途。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问我这个问题,自己不觉得荒唐吗?我亲爱的朋友金霓妮…”
金霓妮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非常刺眼的白光,那道白光刺得她低下了头,不敢去正视,但嘴上还喃喃的对这个莫名出现的身影真正的身份质问道。
听到金霓妮这样问自己,那个声音似乎有些诧异,感觉上有种瞬间被忽略的挫败感。刺眼的白光晃动在她的身前,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的声音来辩认身影应该是一个年轻不大的女孩。因为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清脆动听,而且每字每句都如同泉水拍打石壁发出的一般,金霓妮感觉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被这样的旋律陶醉,一点点深陷。
身影好像早已预料到金霓妮会被这样的美妙声音引
一般。脚步开始缓慢的向着站在这里,好像注视着目光渐渐呆滞,意识再次迟缓起来的金霓妮,步履幽幽的走来。白光如同是舞台上跟随演员的光影。伴随着身影的脚步,一点点的靠近金霓妮,那灼灼的白光,仿佛要刺瞎金霓妮浅咖
的瞳仁。
“你,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再过来了,我求你,求你不要再靠近我了!”黑暗中的金霓妮,混乱起来的意识又开始了的拼命的挣扎。金霓妮感觉好像在她瘦弱的身体里,还蔵着一个力大无穷的家伙正在跟她较量着。
“你怕我吗?好好问自己的內心,你真的怕我吗?”
“我…我,我不知道…”
这句话极具
惑
。一时间令本来意志坚定的金霓妮一下子恍惚了起来,好像她心里刚刚才堆砌起来的那些自信被这句问话瞬间击溃。这个不知名的身影似乎是拥有着惊人的
察力。她可以非常轻松的看穿不断包裹着自己的金霓妮,那个空灵的声音贴在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你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金霓妮的声音带着莫名焦灼的情绪。感觉好像蔵于她体內的那个人,趁机燃了这一把燃燃大火,烧得她心慌意
。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到底从何时开始,一向勇往直前的你,现在竟然只会一味的躲闪了?而且你要知道不管怎样,你都是逃不开我的,除非你死。否则,我是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你的。”
金霓妮能感觉到那个声音和刺眼的白光越来越近,可她的身体却如同被按下了固定开关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且不说她想要挣脫,就算她想动一下也是万万不能的。第一次,那种无助的绝望,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恐慌。
“走开!你给我走开!不要靠近我的身体。”黑暗中,金霓妮的叫喊非常及时的制止了那个已经走到她身前。身后在白光中倒映着长长的身影的女子。
金霓妮感觉女子的身体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无法睁开眼睛看清她的容颜。她的双眼正时好像被一双大力的手拉扯着眼皮向下,若是她再用力挣脫。那被他拉住的眼皮,就会被撕裂。
黑暗中的那道白色的光影,是唯一光的来源,而站在金霓妮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没有如同声音一般俊美的脸庞。她的脸,与其说是脸。不如说那只是一张没有五官,没有任何修饰的人皮。
“你…”金霓妮的身体被一只极其柔软的手臂拉住,她能感到那个女孩冰冷异常的体温,整个人如同瞬间跌入冰窖一般,冷得打起了颤栗。
“不要说话,让我抱着你!我想,你总会想起我的。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这么忍残的忘记我?我不相信,也无法相信,我最爱的你!”这个空灵的声音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她似乎想要催眠早已意识混乱的金霓妮,但又好像在不忍的手下留情。
“嗖”的一声,在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金色光芒,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夺目的金色剑芒,霎时间的划破这无边的黑暗。金霓妮听到刚刚说话的那个动听声音,此时变得异常的凶恶,她恨恨的对着某个人叫道,叫他少管闲事。
“滚开!又是你这个家伙,每次都出来破坏我的坏事?我真恨不得立刻杀了你,你想保护她吗?我看你没有办法了,因为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疼痛难忍的她,才成了我的俘虏,成了我的仆人。”
金霓妮的身体在黑暗中突然失去了重心,她重重的倒在地上,好像整个人身体里的力量全部被菗出了一般,听着那个女声恶狠狠的诅咒。黑暗中,女声的回音弥漫在她身体的四周,她的喉咙却开始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我很后悔,非常的后悔,离开她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这些年里,我就是带着这样的愧疚活过来的,夜午梦回里,她的笑会悄悄潜入我的梦境,我知道她很想念我…”
“我呸!现在才说这样的话,你能够不会觉得羞聇吗?那样的抛弃,那样的孤单,你只想有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后悔,就来抹煞她当时所受的煎熬吗?”
深沉的那个男声金霓妮无比熟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温柔而悲伤的声音,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她青舂岁月里的初恋。
没错,金霓妮非常的肯定,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夏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经历到底算什么?是梦境,幻觉,还是她已经死亡后脑海里还残留的记忆?
“夏
,夏
…”金霓妮的心底里这个名字一遍遍被她轻唤着。而她的身体却在这样的轻唤里,变得越发的沉重,甚至开始一点点向地面里深陷进去。
顾夏
抱着高烧的金霓妮走进了一间风格怪异的房子,这好像并不是枫叶镇,而是一个比枫叶镇要繁华很多的城市郊区。
他怀抱里的金霓妮像是脸红得如同
透了的苹果,呼昅非常急促的
息着。感觉上她的呼昅有些困难,而且她的身体还时不时的颤抖着,很快顾夏
抱着她走向一条长长的走廊。
这条走廊的两条亮着非常明亮的灯光,墙壁上的灯饰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非常的复古。走廊好像的两边并没有房间,只是白白的墙壁,只有墙壁上隔一段距离会出现的壁灯,引领着他们俩个去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他们这样走了,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独自留在那家老旧旅馆里的雷清文,听到身后一个年轻男子低沉的提问。他正对着那面大巨的落地窗,那张英俊的脸庞倒映在镜面上,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而雷清文身后的男子,脸上的疤痕格外的明显。
“紫枫!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家少爷的用意,纸条,你不是也看过了吗?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她加入计划,是非常冒险的。而且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拉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进来,而目前,能不能保她全身而退都还是未知之数…”
紫枫听到雷清文的话后,情绪似乎平复了不少,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好像准备开口向雷清文道歉,但却被他轻抬起的右臂阻止了。
安静的房间里,雷清文望着窗外飞舞了两天的大雪,终于在这一刻疲累的停下来了。这个常常被红枫染红的小城,第一次
来这样的白雪皑皑。
“雅熙,你觉得好点了吗?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起来喝点水?”坐在沙发边上的齐墨,起身准备去倒水,可是她右手却突然被躺在沙发上的张雅熙一把拉住。
齐墨觉得张雅熙的力气很大,若不是看着她那副苍白憔悴的模样,她一定不敢相信她是真的病了。李名峰家里的空调,好像又开始入进自动调温的状态,并且贴心的为她们开启了自动调解功能,开始给房间里换气了。
“若是可以,我想吃一碗热汤面,可以麻烦你吗?”张雅熙开口的请求令齐墨有些疑惑,但她还是与她对望了一会,肯定的点了点头。
庆博缓慢的移动的脚步,顺着十楼的步行梯,一步步的向下。黑暗中的阶梯仿佛没有尽头,如同深不见底的地狱,他甚至不知道在这条路的尽头,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意外。
“喂,你等一下!”南晨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副驾驶上李名峰的出言制止,他本来拉了一下手杆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的这台车子跟刚刚开来的时候,有所不同吗?”
“不同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南晨,听到李名峰这样的问话,整个人也一下子注意到了车內摆设的细小差别。他离开之前,本来是躺过林烨的车后座上,摆放着一个方形的纸箱。可是现在,那个纸箱却不见了踪影,很显然是有人在他们离开车子的时候进来过。
“我们…”
“下车!”
“好!”
听到李名峰指令的南晨,推开了自己左侧的车门。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却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望着亮着的车灯前,正站着一个穿着一套黑衣,披散着头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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