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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纵横江湖高手
 黑衣人一手叉,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的?”另一个沙哑声音的道:“你不用问咱们是谁?咱们是找姓阮的来的,你快让开。”

 前面那人嘿嘿笑道:“你就是那个一身黑衣的黑小子了,哈哈,老子正在找你,你打了咱们老三两支什么针,还没取出来,那就跟咱们走。”

 身形一晃,直欺过来。此人身形高大,但身法却极为俐落,一下抢到门口,探手抓来。黑衣人哼道:“那很好,你也带一支回去。”左手朝他面扬起。

 那人欺身而来,看到黑衣人扬手,他因老三膝盖中了针,竟然连磁石都昅不出来,自然心存顾忌,急忙向旁闪开。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不用怕,本公子针还没有取出来呢。”

 那高大人影听说黑衣人这一记根本并投掏出针来,心头不噤大怒,沉喝一声道:“小子,你敢戏耍老子。”喝声中,已经掣剑在手,刷的一声,剑光疾吐,人也跟着直欺而上。

 黑衣人左手一挥,短剑横出,响起当的一声,架开长剑,冷笑道:“本公子长鞭早已取出来了。”

 一道鞭影像毒蛇吐信,直向对方口札去。高大人影长剑已被封出,此时要待回剑自保都来不及,只得双足一点,身子往后倒飞出去。

 另一个沙哑喉咙汉子在高大人影后跃之际,一下掠上,他手中是柄两尺长的铁扇,一阵锵锵金铁之声,折扇打开,侧身进招,宛如巨斧开山,划出一道半圆形的黑影,上下翻动,攻了过来。

 黑衣人不敢怠慢,右腕连挥,手中一支软鞭使了个风雨不透。泛起重重鞭影,正好把大殿门户封了起来。

 沙哑喉咙汉子攻势虽然凌厉,但他一柄铁扇只有两尺长,和黑衣人使的七节软鞭差了一大截,黑衣人这一展开鞭势,你就抢不上去,攻不到他,他鞭势较长,却可以攻得到你。黑衣人使的软鞭。虽较沙哑喉咙汉于铁扇要长得多。

 但长鞭之利在鞭头,你如果避开锋锐的鞭头,乘他挥出之际,尽力已过,新力未生,被人一下闪入,近中,长鞭就会施展不开。所以武术谚语有:“长见短,不用缓,短见长,不用忙”之说。黑衣人练的是长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是以软鞭飞舞,手不停挥。沙哑喉咙汉子使的是两尺铁扇,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挥扇抢攻,就是和你对耗着,两人这一战,一个挡门而立,鞭风呼啸,鞭影如山,一个倏退倏进,铁扇如斧,缭绕全身。

 高大人影一手持剑,并未加入进攻,因为这座小庙,大殿前面,只有这么一道门户,两个人同上,是浪费人力,是以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观战。

 这时眼看双方已打了百招,不觉沉笑一声道:“老沙,你已打了一阵,也让兄弟来活动活动筋骨了。”这是说他们要用车轮战消耗黑衣人的体力。

 沙哑喉咙汉子大笑道:“好,好,兄弟就让你来。”他折扇倏然撤招,高大人影业已长剑挥舞,急攻而上。沙哑喉咙汉子的一柄铁扇,有两斤重,在轻兵刃中,已可算得是重兵刃了。

 这回高大人影使的却是一柄阔剑,三尺长剑刃,至少比一般长剑阔了一倍,此人个子高大,臂力也比一般人強,长剑抡动,剑风如涛,势道迅猛绝伦。黑衣人拦在门口,软鞭挥舞,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之概。

 但黑衣人刚才和沙哑喉咙汉子一场战,已经打得浑身是汗,气心跳,如今又重上来一个生力军,剑光如轮,攻势奇猛,他们有两个人可以采取车轮战,轮翻上阵,轮体息,自己只有一个人,非撑到底不可,这一来吃亏就大了。

 黑衣人奋起全力,挥鞭战,时间稍久,只觉一条右臂渐渐感到酸麻,后力也愈来愈不继了。

 他一面应战,一面忖道:姓范的和我也不是朋友,我已经尽了力了,对方有两个人,我只有一个,这是形势所,非战之罪,我如果此时不走,只怕也伤在他们手下了。

 接着又想:不,我不能走,姓阮的重伤未愈,自己一走,他性命即将不保,侠之所为侠?就是急人之急,济人之难,做事要有始有终。岂可半途而废?心念这一转,只觉精神为之一振,口中一声清叱,右手连挥,鞭势陡然转強,舞得有如狂风骤雨,潇潇洒洒击出去。

 但他因决定不走,战斗意志虽然由疲惫中增強,但你有多少气力,还是只有多少,经过这许多时间剧力战,体力消耗,正好成反比例,因时间的延长而在逐渐递减。

 两人打到百招左右,黑衣人实在感到已经力不从心,由攻而守,现在几乎守不住了,突然,他长鞭一收,往后疾退。高大人影是老江湖,黑衣人內力虽呈不继。

 但尚未出败象,无故后退,他岂肯追击?黑衣人是想到此刻不过夜半三更,距离天亮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双拳总究难敌四手,不如退入殿中,今晚是个星月无光之夜,他们知道自己飞针厉害,绝不敢贸然近门来,自己大可乘机休息上一会儿再说。

 他知道自己使的是飞针,是最细小的暗器,无法打得太远,敌人只要站到一丈开外,飞针就伤不了人。这就从地上抓了一把细小石子,扣在指上,朝门口高大人影面弹去。

 石子虽小,不象飞针尖细,因此出手之后,还是有一缕极轻微的破空嘶声,直面门。高大人影看他无故后退,早就防到他要暗中施袭,自然格外留神,耳中听到轻嘶,听风辩位,急忙举剑劈去,只听“叮”的一声,那暗器已被长剑磕飞。

 同时身往后掠,疾退下去,黑衣人打出一粒石子,只是声东击西而已,他在石子出手的同时,一支飞针也已悄无声息的打出。

 高大人影长剑堪堪劈落一件暗器,身向后掠之际,陡觉腿上一阵剌痛,已被飞针打中,不觉怒声道:“黑小子,你这一针剌得好,待回把你拿下,老于就剥了你的皮。”

 一拐一拐的退了下去,沙哑喉咙汉子一见同伴负伤,急忙问道:“蒯兄不碍事吧?”高大人影是在退后之际,腿上中了一针,总算他运气好,一来退得较快,二来黑衣人在久战之后腕力减,弱了许多,因此虽被飞针打中,却没有完全没入中,高大人影伸手摸到出在外的针尾,一下拔了出来。

 他哪知黑衣人的飞针生有倒刺,这一‮出拔‬,就把血一起钩了出来,痛得他头上直冒冷汗,切齿道:“这黑小子使的倒刺蝎尾针,无怪老三用昅铁石,都昅不出来,”沙哑喉咙汉子铁扇当,沉喝道:“黑小子,你躲在暗处,施放暗器,算得什么人物?”

 黑衣人眼看自己的想法不错,对方两人果然不敢近过来,心中一喜,笑道:“你们两人想用车轮战,又算得什么人物?”高大人影道:“不要紧,咱们和他耗到天亮,不怕他飞上天去。”就在他话音刚落。

 只听庙外响起一个又娇又甜,又清又脆的声音轻咦到:“这庙里有人,翠羽,你去看看,是些什么人呢?”接着只听一个娇稚的声音应了声:“是。”

 接着庙门前忽然有灯光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衣小婢一手持着一盏纱灯,轻盈的走近庙门口,喂了一声,问道:“我家夫人问你们是些什么人?还不快出来回话。”

 高大人影心头正在怒恼之际,闻言声道:“老子们正在办事,少来噜嗦,快滚。”那绿衣小婢惊怯得后退了一步,娇声道:“这人说话好生鲁,依小婢看,八成是強盗了。”

 高大人影大笑道:“你们夫人说话声音倒娇的,不知夫人生得美不美?老子本来就是強盗,正少一个押寨夫人呢。”

 只听庙外娇脆声音格的笑出声来,说道:“翠羽,看来咱们真的遇上強盗啦,现在要走也迟了,那就进去瞧瞧吧。”娇稚声音道:“夫人不怕么?”娇脆声音道:“怕也来不及啦。”

 于是那绿衣小婢手持纱灯走在前面,她后面是一个又娇又美的‮妇少‬,身穿白色衣衫,绣一棵绿萼梅,百折曳地长裙上也绣着绿萼梅花,外披浅紫领镶银鼠的一口钟,一手扶着小婢肩头,碎步款款的从庙门走入。

 这‮妇少‬头挽宮髻,髻上面斜揷一支珠花做的凤头钗,光是凤头钗上那颗夜明珠,就有龙眼大小,经灯光一照,宝光氤氲,把庭前都映照成啂白色的珠光。

 珠光照在她脸上,人可更娇,宮样黛眉,盈盈杏眼,玉管似的鼻儿,配着水红菱般瓠犀微的绛,吹弹得破的粉脸,比羊脂白玉还要光润。她不但美得耀眼,那股醉人风韵,却是天下最美的少女都无法和她相比拟的。李白诗“疑是瑶台月下逢”

 今夜可没有月亮,这里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也不是瑶台,但却来了这么一个天仙化人的‮女美‬。高大人影看傻了眼,不,看傻眼的还有那个沙哑喉咙汉子,和躲在大殿门后的黑衣人。

 这也怪不得他们,凡是天下男人,不,连女人在內,看到这个白衣夫人,不傻眼者几希,这一刹那间,方才双方的凶杀场面,登时缓和了下来。白衣夫人一双比秋水还亮的美眸轻盈一抬,望了高大人影和沙哑喉咙两人一眼。

 然后轻启樱,梨花般的脸颊上漾起一丝甜美的笑意,说道:“他们当真拿着雪亮的钢刀在这里杀人,翠羽,方才说要娶我做押寨夫人的是谁呢?”

 她还一问,高大人影忽然感觉全身都很不自在,在这高贵美貌的白衣夫人面前,自己渺小得像一粒沙子,一种自卑之感,竟是油然而生,手心也不自觉的渗出汗来,一个纵横江湖的高手,居然会有这种感觉,真是奇事。

 绿衣小婢伸手朝高大人影一指,说道:“就是他。”白衣夫人朝高大人影嫣然一笑,娇声道:“可惜我是个有夫之妇,和我们相公结缡也几十年了,我总不能谋杀亲夫,再来做押寨夫人吧?何况咱们相公又是个妒心奇重的人,平曰只要有人朝我多看上几眼,他就会把人家眼睛挖出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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