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跟着走进来
这声音还在后面楼上,随口说来,宛如对面一般,荀不弃躬身道:“属下遵命。”他朝身后小红打了个手势,低声道:“你随我进去。”
举步跨上级三石阶,
面是一座门褛,入进大门,是一间宽敞的堂屋,两名身穿青衣
裙的少女并肩而立,一齐欠身道:“苟总管早。”苟不弃连忙含笑道:“两位姑娘早。”
左首一名少女道:“山主正在楼上,苟总管请。”“是,是。”苟总管连声应着“是”穿过堂屋,屏后是一道黄漆楼梯,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楼梯,苟不弃朝左首一间房走去。
房门口也有一个青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那里,看到苟总管和小红走来,也没出声招呼,右手轻轻推房开门,让两人走入。
这间房间地方不很大但布置得极为雅洁。像是一间起居室。五山主况神机背负着双手,正在望着窗外修篁,这时缓缓转过身来。苟不弃急忙躬着身道:“属下是带着小虹来看他的主人的。”
小红连忙趋上一步,躬着身道:“小的小虹,叩见五山主。”况神机颔首道:“小管家,你家相公的病况,苟总管已经告诉过你了?”小红道:“小的已经听苟总管说过了。”“好。”况神机点着头道,“他烧得太高了。
而且一连三曰未退,如今烧虽退了,脑部受到高烧的影响,暂时神志有些模糊,这需要让他清静调养,才能慢慢的恢复过来,不是一两天。一两剂药所能奏效。差幸他还不算很严重,据我估计。大约有三个月时间的静养和治疗,当可完全恢复。
只是在这三个月之间,绝不能有人惊扰,你只管在那里安心住下来,三个月之后,我可保证你主人完全康复,好了,你主人就睡在里面,苟总管,你陪他进去瞧瞧,只是不可大声说话,也不可和他多说话。”
苟不弃连连躬身道:“属下知道。”一面朝小红道:“小管家,随我进去。”说着,走到里首一间的门口,一手掀帘而入。小红赶忙跟着进去。这是一间卧室,中间放着一张雕花木
,
上躺着的正是阮天华,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被。
但却并未睡
,眨动眼睛,对两人走入好像视若无睹,漠不相识。小红急忙走到
前,轻声的道:“相公,你好些了吗?”阮天华生似和她并不相识,只是望着她。
眨着眼睛,一声不作。小红又道:“相公,我是小红呀,你怎么不说话呢?”阮天华依然漠无表情。
只是望着她没有作声。小红看他呆不楞登的模样,果然是被高烧烧坏了脑筋,一个人几乎变成白痴,心头不噤一酸,眼含泪光,叫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苟不弃急忙拦道:“小管家,方才五山主说过,要让他好好静养,才能慢慢恢复过来,不可和他多说,于公子高烧已退,病情不可能再有变化,现在重要的是让他静养,咱们不可再惊扰他丁,你来过了,也可以放心了,有五山主给他调理,三个月之后,包管他完全康复,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小红揩着眼泪,又回头看了
上的阮天华一眼,才跟着苟总管身后,退了出去。跨出起居室,小红走到况神机面前,扑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五山主,小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相公,他…他现在已经变成的白痴,求求五山主,小的给你老叩头…”况神机和声道:“小管家请起来。
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无法恢复清明,由我给他调理服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一个人静养,我想最多三个月就可完全恢复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多谢五山主。”小红从地上爬起,刚站起身子,她三天前见过这位五山主,只觉他像是颇为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这回她和五山主站得较近,抬头之际,才发现他目光极为深沉,而且又是鹰钩鼻。她听人说过,生成鹰钩鼻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惊,急忙往后退去。
苟不弃躬着身道:“属下那就告退了。”祝神机挥了下手道:“你们去吧?”苟不弃应了声“是”就领着小红一起退出,循原路回转大宅。
苟不弃道:“小管家,你自己回去吧。需要什么,只管跟
云说好了,安心住着,五山主已经答应过你,你家相公只是暂时
失去记忆,保证三个月一定可以治好,你还有什么好耽心的?”小红口中应了声“是”躬身道:“多谢总管,小的那就回去了。”
回到宾舍,
云
着问道:“小管家,你去看过你家公子了,是不是好些了?”小红愁眉不展的道:“方才总管领我去的,相公高烧已经退了,只是烧得太厉害了,神志不清,我和他说话,他只是望着我不言不动。”
云听得一呆,说道:“那不是变成白痴了,五山主怎么说呢?”小红道:“五山主说,这是暂时
的现象,慢慢就会恢复过来,大概要调理三个月,才会完全康复。”
云笑道:“那就不用耽心了。
五山主医道高明得很,只要有一口气在,他都救得活,他说过三个月可以好,那就是三个月好,绝不会多上一天。”小红道:“五山主医道真有这么高明?”
云笑道:“这还假得了。
从前厨房里有个打杂的阿福,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了下去被老树丫刺刺进肚子,连肚肠都被刺破了,抬回来已是奄奄一息,只差一口气还没断,正好遇上五山主。立时把他肠子接了起来。
用绣花针
好肚子,敷了几天药就好丁,现在像生龙活虎一样,大家才知道五山主简直是活华佗。”小红道:“但愿三个月真能把相公治好就好。”
“好了。”
云笑道:“别再愁眉不展了,快吃饭了,我给你拿饭去。”说完,俏生生的走了,不多一会儿,
云果然拿着食盒进来,说道:“快吃吧,菜快凉了呢。”小红也觉得肚子饿了。
这就打开食盒,装了一碗吃着,但一想起方才看到五山主祝神机深沉的目光,和他那个鹰钩鼻,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吃了一碗饭,就再也吃不下去,这就收过食盒。
云进来,看他已经吃毕,就沏了一盏茶,说道:“小管家,喝茶吧。”
小红抬头道:“
云姐姐,这怎么敢当?”
云朝她嫣然一笑道:“在这里,你总是客人吧。”
她提起食盒走了,小红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心中只是想着三天工夫,阮相公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了不言不动的白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花样?如果不是江湖人,她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生了病,烧得太厉害了。
可能会烧坏脑筋,神志模糊,但江湖上人心叵测,这就难说了,她三天前晚上就曾想到阮相公好好的人,无端发起烧来,岂不是烧得有点突兀?如今更勾起她这种想法。
只是想不通的,如果阮相公的发烧,以至一个人变成白痴,是他们有意做的手脚,那么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呢?若是阮相公和他们有仇,他们可以直接了当连同自己一起杀了,如果阮相公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问题,她就是想上十晚也是想不出什么答案来的,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五山主住的地方,自己已经去过了,那么今晚等大家入睡之后,自己何不偷偷去探看一番,到底五山主是真的在替阮相公治病,还是另有阴谋?”
心念这一动,顿觉自己想得不错,如果五山主确是真心替阮相公治病,那就算了,他医道高明,别处也找不到好郎中。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就该趁机把阮相公救出去才是。
一天很快的过去,上灯时分,
云替他送来晚餐。小红因为心里有了决定,沉重的心情,也觉得好了许多。
吃过晚饭,等
云收去食盒,就掩上房门,熄灯觉睡。她当然不会是真睡,黑暗之中,收拾停当,只等晚
再深一些。就可行动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平时觉得一天过得很快,现在却觉得时间过的很慢,等了老半天,才是初更时分。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光景,她悄悄下
,走近窗后,悄悄推开窗户,轻捷的穿窗而出,又轻轻虚掩上了,目光迅速朝四下一掠,看看毫无动静,才足尖一点,人如燕子穿帘,低贴着屋瓦飞掠,从后院掠出围墙。
依然不敢丝毫大意,悄然转入山径,才一路轻纵急掠,加快奔行,快要接近山
竹林,就立即放缓脚步,悄悄掩入,一路耳目并用,藉着夜
,朝竹林深处走去。
不大工夫,楼宇已在前面,黑夜之中,楼上隐隐仍有灯光透出,显示五山主尚未入睡。小红更不敢大意,老远就闪入竹林,绕向楼宇后面,再悄悄掩近,双足一点。
长身跃起,一下隐入暗处,目光扫过,这里好像并没有人巡夜,这就缓慢的移动脚步,朝阮天华躺卧的那间窗下掩去。再回头朝四下扫
了一下,才使指甲轻轻挑破一些窗纸,凑着眼睛往里看去。
房中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但已可看情室內的物事。她原先以为阮相公一定像白痴般躺卧
上,那知目光一注,阮天华却已经坐了起来。
端端正正跌坐在木
正中间,双目微阖,双手一挽一推,倏屈倏伸,正在做着各种动作。阮相公似在练功,他神志模糊,状类白痴,怎么会坐起来练功的呢?小红心中暗暗觉得奇怪。
心想,如果他能够练功,那就表示他神志并未模糊了,那么我去看他,一连叫了三声,怎么会只看看我,木无表情,一言不发呢?
正在思忖之际,一阵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一间传了过来,只听五山主祝神机的声音说道:“虽然只有三天工夫,但—般来说,开顶大法一天学的东西已等于常人一个月时间了,四位兄长若是不信,请随兄弟进来看看。”
接着就响起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走近门口。小红听得不噤心头一动,忖道:他的开顶大法,是什么呢?莫非阮相公?思忖之际,只见祝神机一手掀起门帘,走了进来,跟着他走进来的,第一个是白髯过腹的矮小老人(万洋山主羊乐公),第二个是人如宝塔,浓眉大眼的老者(诸广山主伏三泰),第三个欣长老者(五岭山主应天生),第四个浓眉紫脸、年在四十开外的汉子(九岭山主冉逢舂)。小红心中暗道:“这五人莫非就是五山山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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