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嫁衣又现
这个包裹鼓鼓囊囊的,摸起来里面软软的,这是谁寄给我的?而且没有发件人的名字和地址电话,这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拿剪刀慢慢地剪开了,
出了一个口子,我一下子把东西倒了出来。
“啊!”我尖叫出声来!这里面的,那红色丝绸面滚着金黄边,上面有精致的凤穿牡丹图案和红色盘扣的对开襟褂子居然是…居然是那件红色嫁衣!随即那长及脚踝的,绣着红粉百合花的襦裙也掉了出来!
看起来质感滑光,飘浮着轻微檀香气味的古老嫁衣,在此刻却让我觉得无限恐怖!这件嫁衣居然又回来了!我弹跳起来,站得好远,紧紧地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服衣。过了好半响,它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只是一件普通的旧服衣而已。我大着胆子走了两步,伸手去够沙发上的机手,刚刚摸到机手,我就一把抓了起来!拔通祁然的电话,郁闷的是!他的电话也是关机!
我站了原地半天不敢动,直到一阵尖锐的机手铃声吓得我一哆嗦!机手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还在兀自响着,我紧张地瞄了一眼,上面写着五个字:林祁然来电…
我迅速捡起来,按了接通键,他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一尤,我现在才看到微信消息,你没有生气吧?我一去就赶一台手术,刚刚才下来…”
“祁然,那件嫁衣,它…它又来了!”我恐惧到语无伦次!
祁然震惊不已:“你说什么?那嫁衣不是安公局收回以后,
还给文化馆了吗?前几天我听文化馆的馆长说的!”
“我不知道…我拍给你看。”我说完后,挂了电话,打开相机,远远地拍了照片发到他的微信里。
很快,祁然的电话打了过来:“一尤,我看到了!看起来是那件嫁衣没错,我也看到旁边有一个快递袋,是快递给你的吗?”
“嗯,是,邻居帮我拿的快递。”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嫁衣不放,生怕它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祁然很快地说:“你听我说,先不要紧张!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恶意为之,你先检查是哪一家快递,告诉我,我查一下这个单号的具体情况。电话不要挂。”
我应了下来,鼓起勇气走回沙发边,迅速地一把抓过快递袋,看了一下,是中通的。我把快递单拍了照片发给他,他就没了声音,我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急如焚,慌乱不已。
直到五六分钟以后,他的声音重新传来,那声音似乎带着疑惑:“一尤,那嫁衣是从青石镇寄来的,没有发件人的相关信息,我打电话问过镇上的中通收货点,据说是早上刚刚营业时,这个东西就包装好,而且上面贴好了快递单号放在店门口的,店员以为是昨天晚上发的货遗漏了,所以就这样发了过来。”
“从青石镇来的…胭脂就在青石镇!”我的声音时有一丝颤抖,心跳加快了许多。
祁然“一尤,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总觉得这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如果是有人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寄给你,那人的目的何在,都是很值得深思的!”祁然慢慢地说。
真的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吗?我听到他的话,慢慢地心里也觉得奇怪起来:“可是现在这嫁衣,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不能放在家里,太让人
骨悚然了!”
“你有险保柜什么的东西吗?先把它锁起来。然后,明天,你给我寄过来。”祁然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我正好有一只小险保柜,是原屋主留下来的,希望今晚不会有什么事吧,心里慌慌的…”
“一尤,别怕,我一直都在,也不关微信,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祁然温柔地安慰我。
随后我在电话里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远远的声音:“林医生,12
家属已经过来了…”祁然迅速地说了一句:“病人家属过来了,晚点给你发消息。”
然后,他匆匆挂了电话。
和他通了电话以后,我心里安稳了一些,此时并没有天黑,我却一间挨着一间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屋里每个角落都亮堂堂的,阴暗角落都无处遁形。我看到客厅屋角的险保柜,找到笔记本,找到密码输了进去,很快,箱子打了开来!
里面空空如也,自从搬来以后,我什么东西也没装过,在我家,这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我用快递口袋抓起那嫁衣。把它迅速地
进险保柜里,然后锁上了柜门!
看着那漆黑发亮的险保柜,我心里踏实了一点。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我刚刚平静了一点的心脏又烈猛地跳了起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门铃的声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敲门?我轻轻地挪到房门口,从猫眼往外窥去,门口站着的居然是泪
満面的桃子姐!
我一把拉房开门,看到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她満脸泪水,还在暗自菗泣,眼睛肿红得像个桃子,看起来很是憔悴!
“桃子姐,这是怎么了?”我一把把她拉进来,关上房门。
她走进来,坐在沙发上,趴在沙发垫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身子颤动不已,看起来非常伤心!
她不回答我,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直起身子,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你刚刚看到小娟他爸了吗?”
我点点头:“是啊,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
她的眼泪又汹涌而出:“是啊,提前了好几天回来,结果…结果…”她的话含在嘴里,哽咽到说不下去了!
“桃子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说不定我还能想想办法呢!”我拍拍她的后背。
她慢慢停止了菗泣,抬起脸来,慢慢说道:“他说公司在成都的办事处取消了,所以提前回来。我还当他念着这个家,念着小娟,想好好过曰子的,谁知道…他还和外面的女人牵扯不清!”
“啊?你们刚刚吵架了吗?”我吃她这么说,也大吃一惊。
可是我忽然想起,一个小时前我才去了桃子姐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啊!很快,桃子姐说了下午发生的事。
乔哥这次回来就怪怪的,好几次
言又止,问到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还经常在厕所半天不出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打电话的声音。她心里一直觉得纳闷,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可是找不到机会。
昨天是桃子姐上夜班,所以今天下班就一直在家里觉睡。中午的时候她醒了,以后看见乔哥这两天寸步不离的机手放在卧室充电。而且是关机状态。她听了听,乔哥好像在客厅看电视,于是试着开机,试了两次屏幕解锁,居然还真被她给开解了!
她迅速打开微信和qq,看了一下,里面的消息全都删除了,仅有的几条都是工作信息。然后她翻到来电记录,有一个电话号码这几天通话特别频繁,每天最少都是两通,名字却很男
化,叫李军。
最近的一个电话是昨晚六点过,打了近半个小时。桃子姐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六点过,她做好晚饭叫乔哥出来吃,他躲在厕所里半天不出来,原来真是给这人打的!
她偷偷地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把机手关机。按原样放好。凑巧的是,这个号码是几年前桃子姐帮乔哥办的号,查询密码她都知道。所以她迅速地在机手上在网上营业厅里查起了通话和信短记录。
结果不出所料,这个号码是成都的本地号码,和乔哥的机手通话相当地频繁,一个月有五十次之多,信短也有十几条。桃子姐在网上为那个号码充了十元钱话费,所以顺利地得知了那个号码的机主姓名,她叫程海燕,40岁。
我听桃子姐说完后,觉得不甚理解:“就凭一个名字和年龄,怎么能确定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而且,40岁,这比乔哥都要大两岁,乔哥喜欢姐弟恋不成?他难道是傻啊?放着年轻漂亮的你不喜欢,去喜欢年纪大的呀?”
桃子姐冷笑道:“如果是生意往来,不可能会有那么频繁的电话,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公司上个月办事处就已经取消了,他已经业失半个多月了,哪里来的业务电话?更何况,普通关系何必改名字呢?这不是
盖弥彰吗?至于年龄,那就更不是问题了,现在姐弟恋多正常啊,大十岁的大有人在,更何况才两岁呢!”
“而且,一尤,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她的声音忽然低了起来:“他…他这次庒
就不碰我。我无意间触碰到他一下,他竟然迅速厌恶地躲开。好似我像一个病毒一样…”
说完,桃子姐本来庒抑回眼眶的眼泪又一次
淌出来,一滴一滴地滑落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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