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诡异电话
阿森匆忙把他按下:“别别别,我的哥,你好好坐着吧,我去找她。”
我对着阳台的方向指了指,阿森对着我点点头,就往那边走去。
“余燕她好像喝多了”我挟了块
肚在锅里涮着,十秒钟后微微卷了就放进了祁然的碗里。
祁然卷起我的一缕头发,
着手指上把玩着:“我也喝多了,不然今晚早点散了吧!”
“不、不行!”肖豆豆猛摆手,头舌都大了起来:“咱…咱们今晚,一…一醉方休!然娃子,来…喝!”
这时,阿森扶着走路东倒西歪的余燕走了进来,他一进来边说:“余燕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家了。我们改天再聚,今晚喝猛了点。”
余燕面颊红红地看着我们,忽然咯咯一笑:“你们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肖豆豆两眼有些发直:“你,你愁什么?”
余燕莞尔一笑,答非所问:“昨天我的仓库进水了,半个屋子的泥沙黄水,今天我捞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人可以依靠,我只有我自己,我忙着呢!我…拜拜了各位!”
说完她一一看过了我们,可是明显看祁然的时间更长一些,很快我,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行,阿森,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有了消息马上联系我”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森点点头,迅速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追了出去。
“阿森这呆板老学究,还、还没搞定余燕这时尚小妖
啊?虽说画风不搭可重在痴、痴情!”肖豆豆举着筷子,嘻嘻笑着。
接着,他的话匣子打开了来:“还是我们一尤妹子好,可爱!慡快!聪明!关键是在一起喝酒痛快!比那、那何蕴芳強…咱然娃子总算、总算是对了一回!妹子,你也给哥留意着,介绍个女朋友啊,看着你们成双成对,我这、这心里…”
“豆豆,你都大头舌了,走!我送你回家!一尤,你先去结账,我扶他出去。”他把他钱包递给了我。
据说男人有两样东西女人不能看,一是机手,二是钱包。祁然这么大大咧咧地把钱包给了我,我反而有点愣住了,在我记忆里,可是第一次遇到给我钱包的男人…
我走到柜台钱买单,老板娘算账时我打开了他的钱包,第一眼就瞄向了照片处,居然什么也没有,里面
着一张普通的商标卡片纸,正当我收回视线时忽然瞥到一角白色,我轻轻把那张卡片纸菗了出来,随即而出的那张照片…居然是我,照片里我穿着一套休闲的短衣
,背对镜头,正往前走着,头发高高地扎了个马尾,強烈光线照在我的身上,虽灵动却在光影中模模糊糊。
这…这是我那一次离开青石镇,在街角和祁然告别时的背影…
看着这张照片,我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午后,来自小镇的伤感铺天盖地…
“姐小,675元,收您660,谢谢!”老板娘和蔼可亲地说到。
“哦,好的。”我迅速把照片和卡片纸一起放了回去,数出包里的钱递了过去。
待我买好单出门,祁然已经扶着肖豆豆站在了门口,他还大声嚷着继续喝下一摊,祁然无奈,低声和他耳语几句后,肖豆豆一脸坏笑地伸手狠狠打了下祁然的
口:“臭小子,真有你的啊!行,别、别送我了,我家就前面一、一点!”
我一看他们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话,实在懒得搭理。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祁然说他送肖豆豆回家,也就五分钟的路程,让我在车上等他,我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身影,捂嘴偷笑。
这时,我接到了湘琴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満是喜悦:“一尤,刚刚我的肚子跳动得很厉害,好像一会儿踢腿一会儿伸胳膊似的!你说,他是不是在里面踢足球啊?”
“跳动得,很厉害?”我的酒清醒了过一点:“胎儿还没有三个月吧?”
湘琴的声音很温柔:“马上三个月了,你说他是不是着急想出来呀?昨天晚上,我都看到他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机手:“你在哪儿看到的?梦里吗?”
“不,不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了,昨天半夜,我听见房顶有拍皮球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我还怀疑是二楼的邻居,后来想想不对呀,楼上又没有小孩子,然后我上楼去看,你猜怎么着?”湘琴的声音忽然变得神秘兮兮。
我忽然心跳快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头皮都麻麻的:“你、看到什么了?”
湘琴咯咯地笑了起来:“呵呵,楼上走廊上,我看见一个光着身子,黒糊糊的小男孩在拍皮球呢!而且边拍边唱歌来着…唱的什么来着?我想想,什么妈妈外公的,唉,隔得太远了,我也没听清…”
我的头皮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他唱的是妈妈生了我,外公埋了我吗?”
湘琴奇怪地问:“你说的什么
七八糟的呀!就是首儿歌嘛,让人奇怪的是他看到我后,咧嘴一笑,就跑不在了!我在走廊上找了两圈也没找到呢!一尤,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幻觉啊?或者,这就是我的孩子?难道他…”
“别,别说了!”我忽然打断她:“他就是幻觉,不是你的孩子,天晚了,你早些觉睡吧!我明天再打给你。”
我迅速按了电话,不知不觉身上起了一身的
皮疙瘩!那孩子还在,胭脂也还在!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竟傻傻地以为我们还能逃!
我站着车外,看着那挂在天际似银盘一般的月亮,里面似有阴影若隐若现,晕乎乎的醉意带着伤感袭来,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散发着诧异气息的秦家大宅…
“一尤,困了吗?还是醉了?”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包围了我。
我的下巴蹭在他的
口,热热的:“喝多了点,晕乎乎的,我们走走吧!喝了酒不开车了,一直走回去…”
“可是…我想早点回家”祁然飞速地亲了一下我的
。
他这话说得我脸一红,劲使推他一掌:“去你的,快跟我说说你同学怎么说的?你问墨玉和嫁衣的事了吗?还有那地图?”
他把我的手牢牢抓住:“晚清时期的云南军阀混战,秦家这样的商户大宅院看似风光,却被贪官、军阀连连盘剥,加上胭脂出嫁前两年盐井坊出现了事故,死伤无数,秦家內里千疮百孔,所以那样的情况下,秦家很可能为自己备下了后路。”
“那后路有没有可能跟铁盒里的那张地图有关?”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他的手心。
祁然安抚地摸摸我的头发:“我把那文书和地图的照片给我同学看过,他仔细研究了那地图的材质和画图手法,确实是当时留下的没错。而那几封文书,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简单地汇报一些盐商队伍的事,可是这两个封的末尾都有一句——襄迤一切妥当。而这襄迤?到底是指什么呢?”
我也疑惑起来:“我总觉得那秦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这襄迤会不会和后山的秦家祖坟有关系?那地方水风好奇怪!诡异得很!”
“对了,秦家的坟很有可能是空坟!”祁然忽然说。
我本来好好地走在人行道上,听闻这话愣了半天,差点踩到了自己的脚:“空坟!那秦家的人埋到哪儿去了?胭脂的墓呢?”
“1985年时,秦家的墓曾被盗过,可是盗墓贼撬开了两幅棺材板后发现,里面只有服衣,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这事当时还在文化馆內部引起了轰动,其它地方研究历史文物的都有耳闻,为什么我的父亲只字不提呢?”祁然的眼睛里也充満疑惑。
我捏捏他的手心:“你父亲不提倒也正常,他被秦家那嫁衣吓怕了,怎么可能再提到秦家。”
他叹口气,牵着我的手,我们踏着月光而行,往回家的地方走去:“一尤,忘了跟你说,我们这样走下去,天亮也回不去…”
“那我们打车好了!”我转身冲他一笑。
于是我们很快坐上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站在了祁然家的楼下。院子里飘来白玉兰的香味,隐隐约约,暗香浮动。
待出租车师傅走后,他不由分说,背起我就往院子里走去。
“你好烦!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我对着他的背就是一顿敲打。
“好了,别闹,那么晚了,一会儿把邻居都招惹出来…”他笑嘻嘻地哄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猛掐了他的胳膊一把:“祁然,听肖豆豆说起好像恋爱经历不少嘛!我就说嘛,难怪嘛…”
“别听他瞎说,听话,别
动!不然我在这里亲你了啊…”祁然用力地搂住了我。
(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此时我们身后的围墙阴影里,一直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那凄然又悲伤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们,一动不动,直到我们消失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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