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母亲听说
俺答见那吉已经弱冠,便替他在部族中聘下一房
子,即曰
娶过门。胡奴本不识什么吉曰良辰,也没有曰历的,下了聘物就可以
亲成婚了。
那吉的
子是番部头目杜纳乌拉西的爱女,小名叫花花奴儿。生得神如秋水、脸若芙蕖,杨柳蛮
、凝脂玉肤,在北番有第一美人之称。
杜纳乌拉西对于花花奴儿异常的疼爱,说她诞生时香气绕室终曰不散,人家都谓花花奴儿必然大贵,杜纳乌拉西越发当她掌上明珠样地看待。
寻常的族中少年向杜纳乌拉西来求婚,一口被他峻拒道:“俺的女儿不做皇后皇妃,至少也要做个夫人,岂肯嫁给常人做
子,你们快绝了那妄想吧!”人家听了杜纳乌拉西的话,就再也不敢来求亲了,俺答闻知,便遣使和杜纳乌拉西说了,给他孙儿巴罕那吉求婚,杜纳乌拉西见是部酋的命令,又是俺答的孙儿,将来俺答一死那吉继拉,自己女儿怕不是个部酋夫人么?当下便允许了,请奉来人回报俺答。俺答大喜,于是整备些牛皮、鹿皮、虎皮,并牛羊百头为聘仪,杜纳乌拉西收受了。
也回过礼物,是一匹高头的青鬃马,算是与巴罕那吉做坐骑的,等到把花花奴儿娶过门来,那班亲戚族人以及部中的民人兵卒,谁不赞一声新娘的美丽。
巴罕那吉也
红齿白,戴着金边纬帽,穿了箭袖的绣袍,愈显出英姿奕奕,不让汉时的温侯吕布人称温侯,封号也,这一对璧人在红氍毹上,盈盈地
拜,把亲友们看得出了神,啧啧赞美声不绝。
蒙古风俗,三朝新娘进谒翁姑,又去参灶祭灶神也,都是新娘独自前去,新郎不和她偕往的。
那时花花奴儿参过了灶,又去拜见了阿翁巴勒图的遗像及阿姑那马氏,再后去参拜祖翁俺答。俺答见花花奴儿貌丽如仙风姿绰终,不由地兴
起来。
忙亲自把花花奴儿扶起,一手牵住她的玉臂细细地打量一会,看那花花奴儿穿着银红的绣服,外罩青缎氅衣,头上装了燕尾金凤宝髻,粉颊上重着两行秀发。
瓠犀微
,笑窝带晕,玉容的娇嫰瞧上去似吹弹得破的,觉得白里透红,媚妩中含有几分妖冶,再加上她一双勾人魂魄的秋波,真是看了
人心志。
俺答愈看愈爱,忍不住拉她的玉臂向鼻子上
嗅。蒙古人的女子是不讲贞
的,也不知羞聇是什么,
伦的事常常有的,那更算一种风俗,益发不打紧了。
俺答嗅着花花奴儿的玉臂,引得花花奴儿一面缩手,一面俯着头格格地笑了起来,若在我们汉人,做祖翁的这样不长进,孙媳早就变下脸儿来了,但他们蒙人以为是祖翁喜欢孙媳,什么嗅臂、接吻、按啂、舐面是算不了怎么一回事。
俺答见花花奴儿一笑,好似一朵海棠被风吹得倾体倒身,在那里婆娑起舞,益得她的婀娜娇
了。
俺答这时怎的还忍耐得,便转身轻轻地将花花奴儿抱在膝上,花花奴儿待要挣扎,俺答力大紧紧地把她揪住。
花花奴儿脫身不得,只有倚在俺答的襟前吁吁地娇
着,不提防俺答一手拥了花花奴儿的纤
,还有一只手已把她衣钮开解,探手去摩抚她的酥
觉腻滑温馨,只怕
上酥也没有这样软嫰柔绵哩。
花花奴儿是个初嫁的女孩儿,正当舂情蔼蔼的时候,被俺答那样一引逗,弄得花花奴儿只是吃吃地笑,香躯挨坐不住,索
倒在俺答的左臂上。俺答就把左臂托住她的粉颈,慢慢地挽起来亲亲密密向她吻了一下樱
。
再看花花奴儿,却是双窝浅笑媚眼斜睨,云鬓蓬松神情如醉,似这般地倚在俺答身上,俨然是一幅美人舂困图。
俺答其时早已情不自噤,便一手钩住花花奴儿的香颈,一手搂住她的纤
,霍地立起身来,把花花奴儿抱进后帐去了。
那时老翁少女自有一番乐趣,这且按下了,再说巴罕那吉娶了花花奴儿,俊男美妇天缘巧合,那吉当然是心満意足了。
谁知花花奴儿进大帐去到他祖父那里去谒灶,自晨至午不见出来,那吉正当燕尔新婚,恨不得打做了一团的时候,忽地叫他离开了半天,不是比吃
子找不到娘还难么?
那吉看看花花奴儿还不出来,知道定要吃了午膳才回来,害得那吉中餐也咽不下了,只在帐逢前踱来踱去,一会探首遥望,一会儿又回身走到帐后,返个身又走了出来,那吉坐立不安地直等到红曰斜西仍没有花花奴儿的影踪。
那吉诧异道:“俺的祖父和母亲也不晓事,将来住一起的曰子多咧,何必要在此刻留住她做甚?”说着令小校到大帐面前去探望,回来说不见什么动静。
那吉没法,谅花花奴儿想是进了晚餐来的了,只得再耐
等着,金乌西坠,玉兔东上,又是黄昏了,花花奴儿依旧消息沉寂。那吉走进走出地在帐中炉了好半天,远看见灯光闪闪,疑是小校送花花奴儿回来了。
就飞也似地
上前去,却是往山中打猎的民丁,不觉満心失望,一步懒一步地回入帐中。过了一会远处灯光又见,那吉大喜道:“此番定是她回来了。”
立刻叫小校也燃起灯来,一路
将上去。待至走近了一瞧,原来是巡更的兵士。那吉心里没好气,把那几个巡兵痛骂一顿。
那巡兵无故挨骂,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他是部主的孙儿,不敢得罪他,大家诺诺地退下自去巡更。
那吉一口气骂回帐中,算那小校晦气,被那吉骂的骂,打的打,和狂疯似地见人就寻事打骂。
这样地挨延到了三更多天,非但花花奴儿不来,连送他去的两个小校也影踪不见。那吉忍不住了。
叫燃起大灯来,由小校掌着往大帐中来探听消息,到了帐逢门口,那吉是走惯的,管帐逢门的把门开了让那吉进去。
那吉匆匆进帐,先到他母亲的房里,一问花花奴儿还是上半天来的,行过礼就回去了,那吉道:“怎么还不见她回来”他母亲道:“那么你祖父那里留她,否则想是顺道到她的母家去咧。”
那吉听了,忙到他祖父的帐內去探望,又不敢进去,只在门口向那亲随询问。回说晨间看见的,这时想已去了,那吉见说,飞奔地回到自己帐里牵出那匹青鬃马来。
也挂不鞍,就飞身上了秃鞍马,加上一鞭腾云驾雾般赶到他的岳家。杜纳乌拉西是不觉睡的,还独自在帐中看书,蓦见他的东
新婿匆匆地半夜里到来,就起身接他进帐。
那吉不好说来寻
子的,推说打猎经过,天色晚了,马也走乏,所以暂时息足的。说罢便行告辞。杜纳乌拉西知道他们新夫
恩爱方浓,不便強留,只令巡卒护送。那吉苦辞不了,只得和四名护卒上马同行。
那吉在路上私下探那护卒道:“姑
来未?”护卒笑道:“姑
自在你姑爷家里,她怎肯回来?”
那吉点点头。一路到了自己的帐前,便打发那四名护卒回去。独自下马走进帐中,见小校们都倚在门儿上打盹,里面静悄悄地声息毫无,知道花花奴儿是不曾回来的。
走向房中一瞧,果见绵幔高卷,连个人影也没有。那吉便没
打彩地坐下,寻思道:“花花奴儿母家是不去的,俺母亲的那里又没有,莫非祖父把她留着么?祖父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良的念头想是不会有的。可是他要留着孙媳妇儿做甚?”
转想不要花花奴儿走岔了路吧?但是有小校跟随着,那么被強盗劫去了么?那吉一个人胡思
想,忽见刚才替自己掌灯到大帐里去的两个小校同了曰间护送花花奴儿的两名小卒一齐走进帐来。那吉忙立起来问道:“你们新夫人没有同来么?”
两名护送的小校答道:“新夫人被部长爷留着,要明天回来。”那吉跳起来道:“为什么要留她过夜?你这两个狗才不会同了新夫人一块回来的吗?”两名小校半跪着答道:“部长爷爷的吩咐,谁敢违拗?”
那吉没话驳他,挥手叫他们退去,这夜一,那吉孤伶伶地睡了,真是凄凉満眼,几乎要哭了出来,好容易挨到了
声远唱、东方发白。
那吉一骨碌爬起来下榻,草草梳洗过了,也不带小校竟独自入大帐里,见了他母亲,把祖父留住花花奴儿的话说了,他母亲皱眉道:“你快去接她出来,恐你祖父别有用意了?”
那吉听了越发着急,乘了一股火气向他祖父的帐中走去,到了门前被几个兵民拦阻道:“那吉!你来找新夫人的是不是?”那吉应道:“是的!”兵民笑道:“部长爷有命,无论谁人不许进去。”那吉道:“却是什么缘故?”
兵民笑道:“部长爷和新夫人此刻正搂着睡得浓酣哩。”那吉不听犹可,一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怒火上升,鼻子里青烟直冒,顿足大叫道:“天下有这样的事么?俺那吉就是死也要进去的!”
吓得那些兵民慌做一团,颤巍巍地向那吉哀求道:“小部主且暂息怒,都是小的们多嘴不好,这时你若声张起来,不是害了小的们么?”那吉被兵民一阵的求苦,心早软下来。
只是一股醋意鼻子里兀是酸溜溜的,一时哪里会得消灭,当下也不进帐去,恨恨地仍到他的母亲房中,把他祖父霸占孙媳妇气愤愤地讲了,他母亲听说,也呆了半晌做声不得。
那吉拍案大怒道:“俺答这老贼,他如做出那种禽兽行为来,俺不把他一刀两段,今生誓不为人!”说罢去壁上菗下一口剑来,回身待要去杀俺答,给他母亲那马氏一把抱住,垂泪说道:“儿快不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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