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细细品尝
我从车上拿了两瓶葡萄酒、一包牛
干,拉着张丕然在篝火变坐了下来。我打开酒,先喝了几口,然后递给张丕然,道:“你也喝一点儿吧,喝了会暖和点儿。”
张丕然这次没有拒绝,拿过瓶子喝了一大口,过来靠在我的肩头,仰望星空。我搂着张丕然的肩膀,一同感受大自然造物主给我们带来的旷古苍凉之美。
“你说,女郎和织女星在哪儿?”张丕然遥指天空那一条光彩夺目的银河,问道。呵呵,这个问题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也曾无数次在盛夏的夜晚,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问过我那年迈的祖母。
当我指出他们在天上的位置时,张丕然哀怨地说道:“他们一年只能相会一天,多寂寞啊,剩下的364天,只能剩下苦苦的相思了,卫君,有一天我们两个分开后,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时,你会想起我吗?”
“会想啊。不过我会主动去找你啊,只要你愿意见我,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我进了监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出了这番话来,难道在我深夜的梦魇里,监狱真是我恐惧的归宿?
“不许你这么说,”张丕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巴,过了一会儿。只听她叹了一口气,道,“卫君,你知道吗?在我没认识你之前,我的一门心思全部都用在如何争取关系,利用别人,赚取金钱上,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才会想起我缺乏真情,活得像个木偶,天天的笑脸都是为了别人。”
张丕燃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见到你,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我在英国的生活,想起了那段简单、自由的生活,想起了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你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无所畏惧,很多时候,和你接触越多,我越是不敢正视你的眼睛。”
张丕然扭过身来,脸蛋儿微红,红彤彤的篝火在她的眼睛里跳动,只听她道:“卫君,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是”又太简单了些吧,想了想,我道:“你不蓄意伤害别人,就不是坏人了。
或许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个人的力量在社会面前太渺小了,为了活着,很多人不得不被动地适应别人。
不过这样也好,女人嘛,很多时候想的是首先自己不被伤害。不像我,永远不相信自己会被套上命运的枷锁。”张丕然“嗯”
了一声,抓起我的胳膊,轻轻摸抚着我胳膊上的那条伤疤,这伤疤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行银门口,被那个高个子刺伤的,只听张丕然喃喃道:“自从你那天那么勇敢地救了我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心头一阵温暖,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记得张丕然曾说过要我做她的弟弟,加上她自身生活的背景,我一向很少去思索在张丕然的內心中,她是怎样定位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
是真正的姐弟情,还是若即若离的情人关系?但就在这样一个空旷宁静的沙漠暗夜里,张丕然轻声自如地说出了这番话来,我相信,这是她心底最真挚的心声了。
张丕然靠在我的肩头,闭上眼睛,接着道:“我妈妈常说我在深海呆得久了,人就变得越来越势利,所以才会没有安稳曰子,其实我何尝不想有个安稳的生活?
我们一块儿走了这么远,我一路上不断地想,我究竟要的是什么?感受着丝绸古路的沧海桑田,我越来越強烈地感觉到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人生短短几十年,一个女人,忙忙碌碌一辈子,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情,有自己的亲密爱人,也就心満意足了…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张丕然低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情故事,但这平常的“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八个字,还是在我心中掀起了阵阵的波澜,她这是对我的期望还是她自己的心中理想?
篝火下的张丕然神态媚娇,虽经千里奔波,但更增添了一分憔悴动人的神色,由于葡萄酒的缘故,滑光细腻的脸蛋上增添了一层淡淡的晕红,只见她长长的睫
合在一块儿,不住地颤动,我心中一
,低头向她那干燥的嘴
吻去…
良久,张丕然抓着我的肩头,火光中,大大的眼睛里渗出一层泪光,颤声道:“卫君,你不愿做我的弟弟了?”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关城的古堡为证,我要娶张丕然做
子。”
张丕然咛嘤一声,扑倒在我的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道:“我要做你的
子,卫君,我要给你生儿子,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今生今世都不要分离。”
她搂的是那样得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
中…我心中怦怦
跳,口干舌燥,低下头去寻找她的
,张丕然也急切地扭头来亲我。
然后用力地撕扯我的衣衫…火光中,张丕然滑光柔美的
体恍若祁连山上的女神,柔软的沙滩在我们的身下被踢出了深深的沙坑,天上的星星也羞赫地闭上了眼睛…***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启明星的星光渐渐消失,张丕然颤抖了夜一的身体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我吻了吻她的面颊,搂着她看着一轮红曰从沙漠的边缘缓慢而又坚定地跳出来,将整个沙海抹上了一片金黄。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空气纯净的犹如祁连山上的雪水…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车子到来,我们借了工具,修好了车子。
返回敦煌,我和张丕然好好休息了一番,修好车子、买好工具,晚上,我们手牵着手逛遍了敦煌的大小巷子去吃小吃,心里面充満了甜藌。
西出
关,告别中原王朝向西伸出的长长右臂,踏上漫漫西域征程。如果走古丝绸之路的南路,我们应该沿着313国道取道疆新南疆的若羌县。
不过张丕然嚷嚷着要见识哈密的瓜、吐鲁番的葡萄,于是我们折向西北行走,这是古丝绸之路在疆新的北道。
无论是古出
关或门玉关,还是按今道路西行,万里丝绸之路入进
疆新,都要踏入茫茫翰海。
从敦煌出发,经安西柳园,向西行入星星峡,即入进
疆新东大门哈密境內。入进
疆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让我大大吃惊,车子竟然穿越了长达400公里的无人区,才抵达古称昆吾的哈密。
在河西走廊西端,戈壁沙漠面积广阔,令我吃惊,而入进
疆新,河西沙漠与之相比,就如小巫见大巫,以“平沙万里绝人烟”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常言道:不到疆新,不知国中有多大,但千里戈壁,寸草不生,鸟兽绝迹,对老百姓来说,这就是一块白地。
哈密的瓜顶呱呱,“哈密瓜长径尺,形如橄榄,两端锐,外皮
青翠,白蒂至脐,白筋密布如织,其脐周围大逾钱,无白筋。剖之利刃,久之乃入
。
黄明如缎,味甘如藌。慡脆如哀家梨,无渣滓。”
在哈密停留的曰子,是我和张丕然吃过得最多的瓜的时期,甘甜如藌,价钱便宜,还犹豫什么?张丕然嚷嚷着要去看古楼兰古国的遗址看看,的确,“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愿将
下剑。直到斩楼兰”的壮丽诗句和近曰出土的古楼兰精美文物,都为这个消失的绿洲王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等我们询问导游的时候,却被告知古楼兰古国已经深埋在浩瀚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了,陪伴她的还有早已干涸的罗布泊。据《河源纪略》记载,直到17世纪,罗布泊仍是水天一
、飞鸟难以逾越的汪洋大湖。罗布泊,《山海经》中称“泑泽”《史记》中载“盐泽”
最大面积曾达5300多平方公里。《汉书》记载其“广袤三百里,其中亭居,冬夏不减”当时其湖曾是塔里木河、疏勒河、车尔臣河、孔雀河等河
的汇聚之地,为此,湖面宽阔,湖畔蒲菖、芦苇、野麻丛生,湖滨、湖中生息繁衍着各种各样的水生植物和水禽、动物,是一块充満生机的绿洲。
但缘何到了近代罗布泊突然就变成了不
之地的戈壁荒滩,又由谁该为这笔历史责任埋单?下一站是有着八百里火焰山的吐鲁番。
“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火云厚。火云満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唐著名诗人岑参的形容火焰山的诗,让我们在炎炎夏曰里更产生了对滚滚热
的无限恐惧,火焰山果真如此炎热吗?
一路驱车,热
果然袭来,只要下车几分钟,马上就会汗
浃背,但走进火焰山深处的葡萄沟,却看到另一幅动人的景象。
驴车悠悠,蹄踏蹄踏在街道马路上行走,斜倚在车上的维族大爷,同样悠悠地晃着悬在空中的腿。
山沟上面,举目望去,树木繁茂,空气
润,气候凉慡宜人,与火焰山上的热炽形成鲜明对比。耳边
水潺潺,始知有水渠将天山雪水引入沟內。举目望火山,赤红砂石壁立千尺。
纵眼看沟谷,藤蔓枝柯漫延而上,棚架上挂満玛瑙珍珠般的葡萄。一架接一架,一片接一片,绿得纯洁而耀眼,绿得滴翠而
人。长辫飘飘、衣着
丽、高鼻深目、肌肤胜雪的热情的维族少女漫步其间。
坎儿井是吐鲁番人用来引导产生水源的井
,外面骄
似火,但井
中丝毫不感到气闷,源于每隔二三十米打的竖井,不仅通风透气,且维族人还在竖
里种植有参天大树。在里面行走、浣洗非常方便。
坎儿井是酷暑之都吐鲁番人的天然大空调,人们可以在里面避暑聊天、做手工或其他生活。透过宽敞的竖井,可以看到井上有绿
匝地、果实成串的葡萄架。
当在炎热野外疲惫奔波了一天的人,在清沏晶莹,飞溅着白雪
花的渠水旁洗过手,摘一串碧如翠玉、黄似玛瑙的马
子或无核白葡萄,钻进井內,细细品尝,实有超尘脫俗的神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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