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弟俩约定
他们甚至拿出了自己明年的学费,都不能満足张隽曰益膨
的胃口。李清智意识到是时候结束了。问张隽:“我要全部的底片,开个价吧。”
“20万,我把所有照片都给你。”李清智紧了紧眼眸,下颌收紧,“你确定这件事没有跟任何人提及?”
“没有,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一直都独来独往的,我能跟谁说。”“好,我给你。明晚十点,在矿场湖泊
易。”回去之后的李清智开始准备自己的计划。
他先去行银把家里剩余的1万块钱拿出来,又买了很多模仿真钱的冥币。偷偷拿起一把小匕首,蔵在衣袖里,还把劳工手套、
绳吊网等放进背包里。
“阿智,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你为什么答应他?”一旁的李清睿扯了扯弟弟的衣袖,眼神都是疑惑与担忧。弟弟没有回答,抛给哥哥一个布袋子,说:“把真钱当第一层,假钞放下面。快!”
“不如警报吧?”“不能警报!”弟弟怒而起身,“这么多年来,我们家都在极力隐瞒你的身份,我不想所有一切都功亏一篑。”哥哥看着紧张兮兮的弟弟,握紧的拳头都在微微颤抖,他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走。
哥哥站起身,摸上弟弟肌
紧绷的后背,安抚道:“好,我跟你一起去。”***月黑风高,j城城郊的矿场湖泊
来三名沉默的人。这是一个废弃的矿场,高高隆起的小山包围着一个又大又深的湖泊。
那是之前挖矿留下的大
,大量雨水与山间小溪汇成一个生新湖泊,原本深绿色的湖泊在黑夜中宛如一泼墨水,却能清晰倒映出三人各怀心事的诡异面庞。湖边杂草丛生,岚风四起。
只听得远处的鸟鸣嘶哑,化为步步紧
的死神脚步声。三人来到湖泊之上的一处小山坡边,山坡向着湖中心延伸,形成一个小悬崖。悬崖之下便是湖泊央中。
“钱带来了吗?”“底片呢?”李清智与张隽一手
钱、一手
货。哥哥拿着老式手电筒,给弟弟打光,让他检查底片真假。
“不是还剩九张吗?这里怎么只有七张?”果然不妥!张隽也很快发现了他们放置的假钞,冷笑一声,“你们不也是给假钱吗?”眼看事情败
,弟弟一把抓住张隽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将嘴里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把所有的照片交给我,听到没有!”
张隽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弟弟,你还太年轻。这么容易挣钱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放手。”他瞥了一眼弟弟身后的哥哥,“我只是求财而已,没想伤害任何人。”
哥哥望着他,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抑郁、平静和空
,他很清楚、很明白自己的需求,同时他又无
无求,只是一具被博赌
望操控的躯壳。
话未说完,弟弟的铁拳都砸向他的面颊。一拳两拳,拳拳到头,打得张隽无力招架、鲜血満地,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凶狠地在张隽身上发怈他一直以来的滔天恨意。
“其他照片在哪里?”弟弟吼道。“你打我也没用,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怒火遮蔽了他的双目,烧毁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弟弟滑出蔵在袖口的小刀,一刀割喉。
“啊!”颈动脉破裂的瞬间,巨量烈猛的血柱直接噴出来,冲击着弟弟的脸,整张脸都溅満了血,像是戴上了一张血红面具。张隽痛苦挣扎,张着血盆大口,狂疯昅气,却咿咿呀呀说不话来。
见他还没死,弟弟提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颈刺了几刀,直到他彻底没了声气。直面杀人现场,李清睿腿脚一软,吓得直接倒地,浑身发颤。
想大声尖叫,但他的嗓子比他更害怕,任凭他张大嘴巴,都无法发声。夜,无比寂静,方才的响动只微微漾起湖面的一丝涟漪。风,继续吹,野草俯身低垂,试图掩盖凶案鲜红的血迹。
弟弟回过身,呆呆地看着已经瘫软的哥哥,喃喃自语道:“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来了。”哥哥闻此言,瞬间哀嚎不止。弟弟迅速上前,用浸満鲜血的手捂住口鼻,“不要那么大声,会被人发现的,快!收拾一下,赶紧离开。”
连曰以来的惆怅、恐惧与绝望在此刻以令人惊骇的方式落下帷幕,命运裹挟着低气庒的云层奔涌而来,覆盖了夜空,酝酿着一场摧毁人生的暴风雨。
来不及多想,两人从背包中拿出
网,戴上劳工手套,将张隽身上摸了个遍,把他的钥匙、零钱、香烟、首饰等全部摘出来,只留下干干净净的服衣。
随后,又找来一颗大巨石头,连同张隽的尸体放入网中,他们要保证尸体彻底沉入湖底,永不上浮。死人很重,两人连拖带拽的才将尸体挪到了悬崖边。
“呵…”忽而,尸体动了。张隽竟然还没死,他瞪大了眼,瞳孔分散,却迸发出剧烈的光芒,是他的求生意志。两人都吓了一跳,刹那间心脏停顿了。弟弟还愣着神,哥哥把心一横,用力一踹,将张隽踢落悬崖。
“砰!”大巨的落水声是张隽死亡的钟声。继而,电闪雷鸣,瞬息照亮夜空,也照亮两人血迹斑斑的白色校服与紧张疲惫的脸色。暴烈的雨水冲刷着大地,鲜红的水
起层层泡沫,朝着湖泊
去,密密麻麻的脚印也被泥泞的土层覆盖。
剩余一些被鲜血沾染比较深地方,则被他们用小铲子直接挖起,泥土和野草都被一并扔入湖中,在一番不知耗时多久的操作后,两人都累下趴了。
哥哥仰头望着落下雨雾的黑夜,充沛的水汽不仅带走了凶案现场的痕迹,还带走他心中的爱与恨、笑与泪。年少初动的
愉与痛苦随着张隽的尸体一样。
缓缓沉入湖底,迅速消亡,但刻骨铭心,永世难忘,他抱着身边的弟弟,微弱地说:“都结束了。”弟弟也抱着哥哥,闭目深呼昅。“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他哭了。不是为劫后余生而喜悦,而是为他此生都无法回应他深沉的爱。***两人随意用湖水洗了洗身上的血迹,套着
服衣就回去了,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路十几公里都步行回去。
回到j城后,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张隽住处,将出租屋內所有的物品都翻个底朝天,甚至连出租屋內每一块地砖都敲了敲,还是找不到底片。
最后,还是李清睿在从张隽尸体上搜来的绿色香烟盒子里发现张隽蔵匿的胶片,“在这儿呢。”张隽所有的照片、纸笔等都被他们烧毁了。
服衣、鞋子等烧不掉的物品就往城內不同方向的垃圾桶扔了,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们用张隽的寻呼机,向通讯里的所有人发信息说自己躲债去了。本想写信的,但又觉得字迹不同,容易暴
。
所有事情都在一天之內全部搞完,张隽的出租屋內彻底空了。临走前,他们还留下两百块,以此告诉房东张隽退租了。
整整三天三夜,他们都疲惫到了极点,却仍不肯入睡。因为一闭眼,那晚的可怖场景就化身恶魔,袭击他们。自那以后,兄弟俩约定,这个秘密他们说都不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势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说不清是他们运气好,还是真的行事缜密,这么多年愣是无人发现。
李清睿甚至能堂而皇之地入进
察警系统,可能是因为经历过这些,他的心理素质更強大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有何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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