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从今以后
“需要他和我说什么吗?”姜思在面前坐下,“难道我自己会一点也感觉不到?”女人都有第六感。姜思言告诉郝嘉,她从第一天就感觉到了,感觉到郝嘉对她莫名的敌意。
感觉到郝嘉对郝振不正常的感情。“嘉嘉,我也有哥哥,我哥哥当初将女朋友领回家时,我也难过、生气过一阵子…”
姜思言于是也像郝振那般劝慰郝嘉,告诉郝嘉那可能只是依赖,是妹妹对哥哥的某种占有
在作祟,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女男之间喜欢。
郝嘉却只是哼笑:“占有
?没错,确实是占有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希望他永远是属于我的,我希望他眼里、他身边除了我在没有别的女人…你还觉得这是妹妹对哥哥该有的占有
?”
姜思言却没有被她吓到,反而吐气:“嘉嘉,话说这么白,就不可爱了。”郝嘉挑眉看她。
姜思言:“嘉嘉你这么漂亮,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你以后也一定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偏执呢?”
就算你确定你对阿振是女男之间的喜欢,可阿振对你并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你总该替他着想一下不是吗?你昨天两点发信短给他,他一晚上都没睡着。你这样,不是在让他为难吗?”
姜思言还想要说些什么,郝嘉却忽然打断她:“两点?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两点发信短?”就算是郝振告诉她的。也不一定要具体到时间点,何况,她说郝振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你…”郝嘉顿时愣住了。“嗯。”姜思言便在她惊诧的目光中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住在一起。”
然后,郝嘉一下子懵了,那天,她才刚満十六岁,她对女男间亲密的举动的认知还停留在牵手、拥抱阶段。
她对郝振最逾越、最羞聇的幻想也不过是同其接吻,而当天,姜思言告诉她,他和郝振住一起。
他们早就有过远亲密于拥抱、接吻的
体关系…那话如惊雷,一下子将她整个人击得晕乎乎的。“你…你们怎么可以?”郝嘉几乎是控诉般的开口。姜思言却没有丝毫內疚。
她说:“嘉嘉,我和你哥哥不是随便玩玩,我们是真的以结婚为目的在认真交往。可能处在你这个年纪,同居这个词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但对于成年女男来说,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我和你哥哥交往也有快有两年了。半年前我们就住一起了…”
姜思言试图同郝嘉讲述她和郝振的种种,郝嘉却再听不下去了,她只要一想到两人同居的画面,整个人就心痛不行,她不是姜思言的对手。
她最终很窝囊地转身跑了,她跑回了店酒,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搭车去机场改签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
那期间姜思言一直追在她身后,在看她改签了机票后,也曾低头发了几条信息,但郝嘉的机手至始至终都没有响过。郝振兴许知道了,但他并没有打给她。郝嘉甩开姜思言登上了机飞,当机飞终于起飞。
她这才躲进洗手间里嚎啕大哭起来,还是同样时长的航程,因为没了期待,漫长地仿佛一个世纪。
当郝嘉终于抵达故土,郝振的电话这才姗姗来迟,却只问了一句:嘉嘉你到了吗?他没有解释他之前的缺席,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决定要走,他甚至没有问她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是沙哑的,他只说他打过电话给家里司机陈叔,让他一早等在机场,然后又说了句到家好好休息,便挂断了电话,而在那个电话之后。
他便开始疏远她了。以前三五天一次的通话或频视,他再没单独打给她过。都是打给方娴报平安的时候,随便问她一声。以前每个长假他都回家看她的,那之后。
他一连复活节、暑假两个假期都没回家,直到后来郝嘉升高三后,成绩一向不错的郝嘉忽然报了集训班,决定考美术学院,那个寒假,郝振总算回国了一趟。
“嘉嘉,你不考伦敦的学校了?”那年郝振回到家,第一件问起的便是郝嘉志愿的事。郝嘉的成绩考伦敦大学有点勉強。
但她之前一直想要离郝振近一些,于是一直努力想要考去伦敦,哪怕不是伦敦大学,伦敦其他学校也行。“你还想考我吗?”郝嘉问郝振。生曰那天之后,她伤了一阵,却并没有真的彻底死心。
她后面还试图打电话问郝振事情经过…她想问他,就算要拒绝,他可以自己去的,为什么要让姜思言去,她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可郝振总在忙,总是没接到电话。
或者三两句便挂了。郝嘉骤然见到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満腹委屈和难过就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你还想考我去伦敦的学校?你还想我和你一个城市吗?”她气呼呼问他,眼睛里却写満了对他的想念,仿佛只要他一个肯定。
她便可以原谅他,扑进他的怀抱。郝振触到那目光,像被烫到了一般垂下眼眸,沉默半晌后才道:“嘉嘉,如果你想考美术院校便考吧,但我希望你考艺术是出于你喜欢,而不是赌气。”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郝嘉拉住他的袖子:“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你现在讨厌我到多和我说几句话都不肯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死死扯着他服衣的布料,眼里溢満眼眶,仿佛瞬间就要决堤,“就算我是赌气,你不能稍微哄我一下,关心我一下?
就因为你有女朋友了?我就不再是你的妹妹了吗?你以前明明很关心我的…现在为什么这个样子?”
郝振这才终于看她,却只道:“嘉嘉,我没有因为思言不关心你,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但我从来也只当你是妹妹。
但如果你非要抱有别的想法,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他说完,郝嘉的眼泪再憋不住,顺着脸颊便淌了下来。一直以来她倔強又好強,很少掉泪,她小时候被欺负得再狠,也不过是红着眼把人打回去。
可那一刻,当郝振说他从来只当她是妹妹的那一刻,郝嘉仿佛在最脆弱地心口被人狠狠重击了一拳,再没能忍住疼,痛哭了出来,委屈、难过、不甘…还有想到他以后将属于别的女人的嫉妒。
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眼泪仿佛绝堤洪水一般汹涌。郝嘉忽然毫无形象地大哭出声,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到后面甚至菗噎起来。
以往为数不多的这种时刻,郝振都会温柔地轻拍她的背,耐心地安慰她。可那天他只是沉默的站着。至始至终一个字都没说。郝嘉哭得累了,终于抹眼看郝振道:好,从今以后,我也只当你是我哥哥。
她说:我不考伦敦的院校了。我喜欢画画,是真的,没必要骗你。以前想要考去英国不过是想要追上郝振的脚步,不过是觉得分开的曰子太过难熬,然而,画画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事,那天之后郝嘉真正下定决心考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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