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恍惚记得自己在四岁前的童年时代里有过一只猫，白的，软的，娇嗲的。
后来，他经历过战争
亡、被教养所收编、成年后被分配、手刃凶残的alpha、入狱又出狱。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浩如烟海的故事，而205全都历劫一样地全都体验过了一遍的时候，才20岁，他的皮囊坏了。心脏也坏了，他破破烂烂的，被秦钧带回了家。
他被一个alpha牵着。说起来可能很好笑，他被弄玩透了。被
器、手指和玩具，但是连一个人掌心的温度都没有感受过，但是他到了秦钧家门口的时候，还是怕了。万一，万一这又是个魔窟呢？秦钧打开门，205扒住了门框，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秦钧看他这样，也没有
他。只是朝着门里温柔地喊：“球球，球球在哪儿？”一阵嗲兮兮的猫叫从卧室里传出来，这是一只通体白雪的漂亮猫咪，皮
鲜亮，走起路来一扭一扭，拿一双蓝眼睛看人，嗲得人心肝
颤。205看看猫，猫也看看他。秦钧蹲身下，摸摸球球，拍拍球球
茸茸的庇股，把它往205脚边推了推。205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要是这只猫不喜欢他，他总不能腆着脸跟它住在一块儿，那他就走。
但是球球乖顺地蹭了蹭205的脚踝，自来
地嗲叫。秦钧轻声说：“你可以抱她，她是乖孩子，很喜欢别人抱的。”205咬咬嘴
，脸上泛起浅淡的晕红，好像苍白宣纸上晕开的一点红。他蹲身下，小心翼翼地把球球抱起来，
茸茸暖洋洋一团。球球还拿粉
小头舌
他的手背，他的手背上全是细密伤痕，几处新结的痂，几处新长的粉皮
。小头舌上有倒刺，刺得他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秦钧立刻
球球的脑袋，轻轻掐住她的后颈皮：“不可以。要疼的。”球球果然不了。只在205怀里蹭来蹭去。秦钧低头说：“我们进去吧。”205顾着跟球球玩儿，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走进了他的新家。2。冰淇淋205换了鞋，进了这间公寓。
秦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年刚毕业，工作不久，没分到很好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他看到205的眼睛惊恐地睁大。
立刻补充：“卧室是你的，我会睡在客厅。你别怕。”205被带着坐到沙发上，局促不安起来，这里看看，那里望望。好小的新家，但是小一点也没有关系。秦钧坐在沙发另一头，担心205会感到不舒服，尽量跟205拉开距离。
205低头抚弄猫咪，几缕黑色长发从耳后滑落至面颊，小公寓的光线柔和，他的嘴
好像也有了几分血。秦钧别开头，注视着205怀里的猫，不敢看他。“你，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如果你很不喜欢我，我会跟贺将军联系，他的夫人也就是你的朋友，会为你另外寻找合适的alpha。”205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也是。
要是你很不喜欢我，直接跟我说好了。我自己会走的。”205的喉咙也坏了。声音沙哑，磨砂机一样把每个音节都磨得
粝难听。秦钧睁大了眼睛：“不会！怎么可能！”他抿了一下嘴
，小少年一样青涩害羞，“你别嫌弃我工资低性格软弱就好了。”205眨眨眼睛，闷声说：“冰…冰淇淋。”秦钧立刻站起来，忙不迭地走到厨房把冰箱冷冻室打开：“你可以自己来选。”205抱着球球，眼睛亮亮地走过去，看到満満一冷冻室的冰淇淋，这一天，205吃了三支冰淇淋，半夜躺在
上就开始肚子疼。秦钧跑去附近的诊所买药，夜里就开始下雨。肚子的疼是一阵一阵的，绵长的好像海
，在早已习惯的疼痛的
中，他的舌尖是甜滋滋的。是覆盆子冰淇淋、抹茶味冰淇淋和草莓冰淇淋的味道。他告诉自己，要乖乖吃药，因为明天还想吃冰淇淋。半夜的时候，秦钧带着一袋子药回来了。
他敲敲卧室的门，听到205低低一声嗯…才推门进去，他把热水放在
头柜上，把药丸一颗颗剥出来放到205摊开的苍白的手心。205看秦钧剥开包装纸，趁着这空档，飞快地低头在药丸上了一下。秦钧余光瞥到，想笑又不敢笑，怕惹omega生气，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把药丸又放到他手心，“要吃掉。”205咬咬嘴
，还是乖乖吃了药。秦钧却没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管药膏，递到205面前：“这个也要涂。你的病历上开的。外面要涂…里面也要涂…”205不仅肤皮上伤痕遍布，形容可怜。
那原先窄小柔嫰的藌道也被各种
七八糟的东西弄得內壁伤痕累累，殖生腔也被暴力填充和破坏过。205低下头不说话了，他所有的不堪已经被这个alpha知道了，他绝不可能喜欢他的。秦钧说话好像烫到头舌似的，又立刻从
上坐起来，飞快地说：“一会儿你可以先澡洗。我给你买了睡衣和…和內衣，你看看喜不喜欢。”浅灰色的內
和一条鹅黄的长t恤从柜子里被拿出来，还有两条蓝色的新巾。205没说话，伸手攥住了那堆布料。“蛮好看的。”其实他想说喜欢，但是没有。秦钧笑起来，他很年轻，有些平庸的面孔却因为一个笑被点亮，温柔和煦得令人心里发颤。
205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个十分龌龊的念头。要是秦钧喜欢他就好了，虽然他破烂不堪，脾气也糟糕，厨艺也差劲，但是，但是他的喜欢还是干干净净的，他还没有喜欢过人呢。
可是这样把自己白清的感情自视甚高，又显得很可笑。205的嘴
颤抖了一下，很轻地又很坏地说：“我有些地方涂不到的。”果然，秦钧的脸眼可见地涨红了起来。低着头死死盯着地毯。205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这样引
一个单纯的alpha，只为了自己能真正有一个容身之所。秦钧不会拒绝人。当205洗完澡，背对着他脫下袍浴，
出了白雪的脊背。背却不是无瑕的背，上面细细密密落着鞭痕，新的叠旧的，褪不干净了。秦钧的手指是颤抖的，温柔的，克制的。当205颤抖着靠在他怀里的时候，秦钧只是问：“还疼不疼？”
他小心地避开了。怕碰到伤口。205陷入长久的诡异的沉默，好半天才气鼓鼓地说：“不疼了！”说着。裹紧了袍浴钻进了薄被里，他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对别人的善意恶语相向。
很后来，205才明白，因为自己很容易对别人有期待，滥泛的期待往往带来滥泛的失望，他不如表现得糟糕，把身上百八十种缺点全暴
出来，像一只孤勇的讨人厌的小刺猬。扎疼了别人，还要别人爱他，可是秦钧一点也没有生气，把水杯收走，关掉了
头灯，轻声说了一句晚安。两人这夜一都没睡好。205想自己的坏。秦钧想205的背。细腻温软的，凹凸不平的。小动物一样孱弱可怜的背，可是非常漂亮。
他早就看过205的照片，他知道自己即将接回家的omega是漂亮的，但是不知道这么漂亮。秦钧脸上发烫，把脸埋在枕头里。轻轻挲摩指腹，好像还
连在那方白雪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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