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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离席接电话
 我回敬一笑,心想从高二起听二手玫瑰听了好几年,从没寻思过加入传说中的后援会“二手村”活像个假粉,还管人真粉要烟菗,用人家的暖宝宝。

 进场后我勇往直前抢到最前排,梁龙一上台人群立刻就躁,更别提演出过程中的热情烈。我在第一排听得过瘾看得心澎湃,要是胆肥点再手狠点能把姚岚头发薅下来几作纪念,也被身后的狂热人群挤得不停往音箱和舞台上撞,好几回眼瞅着要被挤‮下趴‬惨遭人群践踏,身后都有一双手及时把我拎扯住了。

 人群太挤,我也沉浸现场气氛中无暇回头找寻那双手的主人,只当是哪个好心的二手村村民学雷锋。演出散场,我浑身骨头像被挤散了架,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也喊到嘶哑,‮服衣‬全汗透了,小风一吹透心凉。

 我犹豫要不要把火车票退掉,找个地儿住下,明天坐最早那趟动车回去上班,顶多迟到半个点,扣30块钱。琢磨一会儿我选择放弃,30块钱也是钱,住宾馆也是钱,动车票还贵,省省吧,随即去路边打车。

 沈的出租车当年有多难打,我在去出差时领教过无数次,但都没那天那么难。我在马路边嘶嘶哈哈着手站好一会儿,脚底冰凉都快拉拉了,一个空车影子没见着,拼车也没顺道的,那会儿我还没用智能机,想坐公只能挨个站牌看,或跟路人打听。

 “嘿,你去哪儿啊!”有个声音像在喊我,我闻声寻过去,见是给我暖宝宝的小平头,在一辆金杯面包副驾驶位上探头冲我招手。

 看样子这是要捎我一程啊!我实在冻得难受,这时候来个拉白菜的驴车愿意送我去火车站,我也当它是凯迪拉克坐,就边往车那跑边喊:“我要去火车站!”“沈站还是沈北?”“沈站。”“上咱家车,我们送你。”

 在东北有个常识,沈人嘴里啥都是“咱家的”爹也是,妈也是,家也是,就媳妇是“我的”

 其实我的火车半夜才开,有的是时间等出租或找公,但我冻得快丧失理智,身上酸疼到想躺大马路上,想都没多想就开门上车,然后发现车里算上我在內一共五个人。人少了一个,如果我没记错,我管他们要烟菗时候。

 他们是五个人在一块,于是半打招呼半套近乎地问:“还一哥们儿去哪儿了?”小平头扭脸呲牙一乐“搁现场划拉上一小‮子婊‬,‮房开‬去了!”坐我旁边的小胖子怼他一拳头,又指指我“别啥都咧咧,让人听了还以为咱不是正经人呢。”

 开车的黄怼小胖子“咱就不是正经人啊”说完回头打量一下我“你害怕不?”怕不怕能咋的,要是能把我宰了,正好借此机会告别这个不太美丽的世界,反正看二手现场的愿望我已经实现完了。

 对付这帮小不正经的,制胜法宝就是比他们还不正经,故而我说:“哪怕你们在车里把我轮了,我也不想出去挨冻。”黄一拍方向盘“有刚!躁!”小平头朝我眨巴两下眼睛,问:“暖宝宝没够使啊?”

 “贴上的都蹦跶掉了,没贴的挤丢了。”小平头小黄以及小胖子哄哄一阵笑,你一言我一语跟我唠家常,自报家门。

 他们的确是一个乐队,小平头是主音吉他叫生子,黄就叫黄,鼓手,小胖子是贝斯兼经纪佳佳,身后还一哥们儿一直躺着闭目养神没揷话。

 在他们自我介绍完之后举手发言“小刚,节奏吉他,主唱。”我问生子:“去‮房开‬那哥们儿是键盘呗?”

 “聪明,他叫傻崔。”真能瞎夸,聪明啥啊聪明,俩吉他一贝斯一鼓手都码完了,可不就剩下键盘了。沈交通十年如一曰憋屈,堵车的工夫生子问我:“你几点火车?”“晚上十一点四十。”

 “那早呢,堵着也是堵着,咱搁这下车一块儿吃个饭去啊。”去就去呗,都二手村儿的,谁(séi)怕谁(séi)呀,反正我也饿了,蹭顿饭就当村儿里聚餐。

 ***乐队一行人带我钻进家韩式烤,坐好后我偷偷打量他们几个,在这之前,他们几个的外貌只有生子给我印象深刻点。

 毕竟是给我送温暖的小伙儿,难免多看几眼,也让我更加坚信小平头是检验男生颜值的硬标准,至于其他几人则毫无记忆,不在场的键盘手傻崔我就更想不起来他长啥样。

 佳佳是随处可见那种小胖子,混在肥宅堆里逛漫展毫不违和,相比之下黄倒更像贝斯手,小细胳膊没比鼓多少,瘦得宛如花果山出来的猴子猴孙。坐在黄身边的小刚,顶着个老道款丸子头活像个什么什么真人。

 乐队主唱我也认识过几个,留啥发型的都有,头回见扎道士头的,得亏人长得白净清慡,不然我真怀疑他放下吉他就去哪个道观门口摆摊算命。

 烤盘上的五花刚嗞嗞冒油珠,生子手里的酒就下去大半瓶,我也跟这几个自来了。一唠嗑才知道,这一桌我岁数最大,用子国说法叫年过半五十,他们都二十刚出头。

 佳佳去年毕业,生子和黄念大四,小刚成绩最好,准准能保研。“那他呢?”我话指傻崔。生子搭话:“他呀,休学呢,专心给咱写歌。”黄给我添酒“来,姐,走一个!”

 “你喝酒?那一会儿谁开车?”我倒不怕没人送我,半夜车就好打了,关键怕他们酒驾危险。

 佳佳摆手说没事,偏头问小刚:“傻崔是不是说他也过来吃?”小刚抱着‮机手‬点点头,抬眼瞅我一下说:“放心,咱有司机,傻崔酒过敏。”

 他不跟小‮子婊‬
‮房开‬去了么?咋的,女孩体没烤人?我心里寻思,嘴上没说。两瓶沈老雪下肚,我们又络几分,生子甚至已经把胳膊搭我肩膀上跟黄吹牛侃大山了。

 他们聊摇滚,我揷不上话,听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当人形弹幕机吐个槽啥的。生子手里小动作越来越多,胳膊从肩膀上下来便直接揽到我上,我没啥意见。

 以我母狼本出发来看也不能有意见,生子年轻、精神、开朗、健谈,给过我关心又热心肠好帮忙,还让我蹭饭,动手动脚的我也不觉得他占我便宜,是姐姐我占了他的。

 这会儿我心想,看演出时拉扯我不让我摔跟头的是否也是他呢?突然小刚‮机手‬铃响了,他说了句是导师,离席接电话,那铃声我有点耳,不自觉地往下哼调,想着曲名自语出声“是lt;深海美人鱼gt;?”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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