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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还不擦洗
 何冲见状,等十六靠近自己时,小声问她事情办得如何了,十六一脸无言,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办妥了”只是这办法实在暴了些。

 他们去寻那防隅官,果然见县令已从官府中赶来坐镇,李玄慈半字没说,上去便将剑架在了年过半百的县令颈上,将老人家吓得差点没子,他倒也没给人子的机会,直接勒令官府遣散百姓,否则便割了县令的头,丢进火里烧个干净。

 可怜的县令大人,听到此处,已经连子都不敢了。十六知道他是真做得出的,心急火燎地赶了上去,说自己是真一教道士,途经此地,观天象、地势、火情,察觉此火分外古怪,防不胜防,才出此下策,避免更大损失。

 又偷偷摸摸地凑近防隅官耳朵,小声说那人是她师弟,吃错了丹药,修炼得走火入魔,偏偏力大无穷、难以控制,若不听他的,怕是难以收场。

 防隅官正将信将疑,可李玄慈此时面现不耐,顷刻便要抹了县令脖子,将大半辈子都知书达理的县令急出了媲美宰年猪的咆叫,他们也只好从命,派人去遣散百姓。

 等防隅军散开后,李玄慈撂下句“一炷香,若还遣散不干净,便要你人头喂狗。”然后便将吓懵了的县令往地上一扔,抱起十六,足尖轻点、飞身而去,众人追之不及。

 此番经历,十六实在不知如何与师兄细说,只得以一句“办妥了”敷衍过去。能做的都做了,众人此时也找不到地方歇息,只能在宽敞的地方找了几棵大树暂时歇息下。

 好容易找到三棵大榕树,何冲将自己与白童子以法术绑在了一起,金展则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家王爷一边,十六见状则自觉靠近了另一棵树。

 金展站得好好的,抬头一望,却看到自家主子讳莫如深的眼神,冷淡得像是要将自己给剜了,他刚想辩解,自己是想守在树下戒备的。

 可是看了一眼远处拉着个舿,翘着个庇股,正打算爬中间那棵树的十六,瞬间心领神会,自觉自发地走了过去,他将扒着树爬得正的十六兄弟,毫不留情地了下来。

 然后自己蹭蹭比猴都快地爬上了中间的大榕树,参差的榕叶,将他那一脸大无畏的面容掩盖起来,为主子分忧,义不容辞。

 剩下十六在树下无言,这…做得也太明显了些,但她的耳朵十分老实地发热。反正她是被迫过去的,可不是自己愿意的。十六边红着耳朵,边朝李玄慈那边走过去,心里这样想着。

 ***反正她是被迫过去的,可不是自己愿意的。十六边红着耳朵,边朝李玄慈那边走过去,心里这样想着。

 李玄慈背手站在树下,见她靠近,微微侧身望了过来,出漂亮又凌厉的下颌线,一双眼睛好似从山雾中破出的晨星。十六心头像是放了只纸鸢,一头飞在天上,一头系着她,纸鸢飞啊飞,心儿坠啊坠。

 她分不清这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晕晕乎乎像是喝了酿了很多年的果子酒,在一刻,空气中飘着的大火后的灰烬成了细碎的银雪,地上踩的也不再是落了尘的泥土,而是一朵一朵跃着的云。

 而她踏着云一步一步跳过去,她感觉自己将这么点距离走了好久,才终于走到了李玄慈身边。

 两个人没有说话,李玄慈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然后上一热,树影在月下摇晃,便跃上了枝干。李玄慈没放开她。

 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揽在了自己怀里,中夜微凉,两人身上却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白白软软一层,隔不透体温。于是在月亮如水的夜晚,两个人便这样挨在一起,换体温。

 十六身上甚至还围着那件从火场带出来的可笑的桌巾,可在这一方桌巾掩盖之下,她的身体却先于意志敞开,柔软又安静地贴在他身上,纤秾合度,寸毫不离。

 两个人都像被夜鸦叼了‮头舌‬,也或许这样的月夜,不需要多言,只适合相拥,最后剩下心跳混成一片,做一团,混不清你我。

 十六头靠在他膛,耳朵里全是一声声心跳的回响,坚实、有力又沉稳,让人在这火夜逃生的余幸里,莫名多了些安心。

 她抬头,恰巧月光从摇曳的树影中漏下,李玄慈正抬头望着月亮,玉的脸上落了微澜一般晃动的影子,只剩下那双眼睛,变得越发亮了。

 他的眼睛里,像是冥界落了星星,十六从他眼中望见倒映的天光,只一眼,便再难逃出去了,他望着月亮,十六望着他,她呆呆看着,像是有些醒不过来,直到李玄慈察觉,低下头,才看见出神了的十六。

 “呆子。”他的眼睛里蔵着温柔的夜风,声音里带着些笑意,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惯常的骄矜,可却因从火场出来,带了些哑,又有些热,他说话时,连膛都传来微微震动。像是吃到鸡蛋糕里的白砂糖粒,一切都只让她只觉得莫名的甜。

 十六越来越不明白了,怎么这样奇怪,怎么一下子什么都变得这么奇怪,她是被火里的烟尘熏坏了脑子吗,不然怎么会这样怪,她怎么也想不通,所以将头像沙漠里的鼹鼠,结结实实埋了下去,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可她关不掉耳朵,所以在黑暗中,还是听见了他一声低低的笑,伸手拧了她发烫的耳朵。开始煞有介事作出一副凶狠姿态,像要将她耳朵拧落下来。

 最后却还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成了暧昧又亲密地用手指‮弄玩‬她软腴的耳垂。十六说不出话来,只是指尖不自觉揪紧了他的中衣,成了小小一团褶皱。此夜再无话,只剩月挂中天,无言曲中闻折柳…微博:化作満河星第二曰,火总算烧尽了。

 众人回客栈看了看,烧了‮夜一‬,这木头搭的客栈竟然还算完好,只是內里物件烧干净了,整体竟然还好好地站在原地。金展独自进了客栈查看,回来时倒拿了些东西。

 原来是王府的令牌,是铁所制,火烧不化,又凭这个去暗线那取了钱,总算去了另一家客栈休息。李玄慈是忍不了身上这样脏的,派人拿了换洗衣物去换。十六则先去看了白童子。

 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处理,十六让人打了水来,想让他擦擦身,然后包扎伤口。白童子却嘟囔:“不用你假好心。”

 十六才不惯他毛病,根本不管对面是个寸丁大的娃娃,毫不客气地反口讥讽道:“你身上都好臭了,还不擦洗,你快比牛棚里的马粪都要臭了,好意思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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