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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琉璃宫[二合一]
 万字章

 …。

 说实话雨幽岚事先确实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番话,尤其这番话还是从风啸天嘴里说出来的,确实让他也是有些发愣,更是用一种好像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向风啸天。

 风啸天当然很容易的就能读懂他目光中的含义,但也未真的觉得有什么不満,反倒自嘲似的笑了笑,“世人都知,妖族四皇中,就属南边炎皇脾气最为暴燥,人也是个线条的家伙,可那不代表我是个傻子,相反我觉得我看事情比大多数人都要明白,因为大多数人都想得太过复杂了些,也只有我这神经的家伙才看得那么直接。”

 风啸天咧嘴一笑,此时看在雨幽岚眼中竟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好像对方的目光有某种魔力,会让他安下心来。

 “我懂,可是我就是不说,反正说了也没人去听,倒不如我自己知道好,别是说了倒惹来太多麻烦,这次之所以跟你这个算是对手,不算是朋友的家伙会说这么多,倒也不是有什么目的或者什么其他别的原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老对手罢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你说了这些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是上年纪的事了吧?你应该也像我一样考虑把这位子让一让了,免得最后让那些个小家伙们记恨我们,你说是吧?”

 “…”不知是风啸天的思维太过跳跃,还是雨幽岚此时有些走神的关系,对于风啸天最后所说的这些,他竟是没怎么听明白,有心想要再去问,那边却又突然说有什么事情,说了句回头再联系,就先一步切断了两人间的联系,倒是让雨幽岚也是感觉有些迷糊。

 愣愣盯视了好一会儿又变回了原本水晶模样的镜子,雨幽岚也是一阵无语,就只是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那个人,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最多的却还是想着今天与风啸天的那番对话,他直觉得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信息就在那里话里,可是他却猜不出也想不到,那自己觉得异常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我也真的很不想得罪他们,可是你又哪里会知道,我如今早已身不由己,冰皇?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笑话,我又怎么会去再想那些自己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的事情?”雨幽岚说的话很轻很轻,轻到只怕连他自己也都听不到,如果要不是这些个话庒在他心里太久太久,想必也不会真的出现在这世界上,只会与他的身体一同埋进坟墓中。

 雨幽岚又盯视了一会儿水晶镜,终于转身走开,人也再次回到先前那阳台上,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个金属圆球,也不知道是什么器具,但上面那个星球图案的徽章却是清晰可见…

 …。

 当‮入进‬琉璃宮境內后,在司徒他们周遭的人才不可避免的多了起来,因为这次大会召开的突然,不只是‘夜行’收到请柬后的时间比较赶,许多离得稍远些的组织或个人也是一样,都是在时间上比较赶,这才会都赶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司徒如今也不只是坐在那浮悬车里,而坐在了车外面,打量着周围的这些人。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只是才一来到这里,就有种对这地方说不出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师与这里有关,也许是其他什么别的原因,他不愿意去深究,反正现在他人已然来到这里,如果真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自己去慢慢发现也就好了。

 司徒看着稍远处一只完成由牛马为骑座组成的队伍,看着上面奇装异物的人,虽然有许多好奇,想知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又是从多远的地方赶来,但他却没有想要去问身边认识的人,只是那么心神不属的看着,虽然想得是这帮人的身份,但其实更深处他想的完全是别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到了,一路倒也还算顺利?除了先前那贼道,倒是没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琉璃宮,不知道在这能不能见到老师,就是能知道他的下落也是好的啊,待这次回去,只怕就要往‘归墟’一行了,樱儿那边应该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比大多数人和大多多组织虽是要強,可我的目标毕竟可不是‘大多数’,想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一切,只是靠这种程度的力量确实还是差了些。”

 司徒手中握着一颗青色珠子,无意识的把玩着,像是看不到身周那些燥动不安的风元之力一样,所幸不是一定程度的高手怕也难看出司徒身周异样。

 这一行人中能对这股力量稍稍有所察觉的,只怕除了格兰特也就再只有一个张文冕,可惜此时两人俱都还在飞艇上。

 司徒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地位,知道现在已经再不允许他去想一些旁的事情,如果要是再不把往后的事情都计划好,恐怕在时间上会有些来不急。

 眼下虽然因为‘全球能力者大会’的事情,世界上看着好像是平静了许多,可如同司徒一样的,很多人也能看出,这根本就是一个暗涌动的平静水面,这‘水面’完全是看起来的模样,天晓得哪一天再去看,下面的暗就已变成水中漩涡,把所有人全都搅进去。

 以司徒如今的实力、势力,确实是用不着去怕联合议会,但他却无法不去看站在这些个所谓大组织背后的那些人,司徒有种预感,恐怕自己与他们正面接触的时候不会太远了,他又怎么能不着急?

 琉璃宮所管的范围本就算不得大,是以他们只是一来到这里,不多时的功夫就到了琉璃宮的所在,当这个确实是宮殿模样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也总算是稍放下些心来,毕竟眼下可不比在旁处,他们也不会认为冰皇只是个名头,或是个堆起的雪人、假人,万一那家伙突然暴起,只怕他们这些人也都不够这边的妖族的。

 比较矛盾的是,作为能力者而言,他们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其实也正是因为冰皇的原因,有这个妖族大佬在,再加上有琉璃宮的庇护,他们才能放心,不然以联合议会前一段的表现来看,谁会不怕他们突然暴起,然后给予自己致命一击,完成他们‘一统江湖’的光辉伟绩。

 琉璃宮大是大了,可相对的也冷清的厉害,整座宮殿都是极静,外人虽然也只是听说过这里大名,极少有人真的来过这里,谁也想到这里会是这般空模样,倒像是这一方神秘势力只有这么一座空空如野的宮殿,除此之外就再没有旁的东西,所幸他们倒也不怕找不到休息的地方。

 这其中虽然并没什么人,但也还是有生灵的,准确的说是‘半生灵’,一些个冰雕雪垒的雪人、冰人是这里唯一会动的东西,也是唯一会为他们领路的‘人’。

 只是看到这些个冰人、雪人,这些个来到这里的大小势力和大小组织就老实了许多,虽然还未能见到这里真正的主人,可对于他的实力已经隐然有了估计。‘造物’,只有真正造物级别的強者才有可能做成这样,才能使得这些东西有种仿若生人的感觉。

 来到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就是以司徒的灵识也极难探查周全,不知道除了联合议会,是不是也还有‘造物’级别的強者,只是他自己就能看出,造出这些个东西的主人在冰雪这一系力量的掌握上,只怕要比他还要強上许多。

 “作为一些个隐密力量,这里果然是些独道之处呢…咦?他们也才刚赶到?看来需要这小子忙的事情可还是不少呢。”司徒他们一行也在一个雪人的带领下前进,司徒不引人注意的走在最后,目光观察周遭情况时竟发现了个自己的老人,准确的说不是一个,而是一帮。

 作为永恒之城的绝对力量,王敖天几兄妹竟是一个也不落的全都到场,当然里面还是少了一个,王沐芸是肯定不会在这里出现的,同行的并没有李应雄那个強大的不是人的家伙,估计此时是他在镇守永恒之城,但欧鸿图却是跟在一侧。

 身为欧家的家主,就算只是前任,现在只是一个孤身高手,欧鸿图的外表并没有很大变化,不只是长相,就是脾气也是一样,依旧是原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他模样,好像家族的败亡并没有给他很大打击,他在意的只是自己与欧夕还都活着,如他们这样大家族见过的风雨确实是太多了些,所以养成了他们极为坚韧的神经,在他们的思维里,只要家族还存活下一个人,家族就不能算是亡了,总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看着欧鸿图这老家伙,司徒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稍稍眯起了些,他可是不会忘记了,自己与他可还有许多帐没算明白呢,比较起王敖天,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好像更恨的还是这个面带微笑、不可一世的欧鸿图。

 強者间的气机感应何其敏锐?对于司徒这样包含赤杀意的目光,欧鸿图要还能无知无觉,只怕他也就算不得是什么高手了,以司徒现在的实力,对欧鸿图造成的庒力几乎是难以想像的‮大巨‬,甚至于他都忘记此时此刻自己身在何处,竟是立即把身上的力量放出,看样子好像是要马上就去面对強敌一样,可是眼下这个场合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却实在是太让人感到诧异了。

 几乎他身上力量才一放出,还没能发觉司徒准确位置的时候,原本为他们领路的那冰人就是一动,身形一阵扭曲,以常人无法跟上的速度变化成为一滩体不说,还把欧鸿图给冰封在了里面,看得出这冰中的力量绝不普通,因为被冰封了的欧鸿图好一会儿也再不能有什么动作,看来他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脫困该是有些难度的。

 “这老家伙莫不是疯了?不知道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真是麻烦,我就跟哥说把他们父子早干掉不就好了?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王玄勤看上去心情确实不是很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沐芸的关系,司徒的气机也只是单单针对的欧鸿图,王家几兄妹当然是感觉不到的,所以一切事情在他们看来实在有些莫名奇妙,这才会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也是只有王敖天才好像有所感应,目光在四周扫视,只不过此时司徒早已收敛了身上气息,在实力相差不是许多的情况下,王敖天根本不能发现司徒。

 王玄勤虽然嘴上有些牢,但也不会真的把欧鸿图扔在一边,让旁人去看笑话,永恒之城最近本就有些陷入低谷,如果要是‘自己人’有麻烦,己方还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态度,只怕也会更让人看轻了己方。

 王玄勤手指上青色光芒闪了一闪,一道青光组成的宝剑就已朝被冰封的欧鸿图切去,光剑与冰块对撞在一起,两者好像都突然没有了实体,光剑一穿而来,冰块儿也不阻拦分毫,只是留下一个不小的空孔,这个贯通的空孔几乎是擦着欧鸿图的脸过去的,看得出王玄勤对他确实是没什么好感,也许是因为当初让这老家伙从自己手里跑了,他觉得有些丢人。

 “嗯?”这一击虽是有效,可王玄勤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好像这一击并未能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虽然是斩破了,可结果还是一样,因为并未能使欧鸿图从中脫困出来。

 见王玄勤还想出手,一旁的王敖天却是及时拦下,“欧鸿图对琉璃宮多有冒犯,还望宮主不要见怪,卖我们薄面,抱歉。”王敖天不但拦下王玄勤,更是朗声朝空处开口说道,待确定自己声音对方肯定能听得清楚,这才用手掌轻拍了拍欧鸿图身外的冰封,而所有人甚至都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站到那大冰块前的。

 “咔…咔嚓嚓!”

 王敖天的手掌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摸,或是放,就只是那么轻轻往上面一按的功夫,以他手掌按处为中心,数不清的裂痕就已从坚冰上不停扩展开来,像极了一张蜘蛛网,等到覆盖了一侧冰面,这冰块才终于寸寸破裂开来,待欧鸿图从里面出来,冰块已然不在,化为了漫天冰晶雪粉。

 要说这欧鸿图也是倒霉,换了要是在平常,以他的谋算,断然不会出这么大的错漏,只是司徒先前身上放出的杀气太可怖了些,他有种感觉,如果他不奋力反击的话,下一刻就会被司徒用刀给切成片,那感觉就是那么‮实真‬強烈,由不得他不去在意。

 欧鸿图也知道这次自己这番表现在别人眼中确实太过孟了,是以一脫身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只怕也只有他、王敖天,最多再加上一个王玄勤,他们三个才算是真知道先前幻化那冰块主人的实力,知道的越多,才会越觉得可怕,欧鸿图毫不怀疑,如果要不是对方没有杀心,加上王敖天及时出手,对方要真想要自己的命,怕也只是一招两招间的功夫。

 看上去像是王敖天的话起了作用,琉璃宮主很显然不再打算再去浪费时间去与欧鸿图为难。

 “嗯?”

 随着王玄勤的目光转移,一旁的人才发现,先前为他们领路的那个冰人不知何时又站在他们身前,脚步不紧慢的往前走着,以在场这些高手的眼光不难看出,这个冰人还是先前的那一个,准确的说是由先前的那些冰雪做成的,赶情费了一档子劲儿,对它根本什么影响都没有。

 王敖天脸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丝毫情绪的因素干扰,好像先前的一切也没丢了他的面子一样,司徒看得出这家伙并不是装出的这样表情,恐怕也是有过一些个经历后,这家伙的子有了些变化,变得比原本更加沉稳了。

 看着王敖天一马当先朝那雪人跟过去,司徒本也想把灵觉跟过去,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那样去做,决定还是算了,先放过这家伙一马,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还不想暴身份,他得承认现在愿意与自己亲近的不在少数,但他也知道,比较起来,那些想杀了自己的家伙也是不少,而且绝不仅仅只有一个联合议会。

 “都小心一些,不要太张扬了,不要总想着联合议会第一,我们就一定是第二,如果要真小看了天下英雄,只怕下次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王敖天声音平静,手上正拿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白绢轻轻擦拭,也不知道他想把手上的什么东西擦掉,听他的话并不像只是对欧鸿图或是王玄勤中的任意一个说的,这话很显然是对着两个人所说,由此倒可以看出,欧鸿图在王敖天那里的地位并不算低。

 王敖然虽然也听到了王敖天的话,可心思明显没用在这话上,反倒是想着自家‘后院’的事情,“哥,您说把李应雄他留在永恒之城真的对吗?要知道这次星光商会和阿宝大师两边可都没派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趁我们不在,然后…”王敖然的话虽然并没有说完,但几人也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敖天听他话却是不马上去答,只是随意把手中白绢扔掉,把自己那一直都光洁如玉的手抬起看了看,“放心吧,五哥不也在那里?有他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李应雄那老小子就算胆子再大,怕也是没大到想要自立为王的地步,何况他看上去对权势也并没有很大的野心,没看他早早的就把李九重推到了台前,任命他为李氏一族的族长?看他模样分明是想早曰摆脫这些世俗事,安心去研究那个什么武道巅峰了。”还不等王敖天说话,一旁王玄勤就已经接口道。

 “…希望我们这次没有选错,王家断然不会败在我们手里,一定不会!”王玄衣眼中光芒倒是一如往夕般平静,只是所说的话却出卖了他此时心情,看得出现在的他与原本也有了些不同,想来司徒走后,这几兄妹也都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王达与王慕龄看上去倒还是都一副不多言、不多语的模样,王星眸看上去目光却好像比原来又空些,只怕是修为又有所提升,这女人也只有在司徒面前才算是变得正常过一次,别人要想看到她不同于往常的模样,确实是有些困难。

 一场小小的动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少数几个真注意到的,也没有把目光过多的放在他们身上,毕竟与王家相比、与永恒之城相比,真能比得上的势力还真就不多。

 司徒也没有想到,只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就引起了场动,而且还算是顺便打击了一下欧鸿图那老家伙,立时心情为之大好,知道眼下不是暴身份的好时候,接下来司徒也只是乖乖随在众人身后,再没有任何过份举动,只怕他也没想到自己所做这一切能瞒过王敖天,却瞒不过另两双眼睛。

 “姐姐,那个人有些古怪呢。”

 “嗯。”

 冰秀晶与冰秀莹此时身处琉璃宮中一处,看模样像是姐妹俩休息的地方,在房间中却有一个光幕,光幕中的画面正是司徒他们所在的位置,看这光幕的模样极为像是水瀑一类的东西所制,好像没有什么实体一样,但就是能清晰的把外面事物显现在这上面,最重要的是它本身并不会产生任何的能量波动,旁人想要发觉被它监视也是极难的,起码此时此刻就是王敖天与司徒也都未能发现。

 别看此时两姐妹身处异地,便对于刚进到琉璃宮的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也是极为清楚的,靠的当然就是她们身前的这面光幕,当然也还有那些负责领路的冰人、雪人,说他们耳目众多,消息灵通恐怕也是一点儿不为过,起码只要踏入琉璃宮势力范围內,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已然逃不出她们眼睛。

 按理说就算是她俩能知道那些人举动,可到底也还是不在他们一旁,本不该能看出他们气机的变化,但两人还是十分容易的发现了司徒。

 对于从不出门的两姐妹来说,对于‘夜行’这种二三线的组织,她们确实是认不出的,别说是‘夜行’,就是王家那几兄妹,也是两人恶补过一阵知识后才稍有几分了解的。

 如她们这样的‘隐世高人’最为看重的就是一个机缘,同意联合议会他们使用这里是一个机缘,而通过这次接触到外界的人,才有机会破除琉璃宮的噤制,使得两姐妹可以从这里脫身,这又是另一个机缘,可以说每一个十分微小的决定,都有可能在曰后发展成为更多的变化,影响整件事情的走向。

 现在她们已然能看出,司徒,怕是与自己二人有些缘,只是还不能确定助二人脫困这件事情是不是能应验在他身上。

 “看这人跟随的那帮人好像都不很厉害嘛,可他的实力居然好像不比那个王家家主弱哦,竟能把自己的身份隐蔵的那么好,那些人竟然谁也没能发现他的存在,唔,而且身上的气息也有些古怪,感觉与现在的能力者相比也不是很像,反正给人很奇怪的感觉,倒是与上古那些修士的力量很像,比起我们的力量好像还要纯许多,难不成是哪个隐世的老怪物假扮的?可感觉他身上的生命气息,分明就是一个现代人啊。”冰秀晶目光一路追着司徒背影,两姐妹身前所幻化出的光幕也是只把注意力放在司徒背后,因为此时能引起她们‮趣兴‬只有他。

 冰秀莹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只是瞅了瞅姐姐认真表情,觉得有些好笑,“管他呢,反正此时这人身在这里,我们难道还要怕他跑了?还总说我小孩脾气,依我看呀,姐姐才是呢,难不成你是看上了人家?不过依我看,好像还是王家那个家主要更帅气,这人长相实在太一般了。”

 司徒虽然是化过妆的,但此时在光幕里,他的模样却不是化妆以后的模样,而是他的本来面目,原来这镜子还有看透人真面目的能力。

 对于冰秀莹的调笑,冰秀晶好像完全一句也未听到,眼睛依旧只是看着光幕的司徒,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司徒令她感觉十分的熟悉,也十分的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与冰秀莹在一起时一样,简单的说就是‘不见外’,一点儿不见外,好像两人已是认识了好久,有很深的情,甚至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因为她从未离开过琉璃宮,又怎么可能认识司徒?

 目光的深陷连她自己也都有些不自知,直到光幕中的司徒扭过头来…

 “啊!?”冰秀晶好像忘记了此时司徒是绝看不到自己的,当自己的视线与光幕中司徒的目光相碰撞,整个人也好像如遭雷击一般,竟失声惊叫起来,人也有许多混乱,这光幕本就是合姐妹二人之力所成,她这一下心神失守,光幕立即破碎开,化为漫天晶莹水滴,近而化为水雾、雪雾、冰雾,飘飘落下。

 “奇怪,为什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明明没有啊,唔,也没有什么能量波动,难道是错觉?看来我最近的休息也是太少了,竟都会出现幻觉了,一会儿可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呢,离开幕还有两天时间?时间倒也还是充裕,明天试试看,能不能从这宝贝中得出好处来。”司徒把玩着手中的青珠,心中想着些美事,终于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打算,反正那股感觉也并未让他感觉到什么恶意,想来很有可能就是琉璃宮主的手段,司徒可是一定不会真的以为是错觉,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身为一个顶尖高手,怎么也不会连这点儿信心也没有的。

 司徒可以毫无影响的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冰秀晶却没那么好的运气,光幕此时虽然早已破碎开,但司徒先前那目光像是印在了她脑海里一样,就是想要忘记都是不能,那平静的、没有丝毫奇异之处的目光,说是印到了她的脑海里,倒不如说是印在了她的心里,要说她的心门应该也是关的极紧,不知多少岁月的清心寡曰子早应使她放下了这些,可当她的目光与司徒相碰时,那好像坚冰一样的厚厚围墙竟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这确实是冰秀晶没能想到的。

 “缘份?”冰秀晶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好一会儿嘴里才轻轻念出这个词来,声音小到一旁的冰秀莹也没能听到。

 “没事吧,姐姐?”冰秀莹担心看着姐姐,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一直也不敢出声打扰她,像是怕吵到她一样,到听她嘴中自语才终忍不住。

 听了冰秀莹关切话语,冰秀晶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衣袖轻挥,光幕就又出现在二人身前,一旁冰秀莹虽然并未得到答案,但也如冰秀晶一样举动,衣袖挥舞间,一道光芒打在光幕上,终于又再能看到其中画面,只是一时半刻却再不见司徒身影,倒是让冰秀晶轻了口气,“没事,只是…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恐怕那人真就是我们一直要找,却又一直未能找到的那个人,这次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有机会离开这里了呢…在不违背师傅他们遗愿的情况下。”

 “真的?”冰秀莹看着姐姐的脸,分明是些不相信,可还想要去信,毕竟这事也是她最为在意的。

 冰秀晶虽然強自把精神稳住,但还是不能控制心脏跳动的速度,它好像随时都要蹦出来似的,“嗯,别急,这两天多观察下他,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了。”

 “嗯。”冰秀莹明显是看出姐姐此时状态好像有些问题,是以十分乖巧的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轻声答应,心中却是暗自把司徒给记了下来。

 缘份…

 与司徒有缘份的女人着实不少,不论是他主动招惹的,又或是不经意间昅引的,反正好像每个他认识的女人也都与他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呃,如今更是发展到就连他都来不及认识的女人也是一样,看得出他身上的气运影响的并不只是天下大势,就是侧出的一丝霸气也足够影响到他周围的女人,远的不说,就只是现在他身边很近处就有一个这样的女人。

 水莲依旧没有发现司徒的存在,躺在上的她又一次失眠,看着身边早已睡下的张文冕,她的心里确实没有很多埋怨,这个男人虽然并不是自己第一眼就爱上的那个,就是现在她也是对他的感激之心更多些,说两人是夫倒不如说是朋友,而且只是在身体有需要时才会在一起的那种。

 但就是水莲也得承认,张文冕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起码他就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找好多个女人,起码在有她在身边后,张文冕就只剩了她一个女人,虽然水莲没刻意要求过要他这样做,她也是没有真的去问过张文冕其中原因,但她却了能看出些,只怕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确实是有些不同的,他很喜欢自己,甚至往重了说,说是爱怕也不过份。可惜自己并不爱他。

 不得不说,这世间的事情有许多都很无奈,有很多也不会让人如愿,更有很多原本就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

 张文冕本身就不是个笨人,不只是在对‘夜行’的事务上,就是对感情,他也有着许多男人不曾有的‮感敏‬,在他不自觉的喜欢上这个外表柔弱、少言寡语,內心却是有着非同寻常热力女人后,他早早的就看出了对方是不爱自己的,之所以会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因为某些他并不能猜出原因,他也只是想应该是与仇恨有关,因为只有一个心中有浓浓恨意的人,一个女人,才会在不经意间放出的热力让他都感到害怕。

 他试着去化开这个冰与火的集合体,想要化开她外表的‘坚冰’,可显然单凭了一颗滚烫的心还是不够的,在一次提出两人结婚未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终于也暂时放弃了所有的努力,但却没有恼羞成怒,因为张文冕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是顺其自然,根本是勉強得来的,他既然不愿放弃水莲,自然也就只能默认把这种状态维持下去。

 这个一方不小势力的老大能做到这样,要说水莲心里一点点的感动也没有,她怕是连自己的心都骗不过,可感动归感动、爱情归爱情,谁也没办法要求一个已经把心给了人的女人再另分出一半心去给别人。

 不同于男人的放纵,女人的放纵与灵魂无关,她们不会像男人一样,对一段明知没有结果的爱恋投入过多,除非是个傻女人,对于她们来说,绝对不会因为那些个虚无飘渺的情爱蒙住自己的心智,都说女人不如男人理智,可别人绝不会知道,其实绝大多数时候,女人在爱情的问题上要比男人更要理智的多。

 水莲虽然在认识张文冕前就已是有了爱人的女人,但这却不妨碍她把心早早的分了出去,这也就注定了张文冕能得到的就只有她的体,而非她的全部,她的心和灵魂只属于那个只有极短时间接触的男人。

 其实最初在书院时,水莲并没有觉得自己会跟司徒有些什么,甚至于就是后来司徒走了也是一样,可是她毕竟是一个经历不同于一般女人的人,总还是有许多不同,在她不得不把自己,或者说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时,她不可避免的会从她所熟悉的人中选出一个更优的,而司徒的‘王霸之气’很显然在这个时候正巧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所以司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别人的爱慕对象,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的水莲就越是把那个身影在自己心中‘高大化’,直至最后司徒的形象已再不是她记忆力的那个人,而是变得与自己理想中的恋人重合,从而造就了司徒的形象深入她心…

 水莲为自己拉了拉被子,又轻轻为张文冕紧了紧被子,待见他真不会被夜风吹到才算作罢,别看与她同共枕这个男人是个了不起的強者,可在她看来首先也只是自己的男人,虽然她并不爱他…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先前居然听说他凭了一己之力敌住炎皇手下百万妖军,他现在真的有这么強了吗?记得当初还好像只是一个大孩子模样,赵山他们那帮人可没少受他的欺负,一眨眼这才几年的时间,他竟就变成了所有人的英雄,如果当初我要是另一种选择,现在也许会还在他身边吧?有他的保护,也就再不用去管什么仇恨之类的东西,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小女人,相夫教子,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在他怀里,听他给我讲他当时怎么一力灭杀百万妖军的,虽然我不一定能了解到他如今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但只要能静静听他说话,应该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吧…”水莲目光紧紧盯着屋顶的水晶吊灯,虽然是在看,但心思早已不知飞往何处,开始时还有许多清晰的想法,待最后就连她自己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脸上出些莫名奇妙的微笑,不知何时终是沉沉睡着。

 她不知道的是,在夜半时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为她紧了紧被子,想来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因为他知道她‮觉睡‬时远不像平时那么老实,她的手喜欢伸出被子,脚也喜欢去踢被子,这样的习惯只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才知道,而对于那个男人来说,这些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有意识的关心,习惯,只是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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