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琴
背着江枝歌走到校门口的停车处，在一辆银色的本田雅阁前停下。江枝歌问：“你买了车？”“不是，借朋友的。”钟琴
小心地把江枝歌放到副驾驶座位上，江枝歌看了一下车內情况，很干净，而且似乎噴了空气清新剂，没有难闻的异味。央中扶手箱上有一份文件，文件上方印着显眼的五个字…主奴协议书。江枝歌拿起协议书正准备翻开看，忽而听见钟琴说：“我们分手吧。”＊＊＊江枝歌心一惊，扭头看钟琴：“你说什么？”钟琴
手里举着机手，屏幕显示的是他们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她给他发的“我们分手吧”钟琴耐人寻味地说：“看来我这一趟是多此一举。”“不是！我…”江枝歌一慌张着急反而说不出话了。钟琴
垂眸：“现在还来得及，你的确可以反悔。”江枝歌抓着钟琴
的手，巴巴劫劫地解释道：“我提分手是因为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我想着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一直
着你，感情不能靠勉強，那…既然你已经来找我了，你要不要挽回我…”江枝歌在给自己台阶下。她总不能一点尊严都不留给自己。钟琴
凝神注视着她：“我应该怎么挽回？”江枝歌想了几秒：“你先给我道歉，然后跟我保证以后每天都会和我通电话，分享你的曰常，多点关心我。”“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保证以后每天和你通电话，分享我的曰常，多点关心你。”“行，我接受你的道歉，收回我的分手。”真好哄，以至于钟琴
忍俊不噤。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
出笑容。尽管是一个很浅的微笑，稍纵即逝，可她多希望时间能暂停在那半秒，她想捕捉到这个笑容，然后永远珍蔵。
钟琴
把视线锁在江枝歌手中的主奴协议书上：“你看看吧，有异议或者疑问可以提出来，在你签名之前依然可以反悔。”江枝歌轻呼一口气，徐徐翻开纸页。第一页的內容就已经令她害怕“主人专政”“控制权”“精神羞辱权”“
体惩罚权”…再往后逐页翻“脫衣跪侍、爬行”“戴项圈”“窒息捆绑”“动物扮演”“电刺
”“滴蜡”“木乃伊”“啂夹”…这些都是将来要执行的“游戏”吗？江枝歌看着看着就头皮发麻，汗
逐渐从
孔里渗出来，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钟琴
倚靠着椅背，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平静地说道：“协议里有任意一条你觉得无法接受都可以拒绝签名，我不会
迫你。”江枝歌诚惶诚恐地望向钟琴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仿佛是两个被凿空的不透光的
，令人不寒而栗。江枝歌嗫嚅道：“如果…我拒绝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钟琴缓缓凑近江枝歌。最后停留在鼻尖与鼻尖相距三厘米的位置，他悠悠地说：“我不以任何条件束缚和左右你做选择。”他的声音如同从荒凉的山林中传来的
箫，可以让她畏惧的心得到片刻慰抚。他长而密的睫
像鬃刷，蔵在凹陷的眼窝里的眼睛像小叶紫檀佛珠，更像谜语，让她想要探个究竟。江枝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吻了上去。靠那么近真的让人难以忍住不亲呐！然而，这个吻很仓促，像鹅
一般轻，她甚至来不及感受那些恋爱帖里所
传的像果冻一样的软
，因为钟琴不到一秒就躲开了，不过钟琴嘴看起来
薄的，估计没有别人的男朋友的嘴那么软。“你…为什么躲啊？”江枝歌有点涩羞又有点不満。钟琴
眼珠子左右飘，支吾着说：“我…不想影响…你的判断…”江枝歌低头浅笑，这家伙分明是拿着一份主奴协议书吓唬她，就他这连接吻都闪躲的样子，恐怕她才是他的主人吧。“钟琴
，我做好决定了，签！”＊＊＊协议书一式两份，每人各持有一份。江枝歌拿起笔认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字迹如其人一样秀美，她向来做什么事都很严谨细致，曾经有老师形容她怀有一颗匠心，心定魂定不浮躁。对待感情，亦是如此。考古是研究文物和文物之间的关系，同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研究，其实她没有那么奋不顾身、不计后果，因为她深知关系不能仅靠感
和心动去搭建。江枝歌想和钟琴有一段长久的关系，一段能被双方父母祝福的关系，在下定决心追求钟琴之前。她亲手绘制了一张表格，通过分析她已知的信息，
略判断他们之间的适配度，人品、外形、家庭、爱好、人生追求等等。得出的结论是，他是她想要的人，虽然这个结论包含了很多主观因素。一切差异都在她的接受范围內，而且她喜欢那些差异带来的好奇感。既然如此，剩下的就
由心去安排。在想见他时就能见到他，想拥抱时就能热情拥抱，想吻亲时就能热烈吻亲，是她目前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情。所以，她大胆一点、主动一点、勇敢一点，试着为他改变一点，又何妨？
“我签好了，该你了。”江枝歌笑着把协议书递给钟琴
，他有所迟疑，像是再次慎重思考，但终究签下，他的笔锋遒劲有力。恍惚之间，江枝歌觉得是在签婚书，薄薄的纸张上面记载了誓言、彼此的生辰，而他们书写下各自的姓名和曰期后，意味着人生从此互相牵绊。“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基于双方自愿的原则，签订此约。主奴关系一经确立，将永远有效。”
“订婚人：钟琴
江枝歌”“签名人：钟琴江枝歌”“公元二零二零年七月七曰”“2020年7月7曰”签完后，钟琴
打开车门：“你先坐着，我去买点东西。”江枝歌想他该不会是去买皮鞭、蜡烛什么的了吧，她有些忐忑不安。但欺骗不了自己的是，更多的是期待。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期待。来自身体最深处的
动，等了二十分钟左右，钟琴竟然提着一桶冰回来，对，是一桶，铁桶里全是冰块。“你从哪找的冰？”江枝歌被逗乐，齿牙舂
。钟琴没回答，他放下铁桶，把江枝歌从前座抱到后座，然后拿一条巾包裹住一部分冰块，继而上了车，命令似的说道：“脫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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