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鱼跃龙门(上)
老实说,现在我也有点儿信了,毕竟事实就在眼前,虽然还是没有亲眼见到水下的情形,可看这架势,八成是让胖子说着了。
前边帽子和夏侯渊一时也摸不清状况,只死死地盯着起伏不定的水面。
“嘭…嘭…啪唧…啪唧…”
夹杂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间或有一声两声击撞的声音,听上去好象是什么东西撞在什么东西上,撞完之后便落入水中。
“还在上游!”帽子大喊一声,和夏侯渊率先往前跑去,我们在后面的人紧紧跟上。
走不多远,水
声、击撞声变大了,也变得更加密集。
“大家小心了!”
夏侯渊喊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喊,众人全往前面看去,可不看还好,一看全傻了眼。
河
在这里好象停止了,一块高大的青灰色石板仿佛闸门一样,静静地伫立在河
的央中,把这条宽度足有七八米的河道赫然分成了两半。在石板的端顶,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横跨其上,那龙雕刻精细,栩栩如生。此刻,正有无数的大鱼不顾死活地高高跳起,企图跃过这扇高大的青石板,但这石板又高又大,端顶离水面足有两米的距离,又岂是那么容易跃得过去的。
“乖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鲤鱼跃龙门吗?”胖子吧嗒着嘴,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
夏侯渊道,“鱼跃龙门不假,但鲤鱼却未必!”说着拉开背包,拿出一捆绳子,一头系在自己
上,另一头扔给帽子。
胖子看着夏侯渊,“你这是要干嘛?你也要跃龙门不成?”
夏侯渊没理会胖子,对帽子道,“我下去看看。”
帽子看着鱼头躜动的水面,道了一声,“小心!”
夏侯渊这厮果然不是一般角色,在胆有识,反正现在我是肯定不敢下去的,胖子也不敢,就是帽子,估计也够呛。
不过我也更疑惑了,到底李元婧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如此重要?而且连外人——夏侯渊都这么紧张她,甚至比她的表叔还紧张?
现在帽子不在,我正想借机再问问帽子,先前帽子没有回答,可能是顾忌着有夏侯渊在场。可我刚转过身,帽子却像早有预感似的,立刻摆摆手,提醒我留意水面的动静。
刚才夏侯渊下去时,水面曾有一时的安静,但没过一会儿消失的鱼群再次浮出水面,仍旧像先前一样,迅速地游动,随即高高跃起,撞向石板,接着跌落,再重复,似乎根本不知道疲倦和疼痛。
胖子实在忍不住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鲤鱼跃过龙门,难道真的能变成龙吗?”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虽然是有这么个传说,但毕竟谁都没有见过,是真是假,谁又知道?
帽子摇头摇,“事情好象不是那么简单,大家千万别大意。”
站在岸边荷
实弹的众人都点点头。突然“哗啦”一声,水面分开,一条鱼竟向我们飞了过来!
慌乱中有人开
,但不知道打没打中,大家都纷纷向两边躲避。
鱼跌在地上,一拱一拱地蹦着。大家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围到近处仔细观看。鱼身黑色,显然不是鲤鱼,长有一尺半,头大尾小,肚子鼓
。
更奇怪的是鱼头上的鳞片的形状,有大有小,弯弯曲曲,纹理有致,看上去倒像人为雕刻的一样。
帽子伸手把鱼翻过来,另一面也是如此。
“这好象无尾鲵啊,可看肚子又不像。”帽子自言自语道。
“什么什么,什么无尾尻?什么鱼名字这么奇怪,我从来没听说过啊!”胖子急得抓耳挠腮。
“无尾鲵是原古鱼类的一种,顾名思义,这种鱼的头很大,尾巴却很小,也有人说这鱼本来是跟正常鱼一样的,但因为触犯了龙王爷的噤忌,龙王爷一气之下就把它的尾巴变没了,叫它根本没法游泳,所以这种鱼在大自然中就逐渐被淘汰了。”
“还有这么一说呢?嘿嘿,”胖子听得有趣,也伸手去摸无尾鲵,“可我看这鱼也有尾巴的嘛,嗯,虽然是…小了点儿。”
我道,“韩大哥刚才说看肚子不像?这鱼的肚子有什么问题吗?”
“对,”帽子翻来覆去地看着无尾鲵,道,“无尾鲵只是头大,但肚子却比这个小得多。”
“也许这不是无尾鲵呢,”胖子道,“毕竟龙王爷让它绝种了嘛,它怎么敢偷生?”
我见胖子一个劲地瞎扯淡,忍不住道,“小胖你真是不学无术,大自然的进化自然有它自己的规律,几千几万年下来,多少物种都因为不能适应灭绝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什么龙王爷惩罚之类的传说,不过是民间游手好闲者的街头巷闻,纯粹是闲极无聊找找乐子而已。”
胖子正想同我争论,帽子突然道,“不对,这鱼肚子里有东西啊!”
“鱼肚子里当然有东西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胖子让帽子打断,一股不慡劲正好转到了帽子头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帽子奋兴中也没听出胖子话里的讥讽之意,“来,帮把手!”
胖子斜我一眼,悻悻地帮帽子摁住无尾鲵,没想到那鱼头滑不溜手,胖子一摁竟没摁住。
我正想借机取笑,再气气胖子,胖子却一本正经地道,“这鱼头上怎么没鳞?”
我一听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以为胖子在找借口,因为刚才明明看见的鱼头上有鳞片,而且鳞片形状还颇为怪异。现在胖子居然说鱼头上没鳞,这招术也太拙劣了点吧?
胖子瞅我一眼,道,“真的,猴子,你摸摸!”
我半信半疑地伸手摸了一下,鱼头触手冰凉,但是滑光而且非常柔软,确实没有鳞。
帽子正要给无尾鲵开肠破腹,此刻见我和胖子神色郑重,不由收起刀子,也伸手摸过来,摸完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随即招呼几个人将手电的光全部聚集在鱼头上。
帽子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喃喃地道,“这纹理,这纹理…”
“怎么了?”我纳闷地看着惊慌的帽子。
“这是戢魂纹啊!”帽子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摸着鱼头的手忍不住一下下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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