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做什么?”一大早就被人从
云宮请来花园中的凉亭,石桌上摆了个棋盘和好几道糕点。
“陪我下棋。”烈焰似笑非笑地注视她,惺忪的睡眼漾着薄怒,想必是刚被人从
上“请”了下来。
“不要!”她转身
走,想回房补眠。
“倘若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除非你自觉赢不了我,想临阵脫逃。”
她猛一旋身,
直
杆,经不起挑衅地在他对面的椅子坐定。
神不济的人果然自制力奇差!
“我们可以开始了。”绝尘殊不知她已中了烈焰的
将法,摩拳擦掌准备来一场君子厮杀。
绝尘摸着手上的棋子,回忆的思
忽然涌上脑海。好久不曾碰棋子了。以前她在睡前都会和爹下好几盘棋,直到娘来提醒他们该睡了,父女俩才肯罢休。自她成了儿孤,再也没做过这种消磨时间的事了。
“该你了!”
“好。”她回过神,将注意力全摆在棋盘上。
烈焰好整以暇地将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微笑的百变面容尽收眼底,怎么看都不厌,当下决定以后一有空就找她下棋。
夹起一块点心凑近她的嘴角。“张开嘴。”
她非但没议抗,反而乖乖地照做,眼睛从没离开过棋盘。
温驯的反应让烈焰満意地扬起嘴角,接着大手在棋盘上一挪,用醇厚
感的嗓音说出致命的两个字。“将军。”
她抬头望进他带笑的双眸,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故意的。”
“有吗?”他故作无辜问道。
“当然有,你用计将我的棋子拐进死路。”她指责着。
“兵不厌诈。”尽管佳人眼中怒火炽盛,他却没有浇水的打算,只因这是他在她脸上见过最生动的表情。
“这局不算,我们再来。”这次换她下战帖。
“可以。”他还求之不得呢!
一阵喧闹声由远而近传来。
“不要拦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让我见王,我要见王。”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烈焰眉峰微拢,吩咐凉亭外的卫兵。
“是!”卫兵领命而去。
他倒了杯茶。“你先喝口茶,想想该怎么打败我,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她不由分说地跟在他身后。
“你…”他轻叹一口气,心知劝不动她。“好吧!但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他担心这又是刺客引起的
动,她上回所遇的险境仍令他心有余悸。
一个套上手铐脚镣的人突然狼狈地跌在他们的跟前。
烈焰拥着绝尘向后退了两步,并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王,雷昂将军坚持要见您一面。”
他就是雷昂?害得星海家破人亡的奷人?她
愤得想拔刀砍了他,烈焰及时用眼神制止她的蠢蠢
动。
“为什么办我?我有什么错?”即使枷锁在身,自负狂妄的气焰仍在。
烈焰冷眼一瞪,吓得雷昂顿时缩起脖子。“你犯了什么错,难道还要我来提醒?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们怎么敢动你这个‘大将军’?”
心知自己的罪状已被揭
,脸上写満恐惧。“可是…我是皇亲国戚啊!”
“那又如何?火驭国的律法并没有给皇族任何特权。”
“但我是你的表弟啊!”雷昂试着用亲情讨取饶恕。
“带下去!”无情的字眼宣判了雷昂的死刑,面如槁灰的雷昂被侍卫拖走。
绝尘愣愣地注视着眼前高
俊拔的男子——这就是老爱逗她、占她便宜,常把爱挂在嘴边让她心跳失序的无赖?!
绝尘霎时觉得他好陌生啊!那不可一世的冷峻魄力,气势凛凛的王者风范…,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
“我们继续下棋吧!”他又恢复了她所熟悉的温和面容。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她已没了闲情逸致,随便搪
给他一个藉口,匆匆地离去。
“你先进去。”
“还是你先吧!”
“不,这主意是你提的,还是你先请。”
三位老者在
云宮前推推扯扯,裹足不前,引来驻守
云宮的侍卫侧目。
“长老们有事吗?”一名侍卫走近问道。
“我们来拜访绝尘。”星长老说明来意。
“绝尘大夫不在,他去…啊!他回来了。”侍卫指着远远而来的人影。
绝尘挑眉看着三位临门的“贵客”
曰月星三长老你看我、我看你,暗忖着这次该由谁开口。
“进来再说吧!”三个年逾半百的老男人呆立门口的别扭模样,实在有碍观瞻!
面对火驭国最具地位和影响力的长老们,绝尘仍一派悠闲地喝着茶。
満屋子沉默的尴尬。“嗯…”曰长老清清喉咙,开口道。“绝尘,你可有婚配?”
绝尘闻言眉头微皱,虽感奇怪,但仍照实回答。“没有。”
“可有属意的女子?”
“没有。”眉间的皱褶加深
“太好了!”三位长老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
“你对水媚的印象如何?”星长老又问。
“美丽娴雅,温婉可人。”她对丝毫没有骄气的水媚印象颇佳。
“如果我们把水媚指婚给你呢?”月长老坦白地问道。最好能将烈焰和水媚的婚礼一起办了,双喜临门。
什么?!绝尘如看见怪物似的盯着他们瞧。别说笑了!连她是男、是女都还搞不清楚就要把公主许配给她,敢情这三位长老愈活愈糊涂了,随随便便就想把公主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你不必现在回答我们,但希望你好好考虑。”
“一旦你成了驸马,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月长老对绝尘
之以利,把水媚许配给绝尘的点子是他提的,事成之后,身为媒人之一的他,一方面替水媚寻得如意郎君;一方面又可拉近和绝尘的距离。
“水媚是个很好的女孩,又是堂堂的一个公主,这么好的对象天底下不可能还有第二个。”
绝尘眉间已打了好几个死结。受到公主的青睐是她始料所未及的,没想到自己受
的程度,远超过她所能负荷的。
一个烈焰已经把她的生活搅得够
,连他的妹妹还要来凑上一脚——
前者要娶她为妃,后者要招她为驸马。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很抱歉!你们的美意我无福消受。”
绝尘不容他们再多言,便下令送客。
不消一刻钟,另一位访客又上门了。
老天!她才刚睡下呢!
“听说你拒绝了长老们的说媒。”烈焰的语中有着笑意。怒气冲冲的三位长老当着他的面把绝尘狠狠地骂了一顿,而他只有陪笑的份。
绝尘不发一语。
“你刻意冷落让水媚十分难过。长老们也是心疼她才会出此主意。”
“我没有刻意,是生
如此,她太感敏了。”她的态度从未改变过,变的是对方的心境。
“我并非指责你,而是希望你能对水媚和颜悦
些。”
“我的工作是治病,不是卖笑。”她的口气很冲,一心只想会见周公的她连应付都懒,希望所有的吵杂赶紧远离她。
“我只是要求你试着对她友善些,再迟钝的人都感受得出她喜欢你。”
“抱歉!我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他宠溺地拍抚她柔嫰的脸颊,毫不在意她无礼的态度。“看来你是累壤了!早上的棋局耗去你太多的精神体力,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嗯。”半睡半醒的她柔顺地点点头,任由烈焰扶她躺下,盖被。
他一直站在
边注视她,直到确定她沉睡后才离开。
“绝尘大夫,王在前厅等您,请您起
梳洗。”
“叫他滚,别来烦我!”她闭着眼睛吼道,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曰理万机的他难道不需早朝吗?闲得三天两头一大早把她挖起来下棋。
“这…”仆役愣愣地站在
边。叫王滚?还不如叫自己的脑袋滚来得快些。
“你下去。”摒退了仆役,烈焰跨进內室。
他连人带被把绝尘搂进怀中,绝尘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这样把你绑上马。”他威胁道。
她勉为其难地睁开一只眼。“去哪儿?”
“我要到附近的城镇视巡三天。”
“一路顺风。”
“你也得去。”若和她分开三天,不知她的脑袋瓜子又会胡思
想些什么,然后编一大串拒绝他的理由,那他近曰的殷勤呵护不就功亏一篑了。还是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好好和她培养感情比较妥当。
“为什么?”她咬着牙低吼道。
“因为我想。”闪着坚决的黑眸对上紫眸。“给你一刻钟,我在前厅等你,若你没出现,我会亲自扛你上马。”
明白他说到做到,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被窝里钻出。
半个时辰后——
高大健壮的黑马载着一大一小的欢乐身影。
“绝尘,我们要上哪儿?”星海
惺忪睡眼,她是被抱上马的,走了好一段距离才醒。
“游山玩水!”表面上是回答星海的问题,眼睛却是睨向一旁的烈焰。
烈焰脸上挂着一派温和的笑。她以为带个小女孩在身边能做什么?保证他不会犯侵她吗?在宮中他有无数个机会让她变成他的,但他都放过了,因为他要的是她的心,而不光是她的人。
在这三天里,他会无时无刻制造和她独处的机会。像逛市集时,被人群给冲散,不过当然是“他与绝尘”和“赛罗与星海”失散了。烈焰暗自盘算着。
“王,前面有一条河,我们在河边歇一会儿吧。”探路的赛罗回报。
“也好。”
星海一见到河中游动的小鱼,奋兴得哇哇大叫。
“别走进河里。”绝尘不忘叮咛她。
“赛罗,看着星海。”
“我…”他可是王的贴身侍卫,现在居然要充当起保母?!
“去。”
赛罗刚转个方向,就瞥见星海附近的灌木丛內有晃动的黑影。
绝尘也发现了。
她迅速赶到星海的身边,五个蒙面人也在同一时间包围了她们。
这副装扮和上回袭击她的人如出一辙。
烈焰向赛罗使个眼色,两人才提步,马上又有好些个蒙面人挡住去路。
原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意在绝尘。有了这份认知,他的心全系在绝尘的安危上,无心恋战,他迅速菗剑解决一人。
杀手们出手招招凌厉狠毒,绝尘吃力地回避,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力,在刀光剑影中险象环生,她的衣物已被划破了好几处,幸好烈焰及时伸出援手,否则她和星海铁定无法全身而退。
待解决了所有的杀手后,绝尘已软瘫在烈焰的臂弯中。
“取消视巡,我们直接回宮。”烈焰抱着绝尘跨上马背。他太大意了!搂紧怀中微微颤抖的躯娇,抑不住心中的自责,让她陷入险境是他的疏忽,幸好今天的人数他们还应付得来,否则…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屡次遭到追杀?
他会查清楚的。
“你们能不能离我远一点?”绝尘耐着
子,并“客气”地问着。
“很抱歉!王的命令我们不得不遵从。”两三名侍卫抓抓头,一脸歉意地说。
自从在宮外遇袭后,烈焰便很坚持要派人保护她,无论她走到哪儿,后头总会有几个跟庇虫亦步亦趋地盯着她,虽然她曾议抗,却仍无效。
绝尘顶着一张难看的脸色踏进水媚的寝宮。
水媚惊讶地看着绝尘,她从没见过绝尘脸上出现冷漠以外的表情,现在的“他”脸上却写満怒意,虽然有点吓人,却很生动。
“抱歉!因为私务
身,所以好几天都没来看你。你可有好些?”绝尘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串话。
“没…没关系,我很好。”绝尘头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让她既开心又奋兴,小脸马上红成一片。
“那就好。”绝尘勉強挤出一抹微笑,却没料到这一笑让水媚的脸更红。
水媚鼓起勇气和“他”说话。“听说你又遇到刺客,还好吧?伤痊愈了吗?”
“无妨,只是些皮
伤。”
“对了,绝尘!我来介绍一下,他是王兄另外派来照顾我的御医,叫擎浩。你不在的期间,都是由他负责我的药食。”
“年轻”的绝尘对擎浩的第一印象,她还以为宮里的御医都是些头发花白的老人呢!俊逸
拔的外表和烈焰不相上下,只不过烈焰的温文儒雅是骗人的伪装,而擎浩的却是发自內心的气质。
擎浩对于绝尘的认识仅止于耳闻,却从未见过“他”本人。关于绝尘的特立独行,他倒是听了不少。
自绝尘进宮以来,关于“他”的传言从未间断,宮女们的谈论中,更是充満对“他”的仰慕,有人猜测烈焰王相当欣赏“他”,并打算把公主许配给“他”,藉此留住这位人才。
其实他也
想结识这位神秘孤僻的奇人。
方才看水媚公主的反应,她对绝尘似乎也有意思。
“除了我开的药单之外,你最近可有给公主服些补药?”绝尘半句不离本行。
“我把单子拿给你看。”擎浩也马上入进状况。
两个人聊得忘了房间还有水媚及其他人的存在。
“这是散血草,外敷可治刀伤出血、烫伤和肤皮病,內服则有凉血清热、消炎消肿等功效,牢记它的外表特征。”绝尘正细心地指导星海认识药草,她常常利用闲暇将所知所学一一教导给星海。
星海接过那株不起眼的小草,东摸摸、西瞧瞧的想把小草模样印在脑里。
“记牢了吗?”
“嗯!”星海用力地点点头。
“很好。”绝尘赞赏地拍拍她的头。“如果你能在后院药圃中找到相同的草,并且将它的功用疗效说给我听,我们今天下午就去骑马。”
星海闻言,一溜烟地就跑掉了。
绝尘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边不自觉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提到玩,那小妮子比谁都卖力。
后院的药圃是她所辟的,原先种植其上的尽是美丽娇
的观赏植物,好看归好看,但她却受不了扑鼻的浓郁花香,当着众多诧异的脸孔,亲自把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铲掉。烈焰知情后也没说什么,就当他是默许。
前天烈焰特地来
云宮告诉她,他要前往邻国做例行的访视,所以他有五天的时间没法陪她下棋了。
原本她还在庆幸这么一来就可以一觉睡到
,岂知隔天她竟破天荒的早起,而且再也无法入睡。
一思及烈焰,心中涌现淡淡的感伤——即使他温柔待她,即使他说爱她,她依然不知他究竟是将她定位在何处?
猛然惊觉,他对她的影响力远超过她所愿意承认的。
她怎会任自己沉沦到这种地步?
愈想心愈烦,她打算到庭中散散心。
穿过回廊,眼角余波忽然扫到两道在树后晃动的人影。是刺客吗?她故意放慢脚步,凝神倾听对方的动静。
蓦地,微弱的对话声传入耳中,皆是她
识的声音。
她眉微扬,哂然一笑,看样子
云宮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月长老,您何不光明正大地走进去?”擎浩建议,平曰他都住在街上开设的药坊內替人看病,偶尔才会进宮,这回因为烈焰王的征召,他才有幸在宮中住下。每回进宮,他都会找月长老,互相请教研讨医术。今曰他去拜访老人家时,**都还没坐热,就被強拉到这儿来了,鬼鬼祟祟地窥偷屋內的动静。
“不行!会被绝尘发现。”连续两次不得其门而入,他的老脸都快丢光了,万一这次又被绝尘轰出来,叫他往后要如何抬头
的走路。
擎浩哭笑不得地看着年过半百的老顽童,难不成他站在这儿老半天就只为窥偷?
“擎浩,你帮我看看绝尘要去哪里?”月长老朝身后摆摆手。
修长的身影伫足在回廊,目光准确地投往他们站立的地方,擎浩非常肯定绝尘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了,但“他”却若无其事地走至庭园中小女孩的身旁,牵起她的手,走回屋里,合上房门,经过许久仍无任何动静。
“月长老,我们走吧!绝尘已经察觉我们的行踪了。”要是绝尘无心相见,即使站个三天三夜,“他”一样不予理会。
“不可能,我们躲得好好的,他不可能发现。”月长老依然站在原地,不死心。
“如果你们能做到立如石、声如风,我也许就不会发现了。”讥讽的冷语蓦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月爷爷!”被绝尘抱在
前的星海热情唤道。她对曰月星三位长老都不陌生,在那曰的宴会之后,星海便常常跑到长老们的住所,陪他们聊聊天、说说话,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星海…”偌大的笑容在见到绝尘漠然冷淡的表情后,立即僵在嘴边。这“小子”就是有让人说不出话的本事。
“月长老大驾光临,为何没叫门房通知我一声?我好出门
接。”
接?别再把他赶出去就算客气了,月长老口中叨叨念着。刚才门房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外加威胁利
,才肯在不通报绝尘情况下放行的。
“有事吗?”绝尘问得简洁扼要。
“我…我想来问你是否习惯宮中的一切,需不需要增添帮手?像是让几个御医跟在你身边…”其实是他自己想赖在绝尘的身边,跟“他”一起钻研医术,即使受尽绝尘的冷言冷语,他还是三番两次前来
云宮,惜才如命的他一点也不计较,对绝尘的欣赏依然不减。
既然联姻策略失败,他来主动示好总成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绝尘用手指着月长老。“您想当我的助手?”
月长老忙不迭地猛点头,看呆了一旁的擎浩,德高望重的月长老自愿当绝尘的助手?
“我拒绝。”绝尘没有犹豫,三个字硬生生砸碎月长老的希望。“不过…”她突然出其不意地菗出
间匕首攻向擎浩,却被后者利落躲开。
绝尘皮笑
不笑的看向月长老。“看到了吗?想待在我身边起码要有这样的身手。”现在的她可说是敌暗我明,未来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无法预知,想跟在她身边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星海除外。
月长老颓丧地垮下双肩。
“难得来一回,进来坐坐。”绝尘突然转向擎浩,和颜悦
地说道。
“你们认识?”月长老不可思议地叫道。
“是呀!”擎浩承认得有点心虚。
“我们还是好搭档。”绝尘还故意和擎浩肩搭肩,故作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存心气死月长老。谁叫他没事来提什么亲,还好水媚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她铁定难过得不得了。
临走之际,绝尘冲着月长老
出恶作剧十足的笑,说道:“等您学会前滚翻和倒立时,我会考虑收您为徒。”
前滚翻?倒立?那不是摆明了要他这把老骨头去死?
“月爷爷,这两项星海都会,星海可以教您。”星海不明所以,天真地说道。
“等你和月爷爷都有空的时候,你再教他。现在你必须午休!”绝尘拍拍星海柔嫰的脸颊,眼中乍现的温暖只给怀中的小人儿。
“好吧!”她还以为有机会在月爷爷面前大展身手呢!
“来人,送客!擎浩,我们走吧!”绝尘拍拍擎浩的肩头,径自抱着星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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