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康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骏马。马车里坐的是银冰和梦翎,骑着骏马的是杨天曦和徐湛然。
徐湛然与杨天曦聊得正高兴,见康府就在眼前,徐湛然想和杨天曦道别。看见梦翎无
打来的被丫环扶着下马车,徐湛然便出言取笑:“怎么?现在没力气和我拌嘴了是不是?”
梦翎勉強提起精神态道:“二世祖,你少胡说,当心我再打你。”
徐湛然双手叉
,
着
膛回道:“你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可不能不像个男子汉。就算你打我百来个拳头,我也不疼。”
梦翎睁大了眼。“你好狂妄!”
“你好任
。”徐湛然不顾杨天曦的阻止,又想和梦翎斗嘴。
梦翎虽气,但因身体不适,也只好暂时忍耐,搭在丫环的肩膀上缓缓走向康府大门。
“是不是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打我的那一拳上,所以你现在提不起劲和我吵?”徐湛然见梦翎精神不好,因此故意说出这些话好引梦翎开口。
梦翎瞪了徐湛然一眼,样子像是要骂人,但梦翎嘴
才微微动了一下,忽然就跌坐在地。
徐湛然想也不想便冲向梦翎,焦急地问:“小夜叉,你是怎么回事?”
梦翎没有说话,却开始呕血。
这下连杨天曦也急了,看梦翎的样子像极了中毒。
“梦儿,哪里不舒服?”杨天曦向前询问。
“肚子…疼…”梦翎说完,双目一闭,倒在丫环怀中。银冰两手打颤地以丝绳拭去梦翎
角的血。
徐湛然慌张地问:“杨大哥,怎么办?”问完,徐湛然又频频呼唤梦翎。
“把梦儿先拖进屋里,我有金丹,可以缓和梦翎体內的毒
。”杨天曦较为沉着,立即想出了因应之法。
徐湛然想都没有多想,便抱起梦翎直冲康府,脚步之快让杨天曦夫妇都跟不上。
康府里里外外一阵慌乱,连徐湛然都急得跳脚,多亏杨天曦安抚众人,待丫环取来金丹,喂梦翎服下,暂时止住梦翎的疼痛,保住她一命。
“梦儿今天都吃了些什么?”杨天曦问徐湛然。
见梦翎气若游丝地躺在
上,徐湛然脑中一片混乱,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平时的伶俐此刻
然无存。
“梦儿和我们一样进皇宮只吃了娘娘特设的宴席,可我们却没事啊!”银冰代答。
徐湛然看江梦翎,心中突然感到又酸又苦。
本来一个活泼任
、会吵会闹的丫头,眼睛不断骨碌碌地转动,随时都在想着调皮的主意,骂起人来又凶悍又娇俏,让人生气,但又教人想听她说话。现在却是昏昏沉沉,不言不语,真让徐湛然心痛如割。
徐湛然想着梦翎气呼呼要找他比划的模样,那时候的她还看不出任何异状,直到他抱住她躲开飞箭的时候,才感到她的不对劲。
这其间,梦翎是如何中毒的?
徐湛然拼命地想着,忽然叫了一声,说道:“桂蕊香羹!只有梦翎吃了那碗羹。”
杨天曦在心中推敲整个事件的始末。
这碗羹原本是七王爷带进宮要给皇上吃的,但皇上只命人盛了两勺放到碗里,余者要太监拿走。当时杨天曦正和七王爷对饮,听见皇上说是要赐给皇后,没想到皇后却给了梦翎,看来下毒的人要毒害的不是皇上就是皇后,这个阴谋,令人想来不寒而栗!但,真凶到底是谁?
看来,七王爷有很大的嫌疑。但梦翎何其无辜,竟卷入宮廷內斗。
银冰见丈夫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她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不过并没有人查觉银冰的神色有异。
徐湛然料定杨天曦必想出办法,便拉着杨天曦问:“杨大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下的毒?你有办法退出解葯吗?”
杨天曦觉得徐湛然比梦翎的父亲更显得着急,因此故意这么问:“如果说要解梦儿的毒必须以一
纯银打选的细线刺入梦儿手腕上的血脉,另一端刺入青壮男子手上的血脉,由我捻住银线运功,将梦儿身上的对移到另一人身上。徐公子,你愿意牺牲自己吗?”
徐湛然不多加以考虑使点头应允:“杨大哥,那就劳烦你帮帮我们吧。”
杨天曦诧异地望着徐湛然。“你平时的聪明伶俐到哪去了?就算能用这种方法解毒,梦儿好了,你却中毒了,那又有什么用?”
“要不然,找只
、找只狗也行啊。”徐湛然异想天开。
杨天曦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别发痴了,我不会用这种方法解毒。你们守着梦翎,等我进宮去查明一切。”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银冰害怕丈夫这一进宮就真能揪出下毒之人,因此拉住他说道:“天曦,天都黑了,你还要进宮?”
杨天曦以为
子舍不得,因此温柔一笑。“你好好照顾梦翎,我快去快回。冰儿,去添件服衣,别着凉。”话毕,杨天曦便即刻进宜。
徐湛然见杨氏夫
一副情深爱笃的模样,心中极为欣羡,忽然有人拿件鹤氅被在徐湛然的肩上,阵阵馨香扑鼻,徐湛然误以为梦翎醒来,转头看去,却是皱纹満面的康侍郎。
“伯父,多谢。”徐湛然尴尬地笑道。
康侍郎对徐湛然这俊秀公子就极为欣赏,又听见方才杨天曦和徐湛然的对话,康待郎可就是老岳丈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徐湛然全心全意地守着梦翎,没有查觉自己已是康侍郎心目中的东
快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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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个晚上,清晨时的梦翎仍安安稳稳地睡着。
银冰坐在
侧,眼底的愧咎被徐湛然发现,让徐湛然不得不怀疑眼前这温顺娴静的绝
丽人是否早就知道一切的真相。
徐湛然不敢开门见山地质问银冰,以免打草惊蛇,连累梦翎。
“徐公子,你累了夜一,不回去休息吗?”银冰似乎没有发现徐湛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我不累。嫂子,让我守在这,万一梦翎毒
发作,我可以替她运气暂缓毒
。”徐湛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心里却很害怕银冰会对梦翎不利。
银冰似无心机地笑道:“那么你出去走走,吃些东西。我想叫梦儿的
娘替梦儿换件服衣。”
难怪杨天曦对银冰如此爱恋不舍,银冰笑起来纯真无琊又不失媚妩。眼神温柔,不具威胁
。语调也轻缓娇嫰,脸蛋纤丽无暇,谁忍心对银冰疾言厉
?
银冰说的话教徐湛然无法反驳,毕竟梦翎是个黄花大闺女,人家要换服衣,徐湛然总不能站在一旁吧?
“我回家一趟,晚点再回来。”徐湛然将婢女拉到一边,千叮咛万
代,要婢女好好照顾梦翎,不可出差错。
婢女虽觉得徐湛然奇怪,也只有点头称是。
徐湛然一脚踏出房门,突然又想到一事,于是又转头问道:“嫂子,梦翎喜欢什么花?”
银冰笑答:“蔷薇花。”
徐湛然听了,便急急忙忙地跑回家,也不向爹娘说明缘故,便跑到后院,找到蔷薇花丛,赤手掘土刨
,拔除花梗上的刺之后,不管两手伤痕累累,便兴匆匆地拿着花冲到康府。
银冰与康府的丫环及
娘都在梦翎
侧守候,见到徐湛然身上的服衣也没换,身后也没书僮跟着,手上还拿了一束花,大家都吓了一跳,银冰问:“你没休息吗?”
徐湛然一语不发地走到
前,将蔷薇花凑近梦翎的脸庞,一会后,听见梦翎以细微的声音说:“好香。
是蔷薇花。”
银冰嫣然一笑。“梦儿醒了。”
看银冰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徐湛然又觉得自己多疑。
“好香。我…是在花园吗?”梦翎将醒未醒。
徐湛然轻声说着:“是蔷薇,它要你快醒来,梦儿,醒来。”
听见徐湛然喊着梦翎的昵称,银冰不噤莞尔。
梦翎终于睁开双眼,看见眼前鲜妍的蔷薇,梦翎微微一笑。
憔粹的脸庞加上甜美的笑容,让徐湛然一阵晕眩。
“二世祖,你到我房中做什么?”梦翎
气神尚未回复,对徐湛然的敌意仍一如往常。
徐湛然忍不住抱怨:“我为你着急担心,你醒来头一句话却骂我二世祖?”
梦翎有气无力地说着:“谁叫我…一睁眼便…
见到你。”
“别再吵啦。”银冰柔声地说:“我叫人替你们弄些吃的。”银冰要丫头留在房中伺候,自己则转身离去。
“二世祖,你哪来的蔷薇?”梦翎轻声问。
“我爹遣调回京后在城市买了新房子,之前的屋主种了一小丛蔷薇。全给我弄了来。”徐湛然此时也不管梦翎是怎么叫他的了。
“拿走,臭死了。”梦翎口是心非。
没想到梦翎在昏
的时候说花香,醒来却嫌花臭,徐湛然再度抱怨:“你是因人废香。小夜叉就是小夜叉,心眼坏、嘴巴又锋利,亏我姐还曾跟我说你善良。”
梦翎没有力气和徐湛然斗嘴,只说:“扶我坐起来。”
徐湛然将蔷薇放到一旁,扶梦翎坐起。
梦翎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而还说:“我又不是叫你扶我。”
徐湛然虽尴尬,却还是保持笑容。“扶你又如何?
昨天你昏倒的时候,还是我抱你回来的。我还守了你夜一,看见你睡着的样子呢。”
梦翎羞怒
集,却提不起力气痛打徐湛然这轻薄的登徒子,一旁的丫环、
娘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徐湛然很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但见到梦翎眼中似燃起火焰,徐湛然便放心了,至少梦翎还是有着強韧的生命力。
“梦儿,你还疼吗?”杨天曦走了进来,见到梦翎已醒,他又惊又喜,原本还以为梦翎不到晌午是不会醒来的。
梦翎像求救似的央求杨天曦:“表哥,快把这坏胚子赶出去。”
杨天曦故意装作没听见,又对着徐湛然说:“皇上叫人验过剩下的桂蕊羹,没有毒。可见下毒的人是趁着太监送热羹的时候偷偷下的毒。或许那个人想毒害皇后。”
梦翎轻蔑一笑。“羹,是赏给我的。或许是有人恨我爹,想毒死我做报复。”
辟场上本来就很难不得罪,尤其是像康侍郎这种有油水便捞的官。
杨天曦摇头摇。“羹是皇上要给皇后的,谁知道是后给你这个小馋鬼呢?”
徐湛然问:“那公公没有问题?”
梦翎冷笑道:“人家要毒死我,和你有何相干?”
徐湛然瞪了梦翎一眼,只觉自己实在好心没好报。
“皇上找了个借口把那位公公关了起来,和七王爷轮
问话,但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依我看,公公是无辜的。”杨天曦说着自己的想法。“公公是老实人,不会对梦儿下毒。”
徐湛然望着杨天曦,往常对杨天曦的信任和崇敬,如今却有些动摇。
当初徐湛然最钦佩杨天曦对人观察入微的本事,但现在徐湛然却有些疑惑,为什么杨天曦对结婚三年的
子似乎是不甚了解?
“二世祖,你在想什么?”梦翎好奇地问。
徐湛然故作轻微一笑。“我在想你这小夜叉是不是得罪了哪位公公?所以人家才要叫你吃吃苦头。你呀,要得罪人也实在太容易了。”
梦翎怒问:“你说什么?”
徐湛然吐吐头舌。“小夜叉的悍名人尽皆知,与其去算你得罪过的人有多少,还不如算算没被你得罪的人有几个。所以才会有首歌谣在京城广为
传。”
“什么歌谣?”杨天曦明知故问。
徐湛然故意要惹梦翎生气,放是开口便唱:“小夜叉,放鞭炮。见了她…”
“吵死了,出去。”梦翎想将徐湛然推开,无奈体虚力弱,身子一打斜,整个人便靠着徐湛然,想动也动不了。
徐湛然深怕梦翎掉到
下,便伸手扶住她。
杨天曦见此情状,也只有忍着不笑出来。
银冰领着丫环走进来。“回来啦。”
经过夜一的劳累,杨天曦原希望听见
子的慰问,但银冰只是简单招呼一句,令杨天曦有些失望。
“嫂嫂,二世祖欺负我。”梦翎向银冰告状。
银冰娇柔一笑。“徐公子很是关心你呢,别诬告人家了。”银冰要丫环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到桌上。
徐湛然得意洋洋地望着梦翎。“你瞧瞧,无端兴讼,反被判还告了吧。”
梦翎恶狠狠地瞪着徐湛然,这是她惟一能够使用的武器。
银冰走到丈夫身边,问:“吃了早饭没?我叫人替你准备吃的。”
杨天曦拉着
冰的手。“我们别在这碍着,让这两人好好说话。”银冰尚有些迟疑,但看见丈夫使了眼色,银冰也只好跟着丈夫离开。
徐湛然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让梦翎好好靠着。
“你看,你嫂嫂对你表哥多顺从?不像你,每次对我总是那么凶悍霸道。”徐湛然转身去办桌上的粥。
“笑话。他们夫
相敬如宾,那是他们恩爱。我又不是你的谁,何必对你顺从?”梦翎语调虽弱,语锋却很犀利。
徐湛然原本喜欢反驳梦翎的话,但这次可无言以对了。他和梦翎又不是夫
,怎能与杨天曦伉俪相提并论呢?徐湛然脸一红,后悔自己失言。
梦翎发觉徐湛然脸色不对劲,便好奇地问:“二世祖,你是不是也中了毒啦?”
徐湛然忙以笑容掩饰尴尬。“谁像你那么馋嘴?一大碗的桂蕊热羹只有你吃,当然只有你中毒了。”
“热羹有毒!”梦翎忽然想起昨曰吃羹的时候,银冰一副想要阻止的模样,当时梦翎以为银冰是怕她烫着了,如今想想,银冰还真有些可疑。
“不会的。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害我?我们很要好的。”梦翎仿佛忘了徐湛然的存在,只顾着自问自答。
徐湛然端着粥在
边坐下。“我不晓得你这小夜叉还有这种毛病。你是对蔷薇说话,还是对棉被说话?”
“你管我对谁说?二世祖。”梦翎吐吐头舌。
徐湛体舀了一匙清粥,送到梦翎嘴边。“恶婆娘,快吃点东西。免得打不到人,又往别人身上靠。”
梦翎狐疑地望着徐湛然,嘴巴闭得紧紧的。她不相信一个平常专与他作对的人,会突然变得很好心。
又是送花、又是喂饭的,简直是“礼多必诈”
“你为何那样看我?”喂梦翎喝粥原本是丫环该做的事,不过徐湛然想亲自照顾梦翎,没料到反被梦翎怀疑!
“二世祖,下毒想害我的人,不会是你吧?”
“什么?”徐湛然眼睛睁得大大的。被梦翎误解,徐湛然真认为自己是蒙千古奇冤。
“二世祖,你怎么不说话?是胆怯气虚了吧?”
徐湛然头摇大叹。“算了。真理莫辩,愈辩不明。
敝只怪我多事,管你这小夜叉吃了什么毒葯?”徐湛然手一抖,碗一倾斜,清粥的汤计就溅到手上。徐湛然却似浑然不知。
夜一的焦急守候换来被怀疑,枉费徐湛然的真诚与挚情。
梦翎见徐湛然痴痴促傻,有别于往常的传牙俐齿,梦翎忍不往噗哧一笑。
徐湛然望着梦翎。“你真是古古怪怪的小丫头,不只嘴坏,心眼也小,疑神疑鬼的小夜叉。”
梦翎反
相租:“你才是心服多、城府深,贼眉贼眼的愣头公子。”
“都爬不起来了,还要撒野。”
“我野我的,与你有何相干?”
徐湛然将清粥往
边的案几一放。“真是白为你烦恼了,管你毒
发作时有多苦,反正再美的女人都只有一副臭皮囊,何必白费力气照顾你!”
梦翎没有仔细领会徐湛然话中的意思,单单一句“再美的女人都只是一副臭皮囊”就让梦翎生气不已。
“你们男人才是一堆烂
骷髅。”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两人还是不停斗嘴。
徐湛然一语不发地坐着,心中十分沮丧,对梦翎的关怀之情,此刻也无法诉诸言语。
梦翎亦归于沉默,想着徐湛然方才说过的每句话。
许久许久,粗心大意的梦翎才咀嚼出徐湛然活中的情意。梦翎想赔不是,但是一张开嘴,梦翎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合上了嘴,呆呆望着徐湛然。
“小夜叉,你是不是在想着要用什么话来骂我?”
徐湛然实在不愿彼此陷于沉默中而互不理会对方,这场面真教人难受。
与其无言以对,还不如找个话题来吵一吵。
“我饿得发昏,没力气和你用扯。”梦翎顾左右而言他。
“刚刚我要喂你,你又不吃。”徐湛然很想知道梦翎心中真正的想法,但不敢追问,只好拿清粥来做文章。
“谁叫你不把热粥吹凉?”梦翎嘟着嘴埋怨。
徐湛然端起热粥,舀一匙徐徐吹凉,然后小心翼翼地喂进梦翎嘴里,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让徐湛然无端觉得欣喜若狂,两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梦翎正想问问徐湛然是怎么回事,尚未开口,肝胆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梦翎抱着肚子,咬
呻昑。
“小夜叉,你是不是毒
发作了?”徐湛然将碗放到一旁,焦急询问。
“不要叫我小夜叉。”梦翎疼痛之余不忘埋怨。
徐湛然心一慌,也顾不得与梦翎斗嘴,拉起梦翎双手一看,指甲全变成紫
。徐湛然拥着梦翎,又不忘扯开嗓门要婢女去请杨天曦来。
“二世祖,救我。我好痛苦。”梦翎只觉心
无助。
两手紧紧揪着徐湛然的衣襟不肯松开,仿佛只要一放手,梦翎就会死去。
徐湛然这时也不管梦翎是如何叫他的,他只是不停哄道:“梦翎,我会替你找到解葯的,我会救你,我会救你的。”
杨天曦火速赶来,见到梦翎发作,连忙取出金丹让她眼下。
梦翎疼痛未止,整个人早已力尽气虚,靠在徐湛然的肩膀上,忍着一阵又一阵的菗痛。而徐湛然伸手扶住梦翎的时候,竟让梦翎有种舒服的感觉。
“梦儿,还疼不疼?”杨天曦轻声询问。
梦翎闭上眼,缓缓地说着:“不疼,渐渐不疼了。”
杨天曦见梦翎似乎已经睡着,而徐湛然搂着梦翎,一手来回不停在梦翎脸上挲摩,杨天曦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以让我表妹躺下去吧?”
徐湛然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忘形,连忙将梦翎放下,替梦翎盖好被子。什么话也都不说,徐湛然便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杨天曦旁观一切,早就看出徐湛然并非单纯只想惹梦翎生气而且,这对年轻女男的相处方式,实在令人又心急又好笑。
。lyt99。lyt99。lyt99
为了替梦翎解毒,徐湛然跑遍京城大小葯铺,问过所有的御医大夫江湖郎中,却没人敢保证能救梦翎一命。
几天之后,却有位御医发现梦翎身上的毒竟无缘无故一点一点地化解掉。仿佛是有人一点一点地喂梦翎吃解葯。但问遍来府上上下下,没有人承认自己有解葯。
徐湛然这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梦翎能够康复便成。
某晚,梦翎在
上躺得闷了,便起身走动。
徐湛然走了进来,双手蔵在身后,不知拿着什么。
“二世祖,你怎么装神弄鬼的?”梦翎刁蛮如昔。
徐湛然缓缓走向梦翎。“小夜叉,这个给你。”徐湛然将手中的蔷薇花捧到她面前。
梦翎心里虽喜,脸上却十分淡漠。“你既然叫我小夜叉,那何必送蔷薇给我?你去送给什么雪屏银屏翠屏的,不是更好?”
徐湛然狡猾一笑。“蔷薇多刺,跟你这嘴刁舌辣的小夜叉相得益彰,当然得送给你。”说完,便将手中的蔷薇摆到瓶子里。
“二世祖,你说什么鬼话?”梦翎气得脸都绿了。
“我和小夜叉说的当然是鬼话了。”徐湛然一边跑出房门一边说话,样子虽调皮,其实是在掩饰面对梦翎时的忐忑不安。
梦翎追了出去,在府內四处寻找徐湛然的踪影,打算找到这二世祖之后好好捶上几拳。但经凉风一吹,梦翎觉得身于又冷又虚弱,本
回房,忽然看见银冰在穿堂与人说话。梦翎远远看着那男人的身影,又矮又胖,根本就不是表哥杨天曦。
“嫂嫂在和谁说话呢?”梦翎正想到穿堂一探究竟,一件貂装披上她的肩膀,转头一看,却是徐湛然。“二世祖,你不要吓人行不行?”梦翎心里感激,嘴里却是抱怨。
徐湛然面色严肃地向前一指。”我有几次看见你嫂嫂和陌生男子说话,奇怪的是你表哥怎么一点也没直觉到,他平曰的细心都去了哪?没有查觉
子的不对劲。”
“不许那样说我表哥。”梦翎低声地说:“也不准怀疑我表嫂。她或许是和下人说话罢了。”
徐湛然在康府待了许多天,出入频繁,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仆人中有那个胖子。“小呆子,你可是康家大小组,见过此人吗?”徐湛然扶着梦翎蹑手蹑间靠近穿堂,躲在树丛后偷看。
梦翎仔细端详,看出那胖子是陌生面孔,但为了替银冰辩解,梦翎自欺欺人地说:“这几天我都待在房里,或许是我爹又买了新的下人啊。”
“傻子,伯父怎会在此时买下人?他都为你担心死了。”徐湛然遥指银冰。“一个都王妃又怎会在晚上和一个下人窃窃私语?这成何体统?”
梦翎原本还想反驳,却惊见银冰扑进胖男人怀里哭泣。梦翎连忙以双手捂住徐湛然的眼睛,又
徐湛然连连后退。
“小夜叉,你做什么?”徐湛然用力拨开梦翎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嘴
快贴上梦翎的鼻梁了。
梦翎身上有着蔷薇的香气,特有的少女丰韵,让徐湛然忍不住想凑上自己的嘴
,去碰触她柔嫰的脸蛋。梦翎忘了闪躲,竟让徐湛然吻着她的鼻梁、她的鼻尖,又在她
上轻轻一贴。
梦翎猛然一震,向后退了几步,正要叫出声时,徐湛然迅速将梦翎拉到林中,吻住她的嘴。这竟是徐湛然阻止梦翎惊动他人的惟一方法。
脸河邡热的梦翎推开徐湛然。此人给她带来的晕眩,比毒葯还厉害。
“二世祖,扶我回房。”梦翎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徐湛然依言扶她回房,在踏进房门口时,见梦翎笑了,徐湛然便问:“小夜叉,你犯疯病了?”
“才不是。我是在想,你扶我的样子很像太监。”
梦翎不改俏皮本
。
徐湛然很是失望,原以为梦翎是因为两人方才的亲见之举才心喜而笑。没想到这丫头又再揶揄他。
梦翎见徐湛然双眸含情,瞧得她心中窘迫不安。
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问:“楞头公子,你怎么一直看我?”
“恶婆娘,我看你还是得小心你嫂嫂。”徐湛然说出心中的担忧。
这下可轮到梦翎失望了。她原以为徐湛然是无法忘怀方才的柔情接触。
“杨大哥聪明一世,却不知枕边人的真面目,实在可叹。小夜叉,你不要被这外表温顺的女人给骗了。
千万不要让她再对你下毒,你懂不懂?”徐湛然难得严肃的与梦翎说话。
梦翎却没有仔细听,満脑子都是徐湛然抱着她时体贴温柔的样子。
“喂!小夜叉。”徐湛然在她额头上轻拍了一下。
“二世祖你怎么打我?”梦翎惊问。
徐湛然再次叮咛:“我叫你要小心你嫂子。”
梦翎颇不以为然地说:“嫂嫂温温顺顺的,怎么会害我?”
“我们打个赌,你嫂嫂肯定和下毒的人脫不了关系。要是我没说错,你就得…”徐湛然忽发出诡异的冷笑。其实他也不知要拿什么作赌注,只是吓吓她而已。
梦翎见徐湛然似乎不怀好意,忙问:“我就得如
何?”
徐湛然存心让梦翎不安.于是意味深长地说:“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可得愿赌服输哦。”说完,徐湛然便径自离去,留下偌大的疑惑给梦翎。
这下,可教梦翎无时无刻不想着徐湛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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