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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回轮到骆靖君死守房间,避不见面,唐绿幽虽心知原因,但三天未见他出们,心中不免着急起来。

 “骆大哥,你怎么了?都三天了,你没事吧!”太夸张了吧!难道被女人耍,对他有如此大的打击吗?唐绿幽敲着门,心头泛起担忧。

 良久,门开了。骆靖君探出身子。“是漠云啊!找我有事吗?”

 精神抖擞、面无难,就连语气也十分満,唐绿幽错愕不已。“骆大哥,你…精神好很多了嘛!”怎么回事?他不憔悴了,她原以为他…

 “真的吗?”骆靖君开心地摸了摸脸。“这三天为了让脑子冷静,我一直在打坐,效果还真不错。”思绪统一了三天,对于那神秘女子,內心已由纷转为平静。

 “你…在打坐?”她道。

 “是啊!佛家有云,心若要静,就要常打坐。前几天,我被一件事冲昏头,为了让脑子冷静,所以才打坐了三天。是不是吓到你了,漠云?”见到他,骆靖君发现自己不再胡思想了。

 “啊…呃…还好啦!”原来如此!唐绿幽对于骆靖君能恢复精神本该高兴,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总被什么陈住似的难受。

 敝了,她怎么了?见到他不再因被她耍之事烦恼,她该放心才是,怎么…思绪反倒却复杂起来,难道…她在意他的…心吗?

 唐绿幽无法理解心情,发愣起来。

 “对了,漠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骆靖君见她发起呆,提醒她。

 唐绿幽回神,赶忙扬起笑容。“呃…没事啦!只是见你一直闷在里头,想找你到甲板上走走。”“原来如此。也好,咱们一块到外头透透气吧!”骆靖君先走一步。

 唐绿幽望着他身影,心中划过一抹酸涩,双眸染上莫名哀愁。他…真的能够这么快就忘了她吗?

 接触海风,脑子更加清晰,骆靖君双手环,享受大自然的洗涤,一贯的潇洒与自信再度回到他脸上。

 唐绿幽来到他身旁。“骆大哥,你为什么把旗子给取下了?”她尝试转移话题,好阻止心中的混乱情绪。

 骆靖君朝原本悬挂旗子的地方瞧了一眼,笑道:“当然是有原因喽!”

 瞧他那神秘样,唐绿幽挑眉。“你…不怕让海盗船盯上吗?”听港口人道,从未遭遇过海盗侵害的船只有骆玄山庄,可见那面旗子意义甚远。

 骆靖君不在乎,耸肩道:“如果真遇上,那也没办法啦!”

 炳!真自大,瞧他那模样,根本就是想引海盗出现嘛!

 “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唐绿幽轻啧道。

 “你放心,若真遇‮海上‬盗,为兄会保护你的。”骆靖君忽地将手搭上她的肩。

 “你干什么?!”她大声一喝,甩开他的手,连退三大步。

 骆靖君望着扑空的手,面对她。“漠云,你怎么啦?不过搭个肩,火气用不着那么大吧!”虽喜欢与他在一块,但有时也会因他一些奇怪举动而感到不解。

 心知自己一时惊慌,眼神一凛,瞪视他道:“我最讨厌人家对我勾肩搭背,下次说话就说话,不许你再动手动脚,听到没?”唐绿幽怒气冲冲地步上前。

 骆靖君连忙举起双手,笑道:“好好好,你冷静点,为兄答应你,不再对你勾肩搭背,好吗?”原来如此,可是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唐绿幽忍着气。“你最好记住,否则我…”

 咻!一道气流自他们两人中间呼啸而过,随即是一个穿刺声。

 骆靖君与唐绿幽同时提高警觉跳开来。“谁?”

 两人异口同声,朝一旁望去。

 一艘大型船正与他们的船逐渐并驾而驱,距离急速拉近。

 “该死!是海盗。漠云,快离开!”骆靖君心急,冲上前,抱住唐绿幽的肩,连忙朝船舱而去。

 咻!咻!咻!三道利箭再度中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

 两人冲到船舱口,骆靖君着急喊道:“漠云,坑阢进去!”

 “为什么?”唐绿幽道。

 “这些海盗来势汹汹,我不能让你受伤,快点进去,千万别出来,明白吗?”骆靖君不顾一切,只想保护她。

 唐绿幽口一热,反抓住他的手。“躲什么躲,我又不是女人,我也要对付海盗!”他不愿她受伤,她也不想他遇害。

 “漠云!”骆靖君喊道。

 原想继续劝她,怎料两名海盗持刀跳向他们,硬是将他们分开。

 唐绿幽机灵地闪躲,以剑柄对抗眼前海盗的攻击。

 骆靖君纵身一跃,跳上船沿,随即腿一扫,直中那海盗的头,见他受创飞离后,他马上想帮忙唐绿幽,哪知有两名海盗突然冒出,朝他而来。

 倾刻间,骆靖君逐渐被离唐绿幽身边。

 骆靖君的手下全出动对付海盗,铿铿锵锵的刀剑抵触声在船上每个角落窜起。

 胡绝武徒手对付海盗,愈打愈‮奋兴‬,见一个个倒地,斗志越发昂。

 张大水与杨广及其他弟兄们好似摩拳擦掌,等待这一刻许久似,打起架来也特别強劲有力。骆靖君虽失去扇子,身手完全未受到影响,应付自如,只因为担心唐绿幽遭到不测,不免有些分心。

 此时,唐绿幽被向船的另一头,她全神贯注地对付两、三名海盗,她不想杀人,因此手中利剑始终未菗出,凭着剑身与拳掌将海盗一一击伤。

 船上战事烈,无人注音心到一名犷男子正双手抱地在另一艘船上,居高临下地观察一切。

 他,就是海上霸主…狂雷啸。

 “报告头目,船舱里除了几袋茶叶和盐—什么都没有。”一名瘦小海盗急忙来到他面前喊道。

 “怎么可能?你们都仔细搜过了吗?”狂雷啸紧蹙眉道。

 “报告头目,搜了几十回,就只有几袋印有骆字的茶叶和盐。”另一名海盗喊道。

 “什么!骆字!”该死!他上当了!这是骆玄山庄的货船。一定是为引他而设下的陷阱。

 狂雷啸将目光移到船头的白衣人,接着再移到船尾的蓝衣人。

 忽地,他跃下,踏进骆靖君的船,朝唐绿幽而去。

 唐绿幽从未打过如此烈的长战,见海盗人数愈来愈多,心一横,菗出剑。半晌,伤了好几位,她抓住机会,朝船头退去。

 狂雷啸不动声地来到她后方,唐绿幽察觉,挥出手中利剑,但为时已晚,手腕猛地遭他一扫,利剑随即落地。

 她心一惊,不假思索,赤手空拳对付他。

 狂雷啸没想到眼前这细皮白、个子娇小的男子拳头竟然如此有力,两人对打起来不分上下。唐绿幽心中明白,此人身份不凡,说不定是海盗头目。她全神贯注地应对,猛地扫腿攻他下盘。狂雷啸轻松躲过,又接受她面而来的飞拳,心中对她的武功兴起赞赏。“喂!小子,你是谁?功夫不错的嘛!”

 “你不需要知道!”唐绿幽冷哼一声,继续出拳。

 狂雷啸轻笑,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庞大身躯忽地前空翻,来到唐绿幽身后。未料他有此一招,急忙转身。

 狂雷啸原想抓住她后领,却因她反应太快,让他抓住了她的部。

 唐绿幽一怔,尖叫出声:“啊…”扫开他的手,抱住身子瞪向他。

 “你…原来是姑娘啊!”狂雷啸似乎也受到惊吓,但随即恢复,上扬起一抹笑。“好,既然船上没东西,那就要你吧!”

 “你做梦!”唐绿幽怒吼道。该死的东西,她今天想放松身子,所以才没布条,没想到却白白让人占了便宜,还曝了身份。

 狂雷啸不在乎,准备上前,但一道白影却急窜到唐绿幽面前。

 “骆大哥!”唐绿幽见着骆靖君,见他平安无事,心喜若狂。

 一听见她的叫声,骆靖君不顾危险,急忙赶过来。

 “漠云,你没事吧?”骆靖君瞪视狂雷啸,伸手护住身后的她关心道。

 唐绿幽感动的热泪盈眶。“我…没事!”他…关心她,真的关心她。

 见到骆靖君,狂雷啸举起左手,以洪量之声吼道:“弟兄们,住手!”震耳聋之声,果真阻止船上所有人的争斗。

 骆靖君与唐绿幽完全不解狂雷啸的举动。

 狂雷啸打量他,笑道:“你就是骆玄山庄庄主骆靖君吧!”

 对上他锐利目光,骆靖君毫不畏惧,冷冷道:“没错,在下正是骆靖君。”

 狂雷啸点头,一脸轻松地挑眉道:“说吧!你引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闲言,唐绿幽无法置信地望着骆靖君。“骆大哥,你取下旗子,真为引他出现吗?”之前不过胡乱猜测,岂料他取下旗子真为引出海盗。

 他…莫非打坐打到脑子呆掉不成?对于骆靖君的行为,唐绿幽着实不明白。

 骆靖君神情自然,忙不迭耸肩道:“当然是有事请教。”没错!这回亲自上船运货就是为了见这海上霸主狂雷啸。之前,曾对唐绿幽道出不知海盗一事,不过是他为提防才佯装不知,其实对于海盗一事,他始终清楚得很。

 狂雷啸佩服他神色自若的姿态,眼下明是他占优势,骆靖君却不以为然,平静地仿佛无事一般,这…可怪了!

 “请问骆庄主有什么事?”狂雷啸客气道。既然对方如此客气,他也不好动,尤其对方是骆玄山庄庄主。

 骆靖君咧嘴一笑,眼前这景象一点也不像海盗抢劫,反倒像是一般朋友聚会。

 “在下想请问,为何你这海上霸主什么船都劫,就是不劫在下骆玄山庄的货船呢?”

 这问题还真怪,居然有人因未遭海盗抢劫而故意引海盗出面,还寻问对方为何不抢自家船。这回,唐绿幽満是疑惑,对于骆靖君的行为完全摸不着头绪。

 狂雷啸闻言他的问题,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就连其他人也紧跟着笑出来。

 这骆玄山庄庄主八成疯了,居然问出这种可笑的问题。“骆庄主,敢情我不舍你的船,还错了不成?”狂雷啸的笑声更大。

 骆靖君不在意,扬起嘴角,精明目光闪出一道冷凛,狂雷啸为之一怔。

 “狂雷啸,你什么船都抢,就骆玄山庄的船不抢,这分明是想告知天下人,骆玄山庄与海盗有勾结,不是吗?”

 哼!整条海运船商对于这怪异现象早已谣言纷纭,尤其当船商们揷上骆朴邙顺利通行后,骆玄山庄与海盗勾结之说更如薪火,一发不可收拾,就连朝廷高官也相继前来“关切”令骆玄山庄更陷不白之冤、名誉大受损失。

 原来如此!唐绿幽终于明白骆靖君在意海盗一事的理由。也对,既然都是同行,怎么可能大伙有事,只有自个儿安然无恙呢?

 狂雷啸望着骆靖君那威凛姿态,一道熟悉身影划过脑海。片刻,他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骆庄主,真抱歉,在下一时迷糊,原想报恩,却反陷你于不义,真是对不住!”他抱拳一揖,令骆靖君与在场之人全怔住了。

 “报恩?在下不记得有恩于你啊?”他警戒道。

 狂雷啸的脸部线条转为柔和。“有恩于我的并非你这现任骆庄主,而是已故的骆庄主夫妇。”

 “你认识我双亲?”他诧异。

 “我这条命就是靠他们捡回来。二十年前,我七、八岁,跟随我父亲出海,却因仇家追杀不幸落海,多亏已故骆庄主夫妇相救。他两人不但隐瞒我乃海盗之子一事,骆庄主还传授我许多武学,骆夫人则教导我学识;倘若不是属下找到我,告知家父已逝消息,我早已脫离海盗生涯,成为平凡人。”

 唐绿幽听到此,忍不住揷嘴。“既然骆庄主夫妇有心导你走正途,你又为何回头当海盗呢?你这行为不就枉费他们一番苦心。”

 狂雷啸睨向她,视线朝她前望去,唐绿幽心惊,躲进骆靖君身后。方才一时大意,让他占到便宜,气势大大减弱。

 骆靖君对于他那诡异目光,感到不悦。“我小弟问的没错。你重回海盗一事,如何对得起我父母的教悔。”

 “小弟?你…叫她小弟!”狂雷啸笑道。“难不成你不知道,她是…”

 “喂!狂雷啸,你说你的事就行了,别想转移话题!”唐绿幽急忙喝阻道。

 狂雷啸望了望唐绿幽,又瞧了瞧骆靖君,似乎有些明了。他开怀一笑。“我是海王之子的身份是永远改变不了,早回去或晚回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关于这点,骆庄主夫妇也十分明白。”

 “总之,你还是成了海王,不过为了报答我双亲救命之恩,所以才严厉噤止属下抢夺任何属于骆玄山庄的船,是吧?”骆靖君轻易道出结论。

 “没错!不过却让恩人蒙上不白之冤,在下惭愧,对不起已故骆庄主夫妇。”狂雷啸已无之前狂妄自大。

 “那…你现下要如何呢?”骆靖君道,身子不知何时退到唐绿幽身旁。

 狂雷啸登时抑头大笑。“你放心,我这马上叫属下们撤离。”他大吼一声:“兄弟们,撤退!”

 丙真来势汹汹的海盗们开始回船,狂雷啸正准备离去时,骆靖君叫住他。

 “等等,狂雷啸,你该不会撤退,另寻目标吧!”

 狂雷啸一怔,挑眉道:“没错。不过骆庄主别担心,下回再见骆玄山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骆靖君轻笑。“喔…原来如此,看来你打算以这次放我一命为由,当作报恩,是吧?”

 唐绿幽眉一皱。什么嘛,这狂雷啸根本不知悔改。

 “没错。这要怪你引我出现,一命抵一命,扯平啦!骆庄主,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准备离去。

 “等等,狂雷啸。”骆靖君道,忽地一手扣住身旁之人纤

 唐绿幽惊觉,正想挣扎‮议抗‬。未料,他语出惊人。

 “可惜啊,咱们没有相见机会了。”语毕,纵身一跃,便展轻功,带着唐绿幽点上舱顶,随即一把拉住船杆上绳索,丹田一提,蹬离立足之地,半悬在空中,顺着船沿划出一道道优美弧形。

 在场之人失神之际,骆靖君与唐绿幽已顺利登上船头最项处,身后一艘军船不知何时出现,正逐渐驶近当中。

 狂雷啸震惊不已。台船?骆靖君,你…”该死!他太大意,原来中了他的拖延战术。

 骆靖君大笑。“抱歉啦!狂雷啸。这一命抵一命结束,该是算总账的时候。”海盗一事,朝廷早有暗示他,如今海盗出现,他也得到想要的答案,那还等什么呢?

 军船前方伫立一名威风凛凛、体魄壮硕的男子,他双手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自信,随着海助阵,军船就快接触到骆靖君的货船。

 唐绿幽总算明了整件事早已安排好,骆靖君与朝廷里应外合,好擒拿海王狂雷啸。

 他満有脑袋的嘛!还以为他只会整天想女人呢!唐绿幽敬佩之际,意识到上力道,摆动身子,瞪着他喊道:“喂!骆靖君,放开你的手!”一时失神,差点忘自己被他吃了豆腐。

 骆靖君为稳住彼此身子,力造更是加重。“漠云,别动,会落海的。你也更是,我是为你好才带着你,干嘛像个娘们似,对我鬼叫呢?”

 “你…可恶!”抬起手肘,对准他膛,准备一击。猛地,手臂却让他一把扣住。

 “喂!漠云,你该不会真想一块落海吧!”骆靖君笑道。两人所站位置可是船沿之上,这要是不小心,真会要人命啊!

 好快的速度与反应!唐绿幽的动作一向快若无影,就连兄长也赞赏她的机灵,想不到骆靖君居然能轻易阻止。

 “我不想跳海,可你这大手再不放开,咱们就同归于尽!”她悻悻然道。

 骆靖君望着她闪烁杏眼,心头不噤一悸,忍不住贝起嘴角笑道:“漠云,你那么喜欢我啊!连死也想和我死在一块吗?”

 “你…骆靖君,放开你的手!”她怒吼道,但这回却不敢用力挣扎,因为身后的海好似正张着大口等着他们,令她有所顾忌。

 狂雷啸瞧他们打情骂俏样,无奈地摇起头,眼看军船渐渐近,心知不能再逗留,手一扬。

 “弟兄们!离开!”他吼道,人也迅速跃上船,朝骆靖君大笑。

 “骆靖君,这笔帐我记下,改天再向你讨回!”敌人近,怎能坐以待毙。

 见到海盗船准备离开,骆靖君心急,回头向军船上之人打出暗号。听说海盗驶船速度快如风,不稍片刻便消失无踪,若行动不快点,不就功亏一篑。

 领船之人惊觉,下令加快速度。

 这时,一名海盗早已沉不住气,气愤之际扬起手中弓箭,瞄准骆靖君。

 领船之人眼尖,连忙大喊:“骆靖君!小心后面!”

 骆靖君与唐绿幽闻言—将视线转移,同时间狂雷啸也察觉,急忙喝阻:

 “住手!”

 但一切太迟了,一道箭影划破空气,朝骆靖君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状况,骆靖君反应不及,倏地肩上感受到一阵刺痛,身子因冲力而朝后一倾。刹那间,他直觉地放开置于唐绿幽上的手。

 他死定了!可是…他却不希望柳漠云真陪他死。他做不到!

 他猜想自己或许真喜欢上柳漠云了吧!落海时,骆靖君的脑海闪过这念头。

 “不!靖君!”唐绿幽无法书信,眼睁睁看着骆靖君被波涛汹涌的海卷入,脑海瞬间空白,心头猛然纠紧,令她呼昅仿佛要停止。

 他放开了她!就在他落海瞬间放开她。唐绿幽清楚感受到骆靖君不愿连累他的想法。

 “不要…靖君…”呐喊之际,她的身子已不听使唤直扑海面。

 “不可以!小姑娘!”狂雷啸箭步上前想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狂呑下唐绿幽娇小身子,目睹这一瞬息事件之人,也全怔住了。

 一波波強烈海急速冲向岸边,眼看快抵达时逐渐转弱,慢慢平息、消逝。忽地,一波大再度冲向前时,两颗头颅窜出海面,其中一颗仰起大昅口气,接着迅速朝岸上游去。

 唐绿幽撑着虚弱不堪的骆靖君来到岸上。她不停气,拼命将海水吐出。

 “靖君、靖君,你没事吧?”她望着他着急询问。

 骆靖君失血过多、全身无力,勉強睁开眼。“漠云…你…怎么…”这傻瓜,当真打算与他同归于尽吗?口划过阵阵刺痛与暖意,矛盾之心令他眼前一片模糊。

 “靖君,撑着点,我马上帮你疗伤。”唐绿幽道。一鼓作气地将他身子扛上肩,害怕失去他的事实,教她眼眶不噤热。

 “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所以你一定要撑下去!”唐绿幽內心既害怕又恐慌。老天,求求你,千万别让他死掉,哪怕要以她的生命做换,她也不会犹豫,求求你…老天爷…

 听着她哽咽声与不舍话,骆靖君感动地扬起一抹笑。“漠云…漠云…我的好兄弟…”今生能有此知已为他奋不顾身,就算死也冥目了。

 脑袋无法再继续思考,骆靖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靖君!靖君!”她着急地朝四周望去,见毫无人烟之地,令她感到挫败与失望。她带着他,脚步蹒跚前进。片刻,终于见到一间木屋,心中燃起希望,她急忙朝木屋而去。

 那是一间荒废已久、破旧不堪的木屋。

 唐绿幽将清理干净,小心翼翼地放下骆靖君。

 两人衣物早已透,骆靖君的衣物不但,肩上更有一大片血迹。唐绿幽望着他肩上的箭伤,心疼早已取代唔心。

 她急忙生火,迅速来到他身旁,解下上身衣物,只留一件‮白雪‬肚兜。

 “靖君…醒醒…”她轻喊。

 半晌,他睁开眼,见着眼前之人,诧异万分。

 是她吗?凤仙居那位要他的姑娘吗?骆靖君伸手抓住她细腕。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此时唐绿幽原本盘起的长发已全松开,散地披散在身后,而部分发丝则垂落于前,尤其只着一袭肚兜,更添她女‮媚娇‬,难怪骆靖君会一时分辨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姑娘,抑或是男子?

 唐绿幽早已抛开一切‮涩羞‬,对着他轻声细语道:“靖君,我要帮你取出肩上的箭,你快咬住我的‮服衣‬。快点!伤口浸到海水,若迟了会没命的,快点!”

 她轻柔与关切口吻,暖进他心田。“你…究竟是谁?是人…或是仙?”骆靖君虚弱道。

 “你别管那么多,快点咬住我的‮服衣‬啦!”她心急,眉一蹙,径自将‮服衣‬硬入他口中。

 骆靖君一怔。多像漠云的语气和举措。怎么回事?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天呀,一定是伤口搅了他的思绪和意识,他居然认不清身旁之人的别!

 脑袋错之际,他咬着衣物,等待下一刻的极大痛楚。

 见他准备好,唐绿幽连忙取出蔵于脚踝上的匕首,放到火上烤了会,直到刀上火红才迅速来到他身边,庒下所有寒意与恶心,心一横,开始为他取箭。

 “唔…”骆靖君咬紧牙关,受不住痛楚而伸手用力抓住唐绿幽左肩。

 “啊…”身子失去平衡,差点跌进他身上,她急忙稳住身子,双手依然取着箭。不能停,要一次将箭取出,好尽快止血,否则他必定会血不止而死。

 尽管‮白雪‬香肩已被他抓得‮肿红‬,唐绿幽仍旧全神贯注,不敢迟疑地将箭慢慢取出。

 待箭完全取出时,骆靖君终于体力不支,松开手,昏厥了过去。

 唐绿幽见伤口开始大量出血,不顾左肩的疼痛,翻了所有柜子,总算找到两条被褥。

 其中一条干净未染灰尘,她庆幸地将被褥撕裂成布条,为他包扎伤口,接着抛开矜持与‮涩羞‬除去他衣物,将另一条被褥拍打干净,为他盖上,好暖和他冰冷的身子。

 待一切处理告一段落,唐绿幽已疲力尽,汗水淋漓。她疲惫地将两人衣物拿到火旁,屋外天空逐渐昏暗。

 看来只能等早上再探路了。唐绿幽来到骆靖君身旁,凝视他,伸手轻抚他的脸。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夜幕完全降临,火光熠熠,将两人身影照得异常清晰,唐绿幽握住他的手,在一旁沉沉睡去。

 半夜,骆靖君的呻昑惊醒唐绿幽,见他不停冒汗,伸手碰触他的额。

 天呀!好烫!懊是伤口引起,她着急地不知所措。大半夜,又不知身处何地,如何找大夫呢?若要找葯草,也有如瞎子摸路,徒劳无功啊!

 怎么办?怎么办?唐绿幽心急如焚、懊恼不已,来回踱步之际,骆靖君呻昑声与呼昅声愈来愈大。

 心知若不能退烧,明早他必见阎王,于是她鼓起勇气,呑下羞赧,迅速返去身上仅有的衣物,‮入进‬被褥,拥住他身子。

 肌肤相碰,体温传送是最好的退烧葯,唐绿幽不顾一切,只希望他活下去。

 夜深了,屋外鸦雀无声,而且静的骇人。

 唐绿幽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此时与他共处屋檐,共枕一,皆是夫之事,而她是未嫁之身,他未娶之人,若教人瞧见,必定引来秽语。

 忆到这,她忍不住轻笑出来,惊动骆靖君。

 骆靖君不自觉地睁开眼,脑袋昏眩,无法思考,只感到身上有人。

 “谁…是谁…”

 明白他因发烧而神智恍惚,唐绿幽琊念闪入心头,微微撑起身子,望着他,轻唤道:“公子,是我,凤芊儿。”

 “是你…真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骆靖君想伸手,却无力抬起。

 她勾起‮媚妩‬一笑,伸手顺着他轮廓摸着,姣好面容与他靠得好近。“你发烧,我以身帮你退烧嘛!”

 “你…”搞不清究竟是现实或梦里,骆靖君脑袋隐隐作痛。

 “嘘…别吵,也别想,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了,再说话吧!”这话半是调侃半是真心,唐绿幽明白他并未忘记她时,开心不已。看来,他那几天的‮坐静‬,全白费了。

 天呀!到底怎么回事?骆靖君糊涂了。若是做梦,却又‮实真‬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与馨香;若是现实,却又搞不清楚她为何出现在此。

 “对了…漠云…他怎么了?他还好吗?他在哪…我的好兄弟…漠云…”骆靖君迷糊糊地轻唤,満心挂念柳漠云的去向,意识逐渐迷糊。

 唐绿幽闲言他断断续续的话语,心头划过阵阵暖,暖得她了眶、红了眼。

 她专注地凝视他,道出的话,不再是‮弄玩‬。

 “靖君,你听好,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我不许你死!”她字字清晰道。泪水滑落面颊,沾被褥,她俯首,轻吻他的。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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