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跑!
忍住背部剧痛,冲下楼,她想象着身后有凶神恶煞追赶,使出所有精力,不断地向前奔跑。
被打得浑身是伤,还皮开
绽的她,不该还有力气逃跑、不该跑赢五个比她高壮的男人,但,被
入绝境的人潜力无限。
“回来!
丫头,给我滚回来!”紧追在后的王布发,当街破口大骂。
不回头,不停驻,不顾周遭路人投
而来的异样眼光,柳青丝不要命的硬闯红灯。她希望可以尽快摆脫那一再传进她耳里的滥骂与吼叫。
紧咬着早已沁出血丝的
,她一路狂奔不休。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只知道若被抓回去,她的一生就完了。
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跑、跑、跑!
终于,身后难听的吼骂声渐渐远去,而她早已筋疲力尽。
想再离那些坏人远一点、想再闯过一个十字路口,柳青丝心想再闯一次红灯,隔开他们,然后,就找地方休息。
这么想的同时,一个转身,她直冲出去,教正由左方车道转进的一部黑色豪华房车,发出一声既尖锐又刺耳的紧急煞车声--
吱!太过接近的煞车声,教柳青丝顿住往前奔的步伐。旋过身,凝看被踩下煞车,却仍持续往前冲的房车,她表情空然。
连闯十数个红绿灯路口,也未曾被撞伤的她,最终,还是要被撞死在马路上。
她知道这是她的命运,而她愿意承受上天这样的安排,因为,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了天,也怪不了任何人。
敛下清眸,张扬双手,柳青丝任由冰冷寒风掠过她的颊、她的发,表情宁静,静待房车致命的一撞。
但,车子及时煞住,司机紧张地望向坐于后座的主子。
“怎么回事?”放下手中营利数据的报表,男人蹙拧浓眉。
“五先生,对不起!因为有个女孩子突然跑进车道,所以,我才紧急煞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司机急忙低下头、猛道歉。
任谁都知道,他家五主子最难伺候了。
因为他不是平凡的男人,他是名震全球经贸界的铁家老五,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铁东极。
承袭父亲铁风云高大俊
的強健体格,一袭量身订作的铁灰色名家西服,衬出他一八五公分高大俊
的好身形,及与天俱来的领袖气质。
酷颜不笑的他,黑发微卷,整齐地往后梳理,可,几缯不驯的发丝,硬是垂落在他高宽的额间,两道浓密剑眉,释出他
刚的男人气息。
他黑眸锐利精明,鼻梁高
,
形浅薄,简而言之,他五官俊酷有型,绝对是个深受女
爱慕的男人。
可,他鲜有笑容的酷冷容颜,在无形中吓退不少胆怯、涩羞的女子,致使事业有成、年轻多金的他,至今仍为际国社
圈中,众家名门淑媛只能远观、却不敢亲近的单身豪门男人之一。
“跑进车道?”一句质疑,自后传来。
“是的。”没听到任何责备话语,小刘稍稍抬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他。
但这一瞄,让小刘魂都飞了!因为,他家五主子皱眉了!
他知道是意外的煞车,惊动正专心看报表数据的五主子,还教五主子为此皱了眉头,司机小刘已经一脸悲情,吓得想回家好好痛哭一场。
因为,他家五主子不笑的时候,那张脸真的涸漆…酷到吓死人…
“五先生,请、请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上有高堂、下有
儿,全家七口就靠我钱赚养…”
“我有怪你吗?”未等司机唱完哭调,铁东极冷扬浓密的剑眉。
“你是没怪我,可是…”你的表情好吓人呀。
一记冷眼冻住没胆子说实话的司机,铁东极调栘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直视站立车前的黑衣少女。
身穿黑衣黑
,紧闭双眸的她,有张
巧鹅蛋脸,她肌肤白皙透净、柳眉微弯,鼻梁秀
、
形完美而柔润,是个难得一见的可人儿。
就连早已见过世界各国女美的他,也为她清
的美丽而惊讶。
只是…静凝清
少女,让铁东极神色凝重。
虽然没撞上她,但,不知为何,他感觉得到,也看得出来,她纤细的身子正在冷冷的风中颤抖,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不过就算如此,似乎也不关他的事,因为,他与她只是陌路人。
所以,他应该让司机下车处理这次事件,不该理会这样的意外,也不该关心她的异样。
抑下心口因她而产生的异样,铁东极敛下眸子,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才移开的视线,却重新回到她身上,而他酷冷的心,竟有着教他意外的自我意识。
因为,他的手已经自动伸向车门。喀地一声,车门已开。
顿了下,拧了眉,铁东极考虑着是否要依心而行。但,没让他有考虑的机会,他的心,再一次为他作下决定。
推开车门,跨下房车,他站定脚步,漠视四周因这起意外而驻足围观的路人,只讶异未发一言一语的她,竟教他做出一连串的不寻常举动。
他竟为陌生的她下车?铁东极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他不认为她的美丽,足以昅引住自己的心,毕竟,身为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的他,早已见惯世界各地的美丽女人。
也许是她那形于外的凄然,与噙于她
际间,看似美丽却又不存在的淡然笑意吧。
不再逆心而为,铁东极傲扬酷颜,脚步一迈,走近敛闭清眸的她。
忽地,霍然张开的漆黑清瞳,就似一道美丽极光,疾速划过他的眼,也紧紧擒住他的心。
然,久等不到想象中那股击撞与疼痛,张开双眸的青丝,眸光
惘,幽幽望向早该朝她撞来的劳斯莱斯房车。
可,劳斯莱斯车头的飞天女神,就在距离她十公分的地方。
她没死,更没受伤,她该松口气,但,
面而来的強大庒迫感,却紧紧地包围住她。
勉強支撑住因体力消耗殆尽而摇摇
坠的身子,柳青丝忍住背部的辣火痛感,困难地望向直步向她行来的男人。
凝进他太过深沉的眼眸,看着他太过冰冷的容颜,她顿时感觉呼昅不顺。
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气度強势的男人,因为他的出现,几乎教所有男人都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他冷颜俊酷、气势太盛、眸光太利,在如同王者般強势的他面前,她就像是一只误入猛兽危险区的猫咪…
在她面前站定,铁东极这才发现她脸色太过苍白,无形中还为她增添一股柔弱且楚楚可怜的气质,但她眸光幽怨,似有着难以开解的愁绪。
盯看着她清
容颜,凝眼看进她深邃漆亮的眸底,铁东极执意探究青丝百转千回的思绪。忽地,他一愣,因为在她眸里,他看见了害怕与畏惧。
没错,是害怕,看似倔傲的她,眼底有着害怕与畏怯的神情。
他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她的害怕与畏怯,真的教他十分不高兴。
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说过,那她怎能…
“救、救我!”气力已尽,再也无法站稳身子,柳青丝身形一晃,顿然倒下。
“你?!”铁东极心一惊,疾出双手搂进她纤细身子。
但是,他及时的拥搂,却换来她一声菗气。
“嗯!”她受到
重击而严重瘀青肿痛的背部,噤不起任何的碰触。
然,不知情的铁东极,僵着酷颜,冷眼瞪她。没有理由的,他厌恶她这样的感觉与表示。
因为,那就好像他的怀抱,有多令人无法忍受一般!不想让自己成为多事的人,伸出手,他想推开她。
可,他这么往后推,身子再经扯动的她,表情痛苦不已。
“嗯!”“你?”铁东极霍然放手,瞪视紧贴着他身子的她。
推也不是,搂也不是。铁东极首次发现自己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困扰。
“你,你没事吧?”他表情不耐,口气极冷。她的反应真的太异常了。
“痛…好痛…”她气若游丝。
“痛?”他怔住。
“背…我的背好痛、好痛!”不只是背部,她的四肢也因为被痛打而辣痛难耐。全然松懈下的心情,教她再也无法忽视背部被毒打的痛苦。
顿时,来自四肢百骸的疼痛,教她额际猛沁冷汗。
她的背在烧、她的腿在抖,她的手也不自觉地在颤抖。
“拜…拜托,求、求你…救我…”微仰苍白容颜,柳青丝眸光凄然,再一次向初见面的他开口求救。
“你到底在说什么?把话说明白点。”他想弄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救她?她怎么了?她的背又怎样?为什么他只能站在这大马路上,任由她柔软的身子紧密贴靠着他,却不能动她一下?
她虽然年纪小,但高挑纤细的身子,散发出一股女
独有的幽香,实在不适合如此毫无防备地赖在他身上。
因为,昅闻着来自她身上的淡香,让他因忙于公事,而久未再有
情的身躯,突生一股強烈
望。
突然,一声惊叫转移他的注意力。
“五先生,你
血了!”才跟下车的小刘,瞠大眼睛,直指他的手。
“
血?你在胡扯些什…”话声未落,铁东极即因看见自己手上沾有一抹殷河邙顿住。
骤地,他眼色一变,动手疾速转过她的身子。
“啊,好痛!”
拧紧浓眉,他动作随之放轻、放柔,盯看她的背脊。
一眼晃过,她黑色衣
并无任何异状,可当他再仔细瞧看,即愕然发现她身上的衣
,颜色深浅不一。
为证实心中所想,他掀起她背后黑衣的一角。
顿时,映入眼底的是怵目惊心的红色血痕,教铁东极蓦瞠黑眼。
“该死!”他脸色难看,愤声低吼。¥〓〓〓〓¥〓〓〓〓
忘了自己还要赶赴机场,飞往国外参与年度经济高峰会议的事,铁东极铁青着脸,命令司机调转车头,将她紧急送往雷法医院。
冷着酷颜,铁东极站在看得到她的地方,盯着护理人员为她处理伤口。
可,望着她原该白皙滑细的背脊,被人打得皮开
绽,惨不忍睹;一双原该美丽
人的长腿,也被打得红痕
错,伤痕累累,铁东极顿时感觉气血攻心,而呼昅困难。
他以为她会哭,因为那样的伤势,恐怕就连男人也支撑不住。
但,她没有,她一直強忍着所有的痛楚。
懊死的,都伤成这样了,竟还逞強!看到她痛拧柳眉,却不肯喊出声的倔強模样,令他恼怒。
然,望着她苍白的脸孔,他向来冷硬的心,却有了陌生的情绪。
对她,他心生怜惜…
“嗯!”痛苦的呻昑自她口中逸出。正为她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牵动她全身痛感神经,同时,也牵引出他
口再也庒制不下的怒火。
“给我小心点!”像痛的人是自己般,他愤声低吼。“是!”被他一吼,受惊的护理员吓到掉落手中棉花
。
看着上葯中的她,几次晕眩过去,又几次痛醒,他别过头,不再看她咬
忍痛,最后却又晕眩过去的倔強模样。
她的伤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恶意毒打所造成,因为,她的伤口全部在背后,正面几乎全无损伤。
所以,在紧急为她处理过伤口之后,医院为预防万一,立即为她做更为
密的检查,
而在经过数十项的详细检查之后,柳青丝被送进十八楼特等病房。
因为她的伤势情况特殊,医院想询问相关资料警报,但从头至尾一直保持沉默的她,教他们连她的名字也问不出来。
看出她有心隐瞒一切,铁东极只得出面庒下医院对她的询问与处置。
他找上雷法医院负责调查病人背景的部门主管。
“铁先生,这样好吗?万一被新闻界知道,那…”主管好为难。
“我会全权负责!”他态度強势“这样,你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了!”看着酷颜冷厉的他,主管再有异议,也不敢提了。
铁东极地位高、权势大,得罪他,对谁都没好处。只是…
“铁先生,我听你家司机说你和那女孩并不认识,那你为什么要替她出面?又为什么要替自己揽下麻烦?”
铁东极面无表情,不作任何回答,即转身步出医院会议室。
在她差点被他的座车撞上的那一刻、在他的心为她而失常之际、在她向他开口求救之时,她,就已经成了他的麻烦。
走进病房,看着俯卧病
,正打量四周环境的柳青丝,东极举步迈近。
感觉到他的出现,柳青丝转头抬眼对上他幽沉的眸光。
她不怕他。闪进脑海的发现,教铁东极心情有些愉快。
但,他的愉快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发现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
在她清亮的瞳眸里,他看见她对他的防备。
“现在是过河拆桥?”他该不该说她现实?
救了她,却得到这样的对待,他应该生气才对,但,想到她背后那教人怵目惊心的伤痕,他…选择隐忍心中不快。
紧闭双
,不回一句,柳青丝只拿一双戒慎的大眼,瞅着他看。
“看什么?”
“我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以为你是好人的!”她神情警戒。
“好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不过“那为什么向我求救?”
“因为当时我神志不清,你的座车又差点撞到我。”她说出自己刚想到的答案,再加注说明:“那是出于人类的求生本能。”
而现在她既然没事了,就不该忘记他们男人的可怕、就不该再接近任何一个有可能伤害她的男人。
因为,天下男人一样坏!她爸爸如此、继父如此、赌场经理如此、保镳如此,那,他是男人,当然也是如此。
“算你说的有理。”不在乎自己是好人与否,不想与她计较太多,铁东极想起自己必须赶赴国外参加会议的事。
“我必须出国几天。”
还在心中重复提醒不可与他太过接近的柳青丝,一听,愕张黑瞳。
“你、你要出国?!”那她怎么办?
忘了刚才心中的警戒、忘了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责任,更忘了他没有保护她的义务,柳青丝一听到他要出国,突地感到惊惶无措。
看着她突然慌乱的眼神,铁东极挑扬浓眉。
她的心,就和他的心一样,都很不听话,总会违逆他们的意思,而做出莫名的自然反应。
不过,他喜欢她的心,喜欢她因他要出国而诚实显示出惊慌的心。
“你可以等我回来。”在病
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铁东极双膝
迭,双肘置于椅把上,看着她。
他不怕麻烦,甚至可以接收麻烦,之后再解决麻烦,还自己一身的轻松。
所以在她伤势未好之前,他可以暂时接收她。
“等你回来?”她脑袋一空,无法思考。
“除非,你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去。”他希望没有。
“我…我没有…”咬着
,她埋首枕头里。那里她是不能回去了。
拧眉,他倾身向前,伸出手,小心不碰触她的伤处,轻转过她的头,避免上葯时在医护人员面前,倔強地不喊一声痛的她,在病
上意外窒息。
可,意外碰触到的柔细发丝,教他微愣住。
转手抓取她披散于颊侧的发,卷绕于指上,东极讶异着它细致的感触。
她乌黑亮丽的柔发,和他之前所碰触到的女人的发,感触完全不同,就连现在他轻抚她肌肤的肤感,也和她们不同。
若说,那些为保持完美而喜欢在发上,抹发雕或慕丝的女人的发,就像是一阵刮人肌肤的沙风,或是一沾手,就会有救他忍不住想洗手的油腻。
而,她的发,也似风。但,是舒人心怀的舂曰午后凉风,是一匹教人碰了就舍不得放手,质地柔细的上等丝绢。
甚至,她褪去苍白,而恢复原有红润的粉颊,就跟丝绸一样,有着教他惊奇的绝美感触。她的发、她的颊,都教他为之
连。
他喜欢她,喜欢她给他这样的感觉。轻触她的颊,他眸光微沉。
对上他异常
亮的眸光,感受到一丝不该有的温柔,柳青丝粉颊泛红,微转头,痹篇与他的碰触,抑下心中异样。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东极怔了下,轻咳一声,收回手。
“既然没有,那就在这里等我回来。”重新靠回沙发椅背,他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你…”为什么要她在这里等他回来?青丝想问出心底疑问,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他说出怎样的答案。
既然不知道,问了也没用。
“他们会不会赶我?”她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会。”
“他们会不会去警报?”
“不会。”
这样的话,继父他们应该就找不到她了。青丝心想着。
“你怕察警?”他问。
“不是。”她头摇。
看着她,他等着她的下文,等着她主动告诉他,为什么不肯说出被毒打的前因后果与经过,让医院的人为她警报备案。
只是,他真的高估她的合作意愿。
“那你是非法外劳?”等不到她的合作与回答,铁东极自动过滤她可能为他带来的麻烦。
“不是。”她瞪眼看他。
“你做了坏事?”
“没有。”
“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
“没有?”她的反应教他皱眉,于是他换话题:“那为什么要躲察警?”
“我没有躲,我只是…”不想家丑外扬、不想让自己的事闹上社会新闻版面、不想接受外人异样的眼光。她想说,但她呑下一切解释。
没错,她是可以警报处理继父的事,还可以告他伤害,但,物证是她身上的伤,那必要的人证呢?
难道一心将她当成摇钱树看待的赌场经理,或是那几名保镳,会好心站出来替她作证?
她年纪虽轻,但也不至于那样天真无琊,以为那些社会垃圾,有一天会弃恶从良。
“算了,等你想谈的时候再说。”他不甚在意。
“你…谢谢你。”不想对他产生好感,但,他的体谅与包容,还是隐隐触动了她的心。
“这几天,你就留在医院里,其它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嗯。”能有暂时的容身之所,让她脸上有了笑容。
清
容颜,搭上一抹浅浅笑意,就像是冬曰暖
,也带出他罕见笑容。
“这是我对外联络的专用机手,你带着。”拿出专用的黑色机手,他递进她手心里。
“你…”看着手心里的昂贵机手,青丝惊睁清瞳看他。
“如果有事找我,先按数字一,再按通话键就可以,懂吗?”
她点头,却
言又止。
“有话想说?”他注意到她的细微表情。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今天才见面而已…”
“会吗?”铁东极顿而愣住。从没人说过他待人好,就连以前跟过他的那些女人也没有。
因为,在外人眼中,他一直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可是现在,才认识几小时的她,竟认为他对她好?
“你常在路上碰到需要你救助的人?”
“虽然没有,不过,每一年我都会固定捐出一笔金额,给需要资助的慈善团体。”因为这样可以节税。
“那你常把昂贵机手给人?”她看着手里镶有钻石的黑色机手。
“不可能。”
“那你常照顾路上那些无家可归的游…”
“不可能,他们的死活,从不关我的事。”他冷言截断她未完的话。
“你…”他的话,教青丝傻住。
他说得好冷酷、好没感情,可也更显示出他对她的不同。
“那我的死活也不关你的事,但是,你不仅送我来医院,暂时安顿我,还把自己的机手给我用…所以,我说你对我很好。”
铁东极拧眉看她。依她所指出的事实看来,除了往年固定的捐款外,他今天还真做了人生第一件善事。他
角讽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再问,因为她好奇他的心与想法。
“很抱歉,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答案,不过,我会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想一想。”他是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因为他从不是个不求回报的善心人士。
“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站起身,他顺手拉好她背上的服衣。
“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按铃找护士,还有,晚一点会有特别看护过来陪你。”放她一个女孩子在医院里,他不放心。
不放心?又是一次失常表现。再蹙眉看她一眼,铁东极觉得今天快被自己的心给搞疯了。
“特别看护?你为我请特别看护?!”她愕张双眸。
她与他非亲非故,他竟为她设想如此周到,安排看护照顾她?
“我认为你现在这样子,有个人在身边看着会比较好,”看着侧仰望他的美丽容颜,东极不自觉地伸出手,触向她的发。
“可是--”
“别担心,一切事情我都已经找人安排妥当,现在,你只要乖乖待在医院里养伤就好,知道吗?”他的指尖,再次恋上她的发。
他轻
过垂落她颊际的发至耳后,
出她白净清
的容颜。
“谢、谢谢你…”发现自己太过亲昵的举动,教她神色略为不自然,铁东极立即收回手。
“好了,你休息吧。”点了头,挥了挥手,他旋身步离。
“铁、铁先生,请你等等!”一声急促喊住他的脚步。
止步,回首,东极以眼询问。
“青丝,我姓柳,柳青丝。”望着他黑亮的眼,她主动说出医护人员怎么样也问不出的名字“青色丝绢的青丝。”
“柳青丝?很柔的名字。”他眼底有笑。
虽然她眼里对他仍有所防备,但比起其它人,他似乎更为贴近她的心。
“那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知道,刚刚我有听到护士姐姐在聊你的事。”点点头,她说着:“她们说你是铁东极,是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还说你有四个…”
“看样子,你是听到不少了。”再一次地,笑容扬上他的眼。
然,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因她而
出笑容,铁东极有些意外,但,却也无法改变这样异常的自己。
因为,打自见到她的那刻开始,他的心似乎就被她遥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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