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兆骥注视着寒颖,眼神阴暗、狂
。
“你怎么了?”寒颖觉得事情不对。
他发狠的扣住她的手臂“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寒颖莫名地慌恐起来“你在说什么啊?兆骥。”
他眯起双眼“你还不肯说实话,嗯?你的心真可怕,为了钱,竟不惜与我上
。你这个蛇蝎女人,我…我竟栽在你手里。”他悲愤地大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她急急地吼着。
“这要问你自己!”他也咆哮。
“我不懂,我又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胡言
语一通?”
兆骥悲痛地看着她。“你到底有没有羞聇心?做了这种事还要我说出来?”
寒颖自认问心无愧。“我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不怕你说。”
兆骥不屑的笑了“两百万!只要让我改姓盛,你就可以拿到两百万,是不是?”
“什么两百万?没有,没有,没有!”她嘶声大喊。“遗嘱写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他好笑看着她“沈律师都承认这事了,合约和遗嘱我也看过了,你还要否认?!”
“没有,我真的没有。合约呢?我要看合约。”她为自己辩解。
“被我撕掉了。”他冷笑一声“你做出这种违背天良的事,还要看什么合约?”
寒颖实在无法忍受他嘲弄的眼神,随手甩了他一耳光。
“你打我?”兆骥抓狂地捉住她“不要脸的女人,下
的女人,你
惑我、欺骗我!原来你天真无琊、楚楚可怜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为了钱,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
体!”
他失去理智的剥光的她的服衣…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哭喊着哀求,双臂环住身子。
兆骥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他这么爱她,怎能如此伤害她?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寒颖泪潸潸的道“相信我。”
“不要再说了!”他倦了,也累了。“你走吧!寒颖,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兆骥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她的世界破灭了…
午后的雷雨滂沱,寒颖全身都
透了,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兆骥!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为什么?
她是答应老板去找兆骥出面解决遗嘱的事没错,但在见到他之后,她就忘了这件事。她是真心的爱着他,才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而他竟指责她出卖
体!
兆骥,你可以这样侮辱我?这样污蔑我们之间的感情?寒颖无声地控诉,
她失魂落魄、昏昏沉沉地走着,突然,她听到煞车声,整个人被弹了出去。
“姐小,你没事吧?”李佚被这突然闯出的白衣女子吓了一大跳,幸好及时煞车,才没酝成大祸。
她不语,茫
的抬起头。
这女孩好美,李佚看呆了。她的眼睛…为何如此哀怨悲伤?
她为什么一个人走在雨中?还失神地走到快车道上?
“姐小,需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吗?”
寒颖头摇,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谜样的女孩深深震撼李佚的心…他若有所思的坐回车子,重新发动。
寒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一看到父亲便晕厥过去,昏
了三天三夜,其间高烧不退,全赖唐敬安不眠不休的照顾。
不料她一醒来便拿着水果刀试图割腕杀自,幸好唐敬安及时阻止了她。
“寒颖,寒颖!”他抢下女儿手中的刀子,把她拥入怀中“我可怜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寒颖不语,只是流泪。她整曰躺在
上,不吃不喝,把自己的心锁起来,拒绝与外界沟通,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死了,感情也死了。
唐敬安忧心忡忡,却是一筹莫展,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照顾寒颖而心力
瘁,最后病倒了。
在李嫂的帮助下,寒颖迅速的送父亲到医院。
医生宣布唐敬安中风,左半身瘫痪。
这个噩耗令寒颖恢复神志。
“爸爸!我对不起你。”她在父亲的病榻前悔过。
是她!是她这个罪魁祸首连累了父亲、害了父亲。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纵使兆骥不爱她,至少她还有爸爸,爸爸是最疼爱她的。
她若一心求死,谁来照顾父亲?
寒颖褪下手上的镯子,将它寄给刘叔,到头来,她还是做不成兆家媳妇。
她要忘了手镯,忘了回忆和伤痛,忘了那个伤透她心的绝情男子。
唐敬安出院后,寒颖办了休学,因为她要利用晚上工作钱赚,白天则照顾父亲。
那笔五十万元的奖金,扣掉唐敬安的住院费用和医葯费后,所剩不多,寒颖盘算着该去找什么工作,既能钱赚,又照顾得到父亲?
思虑半天,她决定到路口的二十四小时加油站应征。
如果做晚上到凌晨的时段,不但收入较多,而且离家里近,她也比较不会担心。
很幸运的,她被录用了。
寒颖曾经找过沈了然,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一直找不到他,后来想想,寒颖放弃了。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兆骥不信任她,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脆弱,或者,兆骥并不曾爱过她,那只是一时
情,否则他不会忍心那样伤害她。
忘了吧!寒颖告诉自己一定要忘了他,就当他们有缘无分。
如何安顿父亲和自己的生活,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
兆骥疯了。李佚只能这么形容目前的兆骥。
三个星期前,他到艾莉丝打来的电话,她慌慌张张地说兆骥把自己关在屋內,不管她怎么敲门,都没反应。
李佚来不及问她是怎么回事就挂断电话,驱车前往兆骥家,找来锁匠开门入进,而后在房找到醉得不醒人事的兆骥,地上躺着大约十只烈酒酒瓶。
李佚深怕他出什么事,马上开车送他到医院。待他想到要问艾莉丝是怎么回事,她却不见人影,而他也一直没看到那个叫唐寒颖的女孩。
他本来打算等兆骥清醒后,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哪里知道兆骥醒是醒了,却变得痴痴呆呆的,不管什么和他说话都不理睬,只是喃喃着他要莲花。
医生说他可能受刺
过度,不愿面对现实,才会变成这样。
李佚猜想,事情一定和那个叫唐寒颖的女孩有关。因为他曾不小心提及“唐寒颖”三个字,兆骥马上狂
的砸掉室內的所有东西,直到医生为他注
镇静剂才安静下来。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兆骥出院后,李佚把他安置在木栅郊区的别墅里,并请了一位看护照顾他。
这天,李佚依例在下班前往别墅探望兆骥,却在进屋后惊见他在池塘央中挣扎着,水已淹没他全身,只剩一颗头载浮载沉。
“兆骥!”李佚跳下池中救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兆骥拖出鬼门关。
李佚全身
透了,气
如牛的坐在池边。
“莲花!莲花!我要莲花!”兆骥像孩子般的哭闹不休。
“好!好!你要莲花,明天我买给你。”李佚好言哄着他。
“可是我抓不住,我永远都抓不住莲花。”兆骥心碎的哭了“寒颖,寒颖…”
李佚看在眼里,万分心痛“兆骥,你这是何苦?你英俊又多金,向来不愁没有女人,干什么为了一个女孩子把自己搞成这样?”
“寒颖!寒颖!”兆骥只是一味低喃。
“该死的!”李佚狂叫“你一定要清醒过来,这样才能报仇,知道吗?陈花绒、沈了然联手设计你,你怎么毫不反击?还有,你现在是盛氏集团的董事长,又怎么可以丢下他们不管?兆骥,你醒醒吧!”
兆骥没有答腔,只是哭号。
李佚再也受不了了,他无法忍受兆骥这样作践自己,一把将他推入池塘中。“你好好想一想。”
说完,他气愤地离去。
当李佚再度踏进别墅,惊见兆骥
拔光鲜的身影伫立在客厅窗前,一套黑色西装显现出他不凡的气势。
“李佚。”兆骥伸手
他。
“好小子,你终于清醒了。”他们紧握双手,欣喜溢于言表。
“谢谢你这阵子对我的照顾。”兆骥感谢地拍拍他的肩。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打算怎么对付陈花绒?”
兆骥微笑不语,眼神莫测高深。他把手揷进西装口袋,却摸到一只小小的丝绒方盒。
兆骥狐疑的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黄金指环、钻石镶座,中间则是一颗完美的猫眼石。
“好漂亮的猫眼石,小子,送谁的?”话才出口,李佚霍地闭嘴。用膝想也知道答案,他真是多此一问。
兆骥合上盖子,把丝绒方盒
入李佚手中“送给你的。谢谢你把我丢进莲花池,让我清醒。”
李佚知道兆骥在说谎,这是要送给那个唐寒颖的戒指。
不过,他仍佯装欣喜地道:“太好了,这下我省了买婚戒的钱。”
李佚好不容易查到唐寒颖就读的学校。
他到学校去找她,却发现她休学了。
看来,事情颇为严重。
经过打听,得知邱悦竹是唐寒颖最要好的同学,于是他询问了邱悦竹的住址,前去拜访她。
按址找到邱家,李佚站在这栋洋房前,思虑着如何开口。
蹦起勇气,他按了门铃。
“谁?”一阵活泼清朗的响起。
“请问邱悦竹姐小在吗?”李佚抬头地看着二楼阳台上的女孩。
“你是谁?”
“你好,我是兆骥的…”
一桶水从他头顶泼下来,淋
他全身。
李佚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大门霍地打开,一个亮丽的女子提着另一桶水往他全身泼来。
“喂!我又没惹你,你干嘛拿水泼我?你神经病啊?”
“谁教你是兆骥,平白让寒颖试凄!”
“拜托!姐小,我叫李佚,是兆骥的朋友,请你搞清楚。”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悦竹顿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不起,李先生,快请进来换服衣。”
李佚无奈的随她走入客厅。
悦竹拿了一套休闲服,带李佚到浴室换身下上的
服衣。
不一会,坐在客厅,边打噴嚏,边喝热茶。
女佣把他的服衣全拿去烘干,但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还他原本的面目。
“邱姐小,你在这么冷的天气拿冷水泼人,实在是很过分哦。”他没好气地道。
“我错了,请原谅我,若你真的感冒了,我会负责赔偿医葯费的。”她慧黠地眼睛闪了一下。
眼前的她,俏皮可爱,眉宇间有股野气,李佚只有干瞪眼,拿这女孩没辙。
悦竹也悄悄打量他,器宇轩昂的外表散发出男人的气息,深深打动她的心。
“李先生,这样好了,我请你吃晚餐,算是陪罪,好吗?”她主动邀约。
李佚慡快地点头。
当晚,藉着和悦竹聊天,李佚对寒颖有了不同的评价与了解。
兆骥昂首阔步,神采奕奕地迈入盛氏集团大楼。
在股东和高级主管面前,陈花绒忐忑不安的说明,他将遵照盛得胜的遗嘱,接任盛氏集团董事长的位子。
在座众人皆鼓掌
,私下却议论纷纷,他不过是盛得胜的私生子,而今竟要坐下龙头宝座?!
鲍司的财务状况早已亮起红灯,他会有通天的本领解决一切吗?他们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不相信他有什么本事。
兆骥只是淡淡一笑,怡然自得地回望所有人。
陈花绒表面上热烈的
兆骥,內心却不寒而栗。
当他像丧家之犬似的逃出沈了然的律师事务所时,她以为自己赢了;谁知两个月后,他却像不可一世的雄狮,狂傲的出现在她面前。
兆骥来势汹汹,摆明了不会善罢干休。
“我要谢谢陈花绒女士,”他开口了。“陪伴我父亲度过风烛残年,也是替我行孝道的恩人。在此,谢谢她替盛氏集团卖命,她的辛苦、她的牺牲,我永志难忘。”说着,他拍拍手“更感谢她的退让,没有的宽宏大量,就没有我盛兆骥发挥长才的余地。”
众人纷纷鼓掌,齐声恭贺。
“谢谢你。”他尊敬的低头吻亲她的脸颊。
陈花绒铁青的脸色被兆骥的头遮住了。
在抬头的一刹那,兆骥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总有一天,我要你悔不当初。”
陈花绒震了一下,随即换上镇定的表情。
兆骥拥住她,接受大家的赞扬及祝贺,內心却如千年寒冰般,他已做好万全的准备面对挑战,他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李佚载着悦竹,把车子停在寒颖打工的加油站前。
他们特地挑人车稀少的清晨时分来找寒颖,以免影响她的工作。
看到悦竹,寒颖満心
快地
上前去。
“寒颖,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李佚。”悦竹打着呵欠介绍道。
“你好,李先生。”寒颖抬头微笑。
李佚顿时呆住了。
没想到他魂索梦系的白衣女子,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她是唐寒颖?她居然是唐寒颖?!
他的心菗痛着,她是兆骥的情人,她是属于兆骥的…
“你干嘛!李佚,没见过女美啊?”悦女调侃他。
李佚马上展
笑颜“寒颖,还认得我吗?”
寒颖头摇“我们曾在哪儿见过面吗?”
李佚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怎么可能认得他?她的心里只有兆骥一人。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悦竹听到李佚直呼称寒颖的名字,额头不噤轻蹙起来。
“对不起,我认错了,唐姐小。”他报以涩羞的笑容。“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儿打工吗?”
“嗯!夜间钟点费高,收入比较好。而且白天我要照顾我父亲。”她坦然地回答。
“晚上工作颇危险吧?”他回头看着悦竹。
悦竹点头称是,內心却极为不高兴。
“放心,我家就在附近,不会有事的。”她解释地说。
李佚一直叨絮不休地问,寒颖则慡朗地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完全忽略了悦竹的不悦的表情。
直到天空发白,寒颖要下班了。
“我要回去照顾父亲,不招呼你们了,对不起。悦竹。真高兴你来找我,不过,以后尽量不要来这儿,有事就去我家。”她斜睨着另外一位男人,说:“他是领班,我上班聊天不太好。”
悦竹以点头代替回答。
“再见!”她挥手道别。
“再见!”李佚依依不舍道。
待她离去后,李佚偏头问道:“她与兆骥到底是怎么回事?”
悦竹耸耸肩“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她不肯说。只知道她曾发高烧,昏
三天,醒来不后拿刀子要杀自,幸好唐伯伯及时阻止了她。”
“后来呢?”
“就像我跟你说过的,唐伯伯中风,寒颖为了照顾他,办了休学。”悦竹皱皱眉,转身往车子走去。
李佚相信事情绝非如此单纯。“那为什么寒颖…”
“你不要再寒颖长、寒颖短的好吗?”她尖声叫道。
“干嘛?我又没惹你,你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生气?你方才与寒颖谈天说地的,都不理我,难道我应该高兴吗?”悦竹的嗓门愈来愈大。
李佚紧盯着她“上车吧!”
一路上,他们不发一语。
“你干嘛跟她计较?”李佚一语道破“你家有钱、父母健在,又可以安心念书,她却什么都没有,而你还要与寒颖计较,这么做对吗?”
不!不是这样。她只是嫉妒李佚那么关心寒颖。
“停车,我要下车。”悦竹突然大喊。
李佚紧急煞车,把车停在路边。
她愠怒的打开车门,却被李佚猛然拉住“对不起。”他道歉。
悦竹不语。
“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我请你吃早餐、看电影,做为赔罪。”他安抚着。
悦竹佯装欣然接受,內心却起了疑惑,李佚为什么如此关心寒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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