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彩蛊捻头
这只大怪虫在攻击扑空之后,立即虫躯翻转,从斜侧里,敛翅再窜而来,反应之快,几乎是眨眼即到。
长长的锋刀般前臂分从两侧勾斩而来,在并没有阳光直
的地面闪起了耀眼的长芒。
飞龙在这只大虫的锋刃勾斩而来的一瞬间,身形几乎
眼难见地后闪而去,却在后闪而去的下一刹那往大虫的左侧飞窜而过。
这只怪异的大虫勾来的双锋前臂又斩了一个空,其中一只前臂切进了本来飞龙所处位置后面的山壁之中,立即哗啦啦地碎了一大片的山壁,居然就这么被怪虫给砍了一个约有人般大小的圆窟窿,碎开的壁岩在怪虫的宽翅拍动下,团团的烟尘冲飞得好似凭空炸起了火药般,轰隆哗啦地声势惊人!
闪避到了怪虫后方的飞龙,在和怪虫擦身而过的同时,除了听见这个怪虫身后翅膀的嗡嗡声外,还在这只怪虫的身上听见了一种咕叽咕叽的怪响。
这只怪虫在空击入壁,満天蒙眼的碎岩飞尘之中,竟还能够立即分辨出飞龙的位置,在山壁碎岩被震开飞出的同时,怪虫已经又呼啦啦地窜向了闪身而过的,正在那里像是注意倾听着什么的飞龙,双爪锋刃再起,灰蒙中冷利的青芒依然快速闪移着。
当飞龙正准备再次躲开这只怪虫的攻击时,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和老树怪菌
换讯息的经过。
是了,最近和人类接近久了,竟忘了他是可以透过神念振动的层次,来和其他个体进行讯息
换的…
飞龙想到这里,神念感应陡然开散,密密地搜寻着这只怪虫的讯息范围。
在这同时,宛如鬼魅般的身形,已经第八十三次地躲过这只怪虫快速无伦地双爪锋刃飞斩。
当飞龙锁住了这只怪虫的神念振动层次时,发现这只怪虫的振动层,比起人类要快上约四十倍,虽然不像以前飞龙的那个极会骂街的怪菌老友那般快速,一天对其而言已是宛如数十年,但却依然超过了人类许多,难怪这只怪虫的反应可以如此的迅速。
这只怪虫所放出的神念讯息,经过了怪虫的脑袋,就变成了飞龙听见的咕叽咕叽异声。
咦?难道这个怪虫,是在不停地咕叽咕叽说着它们的“话”不成?
飞龙边顺着怪虫连续切斩的锋刃闪移着,边将神念感应切入了它的振动之中。
然后他就明白了这只从未见过的怪虫,居然真的是边飞快截杀着自己,边咕叽咕叽地说着话:“死蝇头,臭蝇头,老子就不信砍你不到…你再躲…再躲…妈的还真的躲?死蝇头,臭蝇头…动作居然跟本老虫一样快…”
飞龙听得満头雾水,不明白它这么凶地是在骂些什么,于是便在闪动之中,躲过了怪虫的二十四次飞斩,同时将神念调到了怪虫的层次,传出了这样的讯息:“虫老兄,你别这么激动,歇会儿行不行?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一来就要杀我?”
怪虫爪刀反斩三十次,咕咕叽叽地叫得更大声了:“妈的臭蝇头,居然跟本老虫讨价还价起来了?还说不认识本老虫?砍死你…砍死你.…:让我把你肚子里的肠
昅乾…别躲…你祖宗的十八爪,躲的还真快…臭蝇头…有种的别躲,躲的不是英雄好虫,快把你的蝇头伸过来,让本老虫劈上二十爪!”
飞龙边闪移身形,差之亳厘地躲过了怪虫连续三十爪的勾劈,边听着这只已经气得快发疯的怪虫咕叽咕叽地咆哮,连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解释起…
飞龙正在那儿左闪右闪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突然身后又是一声哗啦啦地暴响,从更深处的藤林中,飞掠起一条如电闪般的黑影,宛如长鞭,又宛如利刺般地对着飞龙飞刺而来。
连飞龙动作这么迅速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暗袭给吓了一跳,连忙拉高振动层次,一个偌大的身形就这么唰地消失在空中,让前
后袭的两个对手临时间丧失了飞龙的位置。
闪到了三四十步远的飞龙,这时定睛一看,方才瞧清了之前从后面偷袭他的是什么了。
飞龙不由得在心中又吃了一惊。
碰到一只如人般大小的怪虫,已经是够让人惊讶的了,不料那从后面偷袭飞龙的玩意儿,其特异之处也是丝毫不让于怪虫。
那也是一只飞龙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这怪物有个宛如蛇一般的身躯,黑色的蛇鳞皮映晕着亮亮的闪光,
细约有人的腿大那般,可是在它那长约有两个人身高那么长的身躯前后,偏偏又生着前二后二的四只短爪,爪钩之间,有着薄薄的绿色
膜,看起来实在让人不明白这是一只蛇,还是一只短脚的长蜥蜴。
从它比较像蜥蜴的脑袋看起来,从头部就开始的青色背鳍,却又让人很难相信它是一只蜥蜴。
尤其这只长约两人的细长蛇形蜥蜴,那条尾巴却是反常地往上翘起,尾身分成九节,由
到细,最后一节却是一支如人臂般的
刺,刺尖映着乌亮的闪光。
别的不看,如果只以这只怪物的尾巴来说,简直就是一只极大的蜴尾。
方才闪电般对着飞龙直刺而来的,就是这只怪物尾部反翘而起的尖刺。
这种怪物,实在是飞龙所从未见过,其形象之怪异,更是超过了前面那只怪虫。
“他XX的,你这只蛊虺蜴,怎么从后面就菗冷子偷袭,那个臭蝇头是我的,你可别在本老虫爪刃嘴管下面抢食啊…”原先那只怪虫咕叽咕叽地叫着,飞龙神念感应中,大约体会出了它的意思。
没想到后来的那只宛如巨蛇、蜥蜴和蜴尾组合起来的怪物,身旁四只带着膜蹼的短足,划动空气宛如在水中拨波那般,身形嗤啦地在空中一个
转,居然也对着之前的那只怪虫呱呱呱地发出连串的叫声,就像是在和那只怪虫对话一般。
飞龙神念连忙散
收聚,很快就抓住了那只所谓“蛊虺蜴”的神念范围,疾切进去感应着它那呱呱叫声里的含意:“蛊螂蚋,你莫不是吃错了虫,眼花不成,这个哪是什么苗潭巨蝇?它根本就是本虺蜴老子最喜欢的长耳银兔…你老小子别什么都
吃,混过了界,居然和本虺蜴老子抢起食物来了…活该你眼花看错猎物,下回叫你认屎成蝇,吃你老小子一嘴便大…”
之前那只大虫般的“蛊螂蚋”似乎是非常愤怒,两只爪刃磨得吱吱
响,又咕叽咕叽地传达着响亮的讯息:“你这只死蛇不像死蛇,蜥蜴不像蜥蜴的蝎子杂种,本老虫那里眼花了?方才那只明明就是苗潭最大的绿头蝇,本老虫哪里有看错?你这只烂虺蜴才是蝎尾巴在头上拉屎,眼珠糊着了自己的烂便大,瞧到哪里去了?…一蛊虺蜴呱呱怪叫两声,也是怒气冲天地叫嚣着:“他妈混帐没尾的蛊螂蚋,居然敢睁着七八百只眼睛说瞎话?本虺蜴老子不戳你个虫腹
穿,你还不知道自己排老几了…”
蛊螂蚋也毫不示弱地咕叽咕叽叫道:“来呀,谁怕谁呀?鸟你的就不是英雄好虫,瞧本老虫不把你切成七八段才怪…”
飞龙眼看着这两只怪物,居然就这么你咕叽咕叽,我呱啦呱啦地斗起嘴来,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
这两只怪物的神念振动非常的接近,飞龙很清楚地知道并不是它们双方可以听得懂对方的叫声含意,而是在它们长久修练的能力中,已经能多少伸缩扩展自己的神念振动层次,加上它们本来的神念层次就颇为接近,因此就变成了能够彼此神念直接互通,所以才会这么热闹无比地“吵”了起来。
蛊虺蜴果然不是说着玩儿的而已,在争吵中,立即长尾昂起,嗤啦啦地化成一片密密的鞭影,猛然对着蛊螂蚋暴刺而去,其动作之快速,己让人一眼望去,完全看不清楚它尾刺的移动痕迹。
蛊螂蚋也不甘示弱,两只长爪的锋刃也同时嗡然快速振动,对着那一片飞
而来的密密尾刺波影,嗤啦啦地暴斩而出。
只见刀光刺影绞成一团,锵锵铿铿的利刃
击声密密响成一片,砍劈相
的点点星火噴然暴起,两只怪物的身形立刻就在空中闪滚腾扭在一块儿,宽翅足蹼,拍振拨风的气流顿时
烈了起来,以这两只怪物为中心,不住地向四方滚滚而去。
这两只怪物就这么
烈地
战起来,同时咕叽咕叽和呱啦呱啦的异声冲天响起。
对于这些异响,别人也许只会认为这只是两只怪物的叫声,但是听在飞龙的耳里,配合上他现在已经切入双方的神念感应,飞龙知道这两只怪物不但是锋刃尾刺正在快速
战,连嘴里也是在不停地叫骂着:“死虺蜴…臭虺蜴…本老虫砍死你…砍死你…我砍砍砍…”
“八王螂蚋…混帐螂蚋…老子刺得你对穿十八个
…我刺死你…我刺刺士刺......”
“铿锵铿锵铿锵…”
“…你这只杂
配出来的丑八怪…找遍天下没有第二只…你早晚绝子绝孙没后代…”
“…你才是长了七八百只眼睛的瞎虫子,烂臭虫,长耳兔看成绿头蝇,保证你这次蜕不了百年壳,得要真元內爆完蛋大吉…”
“…你这只丑妖怪…你去死吧…”
“…你这只烂螂蚋…你吃便大吧…”
面对这种边砍杀还边叫骂的无赖混仗,飞龙不噤听得有点头昏眼花,脑袋发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实体攻击和神念攻击一起来?在他的心中忍不住就想起之前超级会骂人的那个怪菌,不由得头摇叹息了起来…
这些怪模怪样的朋友,还真是能够一心多用,凶厉的攻势之外,还能够骂出各种恶毒的讯息…
飞龙人在空中,有点不知道干什么好地抓了抓头,好一会儿才对着两个正砍杀叫骂得发昏的怪物,传出讯息说道:“两位大哥…两位…喂…两位行不行停一停明?…”
“他XX的…你这只绿头蝇叫什么叫?没看到本老虫正在忙吗?死虺蜴…还挡?我砍死你…”“混帐东西…他明明就是一只大长耳兔…你七八百只眼睛真是白长了…哇啦没砍到…看我刺你个对穿…刺刺刺…”
“我闪闪闪…哇哈…你的烂尾巴也没刺到…我再砍砍砍…”
飞龙看这两只怪物居然不理他,赶紧又连忙开口,就像个劝架的和事佬那般地说道:“哇呀…两位老兄,有什么话先说清楚再砍再刺好不好?我不是什么绿头蝇,也不是什么长兔,我是一个‘人’…”
出乎飞龙的意料之外,正
战得不亦乐乎的两只怪物,听了飞龙这么一说,居然就这么架刺挡刃地停下了动作,还同时转过头来,望了飞龙好一会儿,然后再互相对望了一阵子…
“喂…死虺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这个绿头蝇?他居然会收得到我们的讯息,还会说我们的话哩…”那只蛊螂蚋复眼齐动地说道。
“咦…怎么回事?这只长耳兔怎地还会说话?”蛊虺蜴也很困惑地说道。
“这明明是一只绿头蝇,怎地你老是说是长耳兔?”蛊螂蚋很生气地说道。
“什么跟什么?他明明是一只长耳兔,你怎么老看成绿头蝇?”蛊虺蜴也很生气地回答着。
两只怪物又同时望了飞龙一眼,知道再这么争下去也争不出个什么道理出来,便即同时收爪卷尾,一左一右地对着飞龙飞来。
“乾脆这么着好了,我们就问问这只绿头蝇,看看他是不是本老虫最喜欢吃的绿头蝇?是不是要来给我吃的?这样行不行?”蛊螂蚋双爪开展,但是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说你这只笨螂蚋不是?你怎么这么个问法?聪明一点的就不会这么问了…”
蛊虺蜴很有智慧地说道:“这么问他,他当然会说不是啦…”
“那么是该怎么问?”蛊螂蚋问道。
“我们该这么问的…”蛊虺蜴的眼中闪着智慧的眼光:“你是不是本虺蜴最喜欢吃的长耳兔?是不是要来给我吃的?这样才对!”
蛊螂蚋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本老虫想来想去,怎么也瞧不出来你的这个问法比我的问法高明到那里去?”
飞龙听到这里,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便即传送讯息说道:“咳咳…两位老兄,我不是绿头蝇,所以我不是来给螂蚋老兄吃的,我也不是长耳兔,所以我当然也不是来给虺蜴老兄吃的…”
蛊螂蚋很生气地说道:“喂喂喂…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到底是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绿头蝇,也不是长耳兔,我是一个‘人’!”
蛊螂蚋和蛊虺蜴听了飞龙的话,又互相看了一眼,居然咕咕呱呱地摸着肚子大笑起来。
“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飞龙虽然听不懂它们咕咕呱呱声音,但是他的神念感应中却是很清楚地知道它们就是这么个“哇哈哈…哇哈哈…”的意思。
两只怪物这么怪模怪样地摸着肚子咕咕呱呱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我说你这只绿头蝇…”蛊螂蚋传着讯息说道:“虽然你这只绿头蝇,今天遇到了本老虫,算是你的回归时间到了,但是绿头蝇还是绿头蝇,总也还是有你们族类的尊严,怎地好好的绿头蝇不做,反而要去做那丑陋无比,低下劣等的人类?”
旁边的蛊虺蜴很难得地点头同意道:“螂蚋后面说的倒是真的,长耳银兔虽然是本虺蜴老子最喜欢的食物,但是总也算自然老妈下的一分子,有其生养自然的价值,不像只会消耗资源的人类,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长耳银兔的自尊呢?”
飞龙想来想去,实在不明白自己一个好好的人在这儿,怎么会让这两个怪物一个错看成绿头蝇,一个误以为是长耳兔,只好一摊手说道:“我真的就是一个‘人’,奇怪你们两位老兄怎么会把我看成了其他东西?难道你们老兄那儿的人,是长得像我这般模样么?”
“废话,本老虫在苗潭修练时,就是专吃绿头蝇,越大只的越好吃,你那个绿光光的脑袋这么明显,难道本老虫还会看错?”蛊螂蚋长管嘴巴伸伸缩缩地传讯道。
“蛊螂蚋你的眼睛真的有问题,长耳银兔就是以周身银白色着名,明明他的脑袋就是银得发亮的白色,怎么又会变成绿头?这只长耳兔的一双耳朵这么长,难道你还没有看见么?”蛊虺蜴很不同意地传讯道。
“见你的大头虺蜴鬼咧…本老虫左右加起来八百八十只眼睛,明明就看到这只绿头蝇脑袋绿得发亮,怎么又变成银色的?眼睛有问题的是你这只臭虺蜴吧?要不要本老虫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洗一洗?”蛊螂蚋双爪锋
剪地说道。
蛊虺蜴立即尾刺昂起,毫不认输地传讯道:“来呀,你有本事就来试试呀?”
飞龙眼看着两只怪物说着说着又要杠了起来,连忙又开口说道:“等等,等等,我自己的长相我最清楚了,绝对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绿头银头的,也没有什么长耳朵,真奇怪你们两位老兄怎么会看成这个样子…”
“本老虫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你这种绿头蝇,不但懂得和我们说话,而反居然还不承认自己的绿头…本老虫看得一清二楚,难道说我八百多只眼睛还会看花了?”蛊螂蚋很有点惊讶地传讯说道。
“本虺蜴老子也是没见过你这种长耳兔,老子知道长耳银兔生
敏捷,动作迅速,但也没料到你这只长耳兔居然还会说谎…”蛊虺蜴也是一副惊奇无比地模样传讯说道。
“我没有说谎,我也最不会说谎的,我真的就是长成*人的样子,以前没见过人时,我也不知道我长得像人,但是我最近见过了很多很多人,所以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人’…”
飞龙这话好在是跟两个怪物说,否则任何一位其他的人类听见了,恐怕非得认为他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子!
“嘿嘿嘿…”蛊螂蚋的讯息给飞龙一种它正在嘲笑着什么的感觉:“说什么不会说谎…人是最会说谎的,你这只绿头蝇难道还不知道?才会扯了个这么好笑的谎话…”
飞龙觉得这两只怪物虽然是长相奇持,但是说实话他却相信它们并不是在欺骗他,而是真的这两只怪物都把他给看成了什么绿头蝇和长耳兔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它们如何会把自己给看成了它们最喜欢的食物?
自己难道不是清清楚楚地站在这里的一个“人”吗?
飞龙想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蛊螂蚋说的“难道说我八百多只眼睛还会看花了”这样的话。
没措,它的视力讯息系统,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然后飞龙就把他无所不入的神念感应波束,给渗入了蛊螂蚋的体內…
“绿头蝇居然会有这一招,本老虫还是头一次看到,嘿嘿嘿,虽然是没有什么用,本老虫终归还是要把你吃了,但总算也是增长了些见闻,知道还有你这种懂得说谎的聪明绿头蝇…可惜你不是真正的人类,否则你应该是可以把谎话说得更高明许多的…”蛊螂蚋说着说着,开展的臂爪锋刃倏然从两边唰地飞砍而来,不再听这只线头蝇鬼扯。
不料勾劈的锋刃突然坑坑两响,被一旁的蛊虺蜴尾部快速地弹刺给挡了下来。
“喂喂喂,这只长耳兔可是本虺蜴老子的,要是被你切成了好几段,鲜味可要降低了不少…”蛊虺蜴尾部的尾刺又昂得老高,毫不客气地说道。
蛊螂蚋的身躯突然斜转向蛊虺蜴,两只怪物显然又像两条牛般地要对斗起来“等等,等等,你们两位老兄先等等,我已经察觉出是哪里不对了…”飞龙的声音突然从中间揷了进来。
两只怪物愣了愣,没料到它们眼中最喜爱的这个“食物”竟好似半点也不在意它们两只天敌的模样,就像真的很不希望它们再打下去的样子…
蛊螂蚋和蛊虺蜴不由得有点困惑地同时转头望向了它们眼中的“食物”
不料就在这时候,两只怪物突然发现,之前眼中的那个“食物”不论是绿头蝇还是长耳兔,都生生地不见了,这一瞬间已是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在它们眼中长得极丑的“人类”!
两只怪物都蹦地跳了起来,蛊螂蚋的触角和八百多只晶亮眼睛,都在快速地转动着,而蛊虺蜴的长尾,更是伸直又勾弯,勾弯又伸直地跳动着,很明显的两只怪物都有点搞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
咦?怎么搞的?这只绿头蝇或是长耳兔怎地就这么一会儿居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你们两位的感官层次里,有一种很隐晦的香气层,这种香气层极为巧妙地把传到你们两位脑里的讯息,给作了一些扭曲,而这些扭曲,就把一些特定的对象,给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你们都是受了这种怪异香气的振动层次影响,所以才会把我看成了什么绿头蝇和长耳兔…”飞龙很细心地解释说明着。
“奇怪奇怪真奇怪…怎么会这样…”两只怪物显然根本不明白飞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对着飞龙左看右看。
飞龙见到两只怪物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对他的解释作出什么反应,不由得又开口问道:“老兄,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有没有听懂?了解吗?”
“不懂不懂…不懂不懂…”两只怪物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飞龙的问题,便即同时摇着脑袋,传过来了一连串“不懂不懂”的讯息。
“香气…香气…你们被香气…搅
脑袋了…”飞龙当然知道神念振动的概念,连真人界的真人也没几人了解,当然也就更不晓得该怎么让两只怪物明白,连忙用手指了指鼻子,还作出了那种脑袋烧坏,眼吊嘴歪,大舌外吐的怪异模样…
“这个人是怎么了?”蛊螂蚋更困惑地问着蛊虺蜴。
“他看起来好像脑袋烧坏了…模样像个白痴…可能是什么急症之类的病…”蛊虺蜴又作出很有智慧的样子。
飞龙只好恢复原来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我脑袋没烧坏,也没变白痴,我只是希望能让你们了解我的意思而已…”
“废话!”蛊螂蚋打断了飞龙的话:“你不是说了么?是有人让我们闻了香气,把你给误认成了我们的食物,这有什么很难的意思?干嘛作出那种白痴模样?我们还以为你脑袋突然烧坏了…”
飞龙听了蛊螂蚋的讯息,不由得愣在那里有点呆住了。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还一直说‘不懂不懂,不懂不懂’的吗?”飞龙愣愣地问着。
“当然啦,”这次是蛊虺蜴回答了飞龙的讯息:“那些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在我们房子里放了那些大红花,把我们眼鼻搞
,然后去吃另一个人类,这种同类害同类的事,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然会不懂了,难道你能告诉我们,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么?”
飞龙一听,更是傻了眼。
对于这两只怪虫异物,问出了个这么样的问题,还真是让飞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事别说是两只怪物了,连他这个“人类”也是想破脑袋,想不出他们“人类”为什么要做这种陷害自己同类的事…
所以他只好又站在那里愣住了。
“这个这个…”飞龙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只好赶紧换个话题:“你们两位老兄现在就相信我的话了么?”
蛊螂蚋又“咦”地传讯道:“你这个人很怪喔,要我们相信的是你,我们相信了你又像不要我们相信了?真搞不懂你们人类在干嘛…难怪脑筋钝钝的,不如我们虫类聪明…”
飞龙又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啊…这个…我只是…呃…你们这就相信了我不是你们的食物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连飞龙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自己好像也没有比这两只怪物聪明到哪里去…
这会儿换成了蛊虺蜴传来了讯息:“被香气影响时我们比较不能察觉,等到你把香气的效果栓开,我们当然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呃…那你们不吃我了吗?”飞龙又有些尴尬地问着。
“吃你作什么?人类又不是大自然老妈安排给我吃的食物,本老虫吃你作什么?”蛊螂蚋停了一下,又磨着双爪的锋刃继续说道:“但是本老虫现在对砍几个那些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倒是很有趣兴…”
“不错不错,蛊螂蚋说得不错…”蛊虺蜴也同意地摇着昂起的尾刺:“死螂蚋和本虺蜴老子,修练蛊气的老窝还在他们那些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那儿,没办法移得太远,虽然他们对本虺蜴老子一向
好,但是现在老子也非刺他们几个人一下出出气不可。”
蛊虺蜴讯息一送完,细长蛇身般的躯体旁,四只短而有蹼的爪子,就在空中一阵别动,嗤啦一阵连响,非常不慡地往裂谷的深处窜去。
蛊螂蚋也不甘落后,立即跟着蛊虺蜴的身影,双爪锋刃磨得锵锵做响,也是怒气冲冲地噗哩噗啦拍翅飞去。
飞龙正好也要找蛊虫宗的人,听两虫方才所提的那个什么“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想来一定就是蛊虫宗的人,于是飞龙也就不敢怠慢,赶紧飞行在后,跟着两只怪虫异物的身后而去。
才刚往裂谷深处飞行了没有多久,虽然眼睛并没有真的看见,但是飞龙已经察觉到前方大约二四百步远的藤林之下,正躲着十几个戴着竹笠绸帽,应该就是蛊虫宗的他们的装束打扮,和之前看到的红蛊捻头和那七个门人,完全一模一样。
蛊螂蚋和蛊虺蜴两只怪物,虽然没有飞龙那么神异的神念感应,但是显然也有它们天生的敏锐侦察方式,在空中飞进的身体,陡然就往那十几个蛊虫宗的门下飞冲而去。蛊螂蚋的身躯大小不比人小到哪儿去,蛊虺蜴更是尾巴不算,就光长长的身躯,就已经约有一般人的两倍,所以当两只怪物在空中窜进时,已经被蛊虫宗门下眼尖的人看到了。
“咦?那不是蛊螂蚋和蛊虺蜴吗?怎么这就回来了?”第一个看见两只怪虫的门下有点惊讶地问。
“赫,真的是两只蛊母回来了,难不成九幽宗主功力凭地不济,这么一下就被打挂了不成?”回头也看见两虫的另外一位门下有点疑惑地说道。
“哇呀,两只蛊母飞回来的速度怎地这么急?快点快点,老五你快把金鹏涎香给点上,引蛊母回巢…”
“老大你不用这么急吧?这两只蛊母回来得这么快,之前点的涎香效用应该还在的,直接引蛊母回巢就行了吧?金鹏涎香是九天金光鹏飞升到天间成为六大圣灵之一时,留在世间的晶化宝贝,是本宗能够役使蛊母的两大重宝之一,能不点还是别点了巴?”
“妈的这光景瞧起来有些不对盘,怎地两只蛊母冲回来的模样,例像是准备来找我们的碴一样…”
“咦?会吗?本捻头来瞧瞧…”
等这位捻头来瞧看时,却是已经有点来不及了,蛊虺蜴和蛊螂蚋,已经是一只张牙舞爪地摇着尾刺,一只怒气腾腾地磨着锋刃,噗哩哩,呼啦啦地冲进了那十几个蛊虫宗的门人之中了。
其他的蛊虫宗门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不料蛊虺蜴和蛊螂蚋就这么凶神恶煞地撞了过来,立时哄然大
。
十几个人,加上两只异虫怪物,在藤林中混成一团。
“…小心…小心…蛊母对着我们攻击起来了…老四快闪…”
“哎哟…螂蚋的锋刃擦破了咱的腿大,哇呀呀,大捻头,螂蚋的爪刃可是有毒的,解药呢?解药呢…”
“解药解药…解药不在我这儿,在小黑子那儿…小黑子呢?小黑于呢?”
“…:注意注意,绿干儿,别挡着我…虺蜴闪到我这儿来了…快躲快躲…
你别挡着我呀…”
“哎哟…虺蜴刺到了我的庇股上了…哇呀呀,怎么庇眼这就开始麻了…”
“虺蜴的解药呢?虺蜴的解药在哪儿?”
“在褐捻头那儿…褐捻头…呀…小心…螂蚋窜到你那儿去了…”
“哇呀…大家闪着点…褐老三的庇股被虺蜴尾刺刺了一下,这就肿得跟个马庇股一样了…螂蚋螂蚋…螂蚋从边上窜过来了…”
“妈的,这两只蛊母怎地窝里反了?难道是金鹏涎香的效用过了?”
“金鹏涎香呢?黑捻头快把香点起来吧…弟子这快撑不住了…”
对于蛊螂蚋和蛊虺蜴的突然出击,十几位蛊虫宗的人显然有点措手不及,人影飞跃腾躲中,不少人当场挂彩,呼哩呼啦地
成了一团。
不过总算这些蛊虫宗的人,
知派中七大神蛊虫的这两只蛊母习
,在一阵混乱之后,还不致于溃散四逃。
跟在蛊螂蚋和蛊虺蜴后面的飞龙,却没有对这个由两只蛊虫所引起的混乱太注意。
因为这时候他已经发现,在这群手忙脚
,东闪西躲的十几位门人后方,大约五六十步之处,有个人正浮气停在空中,对于陷于混乱的蛊虫宗门下,连正眼也不瞧一下,只是双目放出炯炯的眼光,定定地凝注在也浮气空中的飞龙身上。
这个人的身材中等,并没有特别高大,但是隐隐却有一种很沉郁的庒力从他的身上透然而来,让人立刻就感受得到他一定是一位领袖级的人物。
一定是宗主级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势。
这人的服饰也和其他蛊虫宗的门人一模一样,头上戴着一个竹笠,竹笠下则是一面细网,在一身的劲装之外,也是密密地覆着一层同样的细网。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
间的那个竹篓,是由七种不一样颜色长叶所编的七
竹篓,而且比一般的门人竹篓的寸尺大上了约有一倍。
除了这个最明显的差异之外,这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其他和门人不同的地方。
飞龙从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沉稳气势,几乎是一入眼,就确定这人必定就是蛊虫宗的宗主:彩蛊总捻头。
在这位彩蛊总捻头的头顶上方大约一人高的空中,有一个更让人惊异的东西。
那是一只横宽约有一丈多,像是横趴地浮在空中的大怪虫。
这只大怪虫,两端尖,中间肥,也瞧不出哪一边才是头,哪一边才是尾,模样看起来简直就像只特大号的大蛆蛆。
这只大蛆蛆不是扁平的,而是圆圆肥肥的,从它卷曲的方式看起来,倒有点类似一个约有人般大小的贝壳。
它那看起来软软
的外表,近午的阳光照在上面,幻映出一轮一轮彩
的光晕,同时在软皮
动中,圈圈彩芒就在周身滚
不停,炫丽的程度绝对不逊于雨后的彩虹。
一只大巨的,彩
的软贝虫。
飞龙可以感受到,这只彩
大软贝虫,也浑身透着一股深沉无比的阴郁。
那种阴郁的沉重感觉,让飞龙心中隐隐感受到了什么…在他內在引起了一种很难形容的共鸣。
就像飞龙很了解这只彩贝虫,为什么会有这种沉沉的阴郁那般。
但是飞龙细细去分辨,却又抓不到什么具体的感受。
见到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只虫,飞龙大部份的注意力,几乎立刻就集中到了这一人一虫的身上。
他本来前进的身形并没有因为蛊螂蚋和蛊虺蜴冲进了蛊虫宗门下之中,混战成一团而停下。
但是飞龙本来飞进的身形,却在发现后方不远处,蛊虫宗的彩蛊总捻头和那只彩贝虫之后,变成了缓慢的浮进。
他们两人就这么互望了好一会儿,当蛊虫宗的门下终于点起金鹏涎香,让蛊螂蚋和蛊虺蜴重新安静下来时,飞龙的身形已是慢慢移近到了彼此相隔约有二十余步的空中。
又停了好一会儿,那位彩蛊总捻头突然就对着飞龙开口说道:“浮空在本人头顶上方的,是本派七大神蛊之首的彩贝神蛊。”
飞龙不知道彩蛊总捻头,一开口就是先提到头上浮着的那只彩贝神蛊,是一种介绍还是什么意思,倒是不大好接口,便只点了点头,没有接口说话。
“在之前鬼符宗主遇到的,是七大神蛊之二的螂蚋蛊母和虺蜴蛊母。”彩蛊宗主的目光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飞龙:“虽然螂蚋蛊母和虺蜴蛊母威力非凡,但是遇上了本人头上这只彩贝神蛊,还是只有束翅顺服的份…”
飞龙依旧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好仍然闭着嘴没有说话。
“然而这样只能让蛊螂蚋和蛊虺蜴顺服,却无法指示它们去对付特定的人…”彩蛊宗主沉沉的语音中,依然自顾自地说道:“修练到了这种程度的玄灵异物,武力镇服,只会损其凶煞之气,并不是最恰当的法子。如果想运用蛊螂蚋和蛊虺蜴的力量,只有透过本派‘璃风喙’和‘金鹏涎’两件玄灵重宝…”
飞龙眨了眨眼,感觉得出对面的彩蛊宗主,在语气之中透出了冷意。
“璃凤喙,金鹏涎,传说是天间六大圣灵,透璃天凤和九天金光鹏遗留世间的法物,是为玄灵界一切毒蛊虫物的天敌克星,因而有牵引玄灵和幻
感应,两种神妙特异作用…”彩蛊宗主的语调平板,没有一丝变化:“除了这两种法子,目前本宗还没有第三种方法,能够指挥本派的七大神蛊。然而今曰一见鬼符宗主,竟才明白,贵宗术法竟能破去本宗金鹏涎对蛊母的幻
感应作用…”
飞龙听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位彩蛊宗主,对于自己能够把蛊螂蚋和蛊虺蜴感应扭曲的那层香气振动,给去除恢复,觉得无法理解,才会说出这么样的一番话。
“这个方法,可不是我们九幽派的鬼灵术法,彩蛊宗主可别想差了。”飞龙很坦白地说道。
彩蛊宗主目光渐渐收缩,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特别的答案那般:“如此说来,真的不是九幽派的法术力量了?”
飞龙点了点头说道:“不是的,彩蛊宗主你可是误会了,九幽术法的振动层次和那金鹏涎的香气振动相差得很远,扯不到一块儿去。”
彩蛊宗主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双眼目光已经收聚成了两点晶光,身形却是依然木木不动。
飞龙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这位彩蛊宗主功力元气正在迅速內集,而且头顶上方的彩贝神蛊也是从外表的软皮上起了一丝丝宛如涟漪竟是一副准备出手的模样。
飞龙心中实在有点困惑,不明白怎地一个初次见面的彩蛊宗主,这就要和他动起手来了?
是怎么回事?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
飞龙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来彩蛊宗主怎么会就这么样地突然起了对付他的念头。
然而飞龙却没有想到,蛊虫宗只有两件法物才能够指引七大神蛊的秘法,被他这么一下,就在无意之中破去了金鹏涎的幻
作用。
也就是说,这一样法器对于飞龙,已经是失去了任何效果。
就蛊虫宗而言,几乎是等于废掉了他们一半的**去了。
任何宗派,都不能忍受这种情形发生的。
虽然彩蛊宗主并不明了飞龙移去金鹏涎作用的方式,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他才能够做得出来而已,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施展得了的。
连对神念振动层次,熟悉程度不逊于飞龙的蛟头魔人,都不一定会去这么做的。
依蛟头魔人残厉的个性,大约就会直接格杀,也不会像飞龙这般,还去采究两虫的神念感应情形了。
在两人对话的这一瞬间,彩蛊宗主突起杀机,功力元气已与第一神蛊合运同振,下一刹那就可以全力重击而出!
但是在彩蛊宗主长期与虫蛊相处的状况下,感官早就被锻练得远较一般修真来得敏锐百倍。
在他就要出手的那一霎那,所有宛如虫类的敏锐感官,却同时传来了一种难以捉摸的警讯。
对面的这个鬼符宗主,浑身上下,气势虽敛收不怈,但是却隐隐使人有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神秘感觉、彩蛊宗主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传达着一种极为危险,莫测高深的讯息。
就是这一种感觉,让彩蛊宗主在出手的前一刹那,收住了即将崩怈而出的气劲。
等等,等等…
这位鬼符宗主,功力难测至极,连第一神蛊的彩贝蛊母,都透
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裂裂庒力,显然连神蛊也无法预测得出这位鬼符宗主的功力极限。
彩贝神蛊力量之強,素为他所深知,如果连它都无法感应到这个鬼符的程度,再加上了自己全力一击,是不是就真的有把握将他击杀当场?
彩蛊宗主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沉昑了起来。
外表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飞龙还是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彩蛊宗主,周身气机全部凝集,甚至还和上方的那个彩贝神蛊力量,以某一种极为神妙的方式结合成同样的气源。
飞龙知道,只要这位彩蛊宗主一发动攻击,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真元裂劲而已,还必须加上蛊虫宗第一神物,彩贝神蛊的力量。
这样的攻击,即使是连飞龙,都已经是无法小视的了。
就在飞龙警惕的注意下,他发现彩蛊宗主的所有劲气,就在这时突然生生顿住。
就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那般地沉昑了起来。
飞龙可不大明白这里面的种种关窍,除了想不出他怎么突然就要动手的原因之外,也想不出怎地又突然收住了将开的劲道,所以飞龙只好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彩蛊宗主目中收聚的
芒终于逐渐淡去。
然后飞龙就明白他不打算出手了。
就在飞龙感应到对面的彩蛊宗主气机松弛下来的时候,他的神念感应就察觉到彩蛊宗主头上浮着的那个彩贝神蛊,放出了一丝丝宛如丝网般地密密感应波,往飞龙之处探测了过来。
彩贝神蛊的这个感应波,虽密但是却并不強,感觉上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般,并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所以飞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这个感应波的振动层次,并不属于人类神念的范围,和之前的蛊螂蚋与蛊虺蜴的层次还要再高上一些…
“鬼符宗主,本人派门下请驾莅此,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什么,鬼符宗主可明白么?”彩蛊宗主突然这么说道。
这一问可真是问到了节骨眼儿上,飞龙连忙摇着头说道:“我一点也不明白。”
“本人请鬼符宗主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问问鬼符宗主两个问题。”彩蛊宗主又淡淡地说道。
“两个问题?”飞龙更加有点弄得糊涂了:“你想问我什么?”
当飞龙的话问完,就发现之前由彩贝神蛊放出的密密感应波束,已经悄然地收了回去,就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却又没有找到那般。
飞龙可以察觉彩贝神蛊那种很沉郁的感受,又浓浓地弥漫出来,就像是一个到处寻觅着爱人的落单伴侣,有一种深深的落寞。
这种感觉使得飞龙不由得勾起了对紫柔她们的感受。
彩蛊宗主又停了一会儿,便即问出了一个让飞龙吓了一跳的问题:“鬼符宗主为什么要对黑羽魔巫宗的人,承认黑羽十四巫中的咒巫,就是被鬼符宗主将他的真元昅尽,使其当场死亡?”彩蛊宗主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飞龙。
飞龙听了彩蛊宗主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什么?咒巫?真元昅尽?我连咒巫是谁都没见过了,怎么会把他的真元昅尽?老兄你是听谁说的?”
“就是听黑羽魔巫宗的十四巫说的。”彩蛊宗主又静静地说道:“鬼符宗主该不会说,在来此参与琊宗大会的路上,没有见过黑羽十四巫中的七巫吧?”
“黑羽七巫?”飞龙在心中暗叫不妙,显然这里面有些地方搞错了:“有呀,我倒是在路上见过他们七位和其弟子们的…但是…我可没有见过什么咒巫里…”
彩蛊宗主望着飞龙说道:“既然如此,鬼符宗主却又怎么对他们承认了咒巫真元丧尽而死的事,就是由鬼符宗主所做的,并又还对他们七人扬言,任何时候,鬼符都没有什么不敢认的?”
飞龙越听越在心里直叫糟糕。
原来之前是他把七巫来找他的意思弄拧了,本来是寻找凶手的行动,居然就被他给一口认了。
偏偏他还以为是七巫看破了他的“假面具”不但弄错了他们的意思,尚还忙不迭地就把这顶凶手的帽子猛往自己头上带。
想到这里,飞龙真是有点后悔莫及了。
哎呀吁,哎呀呀,说假话就是这样,总是会在什么地方出错…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飞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这里面是有些东西搞错了…我可没有杀咒巫的…”
“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彩蛊宗主又紧接着问道。
飞龙听得彩蛊宗主这么一问,立时又呆住了。
难道还对彩蛊宗主说,因为他是假冒的鬼符,而又误会了七巫是指他不是鬼符,所以才没有多做什么考虑,急忙地就承认了?
飞龙当然是不能这么对彩蛊宗主说的。
那么他又该怎么解释?
飞龙在那里抓着脑袋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比较合理的说法出来。
正当飞龙还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的时候,不料对面的彩蛊宗主又淡淡地说道:“鬼符宗主,你无须再多作解释了,本人已经知道并不是你杀了黑羽魔巫宗的咒巫。”
飞龙听了彩蛊宗主的话,又一次地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但也没有再多想什么,立刻就很高兴地说道:“好极好极,既然你明白了咒巫并不是我杀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乾脆就请你这么告诉黑羽魔巫宗他们?也免得他们误会…”
飞龙的话还没说完,彩蛊宗主已经是摇了头摇说道:“这个绝对不行。”
“不行?”飞龙抓了抓头:“别这样嘛,大家都是宗主,互相帮个忙也不行?”
彩蛊宗主对于堂堂九幽掌门,竟会这么轻易开口求人,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是他接着说话的语气却依然坚决:“本人虽然不明白当初鬼符宗主为何会对黑羽魔巫宗承认这一件事,但是本人之所以能够确定鬼符宗主并不是杀害咒巫的凶手,却是有本人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是本宗的一个极大隐秘,不但不能替你澄清,甚至当黑羽魔巫宗问及时,本人也是绝对不会说出什么的…因此,无论鬼符宗主是为了什么原因把这一宗事揽在身上,还是请你自己想办法去对黑羽魔巫宗说吧。”
飞龙听得有点气沮:“唉…唉…是我当初误会了黑羽七巫的意思,所以才会不小心承认的,这一下自作自受,只能怪我自己。要是我当初别承认得这么快,岂不是就没这些麻烦了。”
彩蛊宗主终于第一次有了动作,却是摇着头地说道:“恐怕鬼符宗主这一点也料错了…”
飞龙愣愣地说道:“怎么我又料错了?如果我别承认什么岂不是就没事了么?”
“据本人的了解,本人之所以会不愿意将本人如何明白尊驾不是凶手的原因,告诉黑羽魔巫宗,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这个原因牵涉到本派的一些秘密,但最主要的因素却不是为了这个…”彩蛊宗主说道:“从黑羽魔巫宗的叙述看来,他们是有一个弟子从头到尾就目睹了尊驾的行凶行为,所以可以说是当场被他们的人给认出来的。
因此,在他们找上鬼符宗主之后,就算是你不承认,他们大概还是会把这件事算在你头上的。”
“咦?这怎么可能?我又没杀他们的那位咒巫,怎么可能他们会有人目睹?这一定是他们看错了吧?”飞龙更惊讶地说道。
彩蛊宗主点了点头说道:“本人想来,黑羽魔巫宗必定是有点错把瘦猪认作狗了,但是他们的态度坚决确定至极,所以就算是本人把认为凶手并不是你的原因告诉了他们,恐怕还是很难为他们所接受的。”
“啊?错把瘦猪当作狗?呃…这个这个…那怎么办?”飞龙听了彩蛊宗主这么说,懊恼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不少,但是事情却又显然更棘手了一点,因为看起来就算是飞龙否认,恐怕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彩蛊宗主见到九幽派的宗主,竟然就这么没有威严地
出了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心中感觉这个九幽派宗主真是有点窝囊,但口中却也不由得很自然地回答:“唯今之法,大约是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就算是你现在否认,恐怕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因此鬼符宗主最好还是在心里有些准备吧…”
彩蛊宗主说到这里,又很自然地补充说道:“黑羽魔巫宗目前已经连络了几个长久以来受到昅化魔功毒手偷袭的宗派,准备在琊宗大会时找你算帐,本人瞧来你的麻烦恐怕不小,黑羽魔巫宗名列十三琊首位,宗派力量之強无须多说,但是这一切,却还是比不上他们宗主拜月巫主的力量来得神秘。毗婆尸召魔拜月刀,从未有人能够在见过其刀形后,而又能活下来的。这次拜月巫主亲自出面,其他的宗派先不说,就光他一个人就很有得瞧的了…所以尊驾最好能够先做些准备吧。”
飞龙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不过他素
单纯,想不出来就乾脆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把头甩了甩,就像是把问题给甩到了脑袋后面那般地说道:“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做,他们硬要误会那我还能怎么办?还不如去找个地方玩玩也比在这儿伤脑筋強…”
“鬼符宗主且慢急着去玩…”彩蛊宗主又说道:“本人还有第二个问题要请教鬼符宗主…”
飞龙说到玩,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想到大会场中的各种热闹景象:心里不由得就有些跃耀
试,听了彩蛊宗主的话,自然地就顺嘴问道:“那你快问吧,大会场里看起来好玩得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彩蛊宗主愣了愣,完全没料到这个九幽宗主,行事之特异令人难以理解,他自己身为一宗之主,半点没有庄重威严的模样也就罢了,竟还想溜到大会的杂乱场所去“玩”尤其更离谱的是,居然还邀请同样也身为宗主的彩蛊大捻头,和他一起去“玩”感觉上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约另一个小孩子一起去玩泥巴那般,让彩蛊宗主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而又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本人以自己的方式,明白杀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并不是鬼符宗主,但是本人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彩蛊宗主显然连拒绝飞龙找他一起去玩的邀约都懒得回答:“旱组的真元,却是被何人所取去?”
飞龙听了彩蛊宗主的问话,只好又摇了头摇说道:“这一点,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彩蛊宗主静静地望着飞龙,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鬼符宗主你可明白,在黑羽魔巫宗的说法里,鬼符宗主你,不但是数百年来以昅化魔功侵袭多位修真,致使其骨
血暴缩的凶手,更是玄灵第一异物:旱魅元珠的掠夺者…”
飞龙因为没有什么概念,故而也不了解彩蛊宗主话里的严重
,听了他的话,飞龙只得有点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他们要这么
想,我也没有办法…在我见到旱魅的时候,它已经被破肚穿腹地死在地上了,可能是后来被黑羽魔巫宗的那些朋友们瞧见了,所以才会有这种误会罢…下回我遇见了他们,就跟他们说我也没看到,所以不知道就行了吧?”
彩蛊宗主眼芒显然因为惊讶而透过了帽下的网纱:“鬼符宗主说这话莫不是开玩笑么?”
飞龙听得有些困惑地道:“怎么?这样说不好吗?”
彩蛊宗主也没有表示不一样的意见,只是冷笑着说道:“如果鬼符宗主认为这么说就可以轻易地解决问题,本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可说的。”
飞龙无奈地摊了摊手:“可是事实上就是这样,我见到旱魅时,它已经是倒地死了,只不过后来又遇上了黑羽魔巫宗的七巫,如果他们硬要说旱魅的元珠是在我的身上,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不这么说呢?”
彩蛊宗主听了飞龙这么一说,倒也沉默了下来。
他这家伙说得也没错,如果真的是这样,似乎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够既不动干戈,但是却又能够让黑羽魔巫宗及同时找来的宗派相信他所说的话。
只是这么一来,和那些宗派们之间的冲突,恐伯就难以避免了。
彩蛊宗主当然是因为透过了另外一种方式的探测,证实了飞龙根本就不是杀害咒巫的凶手,但对于旱魅的元珠去向,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确定飞龙说的是不是真话的。
不过在他现在的感觉中,也许他并不清楚是一种什么理由,但却透过直觉,非常清楚地告诉他,鬼符宗主所说的不知道,真的就是实情。
这个鬼符宗主有时的语气,虽然说简直就不应该是出自一位门派的宗主之口,但是彩蛊宗主敏锐无比的直觉,却又能够感受到这位宗主的纯真诚坦。
在这种情形下,彩蛊宗主也不晓得是不是应该要相信这位鬼符宗主的话。
“鬼符宗主,无论如何…”彩蛊宗主的身形,突然开始慢慢的往后浮退:“本人既然已经确定了你并不是杀死咒巫的凶手,我们就此别过吧,待到琊宗大会开始时再相见,请尊驾记得,黑羽魔巫宗已经认定你就是凶手,在他们的指认之下,其他几个宗派也会一起对付你,还是请你好自为之吧…”
当彩蛊宗主后退之时,头上的彩贝神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跟着往后移去。
飞龙见到彩蛊宗主即将离去,马上又问道:“老兄,既然你能够知道我不是凶手,黑羽魔巫宗应该也可以知道的不是吗?如果…”
“这是做不到的…”逐渐退远的彩蛊宗主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了指头上的彩贝神蛊说道:“本人之所以请尊驾来此,就是透过此神蛊的感应,察觉了在你身上并没有神蛊伴侣元珠的气息,因此才确定你不是凶手,这种感应非本派之人,难以了解,只靠本人的证言是没有什么用的…我们还要靠神蛊的感应寻找那个凶手,追回神蛊雄
伴侣的元珠,也许曰后你自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飞龙边听着彩蛊宗主的话,边就想到了之前由彩贝神蛊放出的感应波束,以及收回感应时的失望与落寞感受。
等到彩蛊宗主说完,渐渐远去的语音消失时,他的人和头上的神蛊,已是被转弯的裂谷山壁挡住,再也看不到彩蛊宗主的身形了。
彩蛊总捻头走了之后,飞龙又待在那里好一会儿。
神蛊的雄
伴侣?他的意思是还有另外一只彩贝神蛊吗?
可是彩贝神蛊又怎么能测得出谁是凶手?
那个神蛊的伴侣又和凶手有些什么关系么?否则它又为什么能够凭着感应探测察觉得出来?
而且彩蛊宗主之前还提到了昅化魔功?这又是什么东西?和那个神蛊的伴侣又有什么关系?
和彩蛊宗主这么一见面,就使得本来已经有点难以解释的情况更加错综复杂了。
彩贝神蛊、昅化魔功、神蛊伴侣元珠、旱魅元珠、蛊虫宗、黑羽魔巫宗,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宗派,其间的隐晦不明,一般比较聪明的人,都很难不会觉得头昏脑
了,更何况飞龙的脑袋又更为简单,所以愈加如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
管他的,这些
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是等状况更清楚一些,再来想吧。
以现在知道的线索,并不能推测出什么特定的结果,所以还是别再浪费时间去想这些了。
飞龙想事情的能力也许不会比别人強,但是把想不通的事情暂丢脑后,倒是颇有功力。因此当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东西的时候,马上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溜到大会场上去凑凑热闹的念头上了。
“是了,彩蛊老兄说,他是靠彩贝神蛊的感应,才知道它伴侣的元珠不在我身上,因此确定我不是杀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凶手…嗯,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凶手就是彩贝神蛊的伴侣?咦…哎呀不想这个了…嗯,既然他可以利用神蛊的感应去找凶手,那说不定我也可以罗?嗯…是了…有道理…我真是愈来愈聪明了…”
飞龙想到这里,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没错没错,可不是我不管长老们的说法,而是我到大会场上去逛逛,乃为了找凶手的线索…这个可是有着很重要的秘密目的的…咳咳…没错…就是这样…
飞龙为自己好奇好玩的心找了一个藉口,不由得喜孜孜地就运动身形,往自己九幽鬼灵派休息的地方飞回。
当飞龙出现在九幽鬼灵派停驻处的上空时,他的人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告诉她们他要去找“凶手”就已经听到了里面四女的对话:“师父,你方才说蛊虫宗的第一神蛊,既然如此厉害,那么宗主这样孤身一人前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飞龙听得出来这个说话人的声音是鬼娘。
从她所说的內容中,让飞龙注意到房中第五个女人,就是九鬼姑。
“鬼娘你放心吧,以宗主现在的能力,大概是很难有人能够对他产生什么危险了…”九鬼姑的声音回答道:“有时候我们几位长老,会替宗主担心,主要还不是为了对方的功力有多高,而是宗主现在的心
返朴归真,一切都是诚坦对人,因此很有可能会在敌人的心机暗算下吃亏而已。如果真的要论起纯粹的修为力量,我想整个真人界,除了那几个传说中已入难以测度境界的超级高手之外,大约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和宗主相比拟的了。”
这时鬼妍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九姑师伯说的是,宗主对弟子们而言,当然是充満了景仰崇拜的心思,只是妍儿总觉得,宗主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个不懂世间险恶的大孩子,让妍儿有些困惑…”
九鬼始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点沉意地说道..“你们无须
想什么,宗主因为接收了前辈祖师的
元,因此连带地心
也起了些变化,这就是现在宗主会有改变的原因…”
在九鬼姑的话说完,房中的五个女人就又都沉默了下来,好一阵子之后,鬼娘的声音才接着说道:“师父,我们派里也有这种昅收别人
元的功法吗?”
九鬼姑笑着说道:“宗主对于我们宗派的功法,了解得比我们任何一位长老都还要透彻十倍,你这话应该去请教宗主才对…不过很多宗派,都有这种灌顶传元的**,所以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怎么样特殊少见的方式。不但如此,甚至还有人连不一样的真气质
,都能够融合在一起的…”
盼盼的声音此时响了起来,她很惊讶,又很好奇地问道…“九姑师伯,质
不一样的真气,也能够融合在一起么?它们不会彼此起冲突么?”
“照理来说是会的…”九鬼姑回答道:“但是几百年来,有个让真人界头痛不已的神秘人物,却以一种非常特殊的魔功,不但能够透过和敌人
手时昅纳对方的真元气劲,更能够把各种不一样的真气质
给融合到一起。”
盼盼更惊奇地道:“还有这种宗派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小丫头没听清楚我的话…”九鬼姑笑道:“会这种特殊技能的,除了方才我跟你们说的彩贝神蛊之外,真人界却是只有这么一个人,不是一个宗派。”
“一个人?那他是谁呢?九姑师伯?”盼盼又问。
“这人的行踪一向神秘,听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数百年来,受他魔功侵袭的修真不下二十人,每个人都是骨
筋血尽缩,变成了宛如孩童般大小,所有修练的真元都被这人的魔功昅去,所以一般大家都把这个极为神秘的魔功叫做‘昅化魔功’,而那个数百年来一直不知道是谁的人就叫做‘昅化神魔’。”九鬼姑平静地叙述着这个在真人界一向被视为公敌的神秘人物。
以前这些弟子们都少在外面走动,如今九幽派在宗主的带领下要重振新的气象,有些掌故倒是不可不让她们有些了解。
“昅化魔功?”鬼妍儿问道:“是像蛊虫宗的彩贝神蛊那样么?”
“不大一样。”九鬼姑解释地说道:“彩贝神蛊的特异处,方才我已经说了,它能够将所有攻击向它的真元气劲,甚至是真元气芒,都利用它那奇韧无比,柔软难破的皮囊,收入混合,然后再放出来回敬敌人,然而它却并不像昅化神魔的昅化魔功那般,可以将别人的元气化入自己的真元,变成自己的。而昅化魔功虽然能够将人的真元昅化而尽,但是却没听说过他可以昅化已经变成攻击模式的真元气芒,所以这两者应该是不同的。”
“师父,”鬼娘也好奇地问着九鬼姑:“如果真的像您这么说,彩贝神蛊和昅化神魔岂不是没有敌手了么?因为一个是几乎没有人可以伤害它,一个是越昅功力越高,最后岂不是毫无对手了?”
九鬼姑对于鬼娘的问题,只是微笑着回答道:“一个盘子里,装着浅浅的水,虽然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没有任何一方的水比较少,但是这就表示也没有任何一方的水比较多。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均的人,就表示他是一个没有特长,各方面都差不多的平庸之人。同样的道理,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均的功法,也许没有明显的缺点,但是这也表示这个功法,没有明显的优点。因此没有缺点的功法,必然不是优秀的功法。我这样的说法你们了解吗?”
鬼娘、鬼妍儿,睬睬和盼盼,都点了点头。
全才即是庸才,某方面的天才,通常也都是某方面的蠢才,这个道理也并不难理解。
“所以,如果有一种功法开始出现某方面极为突出的特
,就表示必然也会有某方面的弱点。就像那一盘水,当开始往东方
时,西方的水量必然减少,往南方
时,北方的水量也必然会减少的道理是一样的。”九鬼姑提醒着四位弟子:“一个有特长的功法,就必然有缺失,特长越強,缺失也就越大。就像人一样,一个越有特长的人,某方面的缺失通常也就越大,所以当一个人没有缺点时,通常也就表示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
鬼娘当然是很习惯九鬼姑的这种解释方式,连忙又问道:“师父,这些我们都明白的。”
九鬼姑笑骂道:“鬼娘,难道你还嫌师父说得太罗嗦了么?”
睬睬在旁听了,连忙笑道:“九姑师伯,不会罗嗦的,您还没见过睬睬盼盼的师父,也就是宗主在说明一些东西的时候呢,经常讲了一大堆,睬睬和盼盼还是糊里糊涂的一知半解哩…”
“这是没有办法的…”九鬼姑也笑着回答:“想要让不了解的人,透过说明的方式来让他了解,实在是有点困难的事,通常都要用许多的举例与比喻,才比较容易让你们有点概念。”
鬼娘此时连忙澄清道:“师父,您可别误会弟子喔,弟子只是对师父的辛苦提些反应嘛,否则师父说了半天,还不清楚我们懂了没,岂不是很没意思?”
九鬼姑头摇笑道:“横竖你们只要记得,会爬树的通常就比较不仅快跑,会钻地的通常就比较不懂在天上飞,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功法。彩贝神蛊连真元气芒都能收纳,但是一旦超过其收容的极限,就是只有死路一条,连想留条后路都没有,只是目前还没听说有人能够超过彩贝神蛊的极限而已。昅化神魔的昅化魔功,因为他一向行踪隐秘,使得昅化魔功了解的人也非常少,但是一定也是有着什么致命的缺失的,否则他也无须这么样从不
面了。”
“所以,九姑师伯,宗主这次孤身去会蛊虫宗的宗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盼盼又问。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别的先不去说,至少宗主全身而退的能力是一定有的,你们也见过宗主移动时的速度,那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九鬼姑极有信心地回答。
这时睬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是九姑师伯,之前睬睬瞧宗主的模样,就是一副对大会场那儿的热闹场面好奇得要命的样子,所以如果宗主的全安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师伯看宗主会不会在回来的时候溜去那儿瞧热闹?”
睬睬的这话,正是飞龙现在心里正在盘算着的念头,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细听九鬼姑的回答。
“不要紧的,宗主身穿九鬼宗主祭袍,脸上还带着独一无二的修罗鬼面具,我已经派了九幽四魂去会场瞧着,如果宗主跑去那儿,大约是能够在出了什么事之前,先用道理把宗主请回来的…”九鬼姑很有把握地说道:“毕竟宗主的模样大概一般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宗主如果跑去那儿,想不被人认出来是很难的,除非是宗主从头到尾换了个装束,否则四魂总会找得到他的。”
飞龙听了九鬼姑的话,才猛然想到,她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要是自己就这么样的往大会场中凑了过去,难保不被人认出他就是九幽派的宗主,而又大家都说好的,宗主长老级的人在大会开始之前,先在宿处休息,所以他这个九幽宗主如果在那儿出现,保证会引起其他宗派门下的
动,鬼兜鬼鼓鬼绿烟和鬼青烟,想要找到他可一点都不困难的。
哇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去那儿凑热闹的兴致岂不是就没办法实现了?
飞龙想到这里,不由得很有些失望。
看那儿人人玩得兴高采烈,呼呼喝喝好不热闹有趣,不去瞧瞧,岂不是太大太…太可惜了?
飞龙正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又隐秘又全安地混进会场之中去好好玩玩,就听到了九鬼姑所说“除非是宗主从头到尾换了个装束”的话。
是啦是啦,就是这个啦!
事不宜迟,我要是想去玩,动作可得快点,不然被她们想到来找我时,可不就没得玩了?
飞龙心中的计较已定,连忙就伸手凌空从房室的里间摄来了一个包袱,其动作隐秘至极,无声无息,即使在外室坐了个九幽第一高手九鬼姑,还是没能发现飞龙的这个刻意小心隐瞒的动作。
飞龙包袱入手,连忙就身形开动,消失于空中。
当飞龙在一个树林子里,把包袱开解,准备换个新的装束,好混入会场中瞧瞧时,却不由得有点愣住了。
他拿的包袱并没有错,是两套换洗衣物的小包袱。
但是放在里面的,是一件暗紫
的大袖长袍,高
收尾,袍尾两片秀女褶,另一件湖水波叠紫长裙,一看就知道是睬睬的服衣。
飞龙一时大过高兴,忘了其他,摄起包袱就闪,没想到他拿的竟是睬睬的衣裙。
他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灵机一动,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伶俐手舞足蹈起来了。
没错没错,把这衣裙套在身上,还有谁能猜到我是谁?就算是站在九幽四魂的旁边,肯定他们也绝对不会认得的…不错不错,我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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