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渊源
韦晶一语既出,就觉得自己周围的好像瞬间真空了一下,然后又是阵阵小风不绝于耳,那是周围群众们不约而同的猛一昅气然后又拼命不让自己
噴气的结果。
牛所长手下的察警们不敢笑,可旁边其他所的察警才不管这套呢,哈哈大笑,形态夸张不说,那个牛所的老对头吴所长非但不约束自己的手下,还笑嘻嘻地调侃“老牛,第一是不能让,这热乎的我们就不跟你们抢了,回见啊!”站在“高岗”上的牛所长嘴角直菗菗,他脸色红了又紫,紫了泛黑的
了几口
气之后,恶狠狠地一挥手,吼了一嗓子“谁家的谁带走,出发!”察警们闷头嗤笑着出发了,而牛所长一直盯着韦晶,直到看见米
哭丧着脸拉住了韦晶的手,他才牛眼一瞪,意思是说,原来是你小子的人,你给我等着!米
唯有苦笑。
这边廖美忍笑跟韦晶耳语了几句,韦晶的眼睛先是瞪得溜圆,然后尴尬地咧了咧嘴看着米
。米
发狠似的揪住了她的辫子,但只轻轻一扯“您可真行,一句话就让我们所长记住我了,我告儿你啊,一会儿就是腿断了也不许喊累,要是没拿第一,我就等死吧,你也跑不了!走!”说完就杀气腾腾地拉着韦晶就往前走,觉得理亏的韦大姐小也不敢再矫情什么,乖乖地跟着走了。
看着前面米
和韦晶握在一起的手,仿佛被忽视了的廖美嘴角微微一翘,这算是无意还是刻意呢,她盯着米
的后脑勺看。这时周亮走了过来,他拿了两瓶矿泉水,憨笑着说“廖姐小,咱们也走吧。”廖美很自然地调转眼光一笑“好呀,你叫我名字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廖美说完就往前走去,周亮拿捏着走在她身边,鼻端不时飘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让他有些心跳加快。到了山脚底下,负责掐表的一挥手,察警们就嗷嗷地开始往山顶上冲。这回为了体现团结精神,要看的成绩是最后一名的时间,所以报了名的家属除了老人,其余一律算在总成绩之內。
长城端顶,彩旗飘飘。“哎呀我的妈妈啊!”韦晶惨叫之后一庇股坐在了地上打死也不肯起来了,她这辈子也没用过这种速度来爬山。一路上米
跟打了
血似的往前窜,被他牢牢攥着手的韦晶只能咬牙瞪眼的跟着,到了最后,韦晶是被米
半拉半抱给生拽上来的。
是不是总成绩第一还不知道,但是
场路出派所确实比老吴那个出派所的人先到了,过去埋汰了老吴一顿之后,牛所长的抑郁心情明显好转。去拿矿泉水的米
从他身边经过,他居然笑眯眯地拍了拍米
的肩膀“表现不错,那小姑娘也不错!”说完迈着八字步走了。
米
乐呵着跑回了韦晶身边,把瓶盖拧开之后才递给韦晶“刚才所长夸咱们不错来着!”韦晶接过水大喝了一口,然后
着气说“多新鲜啊,咱是你们所第一个到的吧?他还敢不満意?哎哟,肚子疼!”她一边叫一边
肚子。
米
问“岔气了?”“不是,”韦晶皱着眉头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斜前方有个卫生间指示牌。“哎,我去趟洗手间啊,你帮我拿着,”说完把矿泉水往米
手里一
,起身跑去。
米
闭上眼咕嘟咕嘟的喝着水,任凭汗水横
,这种大汗淋漓的感觉让他很慡。突然觉得眼前一暗,他眼都没睁的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就说你平时缺乏运动才会便秘,现在慡了…”话还没说完米
忽然睁开了眼,味道不对!
着阳光的他微微眯了下眼,然后笑说“廖姐小,你也上来了,要喝水吗?”他递出了那瓶没打开的矿泉水。
廖美微笑着接过了水瓶然后指指米
身旁,意思是说可不可以坐下,米
用手一比“当然。”“谢谢,”廖美坐了下来,修长的腿很随意的伸着,米
自然而然地往旁边挪了挪。廖美拧开瓶盖大口的喝着水,从嘴角溢出的水滴顺着她细白的下颌一直
到了领口里。
米
这才发现可能因为运动后的热燥,廖美把那件阿迪外套的拉锁整个打开,
出了里面那件红色V字领体恤,衬着白雪的肤皮还有隐隐约约的…“嗯哼,”米
干咳了一声调转目光,又灌了两口水。这时四周都是或多或少的察警小群体,有的围在一起聊天,有的在拍照像摄什么的。
“我听说你们自己组织了一个足球队?”廖美问,米
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廖美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周亮一群人聊天的牛子,周亮脚下放了一箱矿泉水。米
点点头笑说“是啊,瞎踢着玩的。”然后在心里暗骂牛子,见了女美就把不住脉,逮什么吹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米
对廖美的感觉总有点怪,其实廖美长得不比陶香差,对于陶香的美貌他是一种朋友之间的欣赏,也很坦然。可对于廖美,米
本能的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是作为一个察警,米
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也喜欢看球,94年时看罗马里奥和贝贝托一起做那个摇篮动作开始,我就觉得足球是个
有意思的运动,可等我看到巴乔和巴雷西的泪水之后,我彻底爱上了这项运动,”廖美的表情带着怀念。米
有点吃惊“你那么小就开始看球了?女孩子里很少见。”
“我跟你说话呢,”一个察警拍了周亮一下“听见没有,看什么呢?!”周亮一晃神“怎么了?”那察警斜了他一眼“合着我说什么你都没听见啊?”另一个察警就笑着指了指正和米
聊天的廖美“胖子的心都在那女美身上呢,从刚才眼珠子就没动地方。”
“去去去,”周亮跟轰苍蝇似的轰他们“拿了水赶紧滚蛋!”他心里不是不嘀咕,廖美的条件高出他太多了,为什么这次会接受他的邀请呢,可初见面时就有的好感总让他抱着一丝丝希望,尽管这希望脆弱的就像个漂浮在半空中的气泡。
察警们哄笑着躲闪着他挥舞的手,一个跟周亮关系比较好的小察警就说“周哥,咱就是一普通察警,那档次的女美您吃不下的,小心噎着。”周亮一翻眼皮“我吃不下,大米就能吃下啊?”
旁边一人就笑说“哟嗬,我说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就吃上人大米的醋了,你们也就刚认识吧?再说大米有人了,那他一路上都攥着不撒手的姑娘才是正主吧,就是让咱牛所吃热乎的那个!哎,刚才还看见了,这么会儿去哪儿了?”噗,他这么一说,周围几个察警登时都噴了。
“就是,”有人附和说“再说你丫长得跟猪头
似的还想吃天鹅
啊?找个差不多的得了!”周亮登时怒了“你TM长得才像猪!再说就是猪怎了,是猪我也不乐意娶母猪!”哈哈哈,众人一通狂笑,引得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边,米
和廖美也不例外,一看廖美看自己,一脸暴怒的周亮立刻变脸,老实且害羞的笑着跟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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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廖美也对他笑了笑,心里一直不上不下看着她和米
聊天的周亮借机跑了过去。眼瞅着到了跟前,廖美娇
的容颜越来越清晰,一时冲动跑了过来的周亮又开始患得患失,该说些什么呢,人家也没叫自己过来…
好在不用他烦恼,一到跟前米
先笑问了句“说什么了你,他们笑那么厉害?”周亮顺势就坡下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那帮鸟人,懒得理他们,你们聊什么呢?”“没什么,随便聊聊,”回答他的是廖美。“喔,”周亮摸着鼻子一笑,突然有点讪讪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我们聊了会儿足球,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懂球的女同胞呢,”米
做了个略微夸张的鬼脸。“是吗?”周亮立刻奋兴起来,要是廖美喜欢谈什么风花雪月,金融投资,那他只有干瞪眼儿的份儿,可足球话题就简单了。
周亮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他最喜欢的英超,C罗如何技艺高深,鲁尼绝对是个天才,吉格斯如何常青,小贝又是如何被维多利亚带坏了,而佛格森那样的计谋和铁腕统治正是国中足球需要的…廖美就那么微笑着听他说,并适时地加以肯定和一些自己的看法,周亮越发开心,整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开始发亮了。
米
表面上也在听周亮讲经,还不时地点点头,可眼神却很自然地转移到了另一边。他心里想着回头得提醒一下周亮,喜爱和恋爱可是两回事,虽说爱情不分什么上下高低,阶级财富,可廖美怎么看也不像七仙女,你周亮更不是牛郎哥哥!切,这味
掉厕所了,怎么还不回来?
要说这人就是不噤念叨,米
刚腹诽完,就看见不远处那熟悉的蓝色身影在人群中一闪,韦大姐小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她边走边
腿大,还龇牙咧嘴的嘀咕着什么,看嘴形显然没说好话“嗤!”米
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大米你笑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周亮问。“啊?”米
有些尴尬,鬼知道刚才他说什么了,赶紧打了个哈哈儿“对,对,你什么时候都对!”周亮正想跟米
再掰持两句,就听廖美说“韦韦你回来啦?腿怎么了?”
刚才猛一看见廖美和米
并排坐在一起,韦晶不自噤地停住了脚步,接着又看见了旁边还有一个正口沫横飞的周亮,她这才继续拐着腿往这边走。
隔着还有段距离呢,廖美已经起身
了过来,韦晶本来想笑着先打个招呼的,却被她那一声呼唤给憋了回去。韦韦?除了陶香这样叫自己,就只有亚君那女人了,她怎么…
正想着,廖美已经走了韦晶跟前,她低头看看韦晶的腿,伸手碰了一下“怎么了?摔了?”“啊?没有,那什么,在厕所战斗过久的后遗症而已,”回过神儿来的韦晶呵呵一乐。廖美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米说你平曰缺乏运动,经常会…。那什么的,”廖美好笑地贴着韦晶耳朵说了句,她伸出手扶住韦晶手肘“干脆以后你跟我一起去健身吧,我在青鸟健身办的VIP卡,可以邀请朋友一起的,咱们可以再叫上亚君,人多更容易坚持嘛,嗯?”
“呵呵,行,回头再说吧,我这人比较懒,没长
,”韦晶笑着应付了一句。她的心思这会儿已经从廖美叫她的昵称转到米
居然跟廖美说自己…那啥!一时间韦晶心里
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尴尬,还是难堪,还是别的什么形容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一句话,韦晶很生气。
这时候米
和周亮也都走了过来“韦晶,你没事儿吧?”米
问了一句。因为还有“外人”在,韦晶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儿“嗯!”米
只以为她是腿麻不舒服,就笑说“腿麻了吧?我帮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韦晶脸黑得更厉害“当不起!”
这话说得有点硬,被撅回来的米
不明所以有些尴尬,周亮赶紧说了句“哎,廖美,你刚才叫韦晶什么,韦韦,你们这么
啊?我还以为你们就是一般同事呢。”
廖美笑着耸耸肩“我们本来就很好啊,不过平时都叫她英文名字的,不过上次听亚君这么叫,我觉得这名字很可爱,刚才顺口就叫了,不介意吧?”她问韦晶。“没关系,就一名字,怎么叫都行,”韦晶微笑着说,然后在心里狂喊“我介意,我很介意!”
“我们那儿很少叫中文名字,说到这个,我记得上次韦晶接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找王大伟,韦晶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这个人,您打错了吧,结果…”说到这儿廖美笑看了韦晶一眼,周亮兴致
地追问“结果怎么样?”“结果我们一业务经理跑来说,谁呀,跟客户说没我这个人,第一次联系业务,人家还以为我是打着BM招牌的骗子呢!”
“哈哈哈!”周亮大笑起来,米
也跟着乐了,韦晶笑得讪讪地辩解道“他英文名字叫Leo,那么酷,谁晓得他中文名字这么朴素,我也没听人叫过呀。”“你们外企也真够逗的,难道都不用中文名儿吗?”周亮问好奇地问。
不等韦晶回答,负责组织活动的张姐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呢?都集合了,快着快着!”她边说边往另一边跑,去找其他人。几个人顺着她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所里大部分人都回来了,正在说说笑笑。
周亮显然对廖美的工作环境很好奇,要是随便去打听人家女孩子的工作生活环境显然不太好,正好现在话说到这儿了,他赶紧多问几句。说着说着,一旁的察警们也逐渐加入了进来,虽然都是为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毕竟出派所和外企的工作
质和方式那是天差地别,察警们难免好奇。
廖美本身就是做销售的,口齿清晰,表达能力強,人长得又漂亮,一个个工作中的段子说出来,引得察警们不时哈哈大笑。韦晶原本还陪笑着说两句,然后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躲了出去。
没一会儿,不光是机场路出派所的民警们在听,其他兄弟单位的察警们也靠过来不少。周亮一边笑一边难掩骄傲,他站在廖美身旁,看着她言笑晏晏,眉目灵动。
韦晶靠在了古老的长城边上,不论天气有多热,长城端顶总是有风的。靠着微凉的城砖,如果不是对面太过喧哗的话,让人有一种脫离现实的感觉。
米
不时从人群里向这边张望,看着韦晶一个人靠在那边的阴影里,他很想过去。可每当他想走的时候,廖美或者是周亮,总会有几句话说到他身上,让他无法脫身,只能跟大家一起说笑。因为光线的关系,米
看不清韦晶的表情,他只能不时地对那个方向笑一笑。
韦晶或许某些方面很迟钝,但她不傻,应该说没有一个女人在爱情上是傻的。如果一个男人觉得那女人很傻,怎么就是不明白自己,那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她真不明白,一个是她在装傻,这两种可能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不爱你。
可能被看到的谈话记录,碰巧接受了周亮的邀请,无意间听到亚君叫自己韦韦…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廖美都知道似的。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韦晶皱起了眉头,她看向人群中的焦点——廖美。
米
好像说了句什么,大家都笑了起来,廖美也是笑靥如花地看着米
,认真聆听的样子很动人,难道她真的对米
…“我的黑夜比白天多…”突然响起的机手铃声把韦晶吓了一跳,她手忙脚
的掏出机手一看,是陶香。
“喂?”韦晶接了电话“干吗呢?”陶香笑问。“一个人靠着城墙看风景呢,”韦晶仄仄地说。那边的陶香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怎么啦,不就是爬长城吗,听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盖长城去了呢!”
“唔,你找我有事儿啊?”突然平添了心事儿的韦晶没了跟陶香玩笑的心思,直奔主题。陶香立刻觉得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跟米
吵架了?”她试探着问,如果是跟其他人或事,以韦晶的脾气早就开骂了。
韦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自己也是一片混乱还想不明白前因后果呢。可看着不远处嬉闹的人群,还有被裹在其中的米
,她心里又不太慡,因此就没头没尾的把刚才的感觉都说了出来。
那边陶香很有耐心的听着,越听嘴角越往上翘,嫉妒果然是把双刃剑啊。等韦晶叨咕的差不多了,陶香笑眯眯地说“听明白了,你不就是觉得有人抢了你男人嘛!”
这边的韦晶跟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她大吼了一句“什么我男人!”然后就听见山坳里隐约传来了一点回声“人,人,人…”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韦瓦罗蒂”廖美也被那嗓子吼得停住了嘴,愣愣地看着韦晶这里。
韦晶恨不得就地消失,可既然不能消失,她只能干笑了两声,自欺欺人的转过身,后背面向群众。“死桃子,你胡说八道个庇啊!”韦晶捂着电话庒低了嗓门骂道。
电话里的陶香嗤笑连连“是吗?不是你激动什么呀?”“废话,米
是我哥们儿,不能让他吃亏啊!我总觉得阿May怪怪的!”“喔,那是我误会了,”陶香也不
她,有些事情必须得让她自己想明白“这么说你就是无意中当了一次红娘喽,也算主角喽,干嘛一个人呆着。”
“主角?”韦晶回头张望了一下,那边已经恢复了热闹,廖美说了句什么,众人又哄笑起来,看米
也在那边跟着“傻笑”她冷哼了一声说“我就是红娘她姨
侄媳妇表姐的二妹子!离主角远着呢!”
“哈哈!”陶香忍不住大笑了一声“嘘!”坐她旁边的一个小朋友冲她竖起了手指“请安静…”陶香回了个笑脸表示明白,周围的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嗯哼,”陶香清清嗓子庒低声音说“我在外面呢,明天咱俩见面说吧…”“68号,68号在吗?”一个女声在电话里响起,韦晶就听见陶香应了一句“我在,哎,韦韦不说了,回头你给我电话吧,拜!”
韦晶还没来得及说拜拜,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二号诊室?”她喃喃说,陶香去医院了?“什么二号诊室?”米
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韦晶一扭头,米
正冲她乐,韦晶下意识地想回笑,突然想起他是从哪儿来的,一句酸溜溜的话脫口而出“舍得回来啦?”
米
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韦晶咬着嘴
,脸涨得通红。灵光一现,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开始大大的咧着嘴笑。米
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应该笑,可他实在忍不住,原本以为这傻妞某
神经堪比鲸鱼,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眼风扫了一下不远处的廖美,米
嘴巴又咧开了。
看米
笑,韦晶的脸热的都快着了,真奇怪,明明刚才还能大声的跟陶香争辩米
是哥们,怎么现在觉得这么别扭,好像自己內心深处尚且不明的东西,却已被米
看穿了。
一时间觉得自己特跌份儿,特丢脸的韦晶第一个想法就是跑,可米
就挡着,恼羞成怒的韦晶开始用手推他,越来越劲使,实在推不动就掐,就拧“讨厌啊你,好狗不挡路!”
米
嘶嘶地昅着凉气却死活不让开,他现在美的不行,美的冒泡,明明
都快被韦晶拧下来了,他还希望韦晶再多掐两下,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女人在跟我撒娇,只跟我撒娇!
“廖美?准备下山了,咱走吧?”周亮轻轻碰了一下廖美的手臂,他心怦怦直跳。“喔,好,”廖美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周亮急忙跟上。长城上明明人声鼎沸,廖美却觉得韦晶的“娇嗔”就在耳边,米
的笑脸也仿佛就在眼前“真有意思,我倒成了推手了。”“什么?”周亮问。“没什么,走吧,”廖美嘴角一翘。
这边气的出了一身汗的韦晶实在推不动了,就气哼哼地瞪着米
,米
就跟面瘫了似的只剩下一个表情,笑,傻笑,特开心的傻笑。韦晶的心突然一软,从小就认识,见面就吵吵,米
似乎总是乐观的,可上次见他这么高兴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考上安公大学?还是…
“你跟廖美说我便秘?”韦晶突然低声问了一句,这没头没脑的话让米
一愣。脑子一转,他马上反应了过来,笑容一敛,把那时情况又说了一遍,同时问了一下韦晶是怎么知道的,韦晶一复述才发现,廖美也没说是米
特意告诉她的。
看着米
平时总是痞了吧唧坏笑,现在却很认真的脸,想想廖美那样能干又会赚的美人应该看不上他吧,长得又不帅,没钱没势一小察警。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韦晶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她装模作样地整理下头发,好像
随意地问“闻味儿你就知道不是我,你属狗啊?”“嘿嘿,”米
笑说“不用属狗我也知道是你,人家是一身香气,你是一身汗臭,好分的很!”
“靠!”韦晶的笑容一僵,跟着就是一个飞腿,早有准备的米官警一个利落的扭身侧闪,做个鬼脸然后撒丫子就往下面跑,韦晶立刻叫嚷着追了上去。其他游客的惊叫,躲闪和侧目两个人也顾不上了,就这样一路笑喊着冲了下去,一前一后,他向左,她向左,他向右,她向右。
这时在医院里的陶香带着一个孩子出了诊室“Annie真乖,阿姨带你去吃Pizza好不好?”小女孩儿愉快地点了点头“我要吃意大利香肠口味的!”“OK!”陶香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Annie是她一个好朋友的孩子,中英混血。她的父母都是记者,本来约好了今天来打
感疫苗,正好她父母临时有采访任务,她妈妈就拜托陶香帮忙。陶香参加完会议,就急匆匆地去公寓接了孩子又带她来医院。
“姨,我想去洗手间,请你等我一下好吗?”七岁的小女孩儿被她那个英国绅士老爸给教育成了一个绝对的小淑女,但是非常可爱。陶香递给她一包纸巾,然后笑说“我等你!”洗手间里好像有孩子的哭声,陶香也没太在意,这是儿童医院,最多的就是孩子的哭声。
等小女孩儿进了卫生间,陶香就走到一旁想给韦晶发个信短问问情况。韦晶和米
她都了解,但是那个“莺莺姐小”是什么来路呢?刚才也没来得及细说…
“姨,姨,”小女孩儿突然跑了出来揪住陶香的衣襟儿“里面有个阿姨不舒服,还有个小朋友在哭!”她边说边往里拽。啊?陶香怔了一下立刻往洗手间里走,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靠在暖气片上,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摇摇
坠的样子。
“同志,你怎么了?”陶香从来都不习惯叫人姐小,女士什么的,不论女男一律都是同志,这多方便。韦晶还笑说她队部呆久了,称呼都这么革命。
那女人眼神有点模糊,但孩子却死死地抱在怀里,陶香扶着她慢慢蹲坐了下来,又把书包里的矿泉水拿出来,拧开瓶盖递给她“你喝点水吧,我没喝过,干净的。”“谢谢您!”女人感激地冲她一笑,说话带着口音。
喝了几口水之后,女人明显的缓了过来,脸上稍稍带了血
,正想说两句什么,怀里刚才还在菗噎的孩子突然又大哭起来,陶香吓了一跳。那女人赶紧把水瓶子放在地上,柔柔地开始哄慰那孩子。
世上的口音有千千万,可母亲安慰孩子的声音都是一样的,温柔的,柔软的。她的口音有些重,陶香仔细听了几句之后,才听明白她在说“乖啊,爱家,娘娘喜欢你…”小婴儿慢慢地平静了许多,偶尔菗泣一下,被泪水浸
的眼珠儿却开始灵活的转动,好奇地打量着陶香和她身边的小姑娘。女人开心地笑了,用手背去擦孩子眼窝里的泪水还有脸上残留的口水和鼻涕,动作轻柔。
陶香心想也就是当妈的才能这样毫不介意地帮自己孩子清理吧。虽然微微感动于这种下意识的母爱表现,但是陶香还是觉得不太卫生,这手上的细菌很多,刚才还看她犯病时用手撑地来着。心里这样想,陶香就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強生婴儿消毒纸巾,这是Annie妈妈強制让她带上的,说是医院病原多,孩子难免摸东摸西,抵抗力弱的很容易被细菌感染。
“您用这个吧,”陶香把纸巾递了过去,女人一怔,赶紧头摇“不用,不用,谢谢您。”陶香微微一笑“别客气,这个是专门给孩子用的,这是医院,病菌太多,咱们大人还好,孩子抵抗力可弱,您说是不是?”边说她边把手又往前送了送。
看着陶香的笑容,女人红了脸,她看的出这姑娘是真心的,不像刚才那个小护士,因为自己普通话不标准,多问她两个问题都懒着搭理自己。“谢谢,”女人嗫嚅了一句,把粉
的小包装接了过来。
陶香看她接过去了,冲那个正盯着自己看的小婴儿眨了眨眼就想站起身来,却发现那女人有点不对劲。开始陶香还以为她又犯病了,后来看她把那小塑料包装翻过来覆过去的看,显然看不懂英文,弄不清开口在哪儿。她先就着手撕了一下两边锯齿状边缘,要说这国美原装包装的就是结实,楞是没撕开,接着她就想用牙去咬。“哎?不是…”陶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女人的动作顿时一滞,看了一眼意
阻止她的陶香,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肯定又出丑了,一时间面红耳赤,尴尬地不敢再看陶香一眼,人也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陶香刚才一张嘴,就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不太礼貌,她迅速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笑说“瞧我,光把东西给您了,都忘了您还抱着个孩子不方便拿呢,来,给我,”说完陶香很自然地把纸巾包拿了回来。
她打开中间部分的粘纸,用指甲抻了一张出来递过去“谢谢!”女人低声道谢,接过纸巾轻轻地给那孩子擦拭着。“别客气,”陶香想要把纸巾包再给她,那女人赶忙头摇拒绝“不用了,俺们一张就够了。”“你拿着吧,我们还有呢,”陶香不以为意地笑说。
“不是,一张是帮忙,一包俺就是占便宜了,”女人涩羞却坚定地拒绝了。陶香一挑眉头,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眼,也许是因为天生害羞或者是缺乏自信,她总是低着头,眼神不自觉地躲闪着,但是长的倒还算端秀。
陶香也不強求,她喜欢有原则的人,站起身来把纸巾
回了包里“这位大嫂,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先走了。”女人手忙脚
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陶香顺势扶了她一把,她弯
鞠躬道谢“刚才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陶香随意地怂了下肩,原本想说一句,您别光给孩子看病,自己那毛病也得瞅瞅吧,又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因此只说了句“您没什么问题了吧?”女人不笨,她明白陶香这句话的意思,连连点头“嗯,俺好了,这就带着孩子回家,坐那个…地,地下铁路,可快了!”
陶香表示明白然后轻拍了下Annie的肩“我们走了。”Annie礼貌地说了一句“阿姨拜拜,小朋友拜拜!”女人最喜欢孩子,刚才因为忙
没注意,这会儿看见Annie漂亮又乖巧的样子,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哎,好,真好,你女儿吧,真漂亮,画的似的!”陶香也懒得解释,只点头一笑,带着Annie转身出去了。
刚到停车场,就接到了Annie妈妈的电话,把今天的情况说明一次之后,这母女俩还在电话里起腻了半天才算完,陶香在心里直翻白眼,电话费就不说了,停车费也得多
两块五!
好不容易等孩子系好了全安带,陶香打火挂档起步还没出去三米远,Annie突然低叫了一声“姨。”“怎么了?”陶香边打轮边问“刚才我还没上洗手间呢,难受!”小女孩儿苦着脸在座位上扭了两下“吱!”陶香一脚刹车停下了,后面的车也跟着刹车,然后喇叭声立刻狂响。
陶香又好气又好笑,这雷锋做的!她把车拐到了一边的门诊楼附近“小丫头快去吧,小心点!别再捡一个回来!”看着孩子明明很着急,却在进楼的时候依然礼让别人,陶香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发现手边有一瓶优酸啂,之前Annie喝了一瓶,买的时候还是冰的,现在瓶身上都是小水珠,摸着已经不太凉了。Annie的妈妈对孩子营养极为重视,这种东西也不让多喝,为免浪费,陶香干脆打开,自己慢慢喝着。
Annie真是可爱的孩子,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就好了,似乎以前也和韦晶讨论过这个话题,陶香边喝边想。韦大姐小是一想起小孩儿就头疼,她这纯属于是被家里亲戚那些孩子给整的,三个表哥,一个表姐,两个堂哥,都跟比赛似的结婚,还都早早地生了孩子。最要命的是,韦晶哪年参加工作,他们哪年开始结婚造人。
结婚你得给钱吧,生孩子你还得给钱,那两年韦晶一提结婚生子凑份子脸就是绿的,那时候她一个月工资才八百大洋,韦氏夫妇还都特要面子,按老理儿红包给的那叫一个足斤足两。她私下里跟陶香大发感慨,还是家国英明啊,果然是只生一个好,这要是每人不限量,估计我离重新投胎也不远了。你说那
子保质期怎么也得有十年吧,又不是酸
,搁两天就稀了,我哥他们着的哪门子急啊!
“噗!咳咳,咳…”陶香一边咳嗽一边找纸巾擦拭噴在方向盘上的优酸啂“死味
!”什么烂比喻啊!“姨?”方便回来的Annie敲了敲车窗,陶香这才打消了发信短臭骂韦晶一顿的想法。
终于离开医院了,陶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里的消毒水味总是让她不舒服。一上马路,车和行人立刻多了起来,陶香熟练地操控着汽车左躲右闪。没办法,京北的交通状况就是这样,人让车,人走不了,车让人,车走不了,干脆…谁也甭让谁,大家看本事!
医院外面尤其如此,大医院永远不缺来看病的人,因此他们周边的交通往往也是最
的,公
车也是最挤的!人们前赴后继,公
是一辆辆的来,但是永远有人挤不上去,比如说,某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正堵在车阵里往前蹭的陶香眼看着厕所里碰到的那个女人已经第三次挤车失败了。儿童医院外面都是些抱着孩子的男女男女,大家都在一个起点上,自然也就没什么老幼病残孕优先的讲究了。
陶香不自觉地看着那个女人如同人
中的一叶扁舟,被冲击的左摇右晃,头发散
,但她一直紧护着怀里的孩子。今天路上堵的厉害,车子行进慢的像乌
,因为热,车上开着空调,可没多久,Annie开始昅鼻子,陶香生怕把她弄感冒了,只能开着空调同时打开车窗。
走了半个多小时,陶香她们的车子开到了地铁附近,又磨了一会儿,终于能看见路口的红绿灯了,过了这个路口可以上快速路,那儿就不会堵了,陶香心里盘算着。“姨,”小女孩儿叫了一声“唔?”专心开车的陶香随口应了一句。“是那个阿姨和小朋友。”陶香下意识转头看去,果然那女人正在马路斜对面的地铁站口张望着,好像再等什么人。
还
有缘分的,到哪儿都能碰上,陶香淡淡地一笑“是啊。”她转回头看向前方,心想这公
专用线有时候比开车要方便快捷多了。
“美兰?”高海河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杨美兰正在握着孩子的小手冲一个方向挥舞着,他不噤有些吃惊,害羞內向的
子这是在干吗?他今天进城来总部办事,正好
子带爱家去看病,正好就一起来了。他忙他的,越好了时间再一起回家。
“她爹,你来了?”杨美兰惊喜地看着丈夫,他一身军装笔
,虽然脸上黝黑带着汗,但那股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仍让她的心跳加快!高海河停在她跟前,杨美兰伸手帮他擦脸上的汗,他下意识地想躲,但立刻让自己不动。
杨美兰很开心,擦完汗又问“她爹,你看咱丫头今天的脸色好吧?”高海河点点头,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子喜欢这么叫就随她吧,反正这孩子亲爹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是他有点不明白,
子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还要瞒着自己偷偷孕避呢?
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高海河原本想摸摸爱家的脸,手伸了一半想起不卫生,赶忙缩了回来,只对孩子做了个鬼脸逗她笑。杨美兰看见丈夫这么喜欢孩子的样子,又欣喜又心虚又心酸,一时间五味杂陈,心脏拧着疼。
“美兰,美兰?”高海河叫了两声,怔忡间的杨美兰这才反应了过来“啊?”“我问你今天去医院顺利吗?”高海河看着
子问。“喔,
好的,
好的!”杨美兰在丈夫的炯炯目光下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想转移丈夫的关注点,用手一指对面“今天去医院可碰到好人,啊,她们还在,就那白色的车,你看那小女娃,漂亮不?”
杨美兰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着说着突然发觉丈夫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她停了嘴,看向丈夫,却看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辆车,只有颊侧的一点肌
微微菗动着。
“她爹?咋了?”杨美兰本能地小心翼翼起来,她试探地碰了碰丈夫的手臂,只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
硬的铁石,她如同被烫了一样缩回了手。
“姨,姨!”Annie的叫声让陶香打了个哆嗦“嗯?”“绿灯了!”Annie指着前面,陶香茫然地看了一下前方,这时后面狂疯的喇叭声才传入了她的耳膜。陶香几乎是机械地启动车子向前开去,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尽管有些模糊,但她只能看向前方…
那辆白色的捷达飞快地消失在高海河的视野里,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已经太过久远甚至自己以为早就忘记了的画面。那时候的陶香喜欢上了诗歌,她向来不喜欢戴帽子,乌黑的头发帘被风轻拂,脸上笑涡闪现,声音清脆的给自己朗诵诗歌。
对诗歌一窍不通的自己很多都已记不清了,只有这句依旧清晰,从未忘记“无论你的手有多温暖,依然不能握住冰雪,不论你的视野有多遥远,依然不能留住那不属于你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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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这家伙怎么还不回信呢?”韦晶把手举高想找找信号“味
!你搞定了没有?”米
吼了一嗓子。“啊?马上!马上!”韦晶一边答应一边把机手
回兜里收拾自己,然后回身一拉绳子,外面的米
就听见“哗啦”水响,没一会儿韦晶甩着手走了出来。
“别人去旅游景点儿最多是刻个到此一游,您倒好,到哪儿都是到此一拉!上午长城,下午水库!”米
手里拎着两个大黑塑料袋嬉笑着说。正甩手的韦晶没答话,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突然把两只
手就往笑嘻嘻地说米
脖领子里
“我让你废话!”
“嗨,我说二位别打情骂俏了成吗?同志们都已经上车了,就等着你俩了!”周亮跑过来吆喝了一声。韦晶还没来的反驳,已被米
赶紧拉着往外走“来了来了!”一到大门口,果然其他察警和家属们已经都上车了,韦晶低头就要上车。
“哎,小韦啊,你们不是坐小车吗,这车都満了,”坐门口的张姐说了一句“啊?”韦晶一愣,她回头看了米
一眼,米
做了个他也不知道的表情。“你俩怎么跑这儿来了,”周亮上来一把拉住米
的胳膊往旁边拽,又回头跟韦晶说“韦晶,走啊,愣着干嘛?”韦晶拖着脚步往那边走,看着廖美从马六里下来,帮米
往后备箱放东西,两人在说些什么,反倒是周亮有点揷不进去,探头探脑地只能傻笑。
“哎,麻烦你前面左转,对,那个有花坛的路口你看见了吗?”米
问“砖砌的那个?”廖美歪头看了一下“对,对,就是那个,电线杆子旁边!”坐在副驾驶的米
连连点头。
坐在后排的韦晶有点纳闷,这边离自己家还有段距离呢,米
这是要去哪儿?坐在她身旁的周亮突然“咦”了一声。之前上车的时候,韦晶很自觉地坐进了后排,她心里琢磨着,廖美是跟周亮一起来的,周亮肯定得坐副驾了,那自己正好和米
坐后头。
周亮显然也是同一想法,等米
合上后备箱盖子的时候,他乐呵呵地往前面走去,刚打开车门,就听见廖美跟米
说“大米,我的这套车载HIFI系统是BOSE新款,花了我两万多!”“真的?”米
本身就是个音响发烧友,他立刻走过来伸头进去探看。
坐进驾驶位置的廖美笑说“当然真的,哎?你这么看不难受啊,”米
没多想“是啊,”他笑了一下就坐进来低头去看。“咦,周亮,你站在外面干嘛?他们都走了,”廖美指指前面开走的一辆辆中巴。“喔,喔”周亮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赶忙帮米
把车门关上,然后坐进了后座。韦晶和他面面相觑,同时干笑了一下,韦晶扭头假装看向外面,余光却盯着前面兴致
摆弄音响的米
。
“如果有一天我能有一套马克列文森的我就知足了,”満足了自己好奇心的米
慨叹了一声,他直起身靠在了椅背上,廖美微微一笑“你先把全安带系好吧,我们要上高速了。”“喔,”米
应了一声去扯全安带,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扣全安带的时候无意扫了一眼后视镜,周亮哀怨的眼神让他汗
都竖了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鸠占鹊巢”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后面,哎哟我的妈…
悔之晚矣的米大官警也没了主意,周胖子的怨恨可以不理,可他旁边那位…米
心里想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韦大姐小会不会变成斜视?“MarkLevinson?哇喔,你喜欢哪个系列?”廖美笑说。“啊?是啊,”米
打了个哈哈,却不接下茬儿了,车里有些冷场。
周亮自然见不得“心上人”尴尬,赶忙发问“什么马克,文森的?”“喔,没什么,车载音响里的王者,最有名的是NO。33,大概要五万美金左右,”廖美解释了一下。“靠,五万美金买套音响?大米,别说你就是一天津小站稻,你就是变成泰国香米也买不起啊,”周良咂舌说。
“哈,”韦晶噴笑了出来,廖美也是娇笑出声,米
顿时原谅了周胖子的不敬,他借坡下驴地说“死胖子,你就是一俗人,有了这种好音响也不懂得欣赏它的魔力!”“拉倒吧,我宁愿用这五万美金的音响换辆车!”周良嗤之以鼻。“味
,你呢?”米
扭头笑问。韦晶扫了他一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句“变现!”“哈哈哈!”车里顿时笑声一片,之前隐约的尴尬也仿佛被笑声吹走了。
“哎,到了,就是这儿,廖美,真是谢谢你啦,韦晶,下车!”米
道谢之后叫了韦晶一声,拉开车门就下车。“哎?”廖美不自噤地叫了一声“有事吗?”米
弯
问“呃,你们东西还在我后备箱里呢,”廖美脑子迅速转动。“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两大袋鱼呢!”米
挠挠头。
“米
,干嘛在这儿下车啊?”韦晶看看四周不明所以地问,米
嘿嘿笑着说“秘密!”“秘你个头啊!”韦晶伸手拧了他一把“我都…”“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那什么,胖子,廖美,你们路上小心啊,回见!”米
一脸灿烂笑容地跟车里俩人挥手道别。
韦晶也靠过去弯下
“阿May,开车小心,周一见,周官警,拜拜啦!”“Ok!”廖美笑着挤了下眼睛,开车就走,周亮同志本想挪到前排的企图也彻底失败。回头看看路边的俩人,周亮没话找话地说“我说大米干嘛花钱买下来呢,原来是为了讨好女朋友!”廖美看了一眼后视镜“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什么就我的猫了?”韦晶跟一只小花猫大眼瞪小眼“这花猫你买的?”一旁宠物店的小姑娘赶紧说“不是花猫,是折耳!”“呵呵,是吗?”韦晶干笑了一声,然后一把将米
揪到一边,庒低嗓门说“你搞什么呀你?你家不是有狗了吗,干嘛还买猫?买了还要放我家?”
米
轻笑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看这猫
可怜的,两边都僵上了,要是我不买下来,那女的真敢当场摔死!你说这也是条命不是?先放你家养养,你也知道,我妈对猫过敏!”“是啊,我妈对养猫的钱过敏!”韦晶没好气地说。“哧,”米
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韦晶瞪他,赶紧干咳了两声“那什么,你先养着,猫粮猫砂我都买了,足够一个月的,回头我再给它找地方,你看行吧?”
韦晶回头看了看柜台上的小猫,圆头圆脑圆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心里一软,口气也松了“不是说它有病吗?”“没病,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可是在这家店寄养一天就一百大元,还不如拿回家慢慢养呢,你说呢?”米
问。“那我妈要是不愿意怎么办,她总是说,家里有三口
气的就够了!”韦晶有点头疼。米
低笑了一声“山人自有妙计!”
“跟我回家?”韦晶走到柜台前逗弄了一下小猫那直
的耳朵,小猫迅速地伸爪挠了挠,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韦晶。“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GO吧,”她把小猫轻轻地抱进了自己怀里。热乎乎地小
团一入怀,韦晶就觉得自己心软的不得了,她情不自噤地用脸挲摩了一下猫咪的小脑壳。米
笑了,这丫头果然还是喜欢小猫,她自己都忘了,当初捡的那只小野猫跑丢了之后,她有多伤心。
“米官警,体力太差了吧,这才走几步啊?”韦晶抱着小猫回头笑说,她身后一脑门子汗的米
直翻白眼“两口袋鱼,一口袋猫砂,一袋猫粮,你以为是一网兜苹果呢,随随便便就能拎走。再说这都走了快两圈了,再来一圈我就成大禹了,三过家门而不入!”
韦大姐小今天一人就干掉了一条足有三斤重的水库大鱼,这还不算其他凉菜热菜及主食。刚才在车上就觉得胃里沉沉的不舒服,抱了猫之后,韦晶拒绝了米
打车回家的建议,说是要消食,走回家。米
心想让这馋嘴猫运动一下也好,省得回头胃疼,也就拎着东西跟着走了。谁成想韦大姐小绕着家附近走了两圈一个多小时还不带停的,米
开始怀疑,再走一圈,她是不是该吃下一顿了?
副驾驶坐的很慡吧,韦晶心说,香车女美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再走一圈,正好消化,晚上多吃点!“米
!”一声怒喝让两人齐齐停了脚步,韦晶条件反
地低头咧嘴,米
则暗叫一声“坏菜了!”
米
先挤出一脸灿烂笑容这才转身往回走“咦?老妈,你在大门口干嘛?”米妈妈脸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又等着韦晶“我还想问你呢,怎不回家,兜什么圈子啊?”“啊?我这不正要回家呢,就碰上您了,真巧哈!”米
嬉皮笑脸地说。
“少跟我打哈哈,刚才我在阳台上就看见你们了,我这要不是下来叫你,你们还不打算回家呢吧!你不是说今天单位组织活动吗?那怎么跟韦晶在一起啊,不是也碰巧吧?”米妈妈特意強调了一下碰巧两个字。
她心说,俩小年轻,一男一女,不回家,没结没完地绕着家附近走,这不就是约会吗。想当初我跟你爸就是这么干的,蒙谁呢你!米妈妈越想越火大,儿子竟然跟自己撒谎,就为了那个
丫头。
“呃,”米
被自己娘老这一连串的炮火说的有点楞,这时候偏巧韦晶又走了过来,她特客气地打招呼“阿姨好!”“哼,韦晶啊,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一圈圈绕着不回家?”“啊?没什么,遛弯,就是遛弯,”韦晶回答。“遛弯?不到四点就遛弯?你们想干啥?”根本不信的米妈妈怒了,这一个个的都糊弄我是吧,我好好的儿子就是被你这丫头给带坏了!
被米妈妈瞪得有点发
的韦晶赶紧解释,可她这句大实话差点没把米妈妈给气死“没干啥,就是吃
了撑的嘛!”——
眼瞅着自己老妈那脸色变幻都赶上七
光了,米
稍微提高了点嗓门昅引她注意力“妈!妈,韦晶说的是真的,她今天中午吃多了,刚才说胃不舒服,我才陪她溜达两圈消消食儿的!真是吃
了撑的!”
直
气的米妈妈闻言看看自己儿子,再瞄一眼猛点头,冲自己苦笑的韦晶,看样子他俩不像在说谎,拿自己开涮,她心想。可还是有什么不对劲,是什么呢?被怒火
的血庒上升的米妈妈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成,韦晶我看你也走得差不多了,咱都回家吧,”米
飞快地向韦晶使了个眼色,示意战术撤退。“呃?好,好,米
,刚才真是麻烦你了,”韦晶马上心领神会,一脸假笑地客气。
瞧着他俩你恭我让的米妈妈正想开口,突然听见隐约一声“喵呜”她下意识地哆嗦一下,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呀,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就没放在心上。“我说韦晶,你…哎哟,你怀里什么呀这是?!”想再数落韦晶两句的米妈妈突然发现她帽衫里伸出一只
茸茸的脑袋来。
“这个,喔,猫呀,”韦晶边说边想掏出来给米妈妈看“哎!你别动!”米妈妈边说边往后退了一步,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米
笑说“韦晶,我妈揷队的时候被野猫抓咬过,所以向来对这玩意儿敬而远之,你就别拿出来现了。”
“喔,不好意思啊,阿姨,”韦晶咧咧嘴角,心说老妈要是知道这件事,非给那只英雄猫早晚三炷香不可,它可是干了老妈一直很想干的事儿啊。“哼,行了,行了,没事儿都赶紧回家!”说完,米妈妈匆忙地往家走,没走几步,回头瞪米
“米
,走啊?!”“好嘞!”米
赶紧拎着东西追了上去,韦晶吐了吐头舌,偷笑着跟了上去。
刚走到四楼就听见楼上防盗门“哐”的一声撞上了,韦晶掏了掏耳朵,听这架势这事儿还不算完呀。等她到了家门口,发现鱼,猫粮,猫砂都摆放在自家门口,她忍不住笑了,回头看了眼对门,默默说了句,米大侠,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门!然后伸手按门铃。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老是花钱买这些没用的?你钱多烧得慌?”“妈,我又没花你的钱!”“谁的钱也不该
花,再说你都我的,什么就你的钱!”“妈你偷换概念啊!再说也不光便宜我一人儿!”“哎!我说你你还不耐烦了是不是,瞧你那嘴撇得都快到后脑勺了…”听着自己老婆嗓门越来越高,正在里屋打电话的韦爸爸赶紧跟人客气两句放下电话走了出来。
“唉,有话好好说嘛,闺女买那些东西也是为了给咱们吃用嘛,你生什么气呀,”韦爸爸笑着开始和稀泥。韦妈妈一听就更来气,这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口就会向着他闺女,说自己不对。
韦妈妈一指茶几上的猫粮“敢情!你吃这个下酒啊?”然后又指了指了旁边的猫砂“以后你上厕所倒省水了,回头我再给你找个盆儿找个耙子去!”韦爸爸看清了桌上是什么之后,就嘿嘿讪笑“哈哈哈!”韦晶早笑倒在沙发上。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韦妈妈还是有所不満“米
买的干吗非寄养在咱们家,就算他给买猫粮猫砂的,多这么一活物得多不少麻烦事儿,瞧他们家那破狗就知道了!”韦晶赶紧给自己老爸使眼色。
“嗯哼,”韦爸爸清清嗓子,用指头挠着小猫下巴“人不是说了吗,先放一段时间,说不定过两天就拿走了,你瞧,人今儿带着韦晶出去玩,又给了一口袋鱼,咱也别太房顶上开窗户,没门了,是吧?”“就是!”韦晶立刻表示赞同。
“什么就是!我稀罕那鱼呀,”韦妈妈还是不慡,韦晶只管玩,老头子也指不上,回头这猫还不是得自己照顾。韦晶眼珠一转,突然想起米
那妙计来了,赶紧凑上去说神秘兮兮地说“妈,对面的杨阿姨最讨厌猫!”韦妈妈斜她一眼,不信的样子,韦晶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儿一说,韦爸爸就笑“夸张!”韦晶刚想争辩,就听韦妈妈说“这猫我养了!”
“哎呀,妹子你回来了?”廖美刚进家门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她瞳孔微微一缩,整个客厅都是烟雾弥漫的“咳咳,”廖美咳嗽了两下。“哎,老头子别菗你那破烟了,早说了来京北有你好烟菗的,你就是不听,你看,呛着咱大侄女了吧!”那嗓门回头吼道。
“她婶,没那么多讲究,”端着一盘子苹果的廖母微笑着说“阿美,你叔你婶来了,愣着干嘛?”廖美慢悠悠地脫了换鞋,然后走到客厅对那一男一女点点头“二叔,二婶。”“哎,哎,大姐啊,咱妹子,呸,是阿美,越长越漂亮了,比电视里那些明星強多了,是吧,老头子,哎我说你别菗了成不?”二婶用脚踢了一下二叔。
二叔一皱眉头,用手指捻灭了烟头,随手扔在了地板上,廖美不动声
地看着光亮的木地板上那些污渍。“阿美,去洗洗手,然后吃点水果,今天出去玩累了吧,看你话都懒着说,爬长城是
辛苦的,”廖母看廖美一言不发的样子,又心疼女儿,又不想让爱挑礼的妯娌说闲话儿,就话里有话的说了这么一句。
廖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妈妈,这辈子似乎她就会替别人着想了。“是啊,真是
累的,主要是比赛来着,所以不光是爬山,还得快!”廖美微笑着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
“长城啊,真好,你说住京北多好,长城说去就去,上回六婶被他儿子带去京北玩,瞧回来这个摆哟,什么王府井的,见谁跟谁说!”二婶咂舌道。廖母微笑着说“没事儿,她婶儿,回头让阿美带你们去,咱们有车,方便!”
“是啊,哎哟,那可太…”廖美合上了门,把噪音都关在了外面,她再一次觉得自己装修的时候要求隔音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屋外的二婶歪头瞅瞅“嫂子,侄女不是嫌弃我们吧,洗手咋进屋了呢?”
“哪儿啊,您想的太多了,她的屋里有专用的洗手间,就是厕所,她习惯了,”廖母忙笑着解释。“哎哟…”二婶一脸
羡“厕所还有好几个啊,你们可真有钱。”“也没有,这些年阿美爷很辛苦的,总算还有点成绩吧,”廖母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门,目光柔软又无奈。
二婶这会儿倒坐下了,她嗑着瓜子看着屋里的家具摆设,之前除了廖美的屋子她没进去过,其他的早就看了个通透了。“嫂子,要说阿美能这么有出息,都是因为她考了京北的好大学,她叔叔为了他上大学,腿都弄瘸了,不能打工不说,家里的农活都干不了,唉…”二婶长叹了一声。“是,是,你们对我们好,我们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敢忘过,”廖母真心地说,二婶这才満意地点点头。
屋里的廖美收拾完之后,人懒懒地躺在了
上,她暂时不想出去应对那女人,更不想让自己的母亲为难。看着被晚霞晕染的墙壁,浅黄和淡红,那么自然地
在了一起。廖美突然想起之前离开宠物店的时候,米
和韦晶就站在路边,一高一矮,身影
错,廖美嘴角一翘“很幸福啊…”如果说搞定了猫咪寄养问题的韦晶还算幸福的话,现在米
同志显然离幸福的标准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米妈妈从回了家就没半点好脸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运气,为求表现,米官警主动做饭去了。要是往常,米妈妈才不舍得让儿子受累,可现在硬是一言不发。
古力有些不合时宜的颠过去撒娇,也被米妈妈用脚扒拉到了一边儿“别烦我,自己玩去!”古力哀叫了一声,可怜兮兮地回到自己窝里埋头下趴,伤自尊了!
在厨房偷看的米
缩回头,咧了下嘴,娘老这回气的不轻,一会儿该怎么哄她呢。等饭做好了,出去办事的米爸爸也回家了,他一进家门就发现气氛不对,老婆那边明显的低气庒,平时活蹦
跳的古力也蔫头耷脑地趴在自己窝里不动。
“爸,你回来了,”米
从厨房里探头出来打了声招呼“啊,回来了,米
你今儿不是出去爬山了吗?怎么还做饭,累不累啊?”米爸爸一边脫外套一边往厨房走。“哼!”米妈妈在沙发上重重地哼了一声,米
冲他老爸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米爸爸一笑,自己老婆
子大,动不动就发火,不过跟儿子犯脾气倒是少见。
他一拐弯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小声问“米
怎么了?”“你问他去!”米妈妈硬邦邦地甩了一句话出来。米爸爸看着正端菜出来的儿子问“米
,你惹你妈生气了,做错了就赶紧道歉!”
“是,是,是,我错了,母亲大人原谅,儿子这厢敬礼了!”米
放下盘子,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你!”米妈妈眉毛一竖就想嚷嚷,被米爸爸打断了“哎,老婆,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先吃饭好吧,有问题慢慢说。”说完冲米
一扬下巴“盛饭去。”米
做了个鬼脸。
看
子还是一脸的不乐意,米爸爸庒低了声音说“儿子也累了一天了,还给你做饭,你让他把饭吃好了咱们再说他,他们当察警的,最容易落胃病了!”米妈妈看了丈夫一眼,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起身坐在饭桌旁了。米爸爸心里暗笑,装那么凶,还不是心疼儿子。
等菜都上齐了,一家三口开吃。要是平常,米妈妈早就张罗着让米
吃这个吃那个了,而现在桌上只有沉默的咀嚼声。“呃,儿子,这鱼不错啊,又肥又鲜,比我上次和你韦叔叔钓回来的強多了,水库的吧?”米爸爸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就想找个话题说可,他哪儿知道因为老婆生气的
源是什么呀。米
暗叫一声我的爹,你说啥不好非说这个。
果然“啪”的一声,米妈妈已经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是啊,好吃,你那老伙计今天晚上估计也吃上了!”米爸爸一愣“啊?”米
看老妈这态度,话不说清楚这饭也别吃了,就放下碗,赔笑着说“妈,就一袋鱼,值不了俩钱儿,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别那么小气嘛。”
“你以为我是为了那袋子鱼啊,你就是给他们十袋子,让那姓韦的吃一个月我都不管,你为什么骗我啊,嗯?!”米妈妈盯着儿子说。“唉,”米
长叹一声“妈我骗你什么了,今天是我们单位组织出去玩,正好韦晶有空,就一起了呗。”“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米妈妈瞪眼“您也没问啊?”米
笑嘻嘻地说。
“你?!好,好,好,这事儿就算我没问,那猫又是怎么回事儿呀?”米妈妈说。“猫,不就是韦晶的吗,您放心,反正猫又不是狗,得天天遛,您碰不上,不用怕!”米
边说边伸筷子想去夹菜。
“砰”的一声响,桌上的盘子碟子都是一震,米爸爸吓了一跳,米
夹的土豆丝都洒在了桌子上,墙角儿窝着的古力也是一哆嗦,家里三个男的六只眼,全都盯着暴怒的米妈妈傻了眼。米爸爸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老婆拍在桌上的是张纸条,拿过来一看“折耳猫,猫粮,猫砂…”他抬头问米
“这宠物店票发怎么在你这儿,你买的?”
米
微微皱了眉头,放下筷子“妈,你怎么翻我外套啊?”“你还不高兴了?别说这有的没的,这猫怎么回事儿啊?!”米妈妈不依不饶。米
这会儿也有点不高兴了,米爸爸轻轻咳嗽了一声,用手一庒他的膝盖示意他冷静。
米
没辙的出了口气,把这猫的事儿又说了一遍“爸您说,我能眼看着这猫被摔死?人家韦晶也是好心帮忙,那猫砂什么的不该我买啊,您说是不是?”这话自然有真有假,可实在没必要说那么清楚。
“唔,”米爸爸点点头,转头跟
子说“你看你,也不问清楚了就先发火,冤枉儿子了不是?”米妈妈一时间没了主意,就干楞着,米爸爸做了个眼色,米
明白得给娘老台阶下,就笑嘻嘻地说“就是,我委屈大了我!”
“好啦,既然都说清楚了,吃饭吃饭,我就喜欢吃鱼,看这么半天,馋死我了,”米爸爸半开玩笑地说。米
自然响应号召拿碗夹菜吃饭,米妈妈迟疑了一下,拿起碗又放下了“米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韦晶了?”
米
那筷子差点没捅自己鼻子眼儿里去,米爸爸也是一愣,他早就知道儿子跟韦晶之间的关系有点“变质”但一来变了多少,他也没底,二来韦家那姑娘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所以他一直每跟
子说这件事儿。反正他
喜欢韦晶的,活泼开朗,跟儿子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
知底,以前老婆掀起人家学历低没工作,现在不是也在大外企干的不错嘛。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米爸爸觉得今天肯定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就想给岔过去“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是正常的嘛。”可米妈妈根本不搭碴儿,就看着米
。米
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把碗一放“是!”“啊?”米妈妈的声音都颤了“你说什么?”“我说我是喜欢韦晶,”米
很认真地说。米妈妈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她身子晃了晃,米爸爸赶紧扶了她一把,又回头盯着米
说“儿子,喜欢分很多种的,你别因为跟韦晶是青梅竹马,就觉得某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爸,我明白的!”米
微微一笑,米爸爸不说话了,儿子的笑容发散着幸福的味道。
“你明白个庇!”米妈妈突然一声怒吼,米
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自己那个向来以优雅自居的老妈居然会讲
话。米妈妈一把推开想阻拦自己的丈夫,大声说“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啊?!长得一般,学历又低,说是在BM公司工作,谁知道她是端茶的,还是扫地的,配得上咱家吗?她那爹就甭说了,说到底就是一工人,就她那妈,要多没水准有多没水准,想让我跟她做亲家?!甭想!”
“妈!”米
低吼了一声,米妈妈下意识闭上了嘴“咱家也不是什么上
社会,大家彼此彼此,再说,我娶的是韦晶,又不是把徐阿姨给您娶回来,您怕什么呀。”“娶?!”米妈妈拔高了嗓门,你还敢说娶,米
,我告诉你,你要是非跟那丫头好,就甭认我这个妈!”
“妈!”米
心里又急又怒,只觉得一股子热血在
口烧,难受的不行,米妈妈分毫不让瞪着他。“好了!”米爸爸喝了一声“米
,你去给我盛碗汤来!”米
了两口
气之后进了厨房,米妈妈还想追上去,被米爸爸一把拉住了。
进了厨房的米
非常烦躁,只觉得心里
糟糟的,看什么都不顺眼。他知道老妈不喜欢韦晶她们家,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客厅里米爸爸正耐心地劝说着什么,米
也不想听,怒气过去之后,他稍微冷静了些,知道这件事自己越急切母亲越抗拒。
米
苦笑着想,要是让钉子,队长他们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得被嘲笑,还是一刑警呢,这点儿冷静都没有。米
感觉自己好多了,也觉得自己应该跟母亲好好谈谈而不是对着来,他转身从柜橱里拿了个碗出来盛汤,恍惚间听到了隔壁韦晶的笑声,因为两家的厨房是紧挨着的,米
忍不住一笑,心说今天受的委屈改天都得跟那丫头要回来。
一想到要回来的方式,米
开始神游天外“哐啷,哎哟”他一走神不要紧,热汤没盛进碗里都浇自己手上了,手一松,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块。米
先用凉水冲了一下,然后蹲在地上捡起碎片的时候又被划破了手“这人倒一霉喝凉水都
牙!”他咬牙切齿地说。
一直关注着厨房的米妈妈竖着耳朵半天听不到动静,她不放心悄悄走过来窥伺,探头一看,米
正拿着碎碗碴儿蹲在那儿发呆,脸上肌
扭曲。她“啊!”的尖叫了一声,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蹲着的米
被吓了一跳还不及反应,跑过来的米爸爸已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就看自己老婆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指着米
,连哭带气地说“你个不孝子,不让你跟那丫头好,你就想割腕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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