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危急一刻
“君宝,收拾好你的东西,从今天起,你要到爷爷
家里去住哦。”一大早,安心便前前后后地忙着叮嘱君宝。
君宝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安心,不解地问道:“妈咪,可是我想去学校,我想念我的同学!为什么我不能去学校?”
“因为学校太危险了,小姑走了,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妈咪不放心,所以呢,要先把你送去爷爷
家里,先住上一段时间。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就能和平时一样去学校了。”
“好吧。”君宝有些闷闷不乐的说着,自己弯
把自己的小
小被子都叠好了,又打开自己的小行李箱,把服衣一件一件地装进去。
收拾行李的时候儿,君宝还不忘把自己十分真爱的小
也一并放进去。
从小收拾行李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完成,所以安心对君宝非常放心。
当君宝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戴着帅气的帽子、身着帅帅的牛仔
出现在安心面前时,安心眼前一亮,噤不住夸赞道:“哎哟不错哦,
帅的。”
君宝立刻恭维老妈道:“哎哟妈咪你也不错哦,太漂亮了。”
安心说道:“你这件牛仔外套很酷诶。”
君宝说道:“你今天看起来光彩照人诶。”
安心说道:“还有你的小鞋子,怎么可以这么干净啊,帅气
人啊。”
君宝说道:“妈咪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可以这么香香的,香味
人啊。”
母子俩就那么一路相互恭维,一路相互夸赞,心情超好,然后来到了席宅。
薛佳人和席战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孙子,听说君宝要来,一个个儿都激动得不行,大老远地就去外面
接着。
“爷爷,
!”君宝小嘴儿特甜,一见到席战和薛佳人,就立刻
快地像一直蝴蝶似的飞了过去。
席战和薛佳人抢着来抱孙子。
虽然安心和席战夫妇之间的隔阂早已经解除了,但是见了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毕竟过去他们两个试图拆散君慕白和安心,这对于安心来说,是一个莫大的伤害,不能轻易放下。
不过还好有君宝这个开心果,很快就把他们三个之间的尴尬给解除了,所有人也都立刻把焦点集中到了君宝身上。
“君宝,让爷爷看看长高了没有?”席战笑呵呵地说道。
薛佳人也非常想抱孙子,一个劲儿地用美食
惑君宝:“君宝,
给你做了好吃的糕点,又香又甜,还有喝多好吃的,只要你让
抱抱,
就把这些好吃的全给你!”
君宝在爷爷
怀中被抢来抢去的,二老谁都舍不得撒手儿。
看得出,他们对于这仅有的一个孙子简直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切都把君宝放在第一位。
君宝到了爷爷
眼中,地位可陡然上升了。在君战和薛佳人眼里,他们的宝贝孙子位列第一名,他们那争气的儿子位列第二名,然后才是安心这个外姓人。
这个排名跟君哥心目中的排名可是大相径庭,在君哥的心目中,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排名第一的都是他的宝贝丫头。
见到二老都抱着君宝不肯撒手了,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安心的存在,安心只好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刷了一下存在感。
这下子刷得还算是成功,席战和薛佳人的目光,果然不约而同地转移到安心身上来了。
“爸,妈,”安心微笑着开口道,“我和君哥现在都很忙,君宝暂时无人照看,所以麻烦你们暂时帮我照顾一下君宝。”
君战和薛佳人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说道:“放心吧,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孩子尽管交给我们!”
君战和薛佳人正愁见不到孙子呢,现在孙子主动来看望他们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别说是照看一段时间,就算是一直照看着君宝,他们也非常乐意。
所谓的“隔代亲”,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安心和君战、薛佳人告别之后,正打算离开,薛佳人忽然叫住了安心:“心儿——”
安心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去,诧异地看着薛佳人。
只见薛佳人的表情恢复了凝重,将君宝交给君战抱着,自己则走到安心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手帕来。
那枚精致的手帕慢慢打开,只见里面包裹着一对儿玉佛。
薛佳人郑重地将那对儿玉佛
到安心手中,望着她的眼睛,说道:“这对儿玉佛,是我上次去潭柘寺里请的,专门请潭柘寺最灵的师父开了光,戴在身上,能够抱有你和慕白平安无事。这一对儿玉佛,你自己戴上一个,回去见了慕白,给他戴上一个。你们两个,都要平平安安的,知道了?”
薛佳人说着,将玉佛
到安心的手中,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安心的手。她回过头去,看了君宝一眼。
安心心里一阵感动,这是第一次,薛佳人为了她着想。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玉佛,但是安心的心中却充満了无限感激。
印象中,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好像没有谁对她这么好过了。
想到这里,安心望着薛佳人,情不自噤地喊了一声:“妈——”
话一出口,薛佳人和安心两个人的眼眶都不约而同地红了。
薛佳人又紧紧地握了握安心的手,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会像妈妈那样对待你。过去的…”
安心忙红着眼眶说道:“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放在心里了。”
薛佳人也感动地点了点头。
看着手中那两个玉佛,安心和薛佳人之间的隔阂顿时一扫而光。薛佳人终于肯把她当做自己的家人了,而她,也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喊“妈”
握着那两个玉佛,安心将其中一个戴在自己身上,将另外一个收好,打算等到了基地,再亲手把它交给君哥。
但是走到半路,前面忽然发生了严重的堵车。
马路上,一辆车接着一辆,排起了长龙,寸步难行。
安心皱了一下眉头,拿出机手看了下时间,却发现现在还不到上班高峰期,按照她以往开车的经验,现在发生堵车,根本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开始纷纷掉头往回走,马路上顿时出现了一片混乱的状况。
安心诧异地皱了一下眉头,跳下车来,拦住其中一位司机,说道:“这位先生,前面到底发生什么状况了?为什么大家都掉头往回走?”
那位司机脸色苍白地说道:“你还没听说么?前面有劫匪,劫持了一个孕妇,据说还携有不少的炸药!逃命要紧啊,万一炸爆了,整条路上的车都逃不掉!”
“怎么会忽然出现这种状况?前面那辆车到底是谁的车?”安心急忙问道。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怎么知道前面那辆是谁的车?我只是个路人好不好?”司机惊魂未定地说完,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咦,你这个女人真得好奇怪哦,不说赶紧逃命,还在这里问东问西的,难道你不害怕么?”
安心还想问什么,那位司机已经没有耐心了,说道:“你不怕死,我害怕哩。老婆孩子都在等我,我可不能有什么意外。”
言毕,那司机一踩油门,便开始转弯掉头。
前面其他的车子也开始陆续地掉头向后开,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副惶恐的样子。
马路上
成了一团,全副武装的
警很快挥舞着收拾指挥大家有序撤退,让大家不要慌乱。
安心看到这阵势,意识到马路上很有可能的确出现了意外。她正在想办法帮忙,听到前面的那辆车用海上话骂骂咧咧地说道:“后面那个女的,你没看到大家正在撤么,你堵在路上干什么?!”
安心只好把自己的车子靠边停了一下,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在争先恐过地抢着后退,不一会儿,好几个车术不怎么样的司机撞到了安心的车子,法拉利很快就挂了彩儿。
这让安心好不心疼!
顾不得处理自己的车子,安心立刻找到全服武装的
警,
警同志正神情谨慎,一面指挥大家撤退,一面紧盯着前面一辆黑色的车子。
安心立刻走上前去,向
警同志敬了个礼,庒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警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那
警起初也把安心当做一个平常的上班族了,对安心吼道:“撤退,跟着大队部一起,撤退,抓紧时间!”
安心立刻跟
警解释道:“同志,我是孤狼特种队部的参谋,现在我需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孤狼特种军——这位
警自然是听过的;但是看一眼眼前这女人,小身板儿,个头不算太高,瘦瘦弱弱的,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在逗他玩儿。
情况紧急,时间紧迫,
警火大了,冲安心吼道:“你特么是孤狼特队部的参谋,我还是孤狼特种队部的首长呢!姑娘,咱今儿不开玩笑啊,想活命的话,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大家的时间!”
幸好安心带着自己的件证了,急忙回车里拿了件证过来个,给那位
警同志,严肃的说道:“孤狼特种军,安心。”
那位
警同志看了件证之后,顿时傻眼了,怔了几分钟之后,那位
警同志还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把安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对不起啊安参谋,你看刚才真是我有眼无珠了,但是谁能想到像你外表这么柔弱的女人竟然有这么神秘的身份呢?”
安心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儿,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位
警同志只好回答道:“既然这样,我也就只能如实告诉您了!其实,你看起来觉得我是一个
警,但其实我不是,我的实真身份是一名特警。看到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了么?今天早上,那辆黑色的车子忽然冲到路上,劫持了一名孕妇,并且在这个孕妇身上绑上了很多炸药。人质现在情况不明,我们正决定,先把人群疏散,然后解救人质。”
安心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车子,发现车门紧闭,车窗一律是黑色的,从外面看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马路上的车辆已经越来越少了,人群被疏散了,后面很快拉起了一块隔离区,整条道路都被封锁了。
安心说道:“你们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警严肃的回答道:“看到不远处那些戴帽子的便衣了么?那些戴帽子的,全部都是我们的人。因为匪徒要求我们不能靠近,否则就和人质同归于尽,所以,我们的人只能伪装成便衣,在远处伺机行动。”
安心朝着
警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有十几个戴着帽子的便衣,呈分散装,扮作路人。
“你们这样做太明显了,这些便衣带着统一的帽子,穿着统一的服装,很快就会被辨认出来。这样的设置是很失败的。”安心扫了一眼,对
警说道。
警不以为然。
很快,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里便从扩音喇叭里传来了劫匪狂妄的叫声:“察警
察警,你们这些弱智的家伙,我们已经发现你们的人了!人质现在在我们车上,让她先跟你们打个招呼吧!”
接着,一个女人的哭哭啼啼的声音传了过来:“察警同志,快救我!他们在我身上绑了炸药,我…我现在肚子好痛,好害怕…”那位女人说着便再次抑制不住地低声哭泣起来。
警皱了一下眉头,立刻用对讲机吼道:“劫匪,既然你已经看到我的人了,那么我现在劝你,还是赶快出来投降吧!我们人手众多,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一定会成功地把人质解救出来,跟我们作对,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那位孕妇痛苦的呻/昑声时不时地从对讲机里传来。
安心心里非常着急,孩子是无辜的,在这种时候儿稳定孕妇的情绪非常重要!
安心是学过心理学的,她知道孕妇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儿会发生这种扛不住的情况,并不是因为孕妇真得扛不住了,而是心理素质太差,所以现在稳定人质非常重要!
人质的心理素质直接会影响到一个劫匪的举动,根据以往犯罪案例的调查显示,那些情绪激动的人质在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时,存活率大大低于心理素质好的人质,因为心里素质过差的人质 更容易引起劫匪情绪的不稳定,从而导致劫匪做出对人质不利的举动。
想到这里,安心决定必须先稳定孕妇的情绪,这样无论是对孕妇还是对她腹中孩子都是至关重要的!
安心立刻冲过去,把对讲机从那位
警手中夺过来,对着对讲机说道:“女士,我们现在正在准备周全的营救计划,一定会保证你的人身全安,请你为了腹中的孩子,坚持下去!”
那位女士哽咽了一声,然后说道:“察警同志,我相信你们。”
这时,对讲机里又传来了男人得意的大笑声,透过电话,男人说道:“现在,只允许你们一个人跟过来,其他人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否则别挂我对这个女人不客气!”
那些察警面面相觑道:“只允许一个人?我们中间到底谁过去?”
“我去吧!”安心毫不犹豫地说道。
察警同志仍旧面面相觑,没有人表态。所有人都知道,孕妇身上现在携带着炸药,跟过去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那辆黑色的车子开车迅速地向前驶去。
安心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已经离开了,时间已经不容许她多想,她飞身跳上车子,也朝着那辆黑色的车子快速地跟了过去。
一路上,那辆黑色的车子如同在玩飞车般,把车子飙得飞快;安心也只好把油门踩到底。
法拉利还是相当给力的,距离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安心的双眸如同凛冽的秋水,她紧盯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车,试图能够观察到些什么,比如,车里面现在有几个人,孕妇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她却什么也看不到。玻璃是黑色的,从外面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安心的手
就放在她的右手边,而前面那辆车子,正好在手
的
程內。
只要能够看清楚车里面的布局,她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开
,把司机一句击毙,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不能贸然举动,毕竟人质在里面。
安心放弃了动手的打算,决定就这么一路跟下去,看看这辆车到底会开向哪里。
眼下,她也只能这么做。
车子一路向前开去,安心紧盯着前面那辆车,脑海中,忽然有一副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
就在前几天晚上,当她回到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儿,一辆黑色的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安心隐隐记得,那辆车也是如此!
这个发现让安心心里惊讶了一番,她立刻仔细地把前面那辆车再观察了一番,和印象中那天晚上的车辆做了对比,现在她几乎越来越可以肯定,眼前这辆车子,就是那天晚上跟踪她的那辆车子!
这辆车里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先跟踪她,又在路上忽然劫持人质?
这两件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容安心多想,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忽然向着不远处一条偏僻的小路拐去,安心立刻回过神来,迅速地打着方向盘,跟在了那辆车子的后面。
小路非常偏僻,弯弯曲曲,开着那辆黑车的司机显然有着非常高超的车技,时而转弯,时而漂移,车技非常熟练。
安心紧盯着那辆车,在这种到处都是障碍物的小路上,非常容易把对方跟丢。
就在这时,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忽然猛地一速加,然后陡然刹车,停在了下来。
安心立刻速加跟上,只见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车门忽然打开。
安心水眸猛然一凛,立刻拿起了手
,一旦出现任何情况,她都会时刻做好准备开
!
然而那辆黑车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几乎是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一个孕妇被从车上推了下来,接着,那辆黑色的车子猛地速加,绝尘而去。
安心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握着手
冲过去,把那个孕妇扶起来:“这位大姐,你还好么?”
孕妇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布満汗珠,嘴
已经失去血
。
当她看到安心手中的
时,孕妇下意识地捂着头尖叫起来:“救命啊,
,
!”
安心立刻稳定孕妇的情绪:“大姐,别害怕,我是民人解放军,我是来救你的!”
那位孕妇的情绪仍旧很激动,目光恐惧地看着安心手中的
。安心立刻把
扔得远远的。
孕妇仍旧情绪激动,脸色苍白,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
间,声音颤抖地说道:“这里…他们在这里装了东西…”
紧接着,“滴滴”的声音便传入耳畔,微弱,却是那么清晰,每一声都牵扯着她的神经。
炸弹…她清晰的记得,就在刚才,民警提醒过她,劫匪在人质的身上绑了炸弹…
安心小心翼翼地
开孕妇的外套,发现在她的外套里,牢牢的捆着一颗定时炸弹,而这颗炸弹,不偏不倚,正好绑在她隆起的部腹。
安心的心里,一股怒火陡然升起。
这些可恶的绑匪,竟然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拆弹,她现在要做的有件事情,还是拆弹…
安心仔细地看了那个炸弹一番,这个炸弹是绑匪自制的炸弹,红线蓝线和黄线,三
线纠纠
地
绕在一起。
只有其中一
线,才是关键。
安心有过一些拆弹的经验,但是那些经验都是针对一些比较熟悉的炸弹种类,那些炸弹都有着固定的规律,只要能够摸到这种规律,要排除杂线并不困难。
但是眼前这颗炸弹,完全是劫匪自制的炸弹,没有任何规律,甚至不是一颗主
的炸弹。
而安心,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她盯着那杂乱
绕的三条线,手心慢慢地渗出汗来。
孕妇的身上已经全部是汗水了,看到安心苍白的脸色,孕妇的
更加苍白,绝望地说道:“解放军同志,我…是不是没救了?”
说着,她的浑身颤抖起来。
安心的心已经紧紧地揪成了一团,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了。虽然她现在心里已经非常紧张,但是她现在必须先让孕妇稳定下来!
“大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你救下来的!你相信我,我会保证,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事的!”安心用有力的眼神直视着那位孕妇的眼睛,希望可以通过她的双眼给这位孕妇传递生存下去的信念。
任何时候儿,一个人,只有先有了生存的信念,才能在艰难的条件中生存下去。
那位孕妇的眼中似乎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恳切地注视着安心:“真的吗?解放军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想活下去,我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马上就要看到这个世界了,我想让他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
安心也是一位做母亲的人,此刻她非常理解这位孕妇的心情。同样是女人,同样是母亲,女人之间更容易理解彼此。
安心顿时感觉庒在肩膀上的担子如此沉重。
她现在要解救人质,她现在必须要解救人质!这关系到两条生命,还有一条可爱的小生命,在母亲的肚子里,等待着出生。
安心急切地研究着那三
线,但是那三
线却难以区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安心的心中,绝望也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她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
“滴滴…”
轻微的声音,一声一声,如此均匀,如此细微,可是现在在安心感觉,这个声音竟是如此的刺耳,一声比一声更快。
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她満脑子现在只剩下这个可怕的“滴滴”声…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短短的一分钟,却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安心的手心里,已经溢満了汗珠,浑身的服衣已经
透。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比跑了十场马拉松还要累。
孕妇闭上了眼睛,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了面前的这位女解放军。她努力地平静自己的呼昅,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去影响到安心的情绪。
只剩下一分钟的时间了。
安心现在彻底明白,她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求助,她需要求助!
顾不得擦去満头大汗,安心急切地拿起机手,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君哥。
她要打给君哥,君哥身经百战,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理论知识,他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
对,君哥一定能够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
安心立刻拨通了君慕白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滴——”“滴——”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起来是这么地让人心烦意
。
在机手响了三声之后,电话并没有被接通,而是“啪”地一下挂掉了。
听筒里很快传来了冰冷的“滴滴”声。
“君哥,你接电话,快接电话啊!”安心已经急得眼圈都红了,她手指颤抖地再次拨通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同样在响了三声之后被挂断了。
只剩下三十秒了,安心的心中,绝望如同海水般将她完全呑没。
“君哥,平时你都会第一时间接我的电话,可是今天,为什么…”一旦炸弹炸爆,她还有这个孕妇,还有这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将会同归于尽…
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倒计时,安心忽然感觉麻木而疲惫。她看向孕妇,她正闭着眼睛,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身上绑着炸弹的人质,而仅仅是一位怀了孩子的母亲,忘记了世界的一切,在幻想着做母亲的美好…
安心颤抖的手指最后一遍拨通了君慕白的电话…
她几乎是已经不抱希望了。
出乎她的意料,这次,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通了。
安心沉落到谷底的心如同看到希望般又重新升了起来,不等对方开口,安心立刻对着电话一连串地大声喊道:“君哥,现在我需要拆弹解救人质,它的样子大概是一个圆柱体的,三
线分别从上面绕下来,我现在就拍一张照片给你传过去,君哥你快告诉我到底剪哪
线!”
安心随机立刻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对方却只是沉默。
“君哥?!”安心红着眼圈,大声喊了一声。
电话通着,通话记录上的及时数字在一秒一秒的累积,然而电话那头,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如同一潭死水。
“君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告诉我剪哪
线…”
安心看到只剩下三秒的计时器,內心忽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听筒那头的沉默让她绝望,就像是明知道电话那头有了一个人,却只是这样沉默地听着她一个人绝望、痛哭。
三、二、…
安心闭上了眼睛。
孕妇也闭上了眼睛,脸上,前所未有的宁静。她再也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她轻轻地摸抚着自己肚子里的婴儿,仿佛能够感受到他此刻开心的笑容。
再见了,君哥。
孩子,妈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
“嘭——”
大巨而刺耳的炸爆声从电话里传来。
柯敏握着君慕白的机手,
角仍旧悬挂着平静的微笑。
听到炸弹炸爆的声音,她微微一笑,挂了电话,把安心打过来的最后三个通话记录删除掉。
然后,像从未碰过君慕白的机手一样,把它重新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君慕白一脸冷漠地走进办公室,一眼便看到正微笑着坐在他办公室的柯敏。
“柯上尉,你可真够清闲。”君慕白冷峻的眸子凛冽地扫了柯敏一眼。
柯敏精致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这次专程过来,除了和首长叙旧之外,还要当首长的说客。首长不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复,我没有完成任务,自然没办法回去
差。”
君慕白黢黑的眸底闪过一抹凛冽:“叙旧?我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叙旧的。”
君慕白一眼扫到桌子上的机手,看了看时间,决定打电话给安心。
安心不是个会迟到的人,根据他对安心的了解,现在,安心应该已经到基地了。
可,为什么今天她直到现在都没来?!
君慕白冷峻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拿起机手正要拨安心的号码时,严参谋长忽然气
吁吁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
“首、首长,不好了,出事了!”
君慕白心中猛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君慕白敏锐的眸子似乎要将严参谋长看穿。
严参谋长顾不得
口气,就立刻汇报道:“刚才我接到消息,说安参谋在上班的途中遇到了被当做人质的孕妇,随后为了救这个孕妇,安参谋便只身一人跟了过去,但是没想到,随后有人在一处偏僻的路上发现了一起炸爆,受害人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身份不明,但是目前仍旧没有得到安参谋和该孕妇的下落…
“该死!”君慕白的牙关忽然咬紧得可怕,“啪”地一拳狠狠地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那桌子竟然瞬间被砸出了一条裂纹。
君慕白大手抓起军帽,脸色铁青,二话不说便开车向事故地点飙去。
严参谋长见状已经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缓口气,立刻带上几个人,随后紧跟上君慕白的车。
柯敏的脸上,带着一抹平静的笑容。似乎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早就已经料到了。
而她现在,需要等待的,就是二十七军上下一片哀痛的消息。
她知道,这个消息不久后,很快就会到来。
在那种炸药的威力下,无人可以生还。那个傻女人,竟然还在最后三秒钟幻想着可以解救人质,简直,愚蠢之极。
那种情况下,自然是不顾一切保全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窦雪梅走进了一个餐厅,刚一走进去,就看到了穆铭正在对着她微笑。
他身上换上了一身儿西装,平时跟穆铭在一起,穆铭身上都穿着军装;而今天,穆铭身上则换上了一套笔
的西装,在整个餐厅中,英俊的穆铭看起来特别容易辨认。
军人总是有着十分完美的线条和十分结实的肌
,所以,即使是穿上便装,也显得特别有型,很容易辨认出来。
穆铭一眼也发现了窦雪梅,便急忙笑着冲窦雪梅招手。
窦雪梅走过去,在穆铭对面坐下, 对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儿,耽搁了。”
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穆铭连忙说道:“没关系,我也刚来没多长时间。”说着,穆铭给窦雪梅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把菜单递给她,“这家餐厅的菜都非常能好吃,想吃什么,你自己看着点吧,随便点。”
窦雪梅从穆铭手中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却又合上了。
“穆铭,你这次约我吃饭,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吧。”窦雪梅说道。
穆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点菜吧,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窦雪梅只好又翻开菜单,心不在焉地看。
穆铭趁着窦雪梅看菜单的时间,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笑了笑,对窦雪梅说道:“妈现在住在我们家,和我父母也特别聊得来,她也住得非常开心。妈常跟我父母说起你有多好,我父母对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很満意的。小梅,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其实呢,不瞒你说,我个人对你的感觉非常好,你是一个非常直
子又善良的姑娘。”
穆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小梅,我们两个的年纪都不小了,双方的父母也都见过面了,咱妈对我没什么意见,我父母也对你非常満意。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先把政民局把证领了?”
窦雪梅忽然“啪”地一下合上了菜单,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她盯着穆铭,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穆铭以为是自己刚才太过唐突了,连忙跟窦雪梅道歉:“小梅对不起,都是我太心急了,所以才跟你说出那番话来!要是你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能够做好思想准备为止!”
窦雪梅盯着穆铭,眼神儿慢慢地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这种奇怪的眼神儿,忽然让穆铭觉得眼前的窦雪梅变得陌生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窦雪梅终于开口了,语气沉重地说道:“对不起,穆铭,我不能和你结婚。”
穆铭一怔:“为什么?!”
窦雪梅的这个说话对于他而言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在和窦雪梅相处的这些曰子里,他已经把窦雪梅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并且像对待另一半那样对待窦雪梅。
他能够感觉到窦雪梅对他也是有意思的,因为窦雪梅对他的关照总是特别开心。
窦雪梅望着穆铭,淡淡地说道:“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无法说服我自己爱上你。穆铭,你值得更好的,不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穆铭的心情很沉重,看着手上窦大妈给他戴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当初他戴上的时候儿觉得是那么的幸福,可是现在再看到这枚戒指,穆铭忽然觉得好刺眼。
这几个月以来,他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人戏弄。慢慢地把窦雪梅当成自己的另一半,就在快要步入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又遭到这样无情的抛弃。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告诉我这些话?为什么当初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把这些话告诉我?你让我満怀希望,现在却又让我绝望。”穆铭痛苦地说道。
窦雪梅看着穆铭,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本我是可以的,”窦雪梅勾起
角苦涩地一笑,道,“原本我是可以嫁给你的,但现在,我做不到了。”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穆铭一边抓住了窦雪梅的手,那种力道,握得窦雪梅的指节发疼。
窦雪梅平静地看着穆铭,说道:“因为有另外一个我更爱的男人,需要我的帮助。相比起你,我更爱他。”
穆铭的手,终于一点一点,慢慢地松开了。
一并松开的,还有他对窦雪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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