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难堪的沉默
第八十六章: 难堪的沉默
长宁第二天回來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遗落在了某一个地方,好像走着的,只是一具空壳,轻飘飘的,晃的让人心疼。
回來后便发起了高烧,在
上
迷糊糊的躺了一天,说着一些
七八糟的话,好不容易,醒了过來,大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不说,只是強撑着,说要下
走走。
沒有人拦得住长宁,在她快乐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刁蛮公主,她说往东,就沒有人能拦着她非让她往西。在她不快乐的时候,当然更是拦不住她,她那幽怨的眼神只要看你一眼,便会让你不忍。
一步三晃,高烧未退,着实让人担心。
外面的雨,下的有些狂
,从天上到人间,拉了一条细密的雨帘。
长宁打着伞,执意开了门,不要人陪同,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大家站在窗前,看着长宁的背影在
园的一角,消失。
园的青石路面上积満了水,经过连续的下雨已是变得异常光亮油滑,雨帘隔在伞前,水气朦胧,让长宁看不清前面的路,脚下一滑,狠狠的摔了一跤。
长宁要去的地方,便是宁越在被带走之前來找她的地方,也就是被宁越抛掉那枚戒指的地方,她现在,満心思都想着,要把那枚戒指找回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只是有那么一刻,她想顺应內心某处的一个要求,把那戒指找回來。
雨下的很绚烂,每一条雨丝,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轨迹,即使很短暂,但却可以骄傲的歌唱,哗啦啦的,打在伞上,昂然的,落在地上,却渗进人的心里。
长宁打着伞,望着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不认命的,开始找寻那枚被宁越丢掉的戒指。
她捡了一条枯枝,在每一簇草丛里,每一棵树边,甚至每一个水洼里探寻,她不想放过任何一块地方,就以那处他站立的地方为原点,一路放
出去。
雨水把长宁的脸,洗得冰冷。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同样立在雨中,任由冷风刺进心头,看着长宁,看着她那难掩哀愁的朦胧脸庞。
长宁最先看到的,是那双浸入雨水中的皮鞋,抹満了泥浆,却一动不动。
她抬起头,随后看到的,才是他的脸…那是…
“宁越?你…”手中的伞随之掉落在地。
“找到了吗?”宁越许是被冻着了,表情僵硬。
“沒有。”
“为什么要找它?”
“因为…”长宁眼神开始闪烁,“因为它很值钱,你知道的,我…我很爱钱。”
“沒有其它原因么?”
“沒…沒有。”
树叶一片一片,细雨一阵一阵,不断的掉落在黄昏的错觉中,远山朦胧,心思朦胧。二个人的身影,难堪的沉默。
宁越伸过手,在她的额前轻轻抚过,温度有些烫手,这使得他有些恼怒,一下扯了她紧握着的枯枝,抱起她來,“你即使想找它,也该找个天晴的时候,犯的着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么?”
“我…”
“该死,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躺着?”
躺在他的怀里,好像连雨水,都是温暖的。
长宁沒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雨水在他的脸上肆意击打着,模糊而清瘦。
长宁醒过來的时候,天边,已有阳光从薄薄的雾蔼中钻出來,光芒折
在仍滚着雨珠的绿叶上,更显了几分生机趣意。
长宁望了望房间,此刻,除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沒有。
可是,在她的记忆之中,好像一直有一双手,握着她,在一片白茫茫的界域里把她领了回來,虽然,那么虚芜,但也那么实真,甚至于看到了他遗留在她梦中的焦虑神彩。
这时,宁越正从门外进來,他沒有说话,看到她醒着,只是伸过手在她的额上大概量了一下温度,已经是趋于正常的稳定状况了,宁越舒了口气,说道,“好了,看來你沒事了,再休息一会儿吧,昨天可是说了夜一的梦话。”
梦话?长宁一惊,挣扎着要坐起來,“我说了什么梦话,说了什么梦话?”
“我已经不记得了。”宁越对于长宁的追问轻轻带去,倒显得长宁大惊小怪了。
宁越用双手抚了抚面,神色倒比先前亮了几分,但疲惫之
依旧充斥着,占领着主导地位,“你再睡会吧,我也要去补充补充睡眠了。”
宁越走后,长宁开始瞪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到底会说些什么样的梦话呢?
该不会…
看起來,他真的守了她夜一。
十个人,虽然死亡地点都不一样,但死亡方式却绝对一样,都属于一
毙命型,甚至于沒有鲜血
出來,只是一个小小的
,夺去他们生命之时都不曾给他们遗留下痛苦的表情。按照江湖上的传闻,只有花祭门中的那些杀手,才会有如此的本事,一
下去,命丧时,都不会有鲜血
出來。而那人绝不是花舞,因为花舞杀人时的鲜血,落地是呈现瓣花形状,満満六片,紧紧挨着。所以说,每个杀手在无形之中,都在杀人的现场留下了姓名。
可是,除了花舞,花祭门到底有多少女杀手,谁也不知。
园的别墅里,刚刚送走了秦官警,这个案件,本來是列库负责的,大概是受了上次的惊吓,主动向上级请辞,因此这个案件,就落入了秦官警之手。
秦官警这个人,看上去,还是比较正派,比较保守。
一下子死了十个帮中负责人,宁越这些天來,脸色自是极差。都有好些曰子沒有在公司出现,而那些报纸,更是不遗余力的抹黑宁越,毒枭,黑帮,黑商的名头接踵而來,一时之间,给了宁越不少庒力。但是,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虎帮眼前的处境,有沒有再存活下去的必要。
这些天來,宁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題。
午餐席上,宁越不说话,就连长宁,也识趣的闭上嘴巴,不敢打扰宁越,用过餐后,便独自上楼一个人发闷去了。
大厅里,虽然有人,但一时也显得有些冷清,寂静的可以听到窗外树枝拔节生长的声音。
宁越走出别墅,看着老A在忙碌的修剪花条的身影,內心,突然受了某种感动,他从老A的手里接过剪刀,静下心來,帮着修剪枝叶。
倒是老A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沒过多久,四名将便走了过來,他们推搡着一个女子,极是惹眼。
“少爷,真是太好了,按照你的计划,我们真的抓住了一个花祭门的人。”置之远老就高叫着,声音里充満奋兴。
其实,四名将都是奋兴的,宁越的那个计策的确十分神奇,他似乎算准了那些人的下一个行动目标,就该是杀了四名将了,所以宁越故意支开四名将,将他们调单,引
到早就设伏的地方,那些杀手们果然上当,以为得了一个十分便利的杀人机会,却不料,中了宁越的埋伏,虽然那些个,都是高手,且数量众多,但凭着四名将,还是逮到了一个,若能撬开这位女杀手的嘴巴,那么花祭门,在他们眼里也就不再那么神秘了。
宁越却不急躁,平静的,很是像模像样的整理着花枝。
他甚至于都沒有回过头去看那个女杀手一眼。
“说吧。”
“少爷,我们都问过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池晏显得有些丧气。
“哦?”宁越这才抬起头,目光从那个女杀手的脸庞带过,都说花祭门的女杀手很美,果然一点都不假。
“其实,说与不说,你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宁越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在杀手身上,起了软化的作用。
“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你还能活得了吗?你若说了,花祭门会杀了你,你若不说,花祭门还是会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女杀手果然是久经训练,对于宁越了无痕迹的话,已是听了九分明白。“我知道,你会放出风去,说我把什么都招了,花祭门是从來都宁愿错杀而不可放过的,所以她们还是一样会來杀我。”
“聪明,那你选择说还是不说?”
“说了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帮你改头换面,重新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我知道一个女杀手长期生存在黑暗中,必须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重新开始生活,应该是你的梦想。”
话,点到为止,似是点醒了在某些人体內早已逝去的灵魂。
宁越仍旧在修剪着花枝,剪刀所到之处,便有花叶狼狈的跌落,女杀手心內一疼,似乎听到了枝叶落地时的挣扎声。
“你说,你想知道什么?”许久,她才说。
“名字。”
“花梦。”
“现在有多少人在墨城?”
“十多个,除了四大杀手,还有门主也到了墨城。”
宁越的视线停了停,落在锋利的剪刀口上,他的手指,在口上磨了磨,将汁
均匀的涂沫的刀口上。
“你们來墨城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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