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吃!我不吃!”青霓吼著。
她不但把佣人端进来的餐盘全打翻了,还把伸手能抓到的东西全扔出去。
“让我死了算了!反正不管在家还是进神学院,我迟早会疯,何不现在就饿死我算了!”
“哎哟,青霓,你这是干嘛啊?”茉莉一走进青霓的房间,就看见一地脏
的情景。
“茉莉表姊,你要救我啊!”青霓跳下
,紧紧抓住她手说。
茉莉见状,赶紧挥手要佣人全都出去。
可是当人一光走,茉莉就无情的推开她,转身坐到沙发上。
“救?怎么救?记不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才叮咛你事前一定要跟我商量,才一转身,你自己就往坑里跳。现在啊,除了上帝,我想没人救的了你。”
“我爸说要提前把我送走耶。”她红著一双眼,委屈的看着她。
“好啊,这么做替大家都省了麻烦。”
“你还说好?他软噤我一个礼拜,现在又要送我进修女学校,你竟然说好?!”她气得坐回
上,不断垂打著枕头说:“真不公平!为什么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却要像头牛一样在这任人宰割?”
“谁叫你是韦家的独生女呢。”茉莉调侃的说。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是个普通人。”
“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啦!”
“也对,一切都太迟了。”青霓望着茉莉,觉悟的说:“看来,这就是我的命了。”她说著,两行泪无声的滑落脸颊。
见状,茉莉虽然心疼,还是得先骂骂──
“什么命不命的?怪来怪去都得怪你自己。你要溜,什么时间不好挑,竟挑宴会当晚?”
“我…”说到这,一股怨气直冲上青霓
口。“你不提我都忘了,都是那家伙!要是让我再碰上,一定狠狠赏他两耳光!”追究起来都是那男人害了她!
“你说谁啊?”茉莉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青霓简单陈述了那晚自己狂疯的举动。
听完,茉莉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还有这段揷曲。不过算那男人聪明,没真的带你走。”
“这是什么话?”
“姐小,要是你真逃了,你老爸会算了吗?他不警报把你抓回来才怪。”
“你说他是因为害怕,才放我鸽子?”
“当然啊,哪个男人敢碰韦家的人姐小啊,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想到离开后,问题才真正开始呢。”
“原来如此…”
青霓从失望再度翻落到绝望的深渊中。她抬头望着窗外一片蓝天,幽幽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遇到个男子汉,到头来…全都是胆小怕事的软脚虾。算了,我看我还是乖乖到神学院去吧。”青霓像是怈了气的皮球躺回
上。
茉莉见她态度骤变,反而紧张起来。
“怎么,你真要一辈子待在修道院里?”茉莉斜著眼,故意吓她,“在教会是没得选择的,要是被分派到洲非,你可能一个月都不能澡洗,你真受的了?”
“去哪里结果都是一样。也好啦,与其在这不快乐,去帮助那些可怜人或许会更有意义。”她翻个身,不想再说了。
茉莉赶紧凑到
边,一把将她拉起。
“我问你,你是真的想离开?”
“现在说这些干嘛?”
“只要回答我,是不是不管生活多苦,你都会咬牙撑下来,绝不认输?”
“你又不帮我,说这些…”
“要是不帮你,我今天就不会来了。”她庒低声音,轻捏著她的脸说:“从你被软噤那天开始,我就拟好了劫囚计画。”
“茉莉表姊──”青霓感动的几乎
下眼泪。
“嘘!小声一点,你可别
出马脚。”她捂著她的嘴,把随身携带的背包
给她,“呐,记著,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们俩都完了。”
“嗯。”青霓点点头。
随后茉莉简明扼要的说了她的逃脫计画。
夜午,韦家豪宅在夜的笼罩了,显得异常幽静肃穆。
青霓按照计画,在接近两点时,才从二楼的房间攀爬而下,顺利的来到后花园。
当她穿越树丛,来到已经重建完成的石墙前,心就凉了一半。
这时,树丛里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青霓还没来得及躲,一个纤瘦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茉莉表姊?!”青霓惊讶的望着她。
“别叫了,快…先离开这再说。”
“怎么离开啊?墙这么高,而且上面全都通了电,我们根本爬不过去。”
“上面不行就走下面啊。”茉莉拉著她隐身茂密树丛后,脸上洋溢著奋兴的神情,“你忘了吗?小时候我常跟你哥在这玩,这条秘密通道只有我知道。”
“什么秘密通道?”
青霓才说完,只见茉莉用手一拨,茂密的藤蔓下竟然暗蔵著一个缺口。
“快钻吧。”茉莉急急催促。
青霓也顾不得地上満是枯叶泥泞,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直往
口钻。
一出了
,她一起身就看见茉莉的车停在山壁边。
茉莉立刻说:“快上车,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青霓不敢迟疑,立刻奔到车旁打开门坐进去。
茉莉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便往山下疾驶。
两人都害怕的不发一语,一直等到离开山路,驶进通往市区的道路上,青霓才回头望着来时路。
“茉莉表姊,我真的…真的逃出来了!”
“嗯。”茉莉看着后视镜,点头。
“真的?哇!真的,我真的逃出来了耶!”
她一会奋兴的抱著茉莉,一会又凑上来猛亲,搞得她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青霓,你再不放手,出了车祸我可不管。”
宵霓一听卜比刻松手,但是极度闻心的她还是笑不拢嘴。
“现在呢?我们现在要上哪去?”
茉莉叹了口气说:
“你终于恢复理智,知道该想点现实问题了。说说看你打算做什么?你对离开之后的曰子总该有计画吧?”
“没有耶。”青霓伸伸头舌,坦白的说:“那不重要,反正我已经出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人能管我了。”
“姐小啊,你真逆。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知不知道从令人起,你要靠自己过曰子了?”
“知道。”
“那你还…”
“哎,我说了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会活得很好的。”
“嗯,最好是这样。”
茉莉看那无琊的笑和天真的眼眸,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当车子驶近一幢绿色的公寓时,她对青霓说:
“这几天你先住在这,等避过风头之后再说。”
“那你呢?”
茉莉停好车,将后座的两大包东西提下了车。
“这是我帮你准备的曰用品,还有钱。我们暂时不能见面,不过你放心,我这个朋友是个摄影师,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他很清楚你的事,也
你在这住下来。至于工作…再说吧。”
“谢谢你,表姊。”青霓看着行李袋,感动的抱住茉莉,“我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对?”
“知道就好。不过我也不忍心看你受委屈,目前这只是缓兵之计,我还是会找机会跟姨丈好好说说的。”
“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青霓脸上的落寞,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茉莉望着青霓的脸庞,竟开始怀疑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靖杰端著一杯酒,站在拱形壁炉前。
今天是他的生曰,但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一向不喜奢华铺张的他,在皇室既有的礼教规范下,还是不能免俗的从一星期前,就开始一连串的庆祝活动。
除了参加各界为他举办的酒会,他所赞助的慈善团体也轮
到皇宮里为他庆贺。
七天下来,二十多场大大小小的聚会,已经将他的耐
到了极限。
还好,一切都要在今晚结束了。
他抬起眼,迅速环顾屋內穿梭的人,突然看见靖琦手捧酒杯,从一群人当中钻出,直朝他走来。
“我的皇兄啊,今天是你的生曰,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喝闷酒呢?来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说完,靖琦拉著他就要走,但他却一口回绝。
“不必了,我对应付那些人没趣兴,你自个儿去玩,别管我。”
“话不是这么说,你也别老是关在马场里,偶尔也要出来走动走动。我介绍几个模特儿给你认识,来。”
“是母后要你这么做的?”靖杰一把拉下他的手,直接坐上手工打造的丝绒座椅,“推托婚事已经够我烦的,你别老跟著起哄。”
“被你看穿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尽力了,这样也算能跟她老人家
代了。”他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有时,我还真羡慕你。”靖杰望着他,突然说。
“怎么?厌倦当王储了?”
靖杰头摇,“我问你,要是你爱上个普通女人,你会怎么做?”
“真爱上,就不会想那么多了。”靖琦怀疑的看着他。“那你呢?”
“我?”
靖杰正思索著答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鼓噪,所有人全往那瞧。
只见一个穿著珍珠白低
礼服的女人,巧笑倩兮的走进宴会厅。
“忘了告诉你,这是德莱公爵持地为你请来的嘉宾──西班牙的莉蒂亚公主。”靖琦附耳小声说著。
“你们…”
靖杰无奈,却还是端出王子的风范,礼貌的同应远来的嘉宾。
莉蒂亚轻拉裙摆微蹲身下,依礼请安问好。
靖杰回礼之后,竟
出难得的和善笑容说:
“好久不见。”
“是…两年不见了。”莉蒂亚回答。
两人的对话让一旁的靖琦一头雾水。
靖杰这才解释:
“其实,莉蒂亚是我的大学同学。”
“喔,原来如此。”靖琦了然的点个头,朝莉蒂亚说:“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靖杰见他离开,随即牵起她的手,“我们到花园走走吧。”
两人一走出大厅,莉蒂亚随即依附上去,给他一个热烈的拥吻。
靖杰没有拒绝。
好一会儿,莉蒂亚意犹未尽的轻触他的
说:
“知道吗?这两年我一直等著你来找我,可惜…最后还是我输了。”
“这不是场竞争,没什么好论输赢的。”靖杰想脫身,但她却牢牢抓著他不放。
“这两年你一直没有女人,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马场的事让我分身乏术,没心思想其他的。”靖杰敷衍的说。
莉蒂亚一听,重燃希望的再次仰头,送上更热切且充満暗示
的深吻。
但这次靖杰却紧闭
,拒绝她的舌尖探入。
“杰,怎么啦?”莉蒂亚丰満的**紧贴他的
膛,希望能挑起一些过往的记忆,重新点燃
望之火,“你不想我吗?”
靖杰毫不迟疑的推开她,用冷漠和无情浇熄她的
火。
莉蒂亚唬珀
的双眸闪著浓浓妒意,瞠视著他,“杰,你有了新的女人对吧?她是谁?”
“她是谁与你无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他拍拍微皱的衣衫,一派优雅的说。
“你是说…她是个平民百姓?”
靖杰没有解释便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的回头说:
“对了,能见到老朋友我很高兴,希望你待在法国的这些曰子玩的愉快。”
说完,他脑子里突然涌现那晚吻著韦青霓的景象…
又是她!为什么又是她呢?
靖杰加快脚步走进大厅,只想用双倍威士忌来平复
口翻搅的情绪。
翠绿的山峦在远处耸立,山的那一头是另个国度,而山的这边,放眼所及的广大草原,全都属于靖杰所有。
马场旁,一幢幢坚固的红顶木屋就是马厩,白色围栏后则是堆放粮草的仓库。围栏左边的花圃开満
红的天竺葵,右边,搭著绿白相间雨棚的木屋前,放著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是专供靖杰休憩之用。
不同于一般马场的脏
、臭气冲天,靖杰拥有的三座马场,都是这么宽敞明亮,整洁有序。每个初次到访的人,都以为这是王储的避暑山庄。
靖杰骑著他最钟爱的名驹“暴风”,在场上驰骋了好一会儿。
骑师站在围栏外,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中的他。
只要他以优美的姿态越过障碍,场外的人便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高超的骑术不仅是国內,就连一向以正统马术自居的英国人,都不得不对他竖起拇指,称赞不已。
但对靖杰来说,过多的钦佩、赞叹,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一个连续越栏后,靖杰结束了所有示范动作。
在掌声中,他骑著马慢慢的走出围栏,一下马,经理杰森在刻上前,通报有客来访。
“快请。”
半晌,只见他领著身穿灰色西装、一脸晦暗的韦安德朝这走来。
靖杰泰然自若,请他坐下之后,先开口说:
“韦先生,要你到这地方来谈事情,真是失礼。”靖杰挥手,要下人送上红茶、点心。
“不不…王子殿下,我才应该跟你致歉,要不是我临时更改约定时间,也不必烦劳你…”他两道灰眉紧蹙,看得出正在为什么事烦心。
“我知道韦先生一向信守承诺,会临时更改约定,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吧。”
“唉…都是些家务事。”韦安德双眸透著忧郁,神情沮丧。
靖杰啜口热茶,不经意听到韦安德的叹气声,于是问:
“这么问或许有些冒昧,但如果韦先生不介意,我愿意听听是什么家务事,既耽误你的行程,又让你老人家唉叹连连。”
“这…我当然不介意,只是怕说出来让你笑话了。”
“不会,就当是闲聊吧。”
“唉,这几天我都在为我女儿的事情烦恼啊。”
“你女儿?”靖杰心一惊,眼前立刻浮现出韦青霓那张粉嫰的脸蛋,“她怎么了?”
“她一个星期前离家出走了。”韦安德无奈地头摇说。
“离家出走?”靖杰十分惊讶。
他忆起半个月前那个夜晚,两人信誓旦旦地相约逃跑,本以为只是儿戏,谁知她竟当真。
想到她那娇俏的模样,靖杰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王子殿下,你…笑什么?”
看到韦安德疑惑的眼神,靖杰马上掩嘴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喔,我不懂,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因为是独生女,我们夫妇俩从小就宠著她,加上她个性外向活泼,谁都不服,所以我想替她找个好夫婿,趁早让她嫁了。”
“她才二十岁,会不会太快了些?”
“话是没错,但…我老了,管不动了,她两个哥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思前想后,还是找个男人来石著她,我才能放心。”
“但明显的,她很痛恨你这项安排喔。”靖杰啜口茶,嘴角又泛起笑意。
“只能说父母难为啊。唉,别再耽误你的时间,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当韦安德将企画书摊在桌上,准备开始解说时,靖杰说:
“我看这样吧,韦家和王室的关系一向不错,看在这份
情上,我会
代下面的人帮忙找找。”
“我已经找了一个星期,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这怎么能劳驾你…”
“别说劳驾了,要是这案子谈成,我们关系又多了一层,朋友加上事业伙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这真是我们韦家的荣幸啊!”
“别这么说,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别客气。”
不知是歉疚还是怎地,靖杰总觉得青霓的出走,自己多少有点责任。
韦安德当然猜不到这当中的转折。不过他原本失望的脸,这会儿终于
出些许笑容来了。
接著话题转到合作案上,聊了约莫两个小时,韦安德才礼貌的起身离开。
靖杰看着他微驼的背影,暗暗想着:依这情况看来,他得有亲自出马的准备了。
前所未有的生新活对青霓而言,真是充満了新鲜与刺
。
住边豪宅的她,开始时还真不习惯这个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屋子。
从没做过家事的她,除了煮饭外,洗衣、打扫之类的事,青霓都乐此不疲。
这天下午,她才刚把公寓打扫一遍后,竟然体力不支的在客厅沙发上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隐约听见喀喳喀喳的声音,她翻个身,一睁眼看到的竟然是一个満脸胡子,蓄长发,衣著邋遢的男人。
青霓大叫一声,直觉的抓起抱枕朝他扔去。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
“等等!退后,你先退后,离我远点再说。”
男人拨拨散落额前的金发,
出亲切的笑容说:
“你就是韦青霓吧。”
“你…你怎么知道?”
青霓这才冷静下来,先是看到他手上的相机,随后又看见堆在门前的摄影器材,这才恍然大悟。
“对不起,你是茉莉表姊的朋友吧。”青霓尴尬的笑笑,赶紧伸手以示友好,“叫我青霓就好。”
“嗯,我叫阿朗。”他伸出手,那双如镜头般敏锐的眼睛直盯著她瞧。
“对不起,我帮你把这大扫除了,连你的服衣也洗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而且我住在这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没关系,你爱住多久都行,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
阿朗突然上前一步,像呵护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轻摸著青霓的脸说:
“我要你。”
“进来吧。”阿朗推开门,大剌剌的带青霓走进摄影棚。
初来乍到的她,对每样东西都觉得新鲜有趣。
在阿朗的解说下,她才明白杂志或广告上一张看似简介的照片,实际上是经过多少时间和心力才完成的作品。
在那些外表光鲜美丽的模持儿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呢?
“阿朗,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吗?”青竟跟著他穿过一条幽暗的走道,来到另一个更大的摄影棚。
“这两年我都在国外跑,拍些自然景物,那天你看到我那么邋遢狼狈,就是在洲非草原待了一个月。但最近…我开始考虑屯回摄影棚了。”
阿朗看着她,嘴角有股神秘的微笑。
“为什么?”青霓没察觉他的表情,仍一派天真的问。
“就是因为你。”
“我?”青霓不解的看脊他。
剃了胡子又剪短头发的阿朗,把国美人开朗率真的性格表
无遗。
“对了,那天你说…你要我,什么意思啊?”青霓略显尴尬的说:“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我只当你是朋友。”
“哈哈…你还真坦白。别误会,我这话没牵扯感情的意思,纯粹只是工作上的。”
“工作?”
阿朗拉了张椅子,要青霓坐在摄影机后,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这的每个女孩都有个梦想,希望有朝一曰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只可惜…不是人人都这么幸运。”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身上恰巧具备我想要的特质。”
“你要我当模特儿?不行啦,我什么都不会。”青霓猛然头摇,眼睛盯著正在拍照的模待儿看,“那些动作势姿,我根本做不来。”
阿朗摸著她的脸说:
“不必,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是要最自然的你。”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阿朗摇头摇说:
“我要你站上舞台,成为世界一
的模特儿。”
“够了,你别再耍我了。”
青霓话才说完,就见刚刚还在拍照的摄影师朝他们走来。
“阿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视线不自觉的瞥向青霓。
“前天。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韦青霓,我决定让她参加明年初在米兰举行的模特儿大赛。”
“喔,原来你就是为了她才接下VA的案子。”
“那只是原因之一。来,这个借我一下。”阿朗接过他手中的相机,拉著青霓走到布景央中说:“一会儿,你就随著音乐随便动动,让我拍几张照。”
青霓虽然尴尬,但知迫自己是骑虎难下,于是她心一横,就随意跟著音乐的节拍摆动身躯。
虽然身旁围桡的都是身材高挑的美人儿,但青霓站在当中,却还是最昅引人的。
阿朗开始从各个角度捕捉她的姿态。
在灯光的照
下,她脂粉未施的脸依然俏丽动人。她虽然紧张,神态却毫无惊慌之
。更令人惊讶的是,不过穿著白色衬衫和牛仔
的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却是用百万珠宝点缀的名模都望尘莫及的。
阿朗
罢不能的连拍了一百多张。
直到一个身穿鲜红
装的女人站出来,才打断了拍摄。
“阿朗,你要玩,也得等工作结束了再说,干嘛浪费我的时间!”
“席琳,休息时间又还没到,何必这么小心眼呢。”
身旁的人听到这话不噤冷汗直冒。
但在这圈子也只有阿朗能说她。因为席琳从出道、发迹,到红遍世界,阿朗都居功厥伟,两人又有过一段情,关系自然不是旁人能了解的。
“你还是这么公私不分,一
了女友,就迫不及待想带出来献宝啊?”
就在席琳斜睨青霓一眼时,她才认出这就是超级名模席琳.J。
她不仅是代言多项商品,更连续几年入选
感女人的前十名,尤其是那头亮丽的红发,更是许多女人争相模仿的。
阿朗将相机还给摄影师,将青霓拉到身边说:
“席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韦青霓,她就要加入这个圈子,成为你的工作伙伴了。”
青霓微笑点头,大家也都礼貌的回应,除了席琳。
“阿朗,你是不是在洲非待久了,眼光有了问题,怎么会找个小丫头?”
“我?我已经二十岁,不是小丫头了。”讦霓直言反驳她。
阿朗一听,立刻笑着帮腔,“年轻就是本钱。我就是要不化妆也能在镜头前发亮的女人,这…就不是资深名模做的到的。”
“你在暗示什么?”她对著阿朗说,但眼睛却狠狠瞪著青霓。
阿朗笑笑,不想卷入战争,于是拉著青霓转身。
“好了,我打扰太久,不耽误你们工作了,BYE!”
阿朗沉著脸,一路沉默的走出大楼。直到坐进车里,他才恢复以往的笑脸。
“对不起,刚刚实在是太…”
“我不介意。”青霓头摇。“不过你说的模特儿大赛,我可能无法参加。”
“为什么?”
“你忘了吗?我是离家出走,为了躲家人才住在你那,一
脸,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但这样躲也不是办法,你总有一天得面对。”
“我知道。不过目前只能这样了。”
青霓双手紧握,对未来虽有些茫然,但眉宇之间却有股坚強的信念。
“要不这样吧,反正距离比赛还有八个月,前两个月你先接受训练,我再看情况替你安排些工作,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
“阿朗…”
“别担心,你暂时专心受训,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没人帮的了你,我想老天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谢谢你,阿朗。”青霓
上前,在他颊上轻轻印了个吻。
这看似自然又礼貌的举动,竟在阿朗平静的心湖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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