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姐小,把手伸出来。”
老中医熟悉的声音传来,赛小息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大大的眸子转向声源处,“啊,好。”
她说着就把手递了过去,老中医给她针灸的时候,今天竟然男的没有喊疼,“赛姐小,您把脸转过脸,看,有没有看见一些。”
赛小息眼珠转了转,感觉漆黑一片的视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晃来晃去,“我感觉有东西动动。”
“在哪儿?”
“在这边,不对,又到那边去了。”
她伸出一手指,指向前面的一个方向,然后又转到另一边。
老中医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手电筒,“嗯,看来这些天的针灸确实有效,您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好转的迹象。再坚持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光了。”
“真的么?哎呀,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张妈妈顿时奋兴的不行,拉住赛小息的小手,泣不成声,“姐小,您终于有救了,下午那个骨科大夫会过来帮您看看腿,谢天谢地,神灵保佑,夫人要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您感到高兴的。”
赛小息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能恢复的这个希望,对她来说好像并没有太多惊喜,相反,最近她总是感到有些不安。
“张妈妈,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啊?”
“姐小,安德鲁少爷把我们带到了一座小岛上,这里真的很漂亮,等您的眼睛恢复了,可以自己去看,这里的海水特别蓝,我们的别墅就靠着沙滩,您听,这是海的声音。”
自从半个月前,小景将她从赛家接出来之后,就坐了很长时间的游轮,到了这个地方,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就很少能遇见小景了。
有时候,小景会一连消失好几天,才会风尘仆仆的回来,回来以后就和几个要紧的人锁在书房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今天,他终于回来了,可是却连招呼也不打的就去了楼上书房,赛小息本来想跟过去,但是这时候老中医来了,她只好先治病了。
“张妈妈,刚刚我听见外面有一群陌生人的声音,不都是小景的新朋友么?”
张妈妈被她的话引得浑身一震,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些人根本不是安德鲁的什么朋友,一个个凶神恶煞,可怕至极,她一个老妈子可不敢没事去招惹那样的麻烦。
“姐小,那些人应该是少爷的手下,不过我看他们一个个长得都听凶猛的,姐小您还是在这儿安心养病,安德鲁少爷忙完了手里的事一定回来看您的。”
赛小息憋憋嘴,“可是我一个人在这儿太闷了,小景既然回来了,我去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呀。”
“可是…”
“别可是了,我要去给他送个水果,不会打扰他们开会的。”
“那…好吧…”
张妈妈实在拗不过赛小息,想到这段时间他像姐小粉饰的太平,她就有些不安,其实她也感觉到了,这个地方并不像良民呆的地方,这个小岛上处处都是身上刻着刺青的牛鬼蛇神,除了这幢别墅里的人之外,外面的小岛就是一个逍遥岛。
**,夜总会,样样都有。
张妈妈本来还有些困惑,后来问了别墅里的其他女佣,才知道,这座小岛是一座人私岛,来岛上的,大部分都是世界各个角落的不法分子,她看见这样的人自然心里十分担忧,感觉自己好像进了贼窟一样,不过好在安德鲁少爷对姐小一直很好,连带着对她也还算客气。
可是即便如此,张妈妈还是觉得,有些事,姐小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
今天,看来是拦不住了。
赛小溪双手放在轮椅转轴上,摸索着,朝着门口走去,小手摸到了门把手,旋转,们便打开了薛景霆的书房就砸她卧室的隔壁两间,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这段时间赛小息总是闲来无事会一个人转着轮椅来来回回走着边的路,所以,慢慢的就熟悉了。
很快,到了书房门口,赛小息正要敲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戾的熟悉嗓音,“偷袭几次都不成功,你们都是废物么?”
“请少主责罚。”
一排跪地的声音。
薛景霆冷冷一笑,“我说过,我从来不养废物。”
“咯哒”弹子上堂的声音,隔着房门,屋子里庒抑的气氛就扑面袭来,赛小息心里咯噔一顿,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时紧张,轮椅却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男人眉头猛地一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腥血,“谁在外面?”
口指向了大门,毫不犹豫得砰得开了一。
“啊!”
赛小息被这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捂着耳朵,大口呼昅,从小没有视觉的她,听力就极其敏锐,这一声响就在耳边炸开,让她觉得耳膜仿佛都在那一瞬间被炸碎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薛景霆的这一声响,令物资里的其他部下顿时警觉起来,猛地冲出去打房开门,手里的指着赛小息的太阳,可是当看见来人是赛小息的时候,又愣住了,赶忙将手手里的收起来。
“赛姐小,怎么是您?”
薛景霆听见是赛小息,脸上的杀气淡了几分,将收回口袋,快步走了上来,看见赛小息捂着耳朵,痛苦得皱着眉头呻昑,连忙蹲下来捧住她的小脸。
“赛小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疼。”
赛小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两手拼命得抱着耳朵,她觉得刚才那弹子划破长空的鸣啸仿佛穿透了她的耳膜,在她的脑颅里不断回响。
“疼?那里疼?”
薛景霆屏息,冷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双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然后便带着她去了隔壁的卧室,“叫医生过来,速去速回!”
“少主,陈医生刚走没多久要不要让他过来给赛姐小悄悄?”
一旁的严科沉声道,“我看赛姐小身上没有弹孔,刚才那弹子按理说应该没有伤到她才是,怎么会喊疼喊得那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