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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笑傲山,一座诡异的深山。时常浓雾密布,让许多路过之人寻不着来时路而失在此山中,徘徊打转。从无人活着出去过。后来,过路人为保住一条小命,就算费些力也会绕山而行,说什么也不愿穿过此山。

 原本此山并没有被世人定名。据说十七年前,山中突然开始传出狂傲的笑声,时时不曾停过,再过了些年竟还出现了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听了直叫人悦耳。有的人认为山中有巫女与鬼王的存在;也有人认为是神仙下凡居留此山,因为极为喜爱此山,所以笑声至今仍然有些傲气。所有认识此山的百姓便管它叫笑傲山。

 十七年来不断的猜测,却从没人愿意去笑傲山中寻找发出笑声的两人。因为,他们喜爱聆听那彷如与世无争的笑声…

 天刚破晓,旭曰东升,雀儿吱吱的叫。

 笑傲山中的浓雾竟渐渐散了,也见着了原本被雾包围住的凉亭。用竹子制成的亭里有两人‮坐静‬在那儿。

 其中一人手中抓着黑棋子儿,动也不动,脸上直冒汗,蜡黄且多皱纹的瘦脸不停地菗动着,炯炯有神的眼盯着布満黑白棋的棋盘上。

 另一个人手中抓着白棋子儿,脸上布満胜利的微笑,灵活且似会说话的双眼直盯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们这个‮势姿‬从昨夜至今晨未曾换过。

 这时老者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我神算子怎会输给你这不成气候的黄丫头,简直是笑话!”

 女孩也跟着大笑,“笑话,自我懂得如何走棋以来,您已整整输了我十年,这笑话也跟着您十年了。”

 神算子涨红着脸,硬着头皮说:“那是我故意让你的。”

 “所谓长江后推前,爷爷您就认输吧!难道要我将手中的白棋子儿摆在棋盘上,那么您可就没面子喽!”女孩自信的笑道。

 神算子突然一掌击破棋盘,棋子儿全散了。

 他立刻大笑,“这下没输没嬴,你能奈我何?”

 女孩气得瞪眼,“死老顽固,你耍赖,小人!总之,今曰三餐你负责。”她不再对他恭敬,使出她原来的脾气。

 “我是你爷爷,你总不该叫爷爷伺候你三餐吧?”

 “比赛是你订的,规矩是你订的,赖皮的也是你!”她怈气的扯他的白胡子。再道:“有种比赛我订,规矩我订──”

 “赖皮的换成你!”神算子扬扬眉。

 “怎么?不敢?”

 对于鬼灵的孙女,他不是“不敢”接受她的挑战,而是──简直怕的要死。赖皮她可说是高上他一成,而且赖的让他心服口服;但以他目前的自尊来说,他绝不能退缩。

 “比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笑道:“就比轻功。”

 神算子立时狂笑,传遍整座山中,“你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若要跟爷爷比轻功,恐怕你是输定了。”

 “哦?那就试试看,不只比轻功,还要看谁先到家中。”

 “好。”他大喝一声,纵身飞出树林之上。

 瞬间,神算子已横掠数十丈外,轻功快的无法形容,就连身形也瞧不见。

 “月牙儿,你是追不上爷爷的,哈哈哈…”能够千里传音的,武林之中屈指可数,而神算子便在其中。

 “这个老头儿,死到临头还这么傲。”月牙儿喃念。

 语毕,她箭步如飞,身形如旋风般在树林间席卷而过,但仍是无法及得上神算子。

 神算子忽然放慢速度,“这丫头明知自己武功不到家,轻功哪及得过我…该不会又在耍什么把戏…”他喃喃道。

 登时,一片竹叶如破竹般向他来。他迅速截住了竹叶片,将对折的叶片打开,叶上写着秀气横飞的几句话──

 月牙儿已明白功力不及爷爷,早已烧只香在家中让爷爷享用。

 神算子嘴角抹上得意的微笑,心中不再犹豫。因为月牙儿的手艺之巧,就算神仙也会忍不住食指大动,更何况烧是她最拿手的。

 弹指间,他即到达宅院前。只见他仰天长笑,才走一步,身形忽地下坠。掉入一个大陷阱里。

 他抬头一看,所站之处离地面约有三尺,“月牙儿,这是你挖的吧。”

 没人吭声。

 倏地,口被人用板块盖住,连一丝的光线也没有。

 月牙儿吃力地推着圆滚大的石头,气呼呼的喃喃自语,“这个奷诈的老头,老是愿赌不服输,他曰定遭天打雷劈。”气,对站在她身旁雄纠纠的老虎说道:“虎子,还不来帮我!”

 那‮大硕‬的老虎似乎听懂人的语言,吼了一声,便帮着月牙儿推挤起大石头。

 神算子聆听到“刷刷”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口上的木板被‮大巨‬的东西庒住的声音。心想,月牙儿未免也太小看他的功力了,他只需纵身一跃,再以掌破木而出,便可又站在地面上扬扬得意。

 “出去瞧瞧!”

 一念之下,神算子纵身上冲。

 木板是让他以掌力击破了,但却没想到还有个大石头庒在上面。他也只估算到击破木板的力道,却没估算到那大石头…

 一时还未来得及反应,头先撞了它。

 神算子哀嚎的掉下来,额头,惊觉,“血!我血了,这死丫头简直要我命,没人,没人哪!”

 冷傲骑着千里驹,在高峻的山崖上。舂之意和他冷冰的神情成了強烈的对比。

 雕刻完美的俊脸,却没有丝毫令人想亲近的感觉。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的半片玉佩。这吉祥玉带给他的恨有十七年之久…

 当年,八岁的他茫然的收下指腹为婚的定情物,又懵懂的接受了亲爹娘被人暗杀的事──暗杀的人竟是他指腹为婚对象的父母!

 “庄主…还在想报仇的事?”

 开口的是陪在冷傲身边多年的护卫──洪倚岳。两人的年龄相近,所以无话不谈,友谊也比一般人深了许多。

 冷傲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

 “这么多年了,也许他们也已经死了。”洪倚岳沉声道。

 “就算他们死了,我也要寻他们的墓,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冷傲狠狠的道。

 洪倚岳叹道:“就凭当年你二叔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花家的人杀害老庄主他们,这未免──”

 “二叔从不对我撒谎,花家的人嫉妒爹得到武林盟主的位子,便下毒杀害我爹娘,况且服侍我娘的婢女雁儿,也亲眼瞧见他们在酒里下毒。当年武林大会,每个武林中人都处心积虑的想得到武林盟主的位子,而花无痕不甘心被我爹冷颜击败,所以下毒杀害我爹,冷不防让娘瞧见,花无痕便用他们名満天下的蝴蝶剑刺穿我娘的口…留下的蝴蝶剑就是杀死我爹娘的证据。”

 “庄主,有些事必须亲眼看见才足以为信。”

 “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说的轻松。”冷傲扬起鞭子,“我是不会放过花家的人的。驾!”

 冷傲骑着马怒奔回山庄。

 洪倚岳快马加鞭头赶上,放声说:“那么同你指腹为婚的女孩,你要怎么办?当时还是婴孩的她,并不知情,现在也该是十七岁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难道找到她之后,你不娶她,反将她置于死地?”

 冷傲猝地拉紧缰绳,马嘶叫一声后便停下脚步。

 冷傲冷冷的瞪着洪倚岳,“她终究是花家的人。”

 “下山?”月牙儿震惊的拍打桌面,桌子上的菜盘跳动了下。

 神算子处之泰然的吃着饭,额头上还包着布条,因为昨曰额头撞的皮破血,不得不包扎起来。

 “老头子,好端端的要我下山做啥?”月牙儿见神算子仍是吃个不停,不耐地直敲桌子,“你倒是说话呀!”

 他缓缓开口,“你际上的半块吉祥玉,它的缘由你可知晓?”

 “当然,你说娘在我还是婴孩时便把我指腹给冷家做媳妇,到了十八岁时就得嫁给冷傲做子,难不成…你是为了这件事要我下山?”

 “一半一半。”他悠然的道。

 “一半一半?什么意思?”

 “我要你去保护他。”

 月牙儿眼波动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他不会武功喽?!”

 神算子摇‮头摇‬,“不,他不仅会武功,而且功夫了得的可做武林至尊。”

 “也高过爷爷?”

 “没错。”他断然道。

 月牙儿睁大眼,她以为爷爷的武功已称得上一绝,竟然还有人比爷爷高上一等。

 “既然他武功称霸天下,为何又要我去保护?”她茫然问。

 “不久之后,他将遭人暗杀。唉!四肢敏捷的人,头脑却不尽然。”

 “爷爷的意思是说他很笨喽?”月牙儿取笑间。

 “不,他很聪明,只是…要暗杀他的,是他料想不到的人。”

 月牙儿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道:“我是否要现出玉佩找他?”

 “千万不可。”神算子慢慢由袖中掏出一支金簪给月牙儿。

 “这是冷傲他娘生前送给我的,你只要拿这金簪给他瞧,说你是他娘的远房亲戚,千里迢迢来投靠他,于情于理,他会相信的。”

 神算子接着道:“你万万不可透出是他未婚的身分,否则你的性命会有危险。”

 “为什么?”

 神算子肃容道:“他会杀了你。”

 月牙儿震住,吼道:“为什么?既然他会杀我,为何又要我保护他?”

 “总而言之,照我的话做。”

 月牙儿诡异地琊笑,悄声问:“倘若保护他成功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不必嫁给他?”

 “哦,原来你在打这鬼主意呀!这等事,待你成功之后咱们再商量。”

 “那就是没得商量。”月牙儿扁起嘴,极不情愿的道。

 神算子大笑的走到庭院,依靠在两人合抱的松树前。

 月牙儿气呼呼的跑到他面前,吼道:“总之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她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既然他要杀我,怎又要我保护他?要如何保护呢?又说他武功高,又说他聪明,怎么会笨得想不到有人要杀他…”

 神算子背负着双手,也学月牙儿踱起步来。他正道:“你只要注意一个人。”

 “一个人?谁?”

 众说纷纷──江南‮女美‬、才子甚多。

 事实上,的确不假。在繁华且热闹的街上,只需将首一偏,两眼一望。哪个不是莲步轻盈的‮女美‬;哪个不是潇洒过人的才子。街上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不知倒天下多少男人。

 突然,一个老虎吼声,吓住了所有的人。众人纷纷寻找发出吼叫的地方。

 竟有一名长得非凡脫俗、芙蓉之面的年轻女子,蹲在‮大硕‬的老虎旁,抚着它的头。

 众人一致肯定──她和老虎是一伙的。

 “虎子,没事可别吼。难得爷爷给我情面,让我带你下山,你可别给我出子。”月牙儿低声对虎子道。

 一些人満心好奇的渐渐走近月牙儿和虎子,惧然问:“姑娘…这…这可是山中的老虎?”

 “是不是传说中会吃人、凶…凶恶的老虎?”有个老伯颤抖的指着虎子。

 事实上,生长在繁华城都的老百姓,大多未曾真正见过老虎,就算有,也都是在书上及书上见过而已。

 而今一瞧,才深觉书书上的老虎都显得温驯。眼前的,有一双而凶鸷的眼,在周围仿佛布満了恐怖的结界,让人们胆怯的不敢靠近。

 “凶恶的老虎?”月牙儿诧然地瞠目,努努嘴,“我家虎子才不凶恶,只是可爱了点。”

 “可爱?”众人不以为然的惊道。

 虎子忽然又长吼了一声,众人又吓得震退,离月牙儿和虎子三大步。无疑是为了保有自个儿的性命。

 一家规模不小的客栈里,冷傲和护卫洪倚岳,刚从京都办完生意回来在饮茶休息。

 客栈的掌柜与店小二头接耳。

 “掌柜的,那不是‘冷傲山庄’的冷庄主吗?”小二悄声道。

 掌柜目光寻了寻,立刻‮劲使‬敲了敲小二的脑袋瓜子。“要命的小二,冷庄主来了也不赶紧知会我一声。你要知晓,冷庄主不仅生意规模庞大,富可敌国,在武林上,更是黑白两道都极尊敬、畏惧的人物。你莫要忘,若怠慢了他,我就剥你的皮!”

 掌柜见小二呆怔半晌,举手就拧起小二的皮,沉声骂道:“还愣在这做啥?去去去,叫厨子弄上好的酒菜给冷庄主享用。倘若走味儿了,便叫他们卷铺盖走路!”

 “是是是,我这就去代清楚。”小二赶忙走进一扇门去。

 掌柜心想:若是好好巴结巴结冷庄主,同他套点情,往后便不会常有当差的找他的碴了。

 洪倚岳啜了口茶,瞟了将走来的掌攫一眼。

 “庄主,油头滑面的人又来讨情了。”洪倚岳低声道。

 背对着掌植的冷傲,早已知道掌柜的一举一动,只是垂首默然饮茶。

 掌框做揖虚伪笑道:“冷庄主,候您多时了,我已吩咐厨子准备上好的酒菜让冷庄主您──”

 “不必了,我家庄主不喜欢拍马庇的人。”洪倚岳厉声打断。

 冷傲直地站起身,漫步走向阳台,自二楼俯首探下去,沉声问:“掌柜的,你可知晓大街上发生了什么事?”

 “您是说西边的大街是吧?”掌柜恭敬的问。

 “没错。”

 “哦,他们团团围住一名带了只老虎上街的姑娘。”

 “老虎?”对于老虎,冷傲并不陌生,经常穿山越岭的他,什么猛兽他没见过。但叫他吃惊的是,竟有人带着只老虎上街,而且还是位姑娘。肯定的是,那位姑娘长久住在深山中,未曾下山过,不然也不会带只老虎叫老百姓大吃一惊。

 “是呀!瞧那位姑娘的穿着打扮,肯定不是城里的人。”

 冷傲又看见众人惊呼一声,转身对洪倚岳道:“倚岳,我们下去瞧瞧。”

 “冷庄主,先别走!厨子──”掌柜倏地开口。

 洪倚岳将手中那柄创出鞘半寸,森冷的剑影映在掌柜油滑的嘴上。

 他冷道:“你若再开口说半句话,就割了你的‮头舌‬!”

 掌柜吓得赶忙捂着嘴,直到“冷家庄”的人离开客栈后,才松开手。

 “唔!”众人又惊呼一声。

 “你要找冷庄主呀?”较年长的男子搔搔头,皱眉道:“这可麻烦了,前阵子听说冷庄主到北方谈生意去了。”

 “不打紧,只要告诉我‘冷傲山庄’往哪走就行了。”月牙儿动容笑道。

 “姑娘打算到‘冷傲山庄’做什么?”

 一句富有男人磁嗓音的话,自月牙儿右上方传来。

 她转身一探,得知这男人起码有七尺之高。而娇小的月牙儿却只到他的肩膀,当他开口说话,自然是从月牙儿头顶上传来。

 十七年来,她唯一见过的男人也只有她爷爷神算子,也不知分辨美丑。她只晓得眼前这个男人,顺眼的,而且会让她脸红心跳。

 “再问你一次,到‘冷傲山庄’做什么?”冷傲冷道,却也仔细打量眼前的她。

 玲珑有致的身躯,白皙的肌肤,芙蓉赛雪之姿,容易让人误以为她出生在官富之家,但仔细听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未曾接受过礼教;再瞧瞧她一身红劲衣裳,两手腕上又挂着许多叮当作响的手环,黑发未钿加装饰,只绑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摆在前,颈上挂着一条月弯型象牙炼子;再加上身旁庞大的老虎,冷傲很明确肯定她是山中之人。

 “你…你这样盯着我瞧做啥?”月牙儿并没有因他阴冷的双眼两害怕,只是十七年来,没被人这样放肆的瞧过。

 “不许用这种口气对庄主说话!”洪倚岳闪电般将剑梢狠狠的对准月牙儿,只差半寸的距离就会刺进月牙儿的颈子。

 月牙儿的眼睛竟眨也不眨一下,身形动也不动,似乎一点也不惧怕;不过两只手心暗地里却在冒汗。从不知道,居然会有个出手和爷爷一样快的人,她只是显得诧异。

 “庄主?”月牙儿凝神望向冷傲。忽然嫣然一笑,“你就是冷傲?!”月牙儿笑问。

 “何以见得?”

 月牙儿看了看适才围住她的路人,现在却已远离他们三大步。自他来时,大伙就开始静悄悄的,倘若他不是冷傲,又有谁能使他们又尊敬又惧怕呢?

 月牙儿从容的自带里拿出金簪。

 金簪拿出时,冷傲的表情确实有些变化。

 “你哪来的金簪?”他惊问。

 “我叫月牙儿,是你的远房亲戚。我爹临死前交给我叫我来投靠你的。”

 “我娘和你爹是什么关系?”冷傲狐疑的瞪着她。

 “表亲戚。”她笑道。

 冷傲若有所思,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骑我的马和我回去。倚岳,我和你共乘一匹。”

 “是的,庄主。”倚岳收起剑答应道。

 “用不着,我骑虎子就行了。”月牙儿无琊的笑道。

 冷傲瞧瞧虎子,体形高大几乎到了成人的,若真要戴月牙儿跑,对它来说不是负担。

 “随你便!”跨上马,冷傲“驾”的一声,飞逝离去。

 洪倚岳和几名冷家庄的壮丁,紧跟着冷傲。

 月牙儿“啧!”了一声,看不惯冷家庄人的倨傲态度。她拧着虎子的耳朵,吩咐着:“虎子,你若是追不上他们的马,我就踢烂你的头,拔掉你的须!”

 虎子似乎听懂月牙儿的警告,使尽前所未有的力量追去──

 冷傲山庄

 舂天不该有的寒气全都聚集在“冷傲山庄”,一股森冷肃杀之气。

 山庄规模宏大,厅堂的陈设高雅且华美,一尘不染,连院子里也见不着落叶一片,可见天天有人细心打扫。

 月牙儿仰首望向高大拱门上的匾额,横写着四个大字──冷傲山庄。她若有所思的打量良久,突然泛起得意的微笑。

 山庄里护院的家丁,一见到冷傲便立即恭敬拱手做揖。

 月牙儿看得出那些家丁都有功夫底子,无一不是高手,可见不只冷傲和护卫洪倚岳身手不凡,就连山庄的护院家丁都不可小觑。

 “月姑娘,这里止步。”洪倚岳持着剑挡在她面前。

 当月牙儿回神过来时,冷傲已不见踪影了。

 “为什么?”月牙儿茫然问道。

 “这大膺堂是庄主、二爷同宾客开会的厅堂,其他人是不许进人的。”他僵着脸说话。

 洪倚岳带她过拱桥,走康庄却阴沉的大道。花絮纷飞。

 月牙儿不噤问道:“洪护卫,这些花絮哪来的?”

 “西边,大‮姐小‬的住处。”

 月牙儿挑挑眉,正纳闷。

 大‮姐小‬?爷爷怎么没告诉我“冷家庄”还有位大‮姐小‬呢?

 “大‮姐小‬喜爱种植花草,所以这些花絮自然是从她那儿飞来。”

 洪倚岳停在一排厢房前,推开最大间厢房的门。“月姑娘,今后你就住在这房间,若有事就吩咐丫鬟们,她们会照做的。”

 当洪倚岳要离开时,月牙儿赶忙叫住他,“你等等!”

 “有事?”

 月牙儿嫣然道:“你不晓得你和冷傲很容易让女人脸红吗?”

 “哦?”洪倚岳挑高眉。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月牙儿好奇的问。

 洪倚岳故意耸耸肩,淡道:“我只能说,只有你较特殊。”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呀!”月牙儿扬笑。

 “因为你看我时并不会脸红,只对…”他不再说下去,挥挥手,“休息去!”

 待他走远,月牙儿开始忙找虎子。喃喃道:“这死虎子到哪去了,适才还紧跟着的,难不成为了追马那一事,怕我踢烂它的头,躲起来不成?”

 “虎子?”月牙儿庒低声叫唤。

 这时,听到花园假山里传来虎子的低吼声。

 月牙儿张望四周,见没人,立刻如飞燕般横凉到假山去脚才一触地,立即震退三步──

 怎么这么多蛇?难怪虎子会低吼。她身子骨不噤惊悚了起来。

 这些蛇头都呈三角型,比一般的毒蛇还毒上几倍。究竟是谁怀鬼胎养这些毒蛇?

 月牙儿咧嘴一笑,“虎子,想不想多些朋友?”

 虎子却打个大呵欠,懒懒地趴在草皮上,瞪着那些毒蛇。

 “原来你没意见,那好!”

 月牙儿从系在际上的袋子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玉笛,开始吹起奇怪的音阶。更奇怪的是,那些毒蛇全都爬向她去…

 壁上布満名人的诗书,看似阴沉的房间却带了点书香之气。

 边的紫布幔上,钉挂着一把碧绿的好剑。是一名匠用上好的玉所铸成的举世无双宝剑。曾有众多武林高手,不惜赔上性命到“冷傲山庄”偷取那柄第一宝剑。无奈且枉然的是,他们从未活着出去。

 冷傲面无表情的擦拭另一柄剑,虽说剑身是用铜铸成,却是不可小觑。

 “庄主,不知唤我来有何事吩咐?”洪倚岳垂首道。他站在冷傲身后已有半个时辰之久,却不见冷傲开口,自己倒先捺不住子。

 默然半晌,冷傲缓缓开口:“你觉得月牙儿生如何?”

 “庄主怎么问我这…”

 “你据实回答,不必多虑。”冷傲从铜剑里看到洪倚岳无措的表情。

 “天真无琊。”

 冷傲手一扬,手中的剑定在他们身后的木桩上。随即一转身,目光直规着洪倚岳,“若是天真无琊又怎会欺骗于人。”

 “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娘亲那边的亲戚个个都是书香‮弟子‬,若是要习武,依他们软弱的身子骨来说,根本吃不消。”

 洪倚岳瞠目仔细聆听。

 冷傲又道:“难道你瞧不出月牙儿走路的姿态?依你的功力是不可能瞧不出的。”

 洪倚岳仔细回想,恍然大悟道:“是有些奇怪,但也不可说是奇怪,因为她同我们一样,步伐轻盈的近似无声且稳健,也只有久年练过轻功的武林高手有这种成就。”

 “不错,所以我娘亲那边怎会出现一位轻功了得的亲戚。不过,她又怎会有娘的金簪?”

 “所以庄主想让她继续隐瞒下去,看她是为了什么目的潜入冷家庄,若事情揭发后,便能知道她是从何处得来的金簪。”

 冷傲自窗外向东边一排渺小的厢房看去。喃喃道:“月牙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弄月!”月牙儿大叫三个字后自上跳了起来,踢醒下酣睡的虎子。

 “虎子,我记得了,我的真名叫做花弄月。爷爷叫了我十七年的月牙儿,难怪我会记不住花弄月这三个字。唉,现在记得了,却又不得张扬说:‘喂,我叫花弄月,月牙儿只是我的小名。’总觉得爷爷在隐瞒我什么,也不告诉我他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只叫我下山保护那个冷面庄主,笑也不笑一下,笑一个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月牙儿早已把虎子当做半个人来诉情。

 “虎子,你能告诉我为何一瞧那冷面的就会红起脸,还无时无刻的想着他,你能告诉我吗?”

 月牙儿垂首一瞧,怒由心生。虎子竟然睡入梦乡去。

 她扬起脚,狠踹它三下,大叱道:“我在同你说话,而且很认真的同你说话,你竟然睬也不睬我!”语毕,又踹它三下。

 月牙儿似乎想昏头了,忘了虎子根本不是人。

 可怜的虎子,无辜的,一共被她踹了六下,这下想睡也无法睡了。

 特别感谢工作人员San扫图;飒OCR;狐狸整理;Janet校正;网友Wenya提供封面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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