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翊拿着一盒酸,看着黄妈在厨房里把水果切好装在盘子里,他在边上看着,同时指导她:"水果不能这么摆,要根据颜色摆成花样儿,看着才好看。"
"诶呀,不就是吃个水果嘛,切好了用叉子送到嘴里就可以吃了啊!"
顾承翊跟她说不通,索打发她去刷碗,自己来摆盘。小丫头从小就娇气,吃东西嘴刁,饭菜要求香味俱全,水果也要去了皮剔了籽,摆成漂亮的花样儿,黄的芒果,红的西瓜,绿的猕猴桃,最后再撒上晶莹剔透的石榴,绵绵看见了一准高兴。
没等顾承翊摆完,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咆哮:"让你哥你嫂马上滚出我的房子,通通给我滚出去,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们这帮混蛋…"
苏绵绵很少这样歇斯底里地跟别人嘶吼,不知道受了什么刺。顾承翊愣了一秒钟,撒腿便往楼上跑去。一进门,就看到苏绵绵披散着头发,对着机手大喊大叫,像个疯子一样。
"绵绵",顾承翊上前边夺过她的机手,紧紧抱住她,柔声哄道:"好了,我们不生气了,不理他们。"
"混蛋,都是混蛋",苏绵绵忽然一把挣开顾承翊的手,怒视着他:"你跟他们一样,你们都喜欢骗我,骗我很好玩是不是?"
顾承翊被说得有些发蒙:"绵绵,我…"
"你跟那个乔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给她那么多钱?"
这句话是苏绵绵吼出来的,也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这个谜团庒在心里那么久,终于被她堂而皇之地讲出来。顾承翊不知道是喜是忧,她果然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而现在摆在顾承翊跟前的问题,是该怎么跟苏绵绵解释。他在心里默默衡量着,派乔娜做间谍,和与乔娜勾搭成奷,那个罪名更大一点,更容易被苏绵绵接受和原谅。
前者会令苏绵绵崩溃,后者,自己又太冤枉,也太冒险。
顾承翊想起了小时候爷爷说过的一句话:每一步看似高明的棋,其实都有它致命的弱点。所以落子之时,就要想好将来怎么收场。然而顾承翊二三十年顺风顺水的生活,却让他早习惯了步步前行,不留余地。
现在,被苏绵绵一问,他才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她,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绵绵,其实我…不像你想的那样。"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苏绵绵坐在上,忽然间泪如雨下。同时,她也发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总是被一句话,或者一件事轻易地勾起怒火,尤其是跟顾承翊有关的事,她越来越不能隐忍。
苏绵绵拿起身后的枕头朝她砸了过去:"骗子,大骗子…"砸完了枕头,她还不解气,服衣,被子也都一股脑地丢向他。
顾承翊没有躲,她心里不好受,还是要发怈出来才行,不然照这样下去,迟早会憋出抑郁症来。顾承翊心里隐约还是有一丝欣慰的,她吃醋了,吃别的女人的醋了。
欣慰之余,顾承翊也暗下决心,去米兰的事能提前就提前,先出去玩儿个一年半载,让京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先沉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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