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的手指微微松了松,云柳呼昅畅通,却再一次被无情的扔到地上。郝帅见状三步走到云柳身旁,怜惜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像是捧着一件最心爱的珍宝。
云柳却并不是很领情,厌恶的挣脫开他的怀抱,郝帅好看的眉眼僵了僵,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想起他来的目的,站起身来和楚云天对视。他也是骄傲的男人,在楚云天面前,却有着敬畏,更何况是现在处在盛怒之中的楚云天。
"整件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云柳姐小无关。"他回来,便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件事情揽在他自己的身上,他跟在楚云天身边这么多年,楚云天的本事他知晓得一清二楚,云柳想要设计施以柔,还想要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夜总会里面那个戴着黑色蝴蝶面具的女人和在店酒前台戴着口罩的女人都是她,你却说与她无关。"楚云天直接戳破他的谎言,他一直知道他喜欢云柳,在格拉芙,他跟在云柳身边六年,毫不掩饰对云柳的感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不知情。
他明知道真相被楚老大查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没有阻止,其实是存了私心的。一旦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大绝对不会饶恕她,那个女人在老大心目中的地位太过重要,一旦她受到伤害,老大的怒火足够毁天灭地,即使那样的代价太大,有太多的风险,但是他依旧想要试一试。
让她看清老大,看清自己在老大心目中的地位,她就不会再奢求这么永远不会得到的东西。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奢求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只是爱,若到骨子里,不爱便会痛入骨髓,又何谈忘却。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铤而走险的试一试,这一次,他要把她带走,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断了她想回到老大身边的愿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大只会恨不得杀了她,他在老大和云柳之间画了一条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使手段卑鄙,他也顾不得了。
郝帅的沉默反倒默认了楚云天的话。
"这件事情,你的确脫不了干系。"
"砰——";
楚云天一拳揍在他白皙妖孽的脸上,郝帅整个身子摔在地上,角出一丝猩红粘稠的体,他艰难地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伸出食指擦了擦角的血,那么鲜的红染红了他的眼,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动她,你活得不耐烦了。"楚云天的拳脚重重的落在郝帅的身上,云柳瑟瑟的躲在一旁,眼中有惊恐和害怕,却没有任何一丝怜惜,那都是他自愿的,自愿的。
慕容静看着云柳的反应异常的失望,对于郝帅的痴情更加无言,她和他其实是一类人,盲目的爱着一个人,卑微的喜欢着一个人,无论你付出多少,到头来,那个人都没有正眼看过你。
也许是因为彼此是同样的人,所以会有这样的怜悯,她不知道自己求情老大会不会听,却也想试一试,只是她尚未开口,一直被动挨打的郝帅竟然躲过了老大的攻击,郝帅的功夫不弱,若是打起来,十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动作一向灵敏,就像他的车技一样,变幻莫测,随心所。
慕容静也是高手,高手过招,的确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视觉享受,只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在老大的手下接过这么多招。原来他这么多年都是深蔵不漏吗?慕容静暗暗佩服,如果是自己,唯恐在他如此凌厉迅捷的攻势下早已经成为手下败将了。
但是和他对战的人,毕竟是楚云天,她从未见过他输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咚——";
**击撞地面的声音,郝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有些不稳,扶着墙壁咽下已经涌上喉头的热血,抬起另一只手擦掉边的血渍,咧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即使是这样狼狈地情况下,他的笑容依旧极具渲染力,果然有一副好皮囊是顶顶好的一件事情。
"能在离开之前和楚老大打一场,也算是満足了我的一个心愿,没想到你经商多年,荒废了这么多年,功夫却一点也没有落下,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不能杀我。"郝帅勉強站直身子,桃花眼中带着一丝有恃无恐。
楚云天琥珀的瞳仁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可能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但是他没有动,他了解郝帅,他一向表面上吊儿郎当,却是极有城府的一个人,他的能力,不在慕容司之下,他会出这样的神情,明知是死,却敢这么招摇的出现,他必定留有后招。
"老大果然了解我。"郝帅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感情,楚云天的确是一位明主,跟着他却好过其他人。只是这个世界上,终归有舍有得,他想要拥有爱情,就必须要舍弃当初出生入死的义气。
"我要带云柳姐小离开。"他利落的提出自己的条件。
"你觉得现在我还会放你们安然离开。"楚云天冷笑,眼神冷得仿佛可以出冷剑。
"老大,如果我和云柳姐小不能安然的离开这里,那么您就永远别想再见到您的夫人了。"他的话刚落,楚云天变如同一只豹子冲了上去,掐住他的咽喉:"你说什么。"
郝帅挣扎的笑了笑:"我原以为,骄傲如楚云天,不会在意一个已经和别的男人上过的女人,现在看来,您的确是动了真情。"
一向清冷的慕容静都不得不佩服郝帅的胆量,都这个时候了,老大随时可能掐断他的脖子,他还敢触老大逆鳞。
这话无疑是直接将楚云天心中的痛揭在阳光底下,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他以为留下人在A市保护她,就会万无一失,却没成想还是被暗算,而且是身边最亲近之人,他曾经也认为他们是兄弟,是亲人的,是他们亲手毁了这一切,毁了以柔。
想到以柔这几天萎靡不振,沉默不语的样子,想到她在浴室里澡洗一洗就是几个小时,身上肤皮被她得遍体鳞伤,他的心就一阵一阵菗疼。她不肯见自己,因为觉得愧对他,他清楚明白,却不敢靠近她,因为一旦靠近,她就会大喊大叫,甚至会做出自残的举动。他只能等到她睡着的时候才悄悄地进去,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浑身的伤,为她上药。她这样的磨折自己,只会让他觉得更后悔,不该把她和孩子留在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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