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相互锁着对方。
亢长而忐忑的一分钟。
不仅仅是景丞丞,就连傅云峥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昅,正准备伸出去给她号脉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到底忘了谁?又还记得谁?
“我…我是你老公…”景丞丞忽然不知所措起来,话都说不利索。
没人应他。
又是好一阵沉默。
心脏居然跳动得携了风声,呼呼的,快死了。
“茶…”
“我知道。”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垂下眼帘,“好困,你们太吵。”
“先让云峥给你做个检查好不好?”语气里带了几分哀求。
“不好。”
纪茶之松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总是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深情、不安、期盼…还要很多她读不懂的情愫。
脑子里开始不停回忆那些与这个男人有关的事情,几个月时间,记忆足够深刻,穿透灵魂的熟悉,他对她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掀不起波澜。
“三少。”傅云峥在旁边小声提醒了句。
新鲜的血再次倾注入心脏,景丞丞这才重新有了缓慢的动作,俯身替她盖好被子,“我就在外面,有事儿叫我。”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
纪茶之没躲,但眉头下意识的拧了拧,有些抗拒。
“云峥。”轻声带上房门,景丞丞迫不及待道:“我刚才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还在,是不是意味着解药并没有起作用?”
傅云峥头摇,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了在嘴里,“不好说,解药不是炼药的人做的,并且没有经过任何试验,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
“庸医。”
景丞丞骂了句,心烦意的抢了他手里的烟盒儿,正准备点火,一眼又瞄到那扇虚掩的门,垂眸看看手指上夹着的烟,连带着烟盒儿一并丢到了垃圾桶里。
傅云峥见状,也把自己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弄熄。
这项技能昨儿晚上他才学会,不要也罢。
“跟外面的说下,都回吧,这一帮子人堵这儿,回头再把里面这个给吓着。”
“知道了。”傅云峥起身朝门口走,临开门前,又回头轻声安抚了句,“不管怎么样,她还记得你,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病房里的人,一直睁着眼睛盯着窗外,耳朵却将外面客厅里的对话一丝不漏的全收了去。
景丞丞。
我们曾经一定很相爱吧,虽然我能捕捉到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苍白的轮廓…
水眸淡淡隐去一圈光晕。
脑子痛得厉害。
病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进来。
她回过头。
“我听到你在叫我。”景丞丞有些无措的站在那儿,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嗯。”
纪茶之朝他笑笑,他这才鼓足勇气朝她走去。
拉了把椅子正想在她边坐下,她突然一脸求渴的看着他,“陪我睡会儿好不好?一个人觉睡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还是那带着几分娇气的声音,只是那双眼睛,寡淡得厉害。
她在努力!
景丞丞被这样的想法给弄得欣喜若狂,快速月兑了衣物在她身边躺下,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內心突升起某种失而复得的感慨。
纪茶之被他搂得快要不过气来,有些不适的往下滑了滑,“你看上去很紧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我永远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别紧张了,你这样我也很紧张,我可能生病了,头很疼,思维比较缓慢,给我点时间,它会好起来的。”
“嗯,我等你。”他原先是这么说出口的,但垂眸看到她正用清澈的眼睛凝着自己,心头顿时柔软一片,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会头疼,让我来,我们重新来过就好了。”
纪茶之仍旧有些闪躲,但还是乖顺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你别担心,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不想失去一个这么爱我的人。”
什么海誓山盟、此生不渝都比不上这句了。
景丞丞想。
吃了解药,这丫头反倒好像多了点儿人味儿了。
虽然他好几次想确切的问问她,是否真的还记得,是否真的忘记了,但话到嘴边却勇气俱失,生怕得到什么让自己承受不住的答案。
就这样吧!
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傅云峥过来给她把脉。
“到底什么情况?药好像解了又好像没解,香味儿还在,也还记得我,但却好像丢了感情。”景丞丞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将窗户稍微开了道隙。
蒋寻拎着食盒儿进来,“三少,您先吃点儿,早上到现在您还没进食过。”
“先放着。”
他来回在病房里踱步,傅云峥的手指一刻没离开纪茶之的手腕,他就一刻踏实不下来。
“药确定已经解了。”良久,傅云峥终于松开手指,换上另一只手腕,“本来失忆也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记得您并不稀奇,只能说明您运气好,只是这个香味儿…”
他“啧”了一声,“我也搞不太清楚。”
“你们傅家的招牌算是砸到你手里了!”景丞丞讽了他一句,心里多多少少踏实下来。
情况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您…”傅云峥犹豫着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景丞丞给了他一记白眼,“老子还没这个机会,亲她一下她都躲得不得了…”
他的视线从傅云峥肩头掠过,落在那张沉睡着的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没好气的哼哼道:“背过身儿去。”
被子掀开,宽大的病号服被起来一些,薄落在其中一朵嫣红上,轻轻一口允,丰富的女乃汁儿顿时涌出,前所未有的餮足。
“口吾…”
纪茶之不耐烦的蹙起眉头,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臂去驱赶这个打扰她美梦的人,大概是嫌累,索侧过身躲开了。
景丞丞的手追下去,小心翼翼的入进她的小私藌,这个他宝贝似的供着的地儿,一层紧致阻碍了手指的继续前行,轻轻动了几下,水潺潺…
一簇簇电般的強烈冲动顿时从月夸下、尾椎迅速窜至全身。
可是睡着的人儿虽然面朝红却完全没有从前那种迫不及待的谷欠望。
心下了然。
“怎么样?”傅云峥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暗自庆幸自己此刻正穿着白大褂,否则这底下凶猛的反应可是要出糗了。
“都还在,但是谷欠望已经恢复正常。”景丞丞收回手,替她把服衣拉齐整。
傅云峥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尚且黏连着婬丝的手指,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嫉妒起他来。
暗暗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收一半儿留一半儿,您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么我就放心,她不爱我了怎么办?”
虽说口口声声的要从头开始,可信心上到底还是缺了点儿,这丫头的心肝实在是鲸鱼骨做的,有药都腾折这许久,没药,他没把握。
“算了算了,你们都出去吧。”他不耐烦的甩甩手。
蒋寻送傅云峥出门,返回来关上门,把餐盒儿里的食物布置到桌上,“三少,那天您和三少看到的并非周克胜,人死了,死在李茵母女身上,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不过估计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看来是做好万全准备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面上多了点讥诮,“既然都不愿意好好做人,那就一齐成全了他,通知到位,这上蹿下跳的猴子也是时候把山头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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