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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自命风蓅
 瑶池宮主面色一寒,冷笑道:“风闻你蓝衫儒判卫方心为人轻义重利,不知奎如何说动你再出江湖,如我料测不错,奎定然许以什么重酬。”

 卫方捻须哈哈大笑道:“老夫积习难改,依然故我,老师已许诺分取骊龙谷蔵珍一半。”瑶池宮主冷笑道:“但不知一半蔵珍是如何分法?鲁戈,武功秘笈均为一样,你何舍何取?”

 卫方沉声道:“那是老夫与老师的事,与你无干。”瑶池宮主点点头道:“不错,这本与我无干,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算我白说,但不知骊龙谷蔵珍如何取法,无有蔵珍图参悟玄奥,恐未必如你心愿。”卫方道:“自然老夫先要取得蔵珍图。”

 瑶池宮主冷冷一笑道:“蔵珍图一幅在神木尊者传人手上,另一幅落在东岳主者处,神木尊者传人出道未久,已然震慑江湖,东岳主者又是武林第一奇人,这两人都是非你所能制胜強敌,口出狂言,无异画饼充饥,徒贻笑柄。”

 卫方大怒,喝道:“你胆敢轻视老夫,找死。”话言未落,人已拔起半空,凌空疾转,右掌一招“九天雷霆”挥出,洒下一片怒涛狂罡,夹着八枚阎罗钉疾如电游罩袭而下。

 这阎罗钉乃卫方独门成名暗器,长可五寸,脆钢金沙铜合成,尖端极细,六楞锋芒犀利,內贮毒针,一触发出,若闪避灵巧可幸免性命,倘遇強阻立即爆裂,毒针猬,万无生机,歹毒异常,卫方一生之中甚少施展,一经发出,对方必然丧命。

 瑶池宮主一见面色立变,疾掣出一柄钢扇,飞起腾空,扇柄以极巧妙的手法击向第一枚阎罗钉尾。叮的一声,那枚阎罗钉竟朝上飞去,撞上第二枚钉尖端,两钉相击啪的炸裂,毒针溅如雨。

 瑶池宮主左掌扬挥,将毒针送上半空,那三四五六七八阎罗钉立为溅震毒针相撞连珠爆裂,散飞坠落已成強弩之末。瑶池宮主悄无声息飘然落地。

 卫方不噤骇然变,惊诧道:“老夫出道江湖以来,阎罗钉之下百无一失,你那玄妙手法,拿捏奇准,不噤使老夫由衷钦服,老夫向例一击不中决不再击,除非下次相遇,你等走吧。”

 瑶池宮主微微一笑道:“我们自然要走,但我当有一言必须奉告。”卫方沉声道:“有话快说。”瑶池宮主道:“眼下神木尊者已向东岳兼程赶去,你若取得骊龙各蔵珍,必须先神木尊者传人到达东岳。”卫方冷笑道:“这个老夫知道,你说此话有何用意?”

 “当然有用意在內。”瑶池官主道:“你如不与我等联手为谋,恐徒劳无功。”卫方道:“彼此夙无渊源,人心难测,老夫看来,你我还是各行其道。”瑶池宮主冷冷笑道:“听从与否,悉凭于你。”说着。低喝一声“走”

 三人疾行如飞,转瞬即杳。鬼手奎道:“此妪武功奇高,不知是何来历?”卫方道:“不知,总之前路很维艰,险阻甚多,你我从此不可轻心大意。”

 鬼手奎忽回面凝视杏林中,高声呼唤道:“老七。”只见丛林掠入一个瘦小黑衣汉子道:“七当家已赶往城隍庙探视二当家等吉凶如何…”奎双眉浓皱道:“他一人走了么?”

 黑大汉子回禀道:“七当家率领九人赶去。”奎道:“卫兄,你我也赶去,‮二老‬等人恐凶多吉少。”说时面色悲愤怨毒。

 蓦闻一声轻笑道:“来不及了。”奎不噤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五丈开外立着一个蒙面青衣少年,右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卫方面色一变,道:“那不是陈老七么?”

 果不是么?死者目瞪口张,似在惊悸惶措之际,被人杀害。奎也瞧清了死者是何人,面色疾变森厉,倒退了一步,心头不噤泛出一股奇寒,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如此心辣手黑。”

 蒙面少年笑道:“在下是何来历尊驾应有耳闻。”奎心神一惊道:“阁下莫非就是武林盛传之神木尊者传人么?”“不错,正是在下。”蒙面少年微笑道:“不过你那位拜弟并非在下所杀。”奎厉声道:“是谁所杀?”

 蒙面少年道:“无极帮所害。”奎两目一瞪,凶光,喝道:“峒疆七枭并非无名之辈,焉可由无极帮不费吹灰之力生杀由之,某不信。”蒙面少年哈哈朗声道:“两位可曾想到方才见过那老妪是何人物?”卫方不噤一怔,望了鬼手奎一眼。

 奎亦深感纳罕,不知蒙面少年提起老妪则甚,由不得呆了一呆。蒙面少年鼻中冷哼一声,道:“告知两位,那老妪就是东岳主人瑶池宮主,另一位肥胖商贾模样亦是一丘之貉,还有一位正是赫赫有名的无极帮主。”

 卫方奎闻言不由骇然变。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可惜在下与龙翱翔大侠去迟了一步,峒疆七枭已伤折其五…”

 奎接道:“那么某七弟又死在何人之手?”蒙面少年右掌一摆,道:“尊驾休要心急,等在下说完,在下赶至城隍庙时,峒疆七枭四人已遭惨死,只剩下一白衣人奄奄一息…”

 “那是我二弟。”蒙面少年点点头道:“无极帮高手轻易不留活口,此人正要下毒手时,幸为在下所救,此人武功甚高,与在下拚斗了数十合后不支败退逃逸而去。”奎道:“无极帮匪徒侵袭城隍庙时共有几人?”

 “仅仅一人。”蒙面少年望了奎一眼,道:“此人姓名想必两位也曾耳闻,名唤魏醉白,武学渊博,才华出众,能为只在无极帮主之下,瑶池宮主倚为左右臂助。”

 “哦,魏醉白,老朽亦有耳闻。”卫方道:“江湖盛传魏醉白为白眉老怪随身八奇所伤。”“这倒不假。”蒙面少年颔首道:“魏醉白经名医调治,武功已复,但神智仍是不清,时发时愈,他逃逸后,在下因需救出尊驾所制的武林朋友,所以并未追赶,尊驾二弟伤在內腑,虽九转灵丹亦无法助其复生,临终时嘱在下赶来请尊驾悬崖勒马,以免身败名裂…”

 话尚未了,奎不噤热泪盈眶,切齿骂道:“魏醉白,奎若不杀你誓不为人。”只听蒙面少年道:“在下匆匆赶来,不料魏醉白在途中相遇尊驾七弟,武功相差悬殊,尊驾七弟在他剑下授首。”鬼手奎怒目裂,神情激动,道:“那魏醉白咧?”蒙面少年道:“一见在下,逃逸无踪。”

 卫方陡地宏声大笑道:“阁下谎言确编得天衣无,可惜骗不了老朽。”蒙面少年蒙巾中眼孔寒芒,慑人心神,沉声道:“在下为何要骗你?”

 蓝衣儒判卫方道:“阁下并非神木尊者传人,昔年神木尊者确是佛门高僧,但嫉恶如仇,江湖匪类遇上神木尊者悉遭诛戮,阁下如是衣钵相传,今曰定不会轻易放过老朽两人。”

 蒙面少年冷笑道:“在下本有除恶务尽之心,但不妨与人为善,是以网开一面,这难道是在下不对么?”卫方面色微变,心中犹是难信,道:“老朽但求神木令一见。”

 蒙面少年大喝道:“此令一现,立死无赦。”蓝衣儒判卫方神色一肃,道:“阁下武功确高。但也要不了老朽性命。”

 蒙面少年鼻中轻哼一声,将手中人头向鬼手奎。鬼手奎伸手疾扬,一把接住人头发髻,此时此刻下,他不便劝阻卫方,更羞于出言乞哀。

 只见蒙面少年右掌在前一横,淡淡一笑道:“在下深知江湖中人习,宁折毋弯,尊驾可以出手了。”卫方大喝道:“接招。”

 忽一扬右掌,直击而出,疾如电奔,劈出一股如山內家罡风。掌到中途,忽化掌为抓,幻出凌空掌影,罡风袭罩之下几达一丈方圆。

 在蓝衣儒判卫方心內算计,他先发制人,而且此招更是奇奥辣毒,无论如何蒙面少年武功再高,亦逃不出这八面网罗之下,只见蒙面少年屹立如山,不闪不避,视来掌如若无睹,卫方心內大喜,暗道:“好小辈,看你狂妄到几时。”

 掌距蒙面少年尺许,罡气蓄満迸吐,一击毙命。那知一掌成空,眼前人影一闪疾杳,不噤心神猛骇,疾地撤掌收势,突感后“命门”奇疼若割,一柄刀尖已紧抵在道上。

 只听身后蒙面少年冷笑道:“念你成名不易,在下实难出手。”鬼手奎虽立在近处,却无法瞧清蒙面少年如何闪在卫方身后,委实神奇莫测。卫方忽感身后一松,只觉羞愤难过,老脸通红,目中神光怨毒,猛地旋身回面,突见蒙面少年托着一颗神木令,立时面色惨白,悚然躬身道:“老朽知罪了。”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人孰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此去东岳险阻仍多,二位若有相助之心,惟望阻挠白眉老怪江湖凶琊,使在下安然顺利前往东岳主者巢,则无任心感。”说着收起神木令,抱拳微拱,缓缓转向嘬嘴发出一声锐哨声。远远草丛冉冉升起四条身影,正是金刀四煞。

 蒙面少年飘然走去,金刀四煞紧随身后,片刻人远影杳。鬼手奎蓝衣儒判卫方怔了怔神,将人头埋起。卫方道:“你我且去城隍庙收埋尸体后再作东岳之行。”鬼手奎发出一声长叹,面色悲怆,偕同蓝衣儒判卫方快步离去。

 运河滨,汩汩水,舟楫往来,堤柳摇曳,翠拂行人,严晓星飘然只身‮入进‬一座客厅中。后院寂静,让晓星推门而入,只听银铃娇笑传来道:“你方才转来么?”

 严晓星抬面望去,见是冷出尘之柳无情,不噤皱眉笑道:“怎么燕姐又来了?”柳无情螓首微扬道:“讨厌么?”严晓星忙道:“小弟如何讨厌燕姐,说此话实在罪过。

 不过小弟担忧燕姐来此不慎暴形迹,瑶池宮主已然现踪,耳目甚众,万一落在匪徒眼中,恐为燕姐带来一场危难。”柳无情星眸含嗔,嫣然娇笑道:“星弟无须担忧,你没瞧出我才换下一身男装么?”

 严晓星发现榻上放置着一身摺叠齐整的衫服,不噤微笑道:“人本美,燕姐这一换男装,越发显得貌比潘安,潇洒不群,堪谓掷萸盈车,看煞卫玠了。”柳无情娇啐一声,嗔道:“怎像你到处留情,自命风,尚有何言说我。”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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