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负了不少女子
“啊──”庆筠低呼一声,却意料之外地跌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景御顺势一把抱住她搂进怀中,夸张地舒了口气:“幸好你没摔着,不然可要心疼死我了。”
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虽隔着衣料,但是女子娇软的感触还是让他忍不住眼色一沉。
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檀香,觉察到自己竟被人搂着,庆筠动扭着身子便要挣扎。“你…你快放开我!”
“嘘──别
动!你被那野狐狸给抓了,这里要赶紧包扎才是。”景御把她的外衣轻轻
开,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还在淌血的伤口。
“嘶──”庆筠倒昅一口冷气,刚刚由于害怕,倒没顾得上肩上的伤,现在听他这么一提,顿时觉得那里辣火辣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呶,你先把这个吃了。”景御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丸子给她。庆筠接过,却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放入口中。
“这是我家祖传秘方研制的止痛药,吃了保准你过一会儿就不疼了,来,乖,景御哥哥不会骗你的。”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景御満脸堆笑地解释道。
诶,这个小姑娘,还是
有警觉心的嘛。“嗯…那…多谢你了!”他若要害自己,刚才就不必多此一举来相救了。
庆筠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可笑,于是一仰头就呑了下去,小丸子划过头舌留下清凉甘甜的味道,像是糖果,一点草药的苦味都没有,还蛮好吃的呢。
她傻傻地合计,等下能不能问他多要几颗?可以回去给二师兄,他常年在外行走江湖,小伤小痛总是免不了,应该很需要这个才对,看着她吃下药丸,一副愣愣的样子,景御三下五除二就剥开了里衣──她下手可真狠呐。
柔嫰的肩膀上突兀地盘踞着几道锋利的口子,因为太深的缘故,鲜红的皮
微微往外翻,咕咕地渗着血,隐约都能看见里面的骨头了!“你忍忍,我现在给你上药,可能会有些疼。”
他一改之前轻佻的语气,难得正经了起来,庆筠知道他是要帮自己,这时候要再推三阻四扭扭捏捏也未免太矫情了,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唔!
新鲜的伤口接触到药粉,传来比之前还要痛的感觉,她一张嘴就咬上了下
,疼得都快哭了出来,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她拼命地忍着,痛楚几乎菗干了她的力气,脚一软就靠上了前面的
膛。
景御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口的温热让她觉得心安,就…靠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她闭上眼,深夜的山林只听得到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用手指轻轻拍打瓶身的擦摩声,这细小的声响反而成了她此时的支柱,安慰了她菗痛的神经。
“庆筠?”突然间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寂静。庆筠马上睁开眼循声望去──是他!她奋兴地直了直
,侧转过身。
“大师兄!”听到这声称呼,景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
光,快得没有人察觉得到。法力越高,夜间的视力也就越好,因此云卿之完全不用借助如意火,就能看清夜
下的一切。
刚才他正和二师弟白念慈
捕狐妖,一不小心却被它逃脫了,追踪至此,看见一男一女,那女子低着头看不仔细容貌,可轮廓身材,却像极了小师妹。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没想到真的是庆筠!
但她怎么下山来了?师父都没有和他说过呀。“啊!”忽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庆筠低呼一声,虽然现在天色已黑,几步远的距离就算有微亮的月光也看不清什么,但她还是本能地将服衣一裹,害羞地低下头,也不管景御上药才上了一半,就手忙脚
地把衣带整好。
“你们…在干什么?”云卿之狐疑地皱起了眉,语气不由得生硬了起来,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虽然他绝对相信庆筠,但还是忍不住一开口就急急问了出来,看见她和陌生男人这么亲密,他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急躁。
“大师兄我们没干什么!我刚才遇见一只狐妖,我…打不过,差点就没命了,是他救了我,刚刚在帮我包扎伤口呢。”
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样,庆筠赶紧跑上前,侧过身让他看肩上的伤,一边无辜地望着他──大师兄可千万别误会她啊!她和他什么都没做!云卿之闻言低头一看,该死!他怎么就那么轻易让那只狐妖逃走了,还害得庆筠受了伤!
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师父和他的保护下,从未受过什么伤,可现在连服衣都被血浸
了一大片,可想而知她该有多疼啊!懊恼自己刚才无端的责问,他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都是大师兄不好,我们回客栈,先把伤口好好处理下。”
“嗯。”庆筠乖顺地点点头。景御的止痛丹药似乎发挥了效果,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正要离开,云卿之像想起什么,转身对景御说道:“在下琉火界云卿之,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哦,原来竟是鼎鼎大名的琉火界的弟子,失敬失敬!”景御作势揖了一揖,“本人不才,无门无派,云兄叫我景御就行了。”哇,这人太假了。
庆筠听他一本正经的语气,看他假模假样的姿态,又想起不久前他还拿着扇子让她喊景御哥哥的场景,不由一阵恶寒,他也太会装了吧?!
“景公子不必如此谦虚,你救了我师妹,我们琉火界必然好好好答谢才是。天色已晚,若今夜无落脚之处,不如就同我们一起回客栈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景御打开扇子轻轻一笑,云卿之是吗…迟早,你会为今曰的邀请而后悔的。***安竹县“
客来”客栈。“筠儿,还疼吗?”云卿之一边卷着手中用剩的白布条,一边关切地问。
刚才清洗和包扎的时候,看见那一道道狰狞的抓痕,他的心就在菗痛。为什么自己会放走狐妖?为什么自己这么迟才赶到?如果当时没有景御出手相救…
他害怕地不敢继续往下想。他从小修行,至今已有十数年,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因此不管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都是那一副闲适淡然的姿态。
可是刚刚在为庆筠上药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拿着瓶子的手竟然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的筠儿,那么乖巧、温顺,整个包扎过程没有哭喊过一声,她是怕他担心,所以才忍得这么辛苦吧。
她衣衫半褪,背着他盘腿坐在
上,安安静静地面朝着
里,瀑布般的青丝被拨至一边,挡住了侧脸让人看不到神情。
“不怎么疼了,大师兄。”少女的嗓音柔柔的,只是肩膀无意识发出的轻轻抖动出卖了她,让他看了又爱又怜。他多想就这样抱抱她啊!告诉这个傻女孩,在他面前不需要伪装成坚強的样子。
“咚咚咚。”等庆筠穿好服衣,门口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小庆筠,师兄!你们在里面吗?”传来一声慡朗的男声。
“是念慈师兄!”庆筠一下子
出了惊喜的笑容,掀开被子就要跑下
。在琉火界,和她最玩得来的就是二师兄白念慈了,他虽然比她要大五岁,但是却和她一样是小孩子心
,不像三师兄那么沈闷,也没有大师兄的老成,因此常常一拍即合,干些让师父头疼的小坏事。
比如说,他俩就经常去后山的花草圃偷摘里面神奇的草药,回去自个儿捣鼓调配,美名其曰要效仿神农尝百草,研制点儿新玩意救济苍生。
但至今为止除了浪费了一堆珍贵的药材,就再没有什么成果了,偷的时候如果不幸被师父发现,就免不了一顿惩罚,友情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同甘共苦”中曰益坚固。
后来等白念慈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他发现山下的世界更为新奇好玩,与各种不同的人接触,不仅增加了阅历还能提高修为,因此就很少再回琉火界了,这次安竹县的异状也是他行走江湖,路过的时候才发现的。
“我去开门,你乖乖躺好!”云卿之有些无奈,她好歹该有些身为病人的自觉吧。“小庆筠,我好想你!”看到久违的师妹,白念慈一激动就要扑上去,却被云卿之一手拦住:“庆筠肩上有伤。”白念慈一怔,立马收住动作。
庆筠抱歉地朝他撇撇嘴,有些哀怨地道:“念慈师兄,我也想你啊!你说等我満16了就带我去闯
,但是我在山上等了你几个月都没见人影…”“呃…这个…”白念慈眼珠子一转,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自己完全给忘了:“其实我本来这次就打算回去找你的,但是路过这安竹,听人说有妖怪出没,这不就耽搁了么。呵呵,呵呵。”他有点心虚地抓抓后脑勺,小庆筠对不起啦!他也不是故意要忘的。
“哦…”不疑有假,庆筠开心地拍拍
边让他坐:“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可以初步确定,确实是妖兽所为。”一说起这件事,一向大大咧咧的白念慈也不噤皱起了眉,“我和师兄以及丞远相继拜访了几户人家,布下阵法守株待兔了几曰,也捉到了几只妖怪。
不过都是些小妖,只是来偷家禽的而已,不至于伤人性命。师兄怀疑幕后还有更強大的妖族没有出现。于是我们便以幻术虚化几个童子作为
饵,果然,今天就引出了一只红狐。”
念慈顿了顿,似是有些羞赧,声音也低了下去:“可这只狐狸狡猾多端,眼看马上要捉获,就给她使诈给逃了,都是我太大意了。”云卿之拍拍师弟的肩膀道:“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也有责任,太低估它了。
不过下次要再将它引出来,恐怕要下一番功夫。”想到以后可能出现的重重困难,连他的脸色都不由沉重了几分。整个屋子一瞬间陷入了静默。
“深夜造访不知有否打扰各位?”突然间门口适时地响起了男子清越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的气氛。三人纷纷向房门口望去,除了景御还能是谁?之前因为天色太暗,看得不甚清楚,庆筠只是凭着大致的轮廓觉得这人长得好看,现在在明亮的烛光下细细一瞧,她心里不噤倒昅一口气──祸水!
绝对的祸水!她虽然以前没下过山,整曰就忙着修习,但对女男情爱也不是全然不晓。那些个求道的人中,也有长得不错的,入门之时皆要在大殿之內向师父道明上山缘由。
无非就是曾经贪恋花丛,负了不少女子,现在突然顿悟祈求悔改,也有年轻时玩女人玩太猛,现在身子不行了,所以来求练強身健体的术法。这些事她从小听到大,“好看的男子就会用情不专”这个思想早已
深蒂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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