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许是由于光线
反正都已经被他看破了。我也莫名对他产生了不知所谓的信任,那讲讲也无妨。我是一个儿孤,打我记事起我就无父无母,和其他同样被遗弃的孩子们在福利院里长大。
我很小就意识到了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年纪小的孩子不懂人心,会哭会笑会闹,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而我不会。我好像丧失了某些感情,我不会像大多数孩子一样思考父母为什么不要我。
也不会像他们一样看到兔子死了而难过,更不会像他们一样因为领养家庭没选择我而哭泣,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很简单,想要什么,想法设法去得到,得不到。
就动脑子再试一次,如果再不成功,就设计出一个更加
妙绝伦的计划。所有事情都具有不确定
。
但是人心可以被布摆的,任何情况都是可以被考虑在內的,很多分支也都可以有解决措施的,步骤可以被一步一步不动声
实施的,计划也是可以被完美演绎的。
我记东西很快,几乎瞟一眼脑海里就有一个大概,记住就忘不掉了。院长说我这么聪明一定很快被领养,可我却从没想过这件事,我对目前这个环境不算満意。
但我也没有去新家庭的心思,没什么原因,我就是单纯的不想。所以我就把自己变得泯然众人,学着装着他们的模样,我仿佛就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孩子。
也大概是因为我没什么特别大的愿望,所以我总会顺顺利利悄无声息地达成我的目标。我想成为那个男孩子的妹妹,我果真如愿以偿。
我想切身感受一下无助这种情感,我真的被白悦然盯上。我想继续玩游戏,想看白悦然气急败坏,她的竹马轻而易举地就上了钩。白悦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故意的,在学校里时耍手段把应风抢过来。
在公司里也是听到他助理给白悦然通风报信,故意瞅准了时机走在他旁边,佯装摔倒让他下意识地扶住我,从而让白悦然看到,之前念书的时候,我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我的手段,只故意留给她一两个挑衅的眼神,她霎时懂了。
四处说我居心叵测,虽然碍于她的家庭势力,周围人应和她的话,可没人相信一个外表和性格都柔软无害的我,会有意找她的不自在,甚至设法得到她喜欢的人。应风是小说里典型的白月光,家境富裕。
在万众瞩目下长大,长相优越,成绩优异,性格开朗,人品也不错,会为别人打抱不平,那个傍晚,在操场上,做了万全准备之后,我看准时机,撞上了要去足球场叫他的白悦然。我倒了下去,耳机也摔下。
白悦然和她的跟班自然会对我骂骂咧咧,这边动静有些大,应风也当然会看过来,像他这种少年,同情心滥泛。
本来就看不惯白悦然乖张的作风,当然会跑过来行侠仗义。我的脚扭到了,他当着白悦然的面伸手扶起了我,他对白悦然冷眼,喜欢的男生和讨厌的女生有了肢体接触,白悦然气得直冒烟,话也没过脑子直接开口冲他,应风更加厌烦。
而我在他扶我去医务室的路上,在余晖下冲他
出一个柔弱无辜的笑,満怀歉意地轻声说道:“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少年正义感凛然,同理心拉満,我再在他面前晃几圈,他对我渐渐生出了想要保护的想法,自然也就不知不觉地上了钩。应风护着我,白悦然更加恼怒暴躁,我就静静地看着她这副模样。
直到我心底不会再对此产生感快,在我想要叫停的时候,我哥出事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在乎的人,我哥是唯一一个。
正好这时应风的母亲约我喝茶,我收了钱给我哥治疗,心中没有半分对利用应风的愧疚,对收取分手费的局促,只有对我哥伤情的担心,和愿我哥快点康复的祈祷。
我哥好了起来,我也毕了业,平庸凄惨的高中生活画上了一个圆満的句号。大学的曰子我换了风格,和人相处分寸适当,学业上也锋芒外
。
但总是安安静静很踏实的样子,这种性格很难让人讨厌。一切对我来说都唾手可得,稍微动点脑筋就能得到,生活平稳得乏味无趣,时间的齿轮契合得刚刚好,就是因为所有都正常运转,我才想给自己找找乐子。
于是江妄出现,乐子就来了。和他接触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无数种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在我想要结束时。
他也
出了真面容,他同样也是个无聊透顶的人,要不怎么会陪我玩这么长时间的游戏,和我各怀鬼胎地各自演如此
真精彩的剧目。
欢喜悦愉自然是有的,不仅是从这出破戏中得到了満足,他送我豹子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地很喜欢。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豹子,像豹子一样,我瞄准了目标。
就会预想出无数种请君入瓮的方式,待时机成
,就利落干脆地下手。从不失手,不会出一点点错。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且我想要的。
就从没有得不到的。和着夜风,江妄后背倚在桥上,听我讲述的过程中一直没说什么,我停了他也只是抬眼无声地望着我,没有开口,他一双眸子
漉漉的,定定地与我对视。
接着勾
笑了下,他像夏夜一般,清朗而又炙热,散漫又自由,少年的眉眼和危险
人的气质肆意
融,仿佛再多看两眼就会心动。
他握着易拉罐的手朝我这边伸来,我和他碰杯,听他说:“很高兴认识你,盛晨。”是在和最实真的我打招呼。我也冲他笑,然后把易拉罐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觉得事情脫离了大概率的基调,在向奇怪的方向发展。自从我和江妄上次进行一次毫无掩饰的坦白谈话之后。
我本以为我和他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无聊游戏就此结束,各自会理所应当地回归本来的生活,抑或是有需求时偶尔见个面,深度
一下,仅此而已了。
但是他还是像之前做戏那般,会在落地到店酒后给我报平安,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点夜宵,会在排练间隙给我发“好累”会问我想吃那边什么特产零食,他带给我。
我说不用,我马上就要去他现在所在的城市了。是公司安排的出差,我在机飞上闭目养神时还忍不住在思索,江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刚沉下心来没多久就被大脑強制叫停。有很多种他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我却没了去深究的心思。我很反常。我竟然会给他回应。我会默认似的回复他的消息。
虽然简短经常只有几个字,也会和他频视,看他在屏幕那头穿着袍浴擦头发,有意无意地说:“刚才有个女美
给我
了张房卡。”
我:“那这是洗干净准备把自己送去人家房间了么?”他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放下
巾,突然靠近镜头。
我在镜头这边晃了下神,下一秒他棱角分明的脸就近距离地出现在了屏幕上,猝不及防。我清晰地感到我的心跳加快了下,大概是因为受了惊吓。
他故意冲我
出一个少年气満満的笑,也许是由于光线,他讲话时一双眼睛里仿佛有碎钻在闪耀,他用上了恰到好处的无辜语气:“我洗干净只是想和你频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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