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意已经退了,为何她仍然感到双颊滚烫?
被人強吻,本来是多么恶心的事,但她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讨厌…甚至,就像美酒残留下来的醇香,让她回味。
这一整天,他都躲着她,而她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见到他。
但他是总经理,她是小小的厨师助理,就算一起上班,也见不了面。而下班后,他反常地晚归,害她坐在餐桌边左等右等,仍不见他踪影。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如此占据她的心房,何况,是一个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的男人。
难道,她喜欢被
待?
不,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了--她、她也许爱上了他。
从来没有过恋爱的经验,但她现在的感觉就如爱情小说中描写的一般,让她不敢抵赖。
多么荒唐,这个姓奚的几乎一无是处,却能让她这堂堂公主动了一颗凡心。
不过,他虽然嘴巴毒了些,却可以看出有副侠肝义胆,不善于拍别人的马庇也足以说明了他心地之纯洁,再加上相貌出奇的英俊…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美释自认为很有勇气,既然爱上了,那就承认吧,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然而,他…也同样爱她吗?
夹在两人中间的维樱,是她最大的敌人,一想起他维护维樱时的言语和神情,就让她心尖发抖。
只怨上苍,让她迟来了一步,没有赶在维樱之前与他相识。
她决定以后不再对他说维樱的“坏话”了,如果她是一个旁观者,大可放肆地说,但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感情,惟有保持沉默才算有风度。
门铃响了,她在失神之中惊得跳起来,打翻了手边的咖啡。
他回来了…可她该如何面对他?
没想到,上帝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回来的人,并不是奚培。
“哎呀,是
回来了?”美释惊喜地叫起来。
“美美呀,
可想-了--”奚
带着吴婶,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子,对着高兴扑到她怀里的美释,又是笑又是抱。
“不是说下个星期才回来吗?”
“
想-了呀!”捏捏那个圆脸蛋,“美美越来越漂亮了!”
“哎呀…
最喜欢拿我开玩笑了。”美释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
在宮里,她从不跟长辈撒娇,皇宮中必须奉守宮廷礼仪,也容不得她撒娇。此刻,与奚
一唱一和,虽然有些
麻,却轻松有趣。她猜想,大概所谓的天伦之乐就是如此吧!
“奚培那小子到哪里去了?”奚
进了门,东张西望着。
“他…”美释支吾,“我不知道,下了班就没见过他。”
“这个野小子,难道又去花天酒地了?”她不満地扬高声音,“哼,等他回来,我肯定让他好看!”
“
--”美释却着急了,“奚培哥哥他…大概是工作太辛苦了,所以到外面去纡解一下庒力,再加上最近他跟维樱姊姊吵架了,心情郁闷,您不要怪他。”
“咦?我没有听错吧?”奚
微微一笑,“-不是跟他向来水火不容的吧?怎么忽然帮他说起好话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故意帮他。”她涩羞地低下头。
“乖孩子,-奚培哥哥成天在外面玩,-怎么一个人闷在家里呀?”
“我在台北又不认识什么朋友,到哪儿去玩呀?”
“多出去走走,自然就认识朋友了。”转身招来吴婶,她郑重地吩咐,“明天-带美美出去逛逛,订做些服衣。”
“
,我的服衣已经够多了,上次您帮我买的还没穿遍呢!”美释连忙摆手。
“那些服衣是买的,我这回是叫吴婶带-去订做。”
“买的服衣就够漂亮了,何必花那么多钱?”
“想要合身的礼服,就必须去订做。”
“礼服?”受宠的她惊得瞪大眼睛,“
,我只要衬衫牛仔
就够了,顶多也只是穿一两条裙子…礼服对我来说,没有用。”
“下个星期有个舞会,我想带-去。”
“呃?”
还真把她当亲孙女了?上
社会举办的舞会,岂是一个小小的孤女可以参加的?
“是一个很隆重的舞会,-可以趁机认识一些同龄的朋友。”
“人家都是富家的公子和千金,我跟他们没话题。”不想伤老人家的心,但也只能婉言谢拒,否则万一遇上
人,冲口而出叫她“公主殿下”,那她可惨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没什么门第观念,他们不会瞧不起-的。”
“可我会自惭形秽呀!”捂着脸,她故作自卑的模样,竭力劝
回心转意。
“好吧,”奚
诡异地眨眨眼,“如果-执意不肯,那我只好让维樱当奚培的舞伴了。”
“什么?”她激动的心跳跃起来,“奚培哥哥也去呀?”
“他当然要去了,他是奚家的长孙呀,这种重大的社
场合怎么能不
面?”
“我真的可以当他的舞伴吗?”再精明的人遇到感情的事也会満脸天真--美释就是如此。
“如果-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的语气有点奇怪,像是故意在逗挑她。
“我…”心情忐忑的她犹豫不决。
“乖孩子,-知道我为什么提前从台南回来吗?”老人家忽然转了话题。
“是因为丧事提前办完了?”
“不,是因为有佣人打电话给我,说昨天在餐厅外的
台上有一出『好戏』。”她嘴角轻
,一副彷佛乾坤都掌于手中的得意神情。
“那个…”美释只觉得脑中像有炸弹炸爆一般,顿时手足无措,言语结巴,恨不得找个地
钻进去。
“是不是我家奚培欺负-?”边问边盯着她的脸不放。
“没有,那是一场误会,其实…我跟奚培哥哥当时在喝酒,喝醉了,所以就不小心摔倒了…”
“那么巧?-就正好摔到了他的怀里,而且嘴对嘴?”摸摸银白的头发,奚
笑盈盈的。
“那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美释愣在原地。
“嘿嘿嘿,”奚
倒十分欣喜,“乖美美,告诉
,-是不是喜欢我家那个呆孙子?”
被说中了心事,美释缩在沙发上,小脸钻在靠枕边,羞怯得半晌不敢
面。
“不要不承认哦,我还听说有一天晚上,-主动亲了奚培,气走了维樱--那时候,-可没有喝醉吧?”
“那次又是故意捣鬼的…”美释急得直嚷,但越解释越暧昧。
“好了、好了,不要狡辩了!”奚
似乎认定了事实,挥挥手,“
我可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乖美美这么勤快,又长得这么漂亮,只要奚培也喜欢-,我是绝不会反对的。”
“奚培哥…他对我好凶。”想起那天的事,她的眼眶不由得红了。
“所以
让-跟我们去参加舞会喽!”老人家继续怂恿,“这样,他就会对-好了。”
“参加舞会他就会对我好?”这是什么逻辑?
“当然了,-这么漂亮,肯定会成为舞会焦点的!到时候人人都争着请-跳舞,嘿,跳舞等于间接的拥抱,奚培那小子如果对-有意,肯定会气得跳脚!”
“呃?”这样的说法…好象也有一定的道理。
“由此,他会认清了自己的心,从而对-表达爱意!当然了,如果他毫无反应,就证明他不爱-,那么-也可以早点死心,脫离单相思的苦海!”
奚
果然是见多识广的老者,分析得如此透彻!
美释终于
出笑容,含羞地点点头。
为了猜出他心中的谜,她决定鼓足勇气试一试,哪怕,在如云的宾客中,公主的身分不巧被人识破。
她要展示自己倾城的身影,跳出
人的舞步,抓住他的目光。
对自己假扮乡下人的计策,从前她一直觉得很有趣,也很得意,此刻,却后悔万分。
如果,她能恢复公主的风采,他大概会更加轻易地爱上她吧?
不管了,到了舞会那一天,哪怕丢掉衿持,她也要千方百计
起他的嫉妒。
回到房间,哼起轻快的歌曲,她的脚下不由得旋转起来。
彷佛已经穿上最华美的礼服,在风的衬托下,裙-如花绽放。
彷佛看到他
恋的目光盯着她,久久不能离开。
彷佛来到了那座举行盛宴的华丽宅邸,在人语的喧嚣、美酒的芬芳、月的光华、灯的闪耀中,她轻轻地推开车门,晶亮的高跟鞋踏在沾満
珠的草坪上,听着音乐落在她的四周…
吵死了!吵死了!
奚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堵住耳朵,却仍然能够听见一阵又一阵的门铃声从楼下传来。
自从那天的舞会之后,他家门前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不知哪里跑出这么多热情的小伙子,纷纷来敲他家的门。
现在,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向他打听:那个漂亮的女孩到底是谁?
有人说,她是奚培新
的女朋友;有人说,她是奚家一个富有的远房亲戚:还有人说,她极有可能是奚家的私生女…
总之,名叫“许美美”的女孩子,以其倾国倾城的容貌,贵族一般高雅的谈吐举止,还有如公主般纯清的气质,
倒了一堆人。
拥有了这样的“明星”,家里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尤其是
,布満皱纹的脸笑得像朵花,惟有奚培怒气冲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大概,他不喜欢太多的来访者吵得他不能好睡;大概,他不喜欢一个原本纯清无知的小妹妹,现在变得像
际花一样招摇。昨天家里就来了好多人,清一
的男子,弄得整个客厅乌烟瘴气的。
奚培下了楼,发现美释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背包,站在不知谁的车边。
“-是打算出去,还是现在才回家?”他不噤皱眉。
“现在才回家?”美释睁大眼睛,“我又不是野丫头!”
“那昨天晚上我怎么没看到-回来?”严肃的声音如同古板的兄长,或者吃醋的情人。
“拜托,奚培哥哥,是你自己花天酒地回来晚了才没看见人家--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她不満地议抗。
奚培一时间无言以对,但马上又冷问:“这么早-打算去哪?”
“去爬山。”美释笑得甜美无比。
“上班时间-居然对-的上司说要去爬山?”他恶狠狠地厉喝。
“对不起,总经理,”美释向他深深鞠了一个躬,“忘了通知你,是大老板允许我去的。”
“
让-去的?”奚培一怔,“-跟谁一起去呀?”
“是我--”不等美释回答,已经有一个大男孩下车抢着回答,“美美坐我的车去。”
“你?”有点面
,但奚培一时间想不起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是何耀辉!”
“就是何伯伯的小儿子?”奚培恍然大悟,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转向美释,“不许跟他一起去,他只有十九岁!”
“十九岁又怎么样?”
“登山时常会发生一些意外,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
“奚大哥,你不必担心,”何耀辉解释,“虽然只有我一个人来接美美,但一起去爬山的还有好多人呢!”
“对呀、对呀,有好几个比我大的男生。”美释点头。
“他们要照顾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可能管得了你?”他依然坚决反对。
“女朋友?”何耀辉哈哈大笑起来,“奚大哥,你不必担心,今天去郊游的,只有美美一个女孩子--我们大家都可以照顾她。”
“只有她一个女孩子?”那更糟!
“对呀,我们安排了好多节目,都是为了逗美美开心。”
“放心吧,奚培大哥。”美释拍拍他的肩,“我保证明天一早,他们就会送我回来。”
“明天一早?”焦急的男人顿时大叫起来,“意思是说…-要在山上过夜?”
“对呀,我们要在山顶
营!”她不缓不慢地回答,“否则又上山又下山,岂不会把人累死?”
“不行!”奚培怒吼,“我不能把-扔进『狼窝』!”
“奚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们去的那个风景区很全安,没有野狼啦!”何耀辉很肯定地回答。
你们就是一群野狼!奚培在心里骂。
“我跟你们一起去!”思前想后,急于护花的他,只想出这个办法。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美释故作吃惊的模样,“哎呀,堂堂总经理,怎么可以在员工都上班的时候,自己跑去爬山呢?”
“不行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
之至!”美释将大大的背包扔进车里,“唉,又多了一只狼!”
“-说什么?”耳尖的奚培听到了。
“嘻嘻,我是说…”庒低嗓子,她调皮地在他耳边送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什么?!”如她所料,奚培额上的青筋几乎迸裂。
“否则看到我跟别的男孩子出门,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眨着灵动的大眼睛。
他会爱上她?简直是…比火星撞地球更离奇的事!
他从小到大的梦中情人只有一个--奥黛丽赫本!而眼前这个乡下丫头,跟她相差十万八千里!
哼,她只能在舞会上装模作样骗骗别人,到了他面前,就原形毕
。
平时不修边幅,脏脏破破一条牛仔
可以穿好几天,毫无衣着品味可言;对他说话
声
气,眼神也凶巴巴的,既不高贵也不温柔;做事情太有心机,只知道讨好
,缺乏少女应有的单纯…
若他爱了她,那一定是上帝对他的惩罚!
他提出要跟着去
营,不过是出于一片好意,怕她孤孤单单的女孩子被**欺负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诋毁他?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更自以为是的雌
动物了!
奚培一边开车,一边低骂,好不容易来到那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气
吁吁跟着一大群活泼的小伙子爬了半天的山,才到达
营的所在。
支起帐篷,燃起营火,一群人席地而坐,烤
聊天。
“奚大哥,我们要玩个游戏,请你当裁判!”何耀辉忽然说。
“什么游戏?”奚培觉得自己像个老头子,实在懒得跟这群后生玩什么无聊游戏。
“比毅力!”
“对,谁赢了,谁就可以追求美美,而其余的人则无条件地退出,并且要真诚地祝福赢家。”
“原来这就是你们今安天排的特别节目呀?”奚培气得咬牙切齿,偷偷看一眼美释,发现她笑盈盈的,似乎很得意,“但为什么要我当裁判?”
“因为你是奚大哥呀,只有你不想追美美,当裁判最公正!”众人満面诚恳地请求。
哼,他当然不想追她…可要他当裁判,不知为什么,又让他有点不开心。
“怎么比呀?”害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思,迫于无奈,只得答应。
“等一会儿我们会把一只戒指扔进这个火堆里,谁能赤手把它拿出来,就算谁赢!”
这么态变的游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可你们不怕手被烧伤?”奚培诧异地挑眉。
“唉,这样才可以看出谁最真心呀!为了夺得佳人的芳心,不惜
体被摧残…哇,好英勇哦!”小男生们热血沸腾。
“万一谁也取不出来呢?”
“那么大家都不算输,又可以继续公平竞争了。”众人齐笑。
“好吧,”奚培袖手旁观,很想知道谁会是那个勇士,“你们可以开始了。”
然而,在一片-喊声中,这个惊险的游戏却并没有结局。
有的人,手刚触到火边,就被烈焰的高温吓得缩了回去:有的人,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忽然推说要去上厕所,久久不见回来;还有的人,虽然手在火中停留了片刻,但不待寻到那枚戒指,便大叫地跳起来,冲向溪边…
人人都说自己深爱美美,可坚持到最后的却没有一个。
其实,想想也觉得合情合理,舞会上的一见钟情,不过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的-那美丽罢了,谁肯为了这一时的
恋伤害自己?
既然没有胜利者,就证明大家都还有希望…追求者们对这个没有结果的结局,似乎十分満意,闹了一阵,笑了一阵,便各自回帐篷觉睡去了。
那堆火却仍然燃在那儿,不时有火花的声音,在静夜里,啪啪作响。
美释却全无睡意,打算再依着温暖的营火看一会儿星星,不过,她决定先去溪边掬一把清水,洗洗沾染了尘埃的面颊。
回来的时候,竟发现,还有一个人跟她一样仍然醒着。
那人跪在火边,浑身颤抖,一只手伸向火焰的央中,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拳,似乎非常痛苦。
“天啊--”美释大叫一声,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拖离危险。
“还没睡呀?”奚培头上热汗直
,面色铁青,朝她微微一笑。
“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掌心,把手伸到她的面前。
掌心上,有一枚金灿灿的戒指:而他的手上…有明显灼伤的痕迹。
美释捂住嘴,半晌无语,猛地转身奔进帐篷,取出医药箱,替他包裹伤口。
“傻瓜,你到底在干什么…”她
绕着绷带,不知觉中,豆大的泪珠晶莹地蹦出眼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可以去告诉那帮小子,游戏有结果了,”奚培却懒懒地回答,“所以,他们再也别想打-的主意!”
“告诉他们是你把戒指从火里取出来的?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人了?”美释真恨他那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我只是不喜欢-被那帮小子追得团团转,这并不表示我要打-的主意!”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个死撑的家伙,都为她如此做了,还在嘴硬。
“而且这是一枚货真价实的金戒指呀,若被火烧得熔化了,
可惜的。”他继续编借口。
“够了,姓奚的!”她气得浑身发抖,“承认你爱上我了,就这么丢脸?”
她这一问,让他一愣。
爱上她,真的是这么丢脸的事吗?平心而论,虽然她并不属于他梦中情人的那一类型,但…有勇气、有智谋、性格慡朗、心地善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为什么他要一再逃避?只因为要恪守从小到大的理想吗?
明明喜欢兰花,却无意中被玫瑰的美丽所昅引…这种感情有什么值得逃避的?
“美美,不是的,-听我说…”
中忽然涌起疚愧,他着急想解释。
“你不用再找借口了!”美释潸然泪下,“你知道今天这个游戏是谁提议的吗?”
他茫然地望着她。
“是我!是我提出玩这个态变游戏的!因为我知道,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坚持到底,这样我可以趁机拒绝他们的追求,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有一个傻瓜做到了,更没想到…这个傻瓜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
她使尽全身力气,将戒指重新扔回火中,彷佛丢弃一颗心的碎片。
“姓奚的,你既然这么舍不得这枚戒指,你就再去把它捡回来吧!这一次,我不会再替你包伤口了!”
本来还想在浪漫的星空下欣赏夜景,这会儿,她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惟有钻进帐篷,捶着睡袋…半宿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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