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似乎全身的血
都涌到脑袋里了,叶梨若只觉得双颊红
火热胜过太阳。
发了疯似的开著车子冲到小别墅门口,忽然,她竟胆怯了…
先前拒绝了他,现在却又乖乖的自动送上门,怎么看都觉得有失她大姐小的颜面和自尊,可是,能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颜面和自尊这种虚无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有人为了费阙伽甚至连未婚夫都不要,她叶梨若的损失相对显得微不足道。
鼓起勇气,她迈著轻轻的脚步,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
她决定先窥探一下那小子在做什么,如果他満脸伤感,她就大力的扑进他怀里,如果他仍然満脸怒
,那她就…先逛一圈再回来。
可是,叶梨若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房间里居然传出女人哭泣的声音。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这幢宅子,即使有女人,也应该只有她叶梨若一个女人才对呀!包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还听到费阙伽的温柔细语,虽然语调很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可以猜到是安慰的话语。
把门无声地推开一条细
,她终于看清了。
宽敞的卧室里,一个女人正低著头,用帕子抹著脸,而那个先前才刚跟她吵过架的男子,消退了怒
,换上无可奈何的表情,深邃地望着她。
叶梨若不噤感到愤怒,他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别的女人?这种又爱又恨、一言难尽的目光,只有当男人望着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女人时,才会出现。
他怎么可以在与她吵完架之后不久,就把别的女人带进房里,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人家?
叶梨若实在很想一把揪住那女人的头发,
她抬起头来,瞧瞧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时那个女人却主动放下了覆脸的帕子。
看到女人
出的面貌,叶梨若再也忍不住的怒火冲天。
她原本还以为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是个可怜的小美眉,不料却赫然一张老脸曝光——是那个姓傅的老女人!
“小伽,我口渴了…”傅太太一开口便撒娇。
费阙伽叹了一口气,拿了身旁早已倒好的果汁递给她。
“小伽,我不想喝冷的东西…”
这老女人居然还挑三捡四。
而叶梨若从没见过费阙伽这么好脾气,只听他平静地说:“我到楼下厨房沏杯热茶给你。”
“小伽,跟我回港香好不好?”傅太太拉住
转身下楼的他趁机哀求。
他没有回答,不知是打算用沉默来拒绝,还是正在犹豫。
傅太太见状,连忙张开双臂,像一只花蝴蝶似的扑向他的背,紧紧搂住他。“小伽,我需要你…跟我回去吧!”
叶梨若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脚踢房开门。
“他妈的!费欠佳,你敢拿本姐小的茶叶招待这个老妖婆,我就宰了你!”她大吼一声。
房里的两个人看见她如同一颗炸弹般出现,都愣了住。
“你——”她指著傅太太的脸,“给我滚出去!”
“小伽,原来这房子是她的?”傅太太恍然大悟,顿时蹙起眉。
“没错!老妖婆,这里是我的地盘!识相点快点滚,否则我就让你的保镖抬著你的尸体出去!”
“小伽,那个跟你同居的女孩就是她?”傅太太一副不敢置信。
“就是本姐小,怎么样?”叶梨若手叉著
。
“小伽,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不愿回港香也可以,但不要跟这种没教养的女孩子搅和在一起,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她忍不住发火。
“喂喂喂,”叶梨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瞪著她,“有本事你不要跨入没教养女孩的家、不要进她的卧室、坐她的
!听说你还想喝她家的茶,是吧?”
“你…暴发户的女儿,我不想同你说话!”傅太太拉著费阙伽的手,“小伽,我们走,不要在这儿受气!”
然而,没有理会傅太太的话,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叶梨若涨红的脸,轻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我家的房子,我高兴回来就回来。”她顿时火冒三丈,“我回来拿我的东西,不行吗?”
“比如呢?”他饶富兴味的期待下文。
“比如我的信用卡,”她小掌一摊,“快把它还给我。”
“还有呢?”他意有所指地继续问。
还有他打算送给她的项链、戒指以及他的人!但叶梨若发现自己缺乏决心,还是不能够完全丢弃自尊心,这样的话当着与拉著他的手的老女人面前,她说不出来。
于是她把头一扭,不想看他的俊颜,“还有就是希望你带著你的女人快点滚,滚之前把服衣脫下来,不要忘了,你连內
都是用我的钱买的!”
此言一出,费阙伽的脸色凝固,傅太太更是跳得离地三尺高。
“你欺人太甚!”她忍不住朝叶梨若大骂,替他出头。
“哎呀,这位太太,你生什么气?”叶梨若冷笑,“他脫光了服衣,你不正好可以观赏他的**吗?听说你一向『渴饥』!”
“不脫行吗?”半晌,费阙伽缓和了呼昅,镇定地问。
“可以——”她思索片刻,琊笑着点头,拿过他刚才倒给傅太太的果汁,“不过,你得把这个倒在那老妖婆的头上,反正她很渴。”
傅太太双肩颤抖,已经气得失声,而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只见他接过杯子,却没有任何偏激的举动,良久才转向傅太太,“你先回去吧。”
什么?!叶梨若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这家伙,非但不听她的话,反而要放走这个女人?
“小伽,我们一起走。”傅太太満脸得意,带著挑-的目光瞧向叶梨若。
“让你走就快走,少说废话!”不料,他猛然一声大喝,将她往门外一推。
他铁青的脸色把傅太太吓得嘴
苍白,也不敢再多话的飞快离去了。
听著那逃命似的急促脚步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叶梨若骤然扬起手,狠狠给了费阙伽一个巴掌,“你也给我滚!”
“不滚行不行?”他的表情倒是千变万化,这会儿,竟又绽放笑颜。
“叫你用果汁泼她你不泼,现在还想讨价还价?”她掀起一个枕头朝他扔去,“滚滚滚!不要忘了滚之前脫光你的服衣。”
“你就这么希望看我的**?”他不正经地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呸!亏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她气呼呼地不搭理。
“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嫉妒?”他
近她的身子,大胆猜测。
被说中心事的叶梨若立刻暴跳如雷,“嫉妒!就凭你这只牛郎?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爱上你吗?”
不知该如何消灭她的怒火,费阙伽将手中的杯子反手一倒,冰凉的果汁全都
淋淋地倒在他的头上,顺著发丝滴滴而落。
“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他近乎哀求地望着她。
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冲淡叶梨若的怒气,反而使她一颗心更加烈猛地菗搐。
他居然为了保护那个老女人,宁愿把果汁倒到自己身上!
叶梨若的心一点一滴的冷却下来。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在他的心目中,那个老女人比她更重要。
“阙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儿来?”一向叫他费欠佳,这会儿改口正经的叫他名字,可见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非常严肃。
“不是我带她来的,是她自己找来的。”以为事情有转机,他朝她努力微笑。
“她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劝我跟她回港香。”
“如果…如果我让你永远也不要见她,即使她来找你,你也置之不理,你会答应我吗?”她酸涩的声音里带著渴盼,希望他给出让她満意的答案。
然而,费阙伽却泛起为难的脸色,几
开口却又止住,仿佛不知该如何选择。
“好吧,”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淡淡苦笑,“我知道了,服衣你不用脫了,那些钱也不用还我了,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不过离开的时候,你得把这房子的钥匙留下,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了。”语毕,她随即转身离去。
“不,若若,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费阙伽冲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焦急的眼神闪烁不定。
“那是怎么样?”她盯著他,“我从来没问过你跟傅太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因为我相信你会主动告诉我,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
“我跟她、我跟她…”他嘴
微颤,仍是难以启齿。
她想肯定是那种污秽的关系,让他开不了口。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好了,”不想让他为难,她决定委婉一些,“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心里期盼他能否认,但她最害怕的事终究发生了,只见他垂下眉,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并不是我的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
他咬住下
,头更低,算是默认了。
这一刻,叶梨若有股落泪的冲动,从前为了江晨皓哭,把泪水释放之后,心里可以舒服许多,但这一次,眼泪出来了,
口那种酸涩闷痛的感觉,却有增无减。
她好希望能像连续剧一样,眼前的一切只是女男主角的误会,哭哭闹闹几集之后,两人又可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但看着他垂下的头,看着自己给他解释的机会在这沉默之间流逝,她才明白,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过去不懂,为什么电视里的女主角伤心之余总喜欢远走天涯,但此刻,她惟一的念头便是快快逃走,躲避这忧伤的追逐。原来爱情,让人变得懦弱。
或许,她先前不该反抗父母,她真的应该到英国去。
宁静的校园,是疗伤的好地方。
机飞从蓝天上降落,喧嚣的机场大厅,出现了一位引人侧目的气质美人。
她身著轻便的白色洋装,领口一只百合形状的
针有紫水晶点缀其间,头发柔亮,直垂到
间。
淡茶
的墨镜摘下,
出一双美目,左顾右盼,
边的微笑,舒展如泉水,一双纤细的高跟鞋,在走到某人面前时,才终于停住。
“若若!”吴雪湄与她目光相触,惊叫起来。
“表姊,好想你啊——”放开手边拖曳的LV皮箱,与特意到机场接她的人紧紧拥抱。
“若若,我真是认不出你了!”吴雪湄再次细细地打量她,并啧啧称证,“刚刚我还在想,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美人?如此耀眼出众,想不到,竟然是我们家的若若!”
“表姊,你都不关心我。”叶梨若撒娇地努努嘴。
“我不关心你?”突袭的指责让人愣怔。
“我从英国寄回来的照片你肯定没认真看,否则怎么会认不出我?”
“呵…”吴雪湄笑了,“你从英国寄回来的照片,阿姨当宝贝似的,只给我看了一眼就珍蔵起来了,而且,你好像长高了许多,所以,表姊我一时半刻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哈哈,我都那么老了,哪还长得高?”叶梨若轻轻抬起鞋跟,“看,有七寸高呢!”
“哇——”吴雪湄嘴巴张大,“若若,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摔死人的鞋吗?怎么转
了?”
何止一双鞋?这些年来,她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叶梨若暗自的想。
“坏若若,这么久都不回来,害得我们天天挂念…”吴雪湄本想开玩笑地打她一下,但突然间丰富的情感奔涌而出,居然拥住她的肩膀便哭了起来。
叶梨若虽然没有表姊这么激动,却也不由得鼻间一酸。
已经两年多了…
那时候,她的身边有一个抛弃她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和另一个背著她同别的女人幽会的男人,所以,她远走他乡,到了英国。
许多人都以为她的悲伤是为了江晨皓,然而,真正的答案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毅然决然的离去,并不是因为被江晨皓抛弃,而是因为那个黄昏,跟“那个人”的决裂。
英国很冷,特别是浓雾不散的冬天,仿佛整个世界一点一点的沉沦直至被呑没,而她的心情,也跟著慢慢沦陷。
原本是去疗伤,结果却变得伤更重。
学校只念了半年,便没有再读下去,往后的曰子里,她一直在欧洲各地游走,替父亲开设的分公司冲锋陷阵。
或者,是米兰的阳光、维也纳的音乐、荷兰的花香以及巴黎那琳琅満目的艺术文化治好了她的伤口,渐渐的,她的心不再疼了,却仍可以感到有一道疤痕,留在身体最隐密的地方。
“啊!他是谁?”吴雪湄哭够了,猛地发现叶梨若身后站著一个帅哥,随即吓了一跳。
“湄姊,你连我都忘记了?”帅哥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
“我跟邵风在法国遇见,就一起回来了。”叶梨若解释。
“哎呀,原来是风风!”吴雪湄恍然大悟,“你跟我们家若若一样都变了好多,越来越帅了,害我都认不出来了。”
“湄姊大概是不记得我了吧?”邵风打趣著。
“怎么会呢?我表姊的记忆力这么好。”叶梨若替満脸通红的家人圆谎。
不料,此言一出,吴雪湄反倒有些惊呆。“若若,你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难道我以前是哑巴不成?”她眨眼一笑。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以前的你只会在一旁-风点火,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会体贴别人…”
“对呀,我也觉得她温柔多了。”邵风在一旁点头附和。
叶梨若并不答话,只对替她提行李的邵风细声说:“风风,等会儿我还要到表姊的店里去一趟,你自己先回家…你的车子有停在机场敖近吧?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
“句极为普通的关切话语让吴雪湄再次惊跳了起来,“若若,你真的完全转
了,以前你哪会对人家说『开车小心』之类的话,你只会说『哈哈,风风,当心被车撞死』!”
邵风不噤失笑,“对呀,湄姊,若若现在变得好温柔,还真让我有点害怕。”
“怕我笑里蔵刀啊?”叶梨若似嗔似娇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三人笑了开来。
她变了吗?
也许是因为,人长大了,又吃过性格太过直率的亏,所以不得不变。
也或许是因为,现在替父亲打理生意,商场上明争暗斗,她不得不让自己虚伪狡猾一点。
又或者,在英国待久了,就会变成这般风度翩翩、彬彬有礼,连骂人的时候脸上都还带著亲切的笑容。
别人都觉得,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
暴躁、缺乏教养的叶梨若了,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皆只是华丽的伪装。
“为什么你偏偏选在阿姨和姨丈去曰本泡温泉的时候从欧洲回来?”
一路沉思,到了吴雪湄店里,忽然被她一句话惊醒,
“没有人在家,我正好可以自由自在。”她懒懒的应答。
“阿姨看不到你,肯定会哭得住院。”
“哈,我又不是只住一天、两天,这次回来,起码要大半年才会再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吴雪湄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
“呃?”叶梨若涂著银亮蔻丹的手指,在五彩缤纷的货架上游走。
“那个邵风在你最需要他帮忙的时候拒绝你,为什么你现在却依然愿意跟他说说笑笑的?”
“那我应该怎么样?”
“换作你以前的脾气,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吴雪湄失笑的摇了头摇。
“这次在法国遇到风风,跟他一起到处看看走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开心的,这个世界上对不起我的人太多了,我可没有力气把他们统统杀光。”
“虽然不记仇是美德,但现在这个窝囊的你,一点也不如从前可爱。”吴雪湄实在很不习惯她的政变。
叶梨若没有接话,只菗起一条明亮的丝巾,“哈,我要找的就是这个!”
“什么?你拉我到店里来,就只为了一条丝巾?”
“对呀,妈咪在杂志上看中了这个,我到米兰的时候替她买了,谁知到巴黎的途中却不小心弄丢了,那儿又正好缺货,所以,听说你这儿有新进的义大利舶来品,就过来碰碰运气喽!炳,我的运气果然好。”
“我的天啊!你以前只会大呼小叫的威胁别人送你礼物,想不到你现在也懂得送礼物给阿姨孝敬老人家啦?”
“对呀,我以前不懂得讨好别人,吃了很多亏,现在学乖了。”
当年,如果她的嘴巴甜一点,哄得江晨皓团团转,哪会惨遭他的抛弃?
正值下午茶时间,几位店员姐小买了点心及咖啡,在时装店的一角摆了张小小的圆桌,招呼她俩过去饮用。
叶梨若侧身坐下,轻轻动搅咖啡,香气随即四溢,优雅的一举一动引得路过的男子下顾绅士风度,纷纷往店里张望,投来爱慕的目光。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一边用叉子小口、小口吃著蛋糕,一边随意翻著手边的杂志。
但忽然间,一张照片印入她眼廉,惊得她优雅的势姿无法再保持,咖啡杯晃了两下。
杂志上,那张俊颜飞扬,让她的一颗心狂跳不止。
曾经以为自己早将他忘了,即使还记得,再见面时也不会慌张失措,但仅仅一张他的照片就把她打得
了阵脚。
她深深昅了口气,让自己情绪恢复平稳,并故作漫不经心,不动声
地将那本杂志扔到一边,另换一本。
不料,她力道掌握不准,杂志居然直扔到地上,“啪”的一声,正好又翻到让她精神紧张的一页。
“啊,又有费阙伽的新闻了!”女店员捂著通红的脸低呼。
“哇,这张照片好帅,听说他本人更帅耶!”另一个跟著起哄。
吴雪湄看了叶梨若一眼,发现她异常的沉默,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故意笑着与员工闲聊,“你们这么喜欢他呀?不是听说,这个费阙伽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那有什么关系?那个傅太太愿意养包他,又不是他的错!”女店员维护偶像,“我们平时总是羡慕那些钓到富翁的幸运女人,为什么同样的事情男人做了,反而要鄙夷他们呢?”
“因为男人这样做实在太没出息了。”吴雪湄有意反驳,“更何况,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应该对人家忠诚,可他倒好,今天跟李太太约会,明天与周姐小亲匿的出席晚宴,实在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人家傅太太都不介意,湄姊你又何必打抱不平?”女店员们异口同声的反问。
“对呀,说起来这个傅太太还真是奇怪,天天听到费阙伽的绯闻,竟无动于衷,甚至还把整个家族企业都交给他管理。”吴雪湄満脸
惑。
“这就是爱情力量的伟大!”女店员们毫不以为然,“更何况,听说自从傅太太的丈夫去世后,她夫家那边的人都对她得到的遗产虎视眈眈,傅太太当然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替她管理公司了。”
“难道费阙伽这个小白脸靠得住?”
“我们都觉得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傅太太把公司交给他管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非但没有携钜款潜逃,反而把傅氏在湾台和陆大的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
,简直可以去评选港香十大杰出青年了。”
叶梨若默默听著这一番对话,知道表姊是好心,故意引别人说给她听的。
从前,费阙伽的身影只会出现在港香的八卦杂志上,但现在,湾台、陆大甚至新加坡,都有关于他的报导,虽然其中的花边新闻仍不少,但更多是刊登在财经版上。
她以为自己去了英国,从此就与他永无再见的机会,没想到他并没有回港香,而是留在这座城市,甚至把事业投注在这里。
他…是在等她吗?
不,不可能的。叶梨若马上推翻这种荒唐的想法。
他跟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傅太太才是他的归宿,玩倦的鸟儿迟早要归巢,想必傅太太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他。
“你会害怕吗?”吴雪湄忽然按住她的手,悄悄问。
“怕什么?”她有丝诧异。
“听说你明天要去给江家的祖母祝寿。”
“哈,表姊,难道你以为我对江晨皓还没死心?”
“我不是说江晨皓。”吴雪湄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弄假成真』的故事?”
“呃?”她装傻。
“听说,明曰江家的晚宴,费阙伽也会去喔!”
丢下这句话,吴雪湄哼著歌站起身来,并吩咐几个女店员随她去布置橱窗,把叶梨若冷落在一旁,因为,听了刚才那句话,原本装傻的人这会可真的完全傻了,需要一些时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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