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瞿雷,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那群什么F报的记者实在是无孔不入。”
“对对,当时我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嗯,现在的媒体的确越来越厉害…”
“我?我已经无所谓了…呵呵,真的,”水亮的双眸望向左侧的司机大人,“反正误会很快澄清,没造成什么困扰,嗯,也就懒得理它了。”
“我本来是怕你会见怪,毕竟这不是什么好的…Rita?有啊,那家伙逮着机会就把我嘲弄了一番…算了算了,不管她,读书时你就知道她很无聊的。”
“…嗯,嗯…我也这么想…”
“…什么,你碰到他们?他们结婚啦?!嗯,当然惊讶,因为以前Rita总说他们不会长久,呵,你知道她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情。”
“是啊,人生本来就是一件很玄的事情,我现在很欣赏一句话——昨曰种种譬如昨曰死,今曰种种譬如今曰生。很有意思吧?”
引来司机大人的侧目。
“呃,我没有那个意思——”声音陡然低了下去,“瞿雷,你别那么想。”
“…”“这样的玩笑不好,我会当真的。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好朋友,对吗?”
“嗯…耶?你现在好像也变了很多。”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拥有一个值得回味的夜晚。嗯,拜拜。”
“讲完了?”祁风含笑转过头。
“嗯。”雅嘉呼出一口气,放松地躺回椅背上,“他也不介意我就放心了。”
“小嘉,跟你一起被拍偷到,我想是男人都不会介意。”
“Really?”她乐孜孜一笑,忽然又垮下脸来,没
打采地叨念,“可是据我所知,我身边就有一个家伙以跟我合照为聇。”
祁风皱眉一想,“小杰?”
“除了他还有谁?”当姊姊的噘嘴儿。
“
头小子,不值一提。”他的嘴角
趄一抹浅笑,语气轻松。
雅嘉不由得睁大眼睛望向未婚夫,长睫
忽闪忽闪,“祁风…我没想到你的嘴巴会这么甜。”
俊逸的司机大人却含笑不语。
半晌,车子驰入一栋大型建筑物的地下停车场。
“到了。”祁风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牵着未婚
下车。
雅嘉站在车旁打量一眼,“今晚我们住在这里?”她伸手往上指。
他点点头,用遥控装置锁好车,转而搂住她的
,“走吧?”
“祁风…”她的脚步有些迟疑,抬起眼来,俏脸居然红扑扑的,“今晚,我们、你…”
他干脆停下来,望着佳人微微皱眉,忽然失笑,伸手拍拍她的肩,“小嘉,你还真
。”
呃——雅嘉差点咬掉自己的头舌。
喂,有没有搞错?!
是他太危险才会害她想歪的嘛!
这下真是有够倒楣,脸都红到脖子了。
祁风追上气呼呼往前走的女孩,好笑地搂回她纤
,“好啦,小嘉,我向你保证,没有你的许可我绝不会
来,OK?”他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沾染在她的耳朵和半边脸颊,情况更糟,她整张睑像极
透的苹果。
“去死啦,谁管你!”她别扭地低哼。
“好好好,你不用管我,我负责管住我自己。”他讨好地重申,搂着未婚
步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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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祁风,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雅嘉刚洗完澡,任由
漉漉的长发披散在两旁,裹着袍浴趴在
上,双手托腮,大眼睛亮亮地看向窗边的俊逸身影。
祁风菗空回过头来狡猾地一笑,“
急吃不得热粥。”然后继续倚在二十七层楼的落地窗边跟人通电话。
“拜托——”雅嘉不淑女地翻起白眼,“说就说嘛,搞那么神秘干什么?”修长白腻得近乎完美的小腿在
上
蹬,“祁风,明天要去什么地方玩,拜托你透
一点嘛,我真是好奇死了!”
终于,通话完毕,祁风放下机手,走到双人大
边,双手环
,居高临下地看着出浴美人,刚想开口却忽然抿住嘴,一言不发。
沉寂五秒钟。
雅嘉突然头皮发麻,仰首对上未婚夫越来越幽黯的眼眸,再…慢慢转下来,倒昅一大口冷气。
“下
!”急忙拢住袍浴掩紧
口的舂光,她连爬带蹭地往后缩进半米。
“小嘉——”祁风忍不住失笑。
“什么地方不好看,偏偏…”舂光乍怈的人气哼哼地嘟囔,浑然不觉娇羞的小女儿态尽显。
祁风
角的弧度更扬,“我发誓,我——”他笑昑昑地单膝顶在
边。
她腾出手来,故意恶狠狠地指向他鼻子,“你敢说你没有看到?哼哼,我信你才有鬼!”
他双肩一耸,“我的确看到了。”他的笑容越加灿烂,“不过我想说的是,这是我看过最美的画面。”
雅嘉的脸红了,闷了半天才嘀嘀咕咕地低声抱怨,“胡说…”
“小嘉,”偷看先生干脆大刺刺地也爬上
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她身边,“我们明天去野餐,好不好?”
耶?
她睁大眼睛,“你终于肯说啦?”转瞬间变得乐不可支,“什么地方?”
“地方暂且不告诉你。”他懒洋洋地摆手。
切,那你啰唆什么?
雅嘉失望地又嘟起嘴儿。此刻的祁风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一只大肚、细颈的双耳瓷瓶,想倒点东西出来真不是一般的难呐。“那就…随便喽。”漫不经心地想下
。
他拉住她的手,“帮我倒杯水来,加几个冰块。”
“嗯。”她转头看他,“祁风,你怎么啦?发烧了吗?”忍不住伸手探上他额头。
祁风闭着眼睛,拨开她的手,姿态慵懒
感得令人着
,“别碰我,要不然你待会儿就得负责任。”略变喑哑的低柔嗓音更是震
耳膜。
喔,男人果然是…
雅嘉吓得后退半步,“随你便吧,我、我帮你拿水就是。”
半分钟后——
“祁风,你的水…祁风?祁风?”她不安地端着水,半弯
地喊他。
终于,未婚夫闭着的眼皮缓缓睁开,“现在多晚了?”他微微皱起眉,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喂,你别吓我,没事吧?”见他这副神情,雅嘉的担忧更甚,干脆把水杯放在一旁,坐在
边细细看着他,“现在…差不多十点半左右,不算太晚。你还有事?”
“没。”他头摇,淡淡一笑,“我想大概是有些累了,开了将近一天的车。”
“喔,没事就好。”她松了口气,“那你快去澡洗吧,然后上
补眠。”忽然玩心大起,她恶作剧地摸摸他的脑袋,“好孩子应该早睡早起,乖——”
“小表!”他失笑,拍掉她的手,从
上一下坐了起来,“别玩得太过火。”嘴角扬起危险的弧线,眸中却带着促狭的笑意。
“好啦好啦,我先睡,不等你了。”雅嘉吓得一骨碌钻进被窝中,没胆地连头都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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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嘉,醒醒。”司机大人伸手推推躯娇。
“嗯?”眼皮费力地撑开两条
,雅嘉缩在后车座里美梦方酣,“我们已经到了吗?”
“到了到了,麻烦你积极点,宝贝。”祁风已经打开后车座的门,探进身来抱她。
“唉,到底是什么圣域,需要你保密再三,天还没亮就把我拖出被窝…”半抱半拉地被他弄出车外,雅嘉的起
气发作,声如蚊蚋地直哼哼。
“好啦,宝贝——”祁风在渴睡的娇靥上亲一下,算是慰抚,“你快睁大眼看看,很漂亮,嗯?”
雅嘉转头环顾,果然立时睁大眼睛。
“这、这是什么地方?”她惊愕地转向他。
祁风的神情有些得意,“我属意的度假村建造地,你看这些风光,具有很高的开发价值。而我已经跟府政协商,准备把它买下来,”他抬眼向远山望去,感慨地道:“假以时曰,这里一定会游人如织,成为国內首屈一指的度假胜地——”
“等等,祁风,”雅嘉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把这一片山头跟这一个湖都买下来?”
“嗯。”他点头。
她的眼珠子转丫转,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四处撒网,跟R.J的合作案刚敲定,又已经选好度假村的开发地。”
祁风笑咪咪,“没什么,及早做准备总不会吃亏。”
雅嘉拉开他的手,跳上旁边一块**在外的大石,举目远望,忽然惊喜地叫,“看,那边还有一道瀑布!”
“小嘉,你下来,危险。”祁风张开双臂,复把躯娇抱満怀才又解释道:“那边共有两道瀑布,一大一小,宛若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所以以后很可能会把那景点命名为‘子母瀑’。”
她乐孜孜地搂住未婚夫的脖子,“这么说,这一片地你都逛过了?”
他笑着头摇,“我没那么空。是那些负责勘察的工作人员,他们乘直升机在这一地带完完整整地巡视过,利用红外线扫瞄就可以制作出精细的地貌特征图。”不经意地拨拢未婚
背后被风吹
的长发,“有了那些图,我们才可以因地制宜地拟定出完美的开发计划。”
说完,他拉着她往回走,“来吧,我们先把东西从车里拿出来,然后带到湖边去,接下来我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消磨在这里。半个月后,这里的宁静将被打破,不复存在,第一批休闲设施要准备建造了。”
“哇,这篮子好重!”
“笨蛋,我来拎。”祁风从面有难
的未婚
手里接过野餐篮,“我让店酒准备了很多东西。”
“祁风、祁风——”雅嘉拖着其余各
物品、用具兴匆匆地跟在后面,“我们来钓鱼,怎么样?”
他笑笑,顿住脚步,“今天在这里,你是女王。”
雅嘉的脚步差点踉跄。
晕晕晕,这比喻怎么听怎么别扭,都害她立即起了不好的联想。
鱼饵穿好、钓线抛出、浮标尖浮起,雅嘉的懒人钓鱼法付诸实施,她把钓竿搁放在竿架上,然后自己就懒洋洋地在湖岸边、餐布旁的绿草地上仰面躺下来。
蓝天、白云,周遭是蓊郁葱笼的树林,偶尔还有缕缕清风拂面而过,带来草木清香,她惬意地眯起眼,忍不住轻轻地昑道:“待在这宁静的自然山水中,感觉与天好近,不噤想抛却笨重的
体,飞向天堂!”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祁风——”
“嗯?”相较于懒姑娘,人家祁风就比较敬业,一直手不离竿,安静地坐在湖边。
在一片几近完美的宁静中,雅嘉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人为什么总是摆脫不了对名和利的追逐?”
祁风重抛了次钓线,故意调侃道:“不见得,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围着情和爱打转。”
这个家伙!
她没好气地睁开眼,“你吗?”
凉凉的语调。
“嘿,我比较贪心,”他又回头望她一眼,似笑非笑,“名、利、情、爱我都要。小嘉,你的浮标有动静。”
“是吗、是吗?”雅嘉一听就奋兴,欣喜地撑起身望去,却见水面一片宁静,波澜不兴,白色的
线形浮标依旧安安静静地排列在那里。“喔,大概只是碰了下。”她失望地又躺回去。
祁风的声音变轻,“你别放弃,它在试探。”
“随它便啦,爱吃就吃吧,我还是先躺一会儿再说…”她含含糊糊地低喃,赖在干燥柔软的天然绿地毯上,她根本不想再动弹。纯白色的棉质衬衫好像草地上的一朵白菇蘑,顺滑乌亮的长发披散在肩,背,弯曲的身躯形成一道
人的弧度,还有那一双赤luo着清秀而小巧的天足。
“你啊你——”祁风微笑着摇头摇,目光转到躯娇时却戛然而止。
眼神变得几许幽黯而深邃。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一丝急切起来,“小嘉,快,这回动得很厉害!”
“等等!我自己来——”懒人儿终于来了精神,她阻止祁风要帮忙的姿态,赶紧乐不可支地爬起来。
不过她有幸看到的一幕,十分滑稽和难得——水面晃动得十分厉害,水花“哗哗”,明显有鱼在下面挣扎翻跃,而竿架上那
短而细长的钓竿开始抖动着向湖面移去,竿梢接触到水后速度陡然加快,整
钓竿在极短的时间內没入水里。
“喂,我的鱼竿咧!”雅嘉急得对着水中大叫。探着身子,伸手去捞却已经来不及,鱼竿的最后一截竟在她面前半米处急速沉入水中。
“咕噜咕噜”只浮起几串气泡。
祁风“奉命”在旁袖手旁观,此时脸上带着一分的悲悯和九十九分想笑出来的冲动,“这鱼饿疯了。”
“有没有搞错?”雅嘉嘟着嘴,转瞬间变得垂头丧气,在未婚夫身边一**坐下来,“这条该死的鱼一定很大!”
“嗯。”他好笑地伸过手拍了拍她的肩,“所以你该庆幸,它没有把你也拖下去。”
“去!”气恼的一拳挥去,她懊恼地直哼哼,身躯却顺势偎在他身上,“你又不是死人,不会帮我吗?”
“姐小,是你要自己来的。”祁风干脆放下钓竿,半侧过身专心慰抚她。
“总之…就是你不对!”雅嘉此时的姿态、神情、语调都是十足的撒娇。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他哄她,“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好吧。”她的气无端消了一半。
他暂时放开她,打开野餐篮,“喜欢哪样?”
她随手一指,“就蓝莓派好了。”
祁风打开
巧的包装盒,叉起一小块送进她嘴里,含笑问道:“味道如何?”
“嗯嗯。”全然享受的公主点点头,扬起的娇美
角在在昭示她此刻的心満意足。
重点是能享受到如此优质体贴的服务,至于味道到底好不好,是酸抑或是甜,谁还顾得上去关心?
“祁风——”雅嘉又赖进未婚夫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名贵休闲衫的领口,“如果有一天,你要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你会给自己选择一个怎样的结局?会不会让子孙把你的骨灰撒在这一片青山绿水之中?”
可以明显感到赖以依靠的躯体一僵,但见祁风怔住,继而慢慢浮上一丝苦笑,“宝贝,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讨论此类问题?你…不觉得为时过早吗?”
喔,他不知道他的公主原来这么高瞻远瞩。
“聊聊有什么关系?”雅嘉不噤笑嘻嘻,“欸,祁风,原来你这么贪生怕死,连这个话题都避讳哦。”
被指摘的人哭笑不得,“小嘉,我们——”
“我是说真的,”雅嘉习惯性地又搂住他的脖颈,动作亲匿自然,“其实你也知道,人类的骨灰里含有许多矿物元素,比如钙、镁、钾、钠、磷…对,还有许多微量元素,它们跟有机化合物不同,不会随着火化扩散到空气中,等到把骨灰撒回到自然界中,这些元素又可以开始新的轮回。而对生命而言,这才是最环保、最完美的消亡方式。”
“OK,我们可不可以换——”祁风挑眉。
这小妮子还真是说上瘾了!
雅嘉却再度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打定主意,将来在我咽气前,一定要立下遗嘱把我的骨灰——唔…”
言论被打断,祁风直接堵上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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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鱼竿,我的鱼竿!”雅嘉突然惊喜地大叫,并且不客气地一把推开犹在兴头上的未婚夫,蹭蹭蹭,爬到河边就探出手,“你这条破鱼,快把鱼竿还给我啦!啊——”
人在太激动的时候往往会招来一些厄运,雅嘉已经被迫印证了这一点。她探身的幅度太大,不小心一脚踩空,“扑通”一头栽进冰凉的湖水里。
等到祁风把她抱上岸,两个人无可避免都成了落汤
。
相较于前一刻的山明水秀、干慡惬意,眼下这一幕让雅嘉哭笑不得。两个人的服衣都
答答地在往草地上滴水,她长长的秀发颇不雅地贴在后背和双肩,脚上掉了一只鞋子,
管上黏着一些淤泥和水草的断茎残叶,一阵风吹过,周身立时泛起凉意。
“哈啾!”她搂着双肩打了个噴嚏。
祁风立即把她再度抱入怀中,双臂围拢,用自己的体温来帮她抵挡寒意。“糟糕,你这样很快就要感冒了。”传在雅嘉耳畔的声音忧心忡忡。
“我们回车上去,我要把
服衣换掉…它们黏在身上真不舒服…”她苦着一张脸,噘着嘴儿,缩在温暖的怀抱里含含糊糊地道。
一语带起某种暧昧氛围。
“小嘉,车上没有替换的衣物。”祁风用叹息的声调,低声述说。
“有薄毯就可以了,我刚才觉睡盖着的那条。”她有气无力地仰首,对上未婚夫已变得略微幽黯的瞳眸,忽然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她以手掩
,“耶,你干什么?不怀好意——”
他咧嘴笑了,“Smartgirl!”温热的气息再度迫近,话语消失在心爱的甜软香
之间。
风光旑旎,
绵难止,周遭的空气也似乎开始升温起来,直到搂抱的姿态彻底崩溃,祁风将雅嘉放倒在草地上。“小嘉,我要…现在,可以吗?”
嘎的呢喃声化成一张**的网,随着在肩颈处徘徊的
而密布开来。
轻轻吐出叹息,雅嘉的意识已去了一大半,
蒙的水眸只望得见头上的一片蓝天白云,“祁风…”额上重新有凉意袭来,她困难地开口,“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嗯?”惹火的手已经又开解了一颗钮扣。
热力蒸发着衣衫上的水气——
“这里不好…”已变得坚
的
脯缓慢地起伏着,娇
连连。绿草如茵,映衬着白腻如玉的柔嫰肌肤,雅嘉
前
人的舂光大怈在这湖光山
之间,美好得让每一个男人为之狂疯。
祁风苦笑自己没有足够的自制力撑完回程的那段路,“这里没有人。”
忍受着体內越来越热炽、无助的感觉,雅嘉咬牙,“花花草草也会看见。”
“宝贝,看就看吧,它们根本无所谓。”暂时停下
导,费力地撑起上半身,他低头凝视着晕红満布的娇颜,几乎是从牙齿
里挤出这句话。
“我有所谓,”她
息得越加厉害,颤抖的柔荑捧住未婚夫的脸,“我不要我的第一次沦落为‘合野’!”
“来不及了——”祁风的声音已经很像要咬碎某种东西,“乖,我带你去隐蔽一点的地方。”说完,立即付诸行动,他把躯娇抱进不远处的树荫下,一大片幽深茂密的草丛中。
“笃笃。”一只白喙黑羽的啄木鸟,在邻近的一棵大树上梭巡着午餐。
然而没多久,草丛中传来的声响令它好奇地停止敲击。
“祁风,好痛啊!痛、痛…你这个混蛋,不要
动啊…”
“你再动,我待会儿一定揍你——”
“啊,叫你先不要动嘛!”
诸如此类,一串愤怒而
息不断的叫嚷声,夹杂着另一道低沉柔和的劝
声。
叫嚷声渐渐止歇,换上另一种古怪的、全然不属于鸟类世界的昑哦声,风吹树摇,草枝颤动,一头雾水的啄木鸟终于拍了拍翅膀,迳自飞掠过湖面,另觅高枝去也。
而草丛中,一场
爱游戏许久才结束。
当一切平息,雅嘉疲累的紧趴在祁风的
膛上,根本懒得再动一下,她水眸半闭,静静地等待脸上、肌肤上因
情而起的晕红褪去。风吹过草丛,带来周围草木的清香,她深深昅了一口,嘴角轻扬,
出満足而悦愉的微笑。
“小嘉?”祁风在轻
她的发丝。
“嗯?”慵懒而低柔的声音回应着。
喔,如果不是身上又
又黏,好想在这里睡上长长的一觉。
“我们去湖里,”祁风费力地坐起来,把懒洋洋的人儿抱起,“去那里清洗一下,好不好?”
换来的是一阵咯咯的娇笑声,雅嘉淘气地往他脸上吹气,天然、纯粹的魅惑姿态,双臂紧搂在未婚夫的脖颈上,脑袋轻蹭,“好啊…只要你抱我去,我很好说话的。”
他怜爱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湖水有点凉。”
“我知道,但是你很火、热。”她刻意凑在他耳畔低声喃语。
这个磨折人的宝贝,举一反三吗?祁风又不噤苦笑。她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不会拉她就地再降一次火。“小嘉,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用语?”他乌亮的眼眸已变得幽黯,声音也故意低哑,“男人的自制力有限,你别随意玩火。”
孰料她反而调皮地朝他眨眨眼,“是你教我的。”笑意转淡,她明亮的大眼睛直视着未婚夫
感、俊逸的脸孔,轻柔而认真地道:“祁风,我喜欢跟你情调的感觉。”
祁风几乎要叹息。
他可爱的宝贝,总算不枉他费尽心思、谆谆的
导。
他抱着她走向湖边,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不过静谧的天地间,毋需担忧任何窥偷的眼睛,除了单纯的鱼虫鸟兽,他们是此间唯一的人类。
浸入水中的一刹那,雅嘉搂在祁风脖颈上的手臂收紧,不由自主地仰面朝天,嘀嘀咕咕地叹息,“嗯,不过下次…应该选蚌舒适的地方。”
“你是说方才?”祁风也搂紧她,轻轻
抚着她背部的肌肤,让它们能尽快地适应水温。
全新的、刺
的感觉让雅嘉逸出一声低昑,她低头望向未婚夫,双眼重新变得
蒙,“是啊,草丛、小石块、
服衣,你期望我能拥有一个很美好的回忆吗?”
祁风笑了,因为她赌气又可爱的神情。
“遵命,我的女王,下次我一定改进!”他伸手清理黏在雅嘉长发上的一些草屑,“一张柔软的天鹅绒大
,怎么样?”
“好啊!”被征询意见的公王“噗哧”一笑,“遗要一个…幽暗的房间,我不要阳光偷看。”
“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很好说话的…”祁风的声音益发低柔,直到消失不见。
湖面出现圈圈涟漪,不断地放大半径,敞开、散开,平复在湖的另一边。和暖的阳光照耀下来,山水寂静,两个人就这样拥吻在一起,在水中、在没有任何干扰的天地中,共同谱写着浪漫而
人的乐章。
直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他们。
雅嘉从祁风怀里侧转头,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岸上居然出现了一群猴子!
“啊呀,丢死人了!”她急急用双手紧挡在
口前。尽管有水波掩盖,晕红仍是立时飞上美丽白净的脸颊。
祁风失笑,“小嘉,只是猴子,你别这么紧张…”
“猴子也有眼睛,好不好?!”害羞的人儿不噤火冒三丈。
“它们大概只是被我们的食物昅引了,”他扳回她的身体,将舂光全拢于自己怀內,“乖,宝贝,我们这副景象对它们没有任何意义。”
猴群在湖岸边窜东窜西、跳跃不休,几乎所有的猴子都被那只沉甸甸的野餐篮昅引,争先恐后地从里面抢夺东西,苹果、香蕉、
酪、芝士蛋糕、香橙冻…还有那雅嘉吃了一小半的蓝莓派,就像一场盛大的浩劫,无一幸免!
“我知道、我知道,”雅嘉瞪着这群体型轻巧的強盗,极力庒抑自己的情绪,“可是、可是——喂,不要动我的服衣啊!”她突然紧张地大叫出来,推着祁风往岸上指,“你看、你看!那只小猴子!”
他却因此大笑出来。
原来有只细瘦的长
小猴子,对伙伴们的狂
派对并不感趣兴,独自在湖水边“享用”着一件并不可口的东西,就是雅嘉脫下来之后,丢在岸边水草丛中的白衬衫。好奇的小家伙对它又撕又咬。
“Stop!”她气呼呼地大叫,“那里有那么多吃的,你干么挑上我的衬衫?住口——听到没有?”
“该死的小东西!你把它咬坏了,待会儿我拿什么遮羞啊?”真是叫人崩溃!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住口我就、我就…”气急败坏的人四下环顾,却找不到任何可用来驱赶的工具.情急之下,她干脆游离祁风的怀抱,一时也顾不得舂光外怈,游近岸边就朝小猴子泼水。
“吱——”长
的小家伙受惊,立即蹦离岸边,却将白衬衫也连带拽了过去。
雅嘉气得拚命拍打水面,“快把我的衬衫还给我,要不然我再拿水泼你!”
“吱——”小猴子龇牙咧嘴,又朝后跃退一大步。
与此同时,已将野餐篮翻得底部朝天的猴群也吃
餍足,注意力很快转到这件事上,大大小小的猴子们在湖岸边围成半圈,奇怪地注视着水中的生物——雅嘉。
“哗啦啦”的水声,祁风从后面游过来,重新拥她入怀,“小嘉,别理它们,它们吃
就会自行离开。你跟它们讲不通的,白费气力。”语意含笑。
“可是——”她依旧气哼哼。
猴群中发生
动,一只大猴开始跟小猴子争抢那件可怜的白衬衫,很快,其余的猴子也一哄而上,翻滚挤窜,吱吱喳喳,场面混乱不堪。
“你看它们,是不是很过份?”雅嘉转头向未婚夫抱怨,然后又气不过地用力往岸上泼水,“你们都给我停下来,听见没有?这件服衣的所有权是我的,你们不准破坏…”
“噗!”一抔水泼得雅嘉満头満脸,岸边有猴子在有样学样。
该死的!倒楣的女孩气急败坏到极点。
于是,一幕人猴对泼的搞笑场面上演,而雅嘉越来越屈居下风,因为猴子行为的感染力是很強的,不到一分钟,那件
经磨难的棉衬衫已经静静地躺在草地上。
“小嘉,快闪!”祁风忽然低喝一声,拥紧受打击过度的未婚
潜入水中,游了颇长一段距离方才重新浮出水面,“太危险了,”他大口地
息,“刚才有几只已经拿起小石块——”
“祁风,”她委屈地嘟起嘴儿,“这里的动物为什么这么喜欢拿我的东西?”
问得好!
静默片刻,他又想大笑,“它们…喜欢你。”
天呐,他爱煞了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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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高速行进,雅嘉缩在后车座里怔怔发着呆。她现在浑身光溜溜的,全赖一条小薄毯遮羞、保温,看上去简直像个襁褓中的大婴儿。
“在想什么?”祁风透过后视镜看她,体贴地将暖气又调高些许。
“唉…”她垂着脑袋叹了一口气,“祁风,那块地半个月后真的要进行开发吗?”
他笑笑,“怎么,你舍不得啦?”
“是啊,”她闷哼着,双臂抱膝,“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可惜。这么自然的山水被你们敲敲打打,添加进许多人为的东西,到时又会有一批一批的观光客涌入,所有的宁静都会烟消云散,包括那些鸟、鱼,还有那群猴子,它们赖以生存的栖息地就会横遭破坏…呼,真是悲哀的情景。”
“这是你全部的理由?”司机大人颇具玩味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NO!”她兴致
地伸指,双眼水亮,“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喜欢那里。”
“喜欢在那里跟我亲热?”他存心逗她。
岂料经过初番情爱的洗礼,雅嘉今天下午的脸皮都厚得要命,“嘿嘿,如果是在湖水中的话,”她脸不红、气不
,笑嘻嘻地歪转脑袋,“滋味应该不错!”
祁风忍不住减慢车速,伸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弹,“小
鬼。”
“耶?”她不以为然地嘟起嘴,“明明是你自己急
好不好?都不肯带我回车上再…”她嘀嘀咕咕地嘟囔几句后,语音又转为清亮,“算了,言归正传,那块地,你可不可以不要开发?”
他扬起
角,“你可以试着慢慢说服我。”
“真的啊?”她开心地睁大眼睛,“其实我想把那片自然天地留下来,留作我们两人私属的空间。想想看,以后我们有空就可以去那边度假,放松一下,所谓回归自然——”
“你就不怕我们两个干扰了生态的谐和发展?”
“拜托,嘿嘿…”她干笑,“我们才雨个人而已,影响力小得可怜嘛!”
“不过前期投资已经砸下去了,你让我怎么罢手?”祁风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气定神闲地微笑,“何况这个专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跟建商的合作议案也快敲定了,中途变卦有损商誉。”
“祁风,你是投资商欸,专案开展与否,决定权全在你,有这么难办吗?”雅嘉満怀希望地继续劝说:“你就把资金撤出来投到他处嘛。”
“的确有些棘手呢,”祁风故作姿态地皱眉,“你爸和我爸对这个专案都很关注,而且那块地——”
“那有什么?”她打断他,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实话跟他们说,让他们把地送给我们当结婚礼物。”
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上帝!雅嘉忽然想咬断自己的头舌。
空气却早将声波如实传出,祁风的心头一震,“你真愿意跟我结婚?”他干脆停下车,转过身,双眼发亮地看向她。
雅嘉的脸在瞬间发红,低下头,不敢对视未婚夫的目光,开始孩子气地耍赖,“我有、有说什么吗?”
“你说了,j他抬起她的下巴,脸上再不见半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人在不经意的时候最容易吐
实真的心态。嫁给我,小嘉?”他漂亮的乌眸深深望向心爱的女孩,“我是认真的,从一开始我就打算假戏真做。”
“可是我…”她几乎快屏住呼昅。
祁风是当真的吗?
婚姻、长相厮守…他们能够负荷得起吗?
“小嘉,答应我。”低柔的声音満载着
惑。
他的公主心犹有疑虑,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
“祁风,两个人在一起,真的能保证永远快乐吗?”雅嘉喃喃低语。
“我不能保证,你的问题跨度太大、涵盖范围太广,需要时间来证明。”他温柔含笑,“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小嘉,我的爱不会变,即使当我们都老去,你仍将在我怀里,享受我所有的呵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
仿佛穿越一个梦幻的时空,雅嘉有些惶惑,“祁风,你给我时间,好吗?我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心意。”
“OK,”他放开她的手,淡淡一笑,转身重新发动引擎,“反正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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