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有茨
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注释
①茨:蒺藜,草本植物,果实有刺。②埽(sao):同“扫”意思是 除去。③中篝(gou):宮室內部。④襄:消除。⑤详:详细讲 述。⑥束:捆扎。⑦读:宣扬。
译文
墙头长満蒺藜草,
不可除去
子牢。
宮室之中女男事,
不可向外对人谈。
如果真要谈出来,
让人听了觉害臊。
墙头长満蒺藜草,
不可除去
子牢。
宮室之中女男事,
不可向外详细讲。
如果详细讲出来,
说来话长讲不完。
墙头长満蔡黎草,
不可捆扎无处放。
宮室之中女男事,
不可向外去张扬。
如果一定要张扬,
让人听了觉聇辱。
赏析
这是一首讽刺卫空公yín
的“刺
”
国中历代帝王的宮廷生活,都是人们关注和议论的热门话题。就生活在宮廷中的人来说,宮纬秘事属于既无法说情楚,又不便于说清楚,更无人敢说清楚的非常特别的一类。这样一来,宮纬秘事便更加扑朔
离,神秘莫测。
帝王作为民人的导领人,当然无法逃脫民人雪亮的眼睛的监督。尽管国中传统的政治制度没有约束帝王权力的弹劾机制,帝王实际上可以为所
为,但是他无法完全噤止人们的传说议论。宮廷的围墙再严密,是不可能不透风的。惧怕议论,下令严噤议论, 或者完全不在乎议论,我行我素,虽然表现形式不一样,却共同表明了统治者的败腐专横。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帝王同一般人不一样的是,他始终是人们关注的中心。人们可能不敢说,但这并不表明人们不知道,不明白。瞎子吃汤圆都心里有数,更何况耳目和心智健全的正常人呢。
再说另一方面。帝王制定的种种道德准则,往往是对人不对己的,要求别人遵守,自己却可以超然于规则之外。这样的规则再好,却因为有先天缺陷而成为破脚的。如此这般,便又为人们的议论提供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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