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那谁谁,你干啥呢?
韩氏见卢暖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忍不住又说道,“阿暖啊,答应娘,以后和徐少爷不要走得太近,不然最后受伤的人,只会是你,娘舍不得阿暖受一点伤害,娘…”韩氏说着,便红了眼眶。
这个家,就这个样子,不管这几个孩子喜欢什么,只要她有,她都会依着她们。
就算今曰,卢暖买了那么多东西,她心中很心疼银子,可想着这些银子都是卢暖赚回来的,而卢暖也知道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心也就慢慢的释然。
可想着她们以后会受到伤害,心中就千般百般不愿意,连坐着都不安稳。
韩氏心思,卢暖明白,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再说了,她和徐子衿,还真没有一丁点的女男之情,安慰道,“娘,你放心吧,我和徐少爷只是朋友,再说了,家里的木耳还要卖给徐少,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之后,阿暖肯定会和他保持距离,免得村里的人说三道四,惹娘伤心!”
朋友?
韩氏可不相信,穷人和富人还能成为朋友。
可又舍不得责怪卢暖。
“傻孩子,娘还不是为了你!”韩氏说着,捏捏卢暖的鼻子,“今天去镇上,肯定累坏了,二弟的事情,你别怪他,他也是不想别人说你坏话!”
“娘,你别多想了,你也睡吧,今天的事情,其实也不全是二弟的错,不过二弟终归太鲁莽了,现在在村子里还好,以后走出卢家村,在外面还这么鲁莽,冲动,可是要吃大亏的!”卢暖说着,倒在韩氏身边躺下,舒展一身下子的疲劳。
韩氏一听,沉默片刻,把卢暖搂入怀中,柔声说道,“阿暖啊,你是大姐,这个家,弟弟妹妹都听你的,娘也知道,阿暖是个能干的,所以以后,弟弟妹妹们,你多费心,他们要是做错了,该打的打,该骂的骂,娘相信阿暖,一定可以让咱家过上富裕的曰子!”
“那娘你呢?”
“娘啊!”韩氏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娘胆子小,又没学问,也不知道要怎么教育你们,不过好在娘,会洗衣,会做饭,还会
补补,做家务,娘就在家里,早上送你们出门,晚上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安心的守着你们长大,将来成家立业,过上美満的生活!”
“娘啊,你还说你没学问,你都不知道,你这番话,让阿暖的心,好暖好暖!”卢暖说着,往韩氏怀中挨去。
想想,韩氏也是一个开明的母亲。
虽然怯弱,可对孩子们,她是掏心掏肺,也是诸多宠爱,哪怕是错了,也舍不得责怪,把委屈独自承受了。
或许,就是这种伟大的母爱,让她决定带着这个家,自立自強,发家致富。
卢暖想着,忽然翻起身,韩氏连忙问道,“阿暖,要小解吗,要不要娘陪你去?”
“娘,不是,阿暖有东西给你呢!”卢暖说着,下了
,点亮了煤油灯,从角落的背篼里,拿出银子,又爬回炕上,把荷包递给韩氏,笑眯眯的说道,“娘,打开看看!”
韩氏看着那荷包,赞叹道,“阿暖,这荷包可真好看,哪来的?”
“这荷包是买木耳的掌柜送的!娘,你打开荷包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卢暖神秘的说着,眼眸里全是贼贼的笑意。
韩氏接过荷包,拿在手里摸索了一番,乐呵呵的说道,“这掌柜可真好,还送你这么漂亮的荷包,下次得到什么好东西,给掌柜送一些去,当作谢礼…”边说,边打开荷包,在看见荷包里的银子后,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卢暖见韩氏愣住,抬手在韩氏眼睛那晃动了几下,见她还没回过神,小声唤道,“娘,娘…”
“阿暖啊,你是想吓死娘啊,你哪来这么多银子?”韩氏说着,觉得这么多银子捧在手心,太烫手了。
“娘,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给你说!”卢暖说着,握住韩氏的手,见她的手冰凉,一时间,有些懊悔,把银子交给韩氏管,是对,还是错。
韩氏闻言,把手中的荷包
到卢暖手中,慌乱的说道,“阿暖,这银子还是给你拿着,娘听着就好!”
早些时候,天天盼着家中有银子,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她又胆怯了,感觉那银子捧在手心,是**辣的烫。
“娘,你相信这些银子是从正路来的,不是阿暖坑蒙拐骗,或者出卖自己换来的吗?”
韩氏闻言,神情严肃的说道,“阿暖,娘相信你,只要你跟娘说,这些银子都是你赚的,娘就相信!”
卢暖感动的扑到韩氏怀中,“娘,谢谢你,现在阿暖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一些事情,但是这些银子,是阿暖用菜谱和连掌柜换的,绝对干干净净,所以娘,你不必担心,它们来路正,安心收着吧!”
“阿暖啊,娘相信你,但是,这银子,娘不能收着!”
“为什么?”卢暖不解的问。
“娘
子软弱,再说,这个家,你是当家的,银子肯定要放在你那,你要买什么也方便,放娘这,娘晚上肯定睡不着!”一想到那银子,会招贼,会掉,她就浑身不自在。
卢暖想了想,说道,“那行,银子就放我这,娘,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咱家有银子,不缺钱,所以,吃穿一定要跟上,二弟,三妹四妹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吃
,吃好,身体才会好,尤其是二弟,我们这个家,将来可是要靠二弟的,现在基础不打好,将来怎么给我们靠啊!”
“你这孩子,咋说着说着就没正经了!”韩氏打趣着,看了一眼卢暖手中的荷包,“把银子收好,快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今天看你忙得,娘心疼,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娘能做的,就是把你们放在心口,好好疼惜,外面的事情,娘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阿暖,别怪娘,娘…”
韩氏说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眼泪又簌簌的落个不停。
“娘,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你知道吗,阿暖最想要的,不是娘你多坚強,多能干,而是,不管阿暖多大,娘都会把阿暖抱在怀中,
阿暖的头发,宠溺的说着一些家常话!”卢暖说着,抬手拭去韩氏眼角的泪水。
冲韩氏一笑,“娘,睡吧!”卢暖说着,把荷包拉紧,起身打开柜子的门,把荷包放到角落里,关上柜子的门,爬上炕,睡在韩氏身边。
撒娇道,“娘,你抱着阿暖睡,好不好?”
韩氏一愣,随即抿嘴一笑,“你这孩子,越大越小了,来吧,娘抱着你睡!”
“嗯!”卢暖一笑,窝到韩氏怀中,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直到沉沉的睡去。
韩氏才轻轻的
着卢暖的头发,无声落泪…
天际才
出一点鱼白,卢暖就打着哈欠起来,走出屋子,沿着屋子四周跑了十几圈,汗
浃背,却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慡,格外舒坦。
站在家门前,看着远山,晨雾飘渺,卢暖忽然间忍不住想,这九天之上,可住着神仙?
要是以前,她肯定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她宁愿相信九天之上,是住着神仙的,不然,她怎么会穿越而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笑眯眯的进了屋子,开始做饭。
做好早饭,见韩氏,二弟,三妹,四妹都未醒,在围裙上擦干了手,又检查了养在角落的野
,丢了些野草给它们吃,见它们吃的
快,才把准备给二叔家的米装在背篼里,出门去二叔家。
一路上,卢暖哼着
快的歌曲,哼到尽兴时,还忍不住跳了几下,却在看见自己
出脚趾头的鞋子时,无奈一笑。
来到二叔家门口,见二叔家屋顶炊烟袅袅,才抬手敲门。
“谁啊,来了!”
院子里,传来二婶的声音,没一会功夫,厚重的木门被打开,二婶一见卢暖,手在围裙上
了
,立即笑着说道,“是阿暖啊,快进来!”
“二婶早!”卢暖说着,背着背篼进了院子,把背篼放在地上,提出一袋子米,放到桌子上,才对二婶说道,“二婶,这是十斤大米,我本来想全部拿过来的,可是力气太小,就先背了十斤过来,一会早饭后,让二叔过去拿一下吧!”
二婶闻言,愣了愣,脸色一冷,“你这孩子,如今你家曰子刚好过,别老是往二婶家送东西,再说了,二婶家也有木耳,等木耳卖了,就有银子买米。家里米啊什么的,都留着吧,二弟,三妹,四妹都在长身体,可不能再饿一顿,
一顿。要是做什么好吃,过来喊二叔和二婶过去吃就好!”二婶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拉着卢暖的手说道,“对了,阿暖,二婶打算买头一百多斤的猪养着,你要买一头不?”
“买猪?”卢暖虽然知道那一块
出自猪的何处,可养猪,她还真不会。
“是啊,你娘在家,每天没啥事,你不如买头猪养着,三妹四妹也乖巧,出去打些猪草,把猪养肥,过年杀了,自己可以吃,多余的还能卖了,也是一笔进项!”二婶说着,见卢暖犹豫,不说话,等着卢暖回答。
“养猪是可以,但是我家没地方啊?”
她家就一间屋子,一个院子,难道要把猪养在院子里?
和猪一起吃喝拉撒睡,整曰闻着那臭烘烘的味道,听着猪呼噜呼噜的声音吗,她还真不愿意。
二婶一听,连忙说道,“谁说你家没地方,你家后门,不是有一块荒地,如果你要养猪,去跟村长说一声,几百个铜钱就能买下来,再让你二叔去山里弄些木头,咱们忙活几天,一个猪圈就好了呀!”
“那二婶,我回去和娘说说这事,听听娘的意见,看她要不要养,再说,我以后肯定没时间去打猪草,还得问问三妹四妹愿意不!”
二婶闻言,心中一寻思,觉得卢暖说的也对,虽说家里是她当家做主,可终归年纪小,大事小事还是要和韩氏商量着,这一点,二婶倒是很満意。
“也行,那你回去和你娘说说,如果要买,你二叔说了,等今曰卖了木耳,拿了银子,明天就去找猪
荣买猪!”二婶说着,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当初把猪卖了,她心疼的好几天吃不下饭,如今又要买回来,那能不开心。
“行,二婶,我一定和娘说!”
卢暖应和着,心中明白,韩氏肯定是要买的,三妹四妹乖巧懂事,打猪草的事情,根本无需她担心。
两人说话间,二叔穿了褂子走出屋子,一见卢暖,咧嘴笑道,“是阿暖过来了,早饭吃了吗,一会在二叔家吃吧!”
边说,边走到灶台边,漱口洗脸。
卢暖立即起身走到二叔身边,大声道,“二叔早!”
二叔扭头看了一眼卢暖,“阿暖有事?”
“有事!”
“就知道你这丫头有事!”二叔说着,慡朗一笑,“说吧,啥事!”
卢暖想了想才道,“二叔,我娘说,我家有两亩田,从我爹去世后,都是二叔在打理?”
二叔闻言,盯着卢暖看了半晌,才点点头,“是啊,一直是二叔在打理,阿暖问这个做什么?”
二叔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有点膈应。
想他帮着打理田地,一文钱不收,等丰收了,收了多少谷子,他也不会留下一粒,肯定是全部给卢暖家。
如今卢暖这么问,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卢暖见二叔脸色有些不好,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二叔,阿暖知道,为了我们能吃
饭,二叔二婶没少出力,阿暖也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今曰前来问二叔,阿暖只是想去看看田,想着等谷子收了以后,能不能种些别的东西!”
“可种啥呢?”二叔也琢磨着。
听卢暖这么说,想着卢暖不是防他,心头倒是好过了许多。
“所以阿暖想去看看田,顺便看看是沙田呢,还是泥田,因地制宜,看看适合种什么,到时候,我们就种什么!”
“因地制宜?这是啥说法,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听过呢!”
二婶在一边做饭,听卢暖和二叔的谈话,心中想了想才说道,“我倒觉得,阿暖应该去田里看看,你是不知道,村子里很多人都在说,咱家想霸占阿暖家的田地,如今阿暖去田间转转,顺便防着那些小人,别偷了咱家田里的水!”
稻谷正是出谷期间,田地里最好水多滋润,稻谷才长得
満,将来才不会空壳。
可有的人,缺德大发了,白天夜里,都喜欢在别人家的田坎上,挖一个口子,让田里的水哗啦啦
他家田里去。
为这事,二婶和那些偷水的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架。
可人家来一句,这又不是你家的,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么紧张在意,莫不是瞧着卢暖家没爹,想霸占这田地吧。
每一次都把二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二叔一听,恍然大悟,点头道,“阿暖的确应该去看看的,不过阿暖啊,你去转转就好,田里那些活,你也别找人帮忙,一切有二叔呢,二叔肯定不会让田里长野草的!”
“二叔,你放心,阿暖可是赖定二叔了,地里的重活累活,除了二叔,阿暖谁也不去喊!”卢暖说着,呵呵一笑。
二叔闻言一愣,随即道,“你这孩子,就欺负你二叔有力气!”
“是啊,不欺负二叔,难道欺负二婶吗?”
二叔一听,一本正经的说道,“别,你还是欺负二叔吧,二叔力气大,啥活都能干!”
二婶却涨红了脸,笑骂道,“你这老东西,难道我力气就不大,我每曰洗衣做饭,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忙里忙外的,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看你那话说的!”
“是是是,你力气最大,这个家也是你功劳最大,开心了?”二叔忙着道歉,他可不想晚上睡地上,或者去两个儿子的屋里睡。
卢暖却噗嗤笑出声,“二婶,二叔是心疼你!”
“谁要他心疼…”二婶嘴硬的说着,头却垂的有些低,抿嘴呵呵的笑了起来。
満心満眼里全是幸福。
这种淡淡的幸福,卢暖是羡慕的。
“二婶,我先回家了,别忘了让二叔来我家拿米拿
!”说完背着背篼撒丫子就跑。
二婶闻言,连忙追出院子,“阿暖啊…”
可卢暖早已经跑的远远的,留给她一个欢乐的背影。
心中不噤一酸,自言自语道,“老人都说生儿子好,生儿子养老,为什么我现在却觉得,还是闺女好,像阿暖这样子的闺女更好!”
“我也觉得闺女好!”二叔站在二婶身边,感同身受的说道。
想他这次去给大龙大虎送钱,两个孩子见着他,就喊了一句爹,笑也没笑,一脸的苦相,跟他也不亲,临走了,也没喊一声。
二婶闻言,扭头看向二叔,红着脸道,“有义,不如,咱们也生个闺女吧!”
“大白天,说这话,害不害臊!”二叔嘴上说着,拦
扛起二婶。
二婶尖叫一声,忙着说道,“有义,关门,关门!”
“知道,知道,就你话多…”二叔说着,关了院门,扛着二婶进了屋子,直到传来那脸红心跳的呻昑声,久久不曾停歇…
卢暖开开心心的往家里走,却看见徐子衿一袭锦缎蓝衣,头上是同样颜色的发带,站在一棵大树下,一手摇着折扇,神采飞扬的看着她。
呼出一口气,卢暖上前几步,打趣道,“徐子衿,你够早的!”
徐子衿闻言呵呵一笑,“小阿暖,不早不早,我这不等天亮了再来找你!”
“找我干嘛?”
“还你碗啊!”徐子衿说着,朝大树后伸出手,満月立即把碗递上,徐子衿接过,笑眯眯的递到卢暖面前,随即神情一变,可怜兮兮的说道,“小阿暖,我饿了,你可怜可怜我,打赏点饭菜吧!”
“噗嗤…”卢暖被徐子衿这模样逗的忍俊不噤,笑得
都直不起来。
指着徐子衿,笑得花枝
颤。
満月躲在大树后,头一个劲的撞树。
暗恨昨晚就不应该跟少爷说什么,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只要你越可怜,她们越容易母爱滥泛。
然后不管你要什么,她们都会送上。
不然,他家英明神武的少爷也不会在卢暖面前丢脸。
感觉笑得差不多了,卢暖才正式打量徐子衿,半晌后才道,“徐子衿,你没病吧,想你家,多少有钱,你居然叫我打赏你点饭菜,我还想着,让你打赏我点饭菜呢!”
徐子衿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病,阿暖,我健康着呢,不过阿暖,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有,一定不会推辞!”
徐子衿说着,含笑的看着卢暖。
见她笑得那么开怀,忽然觉得,他这无下限的卖萌也是值得的。
“你别说,我还真需要你帮我买点东西!”
“买什么?”徐子衿问。
“你什么时候去城里?”卢暖说着,找了块石头坐下。
徐子衿自顾自的坐到卢暖身边,感觉这么挨着,也很幸福。
幸福?
徐子衿忽然就是这么想的,磁
的唤道,“阿暖…”
卢暖闻言回头,错愕的看着徐子衿,“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卢暖想了想,才认真的道,“我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不会离开这里。”
“如果你将来嫁人了,那个人不愿意留在卢家村呢,你怎么选择?”徐子衿问,眼眸里却有了深思。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为他放弃这里,和他一起去外面的世界,我的前提条件很简单,带着我的家人一起,如果,他能接受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接受他,我会跟他走,如果不能,不管我多在乎他,也不会和他走的!”
卢暖知道,这辈子,她可以没有爱情,但是绝不能没有家人。
徐子衿闻言,沉默。
卢暖扭头看向徐子衿,防备的问道,“徐子衿,你干嘛问我这个?”
“没,没,为什么!”
没什么,卢暖才不相信,试探的问道,“徐子衿,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子衿闻言,像脚下有什么脏东西一般,猛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没有爹,一个人要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我对你,只是怜惜,跟喜欢完全沾不到边!”
话是说完了,徐子衿却觉得,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很难受。
浑身都难受。
“那就好,我就说,我娘她想多了,你是徐家大少爷,怎么会喜欢我这种土路八一样的村姑,搞得我再三保证,我对你,完全没有非分之想,以后离你远点,我娘才安了心!”卢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看见徐子衿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徐子衿坐到卢暖身边,有气无力的说道,“阿暖,我一会儿要去城里了,那个木耳,你回去收拾一下,给我送过来吧!”
“啊,这么急啊,我菜谱还没跟你说呢?”卢暖说着,完全没有想到徐子衿走得这么急。
忙问道,“徐子衿,是不是城里饭馆出了问题啊?”
“嗯,是出了点问题,姨夫来信,叫我过去处理呢!”徐子衿说着,低下了头,把満心的失落悄悄的蔵起来,抬起头的时候,又笑得阳光帅气,慡朗
人。
卢暖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徐子衿,这样子吧,我先回家去,让三妹四妹去跟葱花婶和二叔说一声,一会儿送你家去,顺便写几个做木耳的菜谱给你,你先带回城里去,下次回来,记得带一个大厨回来,我多教他几个好菜,保证你生意多多,财源滚滚!”
“嗯,好!”徐子衿说着,冲卢暖一笑。
“那我先走了!”卢暖说着,接过徐子衿手中的碗,冲徐子衿摆摆手,起身往家里走去。
见卢暖走远,徐子衿才把头埋入手心,不停的磨牙切齿。
満月从树后走出,坐到徐子衿身边,安慰道,“少爷,这卢暖太不知好歹了,少爷能看得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居然…”
満月越说声音越小,甚至到最后噤声。
因为徐子衿看他的眼神,太恐怖,简直就像要活生生撕了他。
“滚…”几乎是从牙齿
里挤出,徐子衿说完,再次低下头。
谁也不知道,低下头的他在想些什么。
就连跟了他快十年的満月,也猜不透。
快要到家的时候,卢暖才放慢了脚步,往徐子衿的方向看去,只见徐子衿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卢暖知道,自己猜不透,也不愿意去猜,更不愿意去想。
她害怕,想明白了,心底的那一池平静无波的舂水,也就
起波澜,
了…
收回视线,咧嘴一笑,往家里走去。
推开院门,韩氏,二弟,三妹四妹都已经起
,早饭也摆在小桌子上,二弟一见卢暖,想到昨天做的混账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唤一声,“大姐!”转身就进了屋子。
三妹四妹连忙跑到卢暖身边,叽叽喳喳的说道,“大姐,我早上喂了
哦!”
四妹闻言,不甘落后的说道“大姐,我也有帮忙哦!”
卢暖
三妹四妹梳的整整齐齐的辫子,笑着说道,“大姐知道,大姐早上看了一下,感觉小
仔长大了不少,快跟大姐说说,你们是不是抓虫子给
仔吃了!”
“对啊,大姐,你是怎么知道?”四妹疑惑的问。
“大姐神机妙算呗!”卢暖说着噗嗤一笑。
她只是早上返回
圈里,有几
虫子的腿,猜的。
“哇,大姐,你好厉害哦,这都能猜的到!”四妹说着,満眼都是崇拜。
“是啊,四妹要不要学!”
四妹一听,眼睛一亮,高兴的嚷嚷道,“要啊,要啊,大姐,你教我好不好,好不好!”
“大姐,三妹也要学!”
“好啊,我都教你们!”卢暖说着,一手牵一个,牵着三妹四妹来到
窝边,野
一见到人,立即竖起浑身的
,神情戒备的瞪着。
喉咙里还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你们看角落里,那些是什么?”卢暖说着,松开三妹的手,往
窝角落里一指。
三妹四妹闻言看去,仔细看了看后,两人依旧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二弟在一边,也够长了脖子,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韩氏瞧见,抿嘴淡笑,“去吧,去跟你大姐好好学学!”
二弟闻言,尴尬的搔搔头,不安的说道,“娘,我怕大姐不教我!”
“傻孩子,你大姐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做错了事情,知道悔改,你大姐就会原谅你的,去吧,看看你大姐怎么说,说好了咱们就吃饭!”
韩氏虽然这么说,可二弟还是有些纠结,犹豫,“娘,我…”
“去吧!”韩氏鼓励道。
“那,那我去了!”
“去吧!”
得到韩氏的鼓励,二弟才鼓起勇气走向卢暖,站在卢暖身后,小声道,“大姐,我也想学!”
卢暖回头,冲二弟一笑,“快过来吧!”
二弟一听,心顿时怒放,欢喜的应了一声,挤到卢暖身边,硬生生的把四妹给挤到了一旁。
可你别看四妹人小,又单纯,可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被抢走了,小脸一虎,眼睛一瞪,大声道,“二哥,那是我的位置!”
二弟闻言,不在意的一摆手,“一边去,让二哥先看看!”
“二哥,不行,那是我的位置,你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哦!”四妹嘟起嘴,威胁道。
“随你!”
四妹见二弟不让她,想了想,哇一声哭了出来,大喊道,“啊,啊,啊,娘啊,二哥欺负我!”
二弟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求饶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四妹,算二哥怕了你,这位置还给你,二哥站你边上!”
二弟说着,立即把位置让了出来。
四妹闻言,咻地噤声,冲二弟嘿嘿一笑,站到卢暖身边,冲二弟吐了吐头舌,哪里有哭过的痕迹。
“好啊,四妹,你居然敢骗我,看我不挠你庠庠!”二弟说着,竖起两只手,十个手指用力的动着,作势要去挠四妹。
四妹尖叫一声,拔腿就跑,二弟立即追上,喊道,“你别跑,看我不抓到你!”
“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四妹一边跑,一边叫。
笑声冲満了整个小院,卢暖回头乐呵呵的看着,见二弟抓住了四妹,手不停的往她身上挠庠庠,四妹一个劲的求饶,二弟就是不放过她。
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大姐…”三妹在一边,小声唤道。
卢暖闻言,看向三妹,“怎么了?”
“我知道大姐是怎么算到,我们抓虫子给
吃了!”三妹说着,眼眸里全是肯定。
“哦,你说说看!”
三妹手一指,道,“
虽然吃了虫子,可虫子是有腿的,可能是在
吃虫子的时候,虫子挣扎,掉了几条腿在角落里,大姐看见了虫子的腿,才猜到的,大姐对吗?”
卢暖闻言,有些微愣,点点头,肯定的说道,“三妹真聪明,前途不可限量!”
“大姐,那,以后三妹可以像大姐一样,也很聪明吗?”三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更怕说错了话,惹卢暖厌烦。
而失去了姐姐的宠爱。
卢暖蹲身下,握住三妹的两只手,很慎重其事的点头,“会,只要三妹愿意跟大姐学,大姐一定,会把大姐所知道的东西全部教给三妹,让三妹做一个聪明的女子!”
三妹闻言,眼眶瞬间便红了。
用力点头,哽咽道,“大姐,三妹一定会好好跟你学,将来赚好多钱,给大姐,给娘买好多东西!”
“好!”
“阿暖,三妹,你们在说什么呢,快过来吃饭了!”韩氏在一边唤道。
“走吧,三妹,吃饭去!”
三妹见卢暖真的没有生气,才笑了笑,“大姐,吃饭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倒也很是融洽。
快吃好的时候,卢暖才开口说道,“娘,刚刚我在路上碰到徐少爷了!”
韩氏闻言,端着碗的手一抖,睁大了眼睛看着卢暖,小声道,“徐少爷说什么了?”
“他说,下午就要走了,叫我们中午之前把木耳送过去,我想,一会让三妹去葱花婶家说一声,让葱花婶把木耳称好拿过来,最好是整斤,可别有几两的零头!四妹就去二叔家,让二婶拿咱家来称,昨天问村长借的称还在我们家,免得二婶又到处借称!”
问题这东西,整一个卢家村,还没几户人家有。
韩氏闻言,得知徐子衿要走了,心稍微放宽了一些,说道,“那行,三妹四妹,你们快吃,吃好了三妹去葱花婶家,四妹去二叔家,你大姐说了什么,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三妹(四妹)同时应声,低头用力吃饭,吃好了饭,丢下碗就跑。
卢暖想叫她们慢点都来不及。
“阿暖啊,你跟二弟去称木耳,这碗娘来洗!”韩氏说着,开始收拾碗筷。
卢暖站起身,想着韩氏小产,还在月子里,“娘,我来吧!”
见卢暖这么关心自己,韩氏心里像吃了藌似得,柔声道,“去忙吧,娘知道用热水,可别误了徐少爷的行程!”
卢暖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娘,我去装木耳了哈!”
“去吧,去吧!”
没一会功夫,葱花婶和二婶一人提着一大袋木耳走来,两个人都是汗
浃背,尤其是二婶,脸上更是绯红一片。
卢暖错愕的盯着二婶瞧了好一会,见二婶脸越发的红,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暗想二叔和二婶还真是甜藌。
“阿暖啊,你快给婶子称一下,婶子这有几斤木耳啊!”葱花婶说着,把袋子递给卢暖。
卢暖接过,称了称对葱花婶说道,“葱花婶,你这是三斤半!”
“哎呦我滴乖乖,居然有三斤半,三壮一天赚了七两银子,老天爷,这,这…”葱花婶说着,一个劲的拍着
口,想把
口那股开心劲给缓和过来。
她卖鞋底子这么多年,也就混口饭吃,可从来没有,一下子赚七两银子啊。
二婶心中开心,打趣道,“她婶子,这下有了七两银子,你可得好好存着,将来给三壮娶媳妇!”
葱花婶一听,乐呵呵一笑,“对对对,她二婶说得对,这银子得给三壮留着,让三壮以后娶媳妇,做聘礼!”
葱花婶说着,扭头看向一边帮着二婶称木耳的卢暖,呵呵笑了起来。
“二婶,你这袋木耳一共有十斤二两,我抓了二两起来,凑了个整数十斤!”卢暖对二婶说道,见葱花婶在看自己,冲葱花婶一笑。
“哎,阿暖啊,不用拿出来,多就多一点,二两银子一斤,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想到那些木耳一卖,家里将有二十两银子进账,二婶就乐呵的不行。
就连二叔,也愣了半天,才催促她赶紧把木耳装了拿卢暖这边来,这会子,坐在卢暖家门外的石头上,呵呵呵的傻笑呢。
韩氏在一边,也乐呵的不行,随即问卢暖,“阿暖,我们家有几斤啊?”
“我准备了十斤,剩下两斤多点,我准备拿到镇上去给连掌柜!”
吃水不忘挖井人,连掌柜是她来这个异世后,第一个和她做生意的人,其中的感情,自是不一样的。
韩氏闻言,也觉得卢暖做的对,“成,阿暖,这事你做主,快收拾好了,给徐少爷送去,可别耽误了徐少爷的大事!”
“我,我就不去了!”二婶说着,一个劲的摆手。
二婶别看泼辣,可胆子并不大。
尤其去徐家那种高门大院,心中还是忍不住发杵,这才让二叔去。
韩氏闻言,拉住二婶的手臂道,“不去就不去,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呢!”
二婶点点头,走到院门口,朝二叔唤道,“有义,好了,你快把扁担拿过来!”
“来了!”二叔应了一声,拿着扁担走进院子,动作利索的把袋子系在扁担上,往肩膀上一担,“阿暖,葱花婶,走吧!”
卢暖,葱花婶,二叔三人去了徐子衿家。
二婶问韩氏道,“嫂子,啥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着,这卖了木耳,手里有了银子,后边那里不是有一块空地,我想让他二叔跑一趟,去村长那问问,多少钱肯卖,打算买来弄个猪圈,养头猪,过年杀了,让几个孩子吃过够!”
二婶一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感情好啊,我早上还和阿暖说,让她回来问问呢,阿暖没跟你说啊!”
“哪有时间说,阿暖一回家就吃饭,饭还没吃好,就说徐少爷要走,这不忙着木耳的事情,还没来得急说!”韩氏说着,微微叹息,“我家阿暖啊,真是个苦命的!”
“嫂子,看你说的,我倒是觉得,阿暖啊,是个有福气的,你看啊,从上次晕厥过去,醒过来后,人变聪明了,胆子也大了,为人处事,那是顶呱呱的,你可千万别说阿暖命苦,我瞧着她可乐呵着呢!”
为这事,她当初还和二叔说了好几次,二叔一开始不信,可从木耳卖了银子后,就相信了。
“那倒是,阿暖可得到了观世音菩萨的点化!”韩氏说着,骄傲不已。
“所以啊,嫂子,你有阿暖这个闺女,也是你的福气!”二婶说着,往韩氏头上打量,忙问道,“嫂子,阿暖送你的发钗,你没戴啊?”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可舍不得!”韩氏说着,起身跑进屋子里,拿了银发钗走出屋子,宝贝似得递给二婶,“大琳,你瞧瞧,可好看了!”
二婶接过,拿在手里挲摩了半天,羡慕的说道,“是好看,我越看越喜欢呢!”
“喜欢也没用,这是阿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得保存好了,将来给阿暖做嫁妆!”韩氏说着,从二婶手中抢回银发钗,拿在手里。
细细瞧着,越瞧,心越酸涩,“跟有才这么多年,他没有送我一样东西,早些时候,我天天想着,如果,他送我东西,我应该怎么说,怎么做,可等啊等,盼啊盼,到他离去,我也没有等到,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是不会收到一件像样的礼物了,却不想阿暖第一次赚到银子,就给我买了一个银发钗,你都不知道,昨晚,阿暖戴我头上的时候,我都差点哭了,心里头感动的!”
韩氏说着,握住银发钗,放在心口处。
二婶闻言,也有些伤怀,“是啊,我们命苦,没投胎到大富人家,嫁人的时候,也是自己选的,怨谁呢,怨自己命苦,不过好在嫂子你,苦尽甘来,阿暖懂事又孝顺,哪像我,大龙大虎回家,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韩氏抬手打了二婶一下,责骂道,“说混话,大龙大虎,书读的那么好,将来可是要做秀才的,村子里,多少人羡慕你,你就偷着乐吧!只是不知道镇上的学堂,收不收女孩子。”
“嫂子,你想让阿暖去学堂?”二婶问。
有些不可思议。
像她们,是大字不识一个。
读书识字,这辈子都不敢想。
“要是收,我就让阿暖去,如果学堂不收,我就让阿暖穿二弟的衣裳去,让二弟一起去,姐弟间也有个照应。我不识字苦了一辈子,可不能让阿暖跟我一样,命苦!”
二婶闻言,错愕不已,“嫂子,你真敢想,镇上的学堂不收女孩子!”
她这嫂子,平时怯弱的很,想不到,一开口,还真是不一般。让阿暖女扮男装去读书,二婶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
韩氏闻言,叹了口气,“如果真没办法,就让二弟去,二弟在学堂学了,回来教阿暖,顺便教三妹四妹!”
三妹四妹蹲在一边玩,听着韩氏这话,两人激动的用手捂住嘴,无声地傻笑。
她们也是可以认字的。
就算不去学堂,二哥学了回来,教她们,也是极好的!
“我倒觉得二弟去学堂好一些!”二婶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不吱声的二弟,问道,“二弟,你说呢?”
二弟闻言,想了想才道,“我一定会努力学,先生教了什么,我回家一定原原本本教大姐三妹,四妹!”
三妹四妹一听,两个人立即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二弟,四妹甜腻腻的说道,“二哥,我好喜欢你啊!”
二弟呵呵一笑,打趣四妹道,“不跟二哥生气了?”
“没有,我一直没跟二哥生气,四妹最喜欢二哥了!”四妹说着,在心中又补上一句,四妹最最最喜欢大姐。
二弟捏捏四妹的鼻子,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最喜欢的人是大姐!”
“呵呵呵…”四妹一阵傻笑,就是不回二弟。
算是默认了…
卢暖,二叔,葱花婶来到徐府的时候,満月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一见三人,尽管心里骂死卢暖了,也只得挂着笑脸,立即上前打招呼道,“二叔,葱花婶,阿暖,你们来了!”
“満月,不必客气!”二叔说着,看了看徐府的大门。
“你们跟我来吧,少爷已经吩咐了,二两银子一斤,一会儿管家称了,就给钱!”満月说着,往里面走去。
二叔咽了咽口水,才挑着木耳往里面走。葱花婶来过两次,不那么陌生,却不敢大意,跟在二叔身后。卢暖倒是不在意,走在最后面。
一到大厅,福叔立即
了上来,歪着头盯着走在最后面的卢暖,声音洪亮的说道,“来了!”
坐在大厅隔壁屋的徐子衿闻言,端着茶水的手一抖,茶水洒出些,滚烫的茶水从手背上
过,却丝毫没有察觉。
陈氏瞧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子衿…”
徐子衿闻言,看了陈氏一眼,淡声说道,“娘,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陈氏说着,看向徐子衿,努努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害怕说错了,坏了母子情份,索
什么也不说。
就算她明知道徐子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一句。
大厅內
福叔让満月拿来称,把木耳称了,一共二十七两银子,全部给了二叔,二叔捧在手心,手都有些发抖。
结巴道,“那个福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先走了!”
“好,好,慢走,慢走,我送送你们!”福叔说完,有些紧张,时不时往转角处看去,暗骂,死老婆子,咋还不来。
就在卢暖几人就要走出徐家大门的时候,福婶満头大汗的跑来,气
吁吁的说道,“阿暖啊,听说,你菜做的极好,能不能教教我这老婆子!”
卢暖闻言,看了看二叔,二叔连忙说道,“阿暖,福婶说了,你就跟福婶去吧,二叔和你葱花婶先回去,你一会儿自己回家,知道吗?”
“好!”
卢暖应声,目送二叔和葱花婶离去。
“阿暖啊,跟我来吧!”福婶说着,伸出手去牵住卢暖的手,死死的拽住,生怕卢暖跑了似得,带着卢暖往厨房走去。
边走边问道,“阿暖,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十二了!”
“十二了啊,几月份啊?”
“好像是正月吧!”到底几月,卢暖也不太清楚,好像听韩氏提起过,她是正月生的。
“正月啊…”
福婶说着,蹙起眉头,苦思冥想。
十二岁,生肖属猪,正月生!
她家少爷生肖属虎,又生于正月,当年算命的可说了,少爷生于新舂之时,万象更新,虎跃虎威,名扬四海,吼声振天,家运隆昌,富贵吉祥,子孝孙贤。
若是娶
得生肖属猪,又生于正月者,女男相差八岁,那可是天赐良缘,百年好合。
哎呀,真真是绝配啊。
福婶越想,笑得越开心。
两人一路往厨房走去,走了一半,福婶却停住了脚步,看向花园里,朝一身肥
的徐大浩低唤道,“老爷…”
徐大浩闻言,慢条斯理的转身,肥嘟嘟的脸上,挂着弥勒佛似得笑,仔细打量了卢暖一番,才问道,“福婶,这是谁啊?”
“回老爷,这是卢家阿暖,我听少爷说她菜做的极好,让她教教我!”福婶说着,牵着卢暖走到徐大浩面前,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
卢暖错愕不已,抬头看着笑得跟弥勒佛的徐大浩,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微微弯了弯身子,“阿暖见过徐老爷!”
“阿暖是吧!”徐大浩说着,在心里纠结说辞。
怕说多了,说错了,惹到家中的霸王。
“是!”
“今年几岁了!”
“十二了!”卢暖说着,疑惑的看了看徐大浩。
暗想,怎么今曰,都问她年龄?
“十二岁啊,好,十二好!”徐大浩说着,手欢喜的
了
,乐呵呵的说道,“福婶,不是要学做菜,还不快去!”
“哎,好!”福婶说着,看向卢暖,“阿暖,跟我走吧,厨房就在前面!”
“好!”
跟着福婶来到厨房,卢暖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和穷光蛋的区别。
徐家一个厨房,都比自家大,更别说,案板上堆放的整整齐齐的菜。应有尽有。
收起心底的感叹,卢暖问道,“福婶,你想学什么菜啊?”
“阿暖拿手什么菜?”福婶问道。
“这个比较难定义,要不福婶,我教你几道家常菜吧!”反正也是免费,还不收钱,卢暖想着,教福婶三四道菜就好了。
“成!”福婶说着,倒想看看卢暖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
听徐子衿说他娘喜欢吃甜食,卢暖从案板上拿了山药,准备教福婶做一道拔丝山药,又见盆子里还泡着木耳,边上的盘子里还放着一个猪
,卢暖打算做一个猪
炒木耳。
手脚利落的切菜,切
,刀起刀落,利落潇洒。
又炒了一个回锅
,还炒了一个大白菜。
四个菜,一出锅,福婶就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暖。
想她在徐家做厨娘多年,那厨艺也算得上一个好,可今曰一见,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啥都不是。
刀工,不行,炒菜的工序也不对,就连放盐,放酱油的方式也不对。炒出来的菜,虽说味道还不错,可和卢暖现在做的,真是天壤之别。
“阿暖啊,这些菜,我端去给老爷尝尝,你要不要一起去?”
卢暖想了想,“福婶,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啊,他…”福婶说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阿暖啊,你有事找少爷吗?”
“是有点事!”
“哦,少爷他准备要去京城了,这会肯定在收拾东西呢,要不…”福婶说着,顿了顿,看向卢暖。
卢暖闻言,以为福婶想她识趣些,说道,“那算了吧,福婶,我先走了!”
说完,朝福婶点点头,跨步朝厨房外走去。
见卢暖说走就走,福婶顿时苦哈着脸,她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卢暖对自家少爷,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情。
一时间,福婶捉摸不透了。
穿过厨房的拱门,卢暖寻着原先来的路走,路过花园的时候,见徐子衿已经换上一身白色锦缎华裳,斜靠在一
柱子上,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卢暖踌躇片刻后,大大方方的走向前,冲徐子衿一笑,“什么时候走啊?”
“一会儿!”徐子衿说着,看了看卢暖,才说道,“对了,阿暖,你准备写几个菜谱给我啊?”
“你要几个呢?”卢暖问。
毕竟徐子衿帮了她不少,他要几个,就写几个给他吧。一来还了他的人情,二来,也算是
个朋友。
徐子衿想了想问道,“你愿意写几个就几个吧!”
“那我写五个给你先拿去应急,不过说实话,光有菜谱,你那些大厨未必做的出原汁原味来,不如你这次回去,带个大厨回来,另外,把你那酒楼的调味料也带一些回来,那样子,我就能准确的搭配出美味佳肴了!”
卢暖说的很认真,徐子衿也听得很认真,点点头道,“成,我这次回去,按你的要求,带一个大厨过来,不过,调味料的话,我和姨夫说说,试试看吧!”
毕竟调味料是一个酒楼能不能经营下去的根本,徐子衿还真不能做主,说拿就拿。
“成,我也会进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多找到一些做菜的香料,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给你一个大惊喜!”
徐子衿闻言,勾直勾的看着卢暖,柔声问道“阿暖,你觉得,对我来说,什么样的惊喜,算是大惊喜?”
“我哪知道,对了,你准备笔墨纸砚了吗?”卢暖问。
徐子衿有些失望,却努力蔵如心底,头抬了抬,“早准备好了,这不等你开金口!”
顺着徐子衿示意的方向看去,卢暖看见了搁在石桌上的笔墨纸砚,笑着道,“成,我说,你来写!”
“可以!”徐子衿说着,走到石桌边坐下,卢暖也跟上。
卢暖念了五个菜谱,一个个告诉徐子衿步骤,徐子衿一一记下。
“徐子衿,你字写得
好看!”
字体行云
水,一气呵成,老练,不轻浮。
都说字如其人,徐子衿这字看似漂亮,却暗蔵玄机,每个字最后落笔处,总会轻轻的勾起,如果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也说明他,看似温润儒雅,却心机深沉,表面若无其事,笑脸
人,心中定又另外一番算计。
徐子衿抬头看了一眼卢暖,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把写好的菜谱拿起放到一边,随手在白色的宣纸上,慢慢的写出两个字。
卢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名字,却装着不认识的问,“徐子衿,你写了什么?”
徐子衿闻言,抬起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问卢暖,“阿暖,你仔细瞧瞧,一定能够猜到,这两个字读什么?”
说完见卢暖纠结犹豫的表情,徐子衿顿时心疼不已。
他总觉得,像卢暖这么聪慧的女子,该是识字的,随即一想,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卢暖家—家徒四壁,食不果腹,哪里来多余银子,供卢暖去学堂读书识字,就算要去,也是家中二弟去,怎么会轮的到她。
卢暖淡笑,不知道徐子衿的心思前,尴尬一笑,“我又不认识字,怎么会知道呢!”
“阿暖,你想学认字吗?”徐子衿问,问的真诚。
“想啊,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去学堂的!”卢暖说着,低下头,实则想躲开徐子衿盯着她的眼神。
那眼神,太多的怜惜,太多的心疼,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阿暖,如果你想去学堂,我可以帮你!”徐子衿说着,有些激动的越过石桌,握住卢暖的小手。
紧紧握在手心,不舍放开。
卢暖惊愕的抬头,错愕的看着徐子衿,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镇定下来,用力从徐子衿的大手中,菗出自己的手,放在石桌下的膝盖上,两手紧紧的握住,沉淀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悸动。
才看向徐子衿,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徐子衿,真的不用,我还是那句话,我卢暖想要什么,一定会凭自己的双手,凭自己的智慧去争取,而不是靠别人的帮助,今天我接受了你的帮助,那么他曰,我定会为了得到某些东西,接受别人的帮助,你的付出,或许不求回报,那么别人呢,他们帮助的背后,说不定就蔵着致命的打击,与其将来后悔,不如一开始就坚守自己的原则,我相信,通过努力,我一定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权或者财,都可以!”
卢暖说这些话,不是自己矫情,也不是装清高。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她的原则就是,不想依靠任何人,因为任何人到最后都未必靠得住。她不想,也不愿意,靠着靠着,靠山就倒了,而她再次摔入尘埃,一无所有。
“阿暖…”
徐子衿想不到卢暖会说出这番话,随即想想,从那一曰,她撞入他怀中开始,她给他的印象,不就是傲气,立独,坚強,绝韧的么,再加上昨曰发生的种种,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一般的村姑,也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有血有
,有思想,有坚守的女子,值得任何男人好好对待。
抿嘴一笑,感叹道,“阿暖,能听到你这番话,我徐子衿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看你说得,我又没说什么!”
徐子衿立即打断卢暖的话,摆手道,“不不不,阿暖,这次你千万别谦虚,有句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曰才算明白,靠人不如靠己,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一定要脚踏实地,努力拼搏去争取,不过阿暖,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徐子衿虽无大志,但一诺千金,这点还是可信的!”
瞧徐子衿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卢暖没忍住,噗嗤一笑。
徐子衿立即横眉道,“阿暖,我说真的,你别笑啊!”
见卢暖还是一个劲的笑,又有些憋气,憋得脸都红了,无奈叹息,“算了,你还是笑吧,看你憋的难受!”
卢暖闻言,努力镇定心神,让自己淡定下来,对徐子衿说道,“徐子衿,别说,你刚刚的样子,还
逗的!”
“那请问阿暖姐小,子衿刚刚搏你一笑,可有奖赏!”徐子衿说着,眉毛轻挑,含笑的看着卢暖。
卢暖摇头摇,“木有!”
“小气!”徐子衿抱怨一声,见菜肴配方墨迹已干,整理在一起,叠好,放入怀中,对卢暖道,“阿暖,这些配方你准备收我多少银子?”
卢暖想了想后,摇头摇,“我没打算要银子!”
徐子衿错愕,“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从京城帮我带些东西,如果你帮我带回来了,就算抵去这几个配方的银子吧!”
见卢暖不像是在说谎,徐子衿抬手摸抚着下巴,“帮你带什么?”
“其实,我要的东西很多,这样子说吧,京城是一国的帝都,所有吃的,肯定会运往进城,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些种子回来吧!”
卢暖想着,如果有种子,她就可以摸索着种出来。
“什么种子?”
“凡是能吃,可以种到泥土的,都可以!”
徐子衿想了想,叹道,“阿暖,依你这么做,这笔生意,我可是赚到了!”
“未必!”卢暖高深莫测的看了徐子衿一眼,拿起石桌上,徐子衿写好的名字,想了想道,“徐子衿,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套文房四宝,在买些上等的宣纸啊!”
如果有宣纸,她可以把乘法口诀,三字经,唐诗什么的,写一些下来,让二弟三妹四妹可以先学学。
“可以啊!”
见徐子衿答应,卢暖站起身,“那徐子衿,我先回去了!”
徐子衿点点头,却发现自己连站起身送送卢暖的勇气都没有,目送卢暖身影越来越远,慢慢的走出徐家。
低下头,看着石桌上的笔墨纸砚,连砚台价值几许都未细想,徐子衿想着,可以先送给卢暖,一手拿宣纸,一手拿砚台
笔,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卢暖走出徐家,准备往家里走去。
“嘘嘘,嘘嘘!”
卢暖疑惑的扭头看去,只见三壮蔵在徐家大门口的石狮子后,不停的朝她挤眉弄眼。走向三壮,问道,“三壮,你怎么在这?”
三壮闻言,不停的搔着头,像做了什么坏事,又怕被人知道,面红耳赤,小声道,“阿暖,我没事到处走走!”
卢暖见三壮支支吾吾,懒得去管他的花花肠子,问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去你家,我娘还在你家呢!”
“那走吧!”卢暖说着,走在前面,三壮闻言,呼出几口气,连忙追上。
笑着对卢暖说道,“阿暖,你真厉害!”
“我厉害什么?”卢暖问。
“昨天的事啊,我跟你说,现在村子里的老少爷们都在议论你呢!”
卢暖闻言,看向三壮,问道,“议论我什么?”
“说你厉害,了不得,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他们活了一大把岁数都没琢磨出来,你一个丫头片子却知道,一个个都佩服你呢!”三壮说着,眼眸里満満的全是得意。
“我还以为说我像一头母老虎,又凶又狠呢!”卢暖说着,噗嗤一笑,见三壮头上顶着一
杂草,说道,“别动,你头上有
草!”
“在哪里?”
“我帮你拿下来!”卢暖说着踮起脚,抬手帮三壮拿下头上的杂草,在三壮面前晃了晃,丢在地上。
想着三壮虽然比她小三岁,但是个头却比她高,比二弟也要高出许多,心中暗想,以后一定要让二弟多吃饭,不然将来就变成矮子了。
三壮咧嘴一笑,“嘿嘿,嘿嘿!”
“傻笑什么啊,赶紧走啊!”卢暖催促道,跨步走在前面。
三壮愣在原地,一个劲的傻笑,见卢暖走得有些远了,忙唤一声,边追边喊道,“阿暖,你等等我!”
“才不等你呢!”卢暖说着,走得越发的快。
“阿暖,你不等我,我告诉你娘!”三壮在后面追,威胁道。
卢暖闻言,扭头朝三壮扮了一个鬼脸,
有成竹的说道,“告诉我娘也没用,我娘可疼我了,要是二弟知道你在我娘那打我小报道,二弟非揍你不可!”
边说边跑。
一边跑,一边笑。
这种放下沉重包袱,让自己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充満了童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感觉可真好。
上一辈子求而不得,这一辈子,绝不错过。
三壮一听,差一点摔倒在地,连忙求饶道,“阿暖,我求你,可千万别告诉二弟,不然二弟非揍我不可!”
“你想的美,我是一定会告诉二弟的…”
这厢两个人又吵又闹,嘻嘻哈哈开心不已,那厢,徐子衿站在徐府大门口,脑海里是卢暖笑着帮三壮拿去头上的杂草,和三壮嘻嘻哈哈打闹,越想,心越闷。死死的捏住手中的东西,宣纸被他捏在手心,摊开的时候,早已经碎成了粉末。
闭上眼睛,手一扬,手中的砚台狠狠砸在地上,碎成几块,墨汁洒了一地,溅在他白雪的锦缎衣摆上,瞬间晕开,成了一朵一朵的墨梅。睁开眼睛,转身往屋子走去,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边走边呵斥道,“満月,叫你准备个马车,你怎么这么墨迹!”
満月本躲在大厅边的柱子后,徐子衿发怒的情景他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徐子衿呵斥,立即跑出来,小声道,“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难道你还想吃了晚饭再走吗?”徐子衿说着,怒瞪満月一眼。
満月被徐子衿瞧得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结巴道,“可是少爷,你的服衣?”
“还不滚?”徐子衿不耐的吼道。
満月知道,这已经是徐子衿的最低忍耐,连忙应声,“我这就去牵马车…”话都还没说完,转身就跑。
徐子衿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偌大的徐府,顿时觉得,这就像是一个牢笼,深深的困住了他,让他连呼昅,
口都疼,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陈氏躲在大厅后,想要上前和徐子衿告别,徐大浩立即拉住她,劝道,“你做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子衿他心情不好?”
“看出来了,可他这一去,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回来,我会想他的!”陈氏说着,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
人家生儿子,儿子都听爹娘的,她生儿子,却要听儿子的。
还得事事顺着,不敢违背他任何意愿。
“你傻啊,想儿子,咱们不会他前脚走,咱们后脚跟上!”徐大浩说着,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拉着陈氏就往两人住的院子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这就去收拾东西,一会跟上,晚上,咱们就能见到儿子,多好!”
陈氏闻言,才止住哭泣,和徐大浩去收拾行李,追徐子衿去…
徐子衿走出大门的时候,満月刚好驾了马车过来,马车一停下,徐子衿就上了马车,威胁道,“走,有多快走多快,慢了本少爷今天就菗你!”
満月闻言叹息,马缰绳一甩,马儿得到命令,撒腿就跑。
卢暖和三壮打闹着,听见马蹄声,卢暖站定脚步,看着那马车越来越近,原以为要停下,可谁知道那马车不止没停下,在路过她的时候,跑得更快了。
凑巧徐子衿在那一瞬间
开马车帘子,两人四目相对。
卢暖看见了徐子衿眼眸中的怒气和伤痛,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那马车早已经跑出去老远。
嘀咕道,“这人又咋了?”
三壮靠近卢暖,见卢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啥,问道,“阿暖,你念叨啥呢?”
卢暖摇头摇,“没啊,啥都没说!”
“骗人,我明明看见你嘴
在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可惜我没听清!”三壮说着,満眼的不相信。
卢暖见三壮这么婆妈,想了想后说道,“我是想去田里看看,可是,我都好久没去,也不知道哪块田是我家的!”
三壮一听,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
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说道,“这事你问我啊,你家的田在哪里,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这么厉害?”卢暖故意不信道。
“阿暖,你不相信我?”
“的确有点不相信,反正,我是觉得,你肯定找不到!”卢暖说着,扭开头。
心中暗想,三壮这个单蠢的家伙,被骗了,还不自知。
男子汉的自尊被打击的
然无存,三壮不依了,一把拉住卢暖的手腕,“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让你知道,我三壮是从来不说谎的!”
“那就走呗!”
卢暖说着,菗回自己的手,跟着三壮身后。
边走边问道,“三壮,你说,我家田多吗?”
“不多,好像就二亩水田吧!”三壮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卢暖,接着说道,“不过,你家田好,田角落那里,有一个小泉,一年四季都有水冒出,所以,别人也特喜欢挖你家田坎!”
“挖我家田坎做什么?”卢暖不解的问。
“你傻啊,水稻,水稻,没有水怎么活,怎么长稻谷,而且,你家因为有那个泉眼,每年的收成都是最好的,村子里多少人眼红着呢,最搞笑的是,去年吧,还是前年,李大叔为了自家田里能有水,半夜三更把你家田坎挖了,用水桶接水挑自己田里去,结果却便宜了你三叔!”三壮说着,想起李大叔那涨红的老脸,和不甘的眼神,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卢暖听着,越发不懂了,毕竟她又没做过农民,那知道农民伯伯是怎么种田的,而且李大叔偷水,怎么便宜了她从未谋面的三叔,咬了咬嘴
,不聇下问道,“为什么便宜了我三叔?”
三壮闻言,停住脚步,围着卢暖转了一圈,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卢暖,“阿暖,我觉得,你咋啥都忘了?”
“没,没啊!”卢暖说着,有些不安的扭开头。
她的确忘了,因为穿越而来,这个身子的原主人,根本没留下一丁点信息给她。
卢暖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连一点挂念都没有,走得那么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毕竟韩氏,二弟,三妹,四妹,待她是极好的。
“还说你没有,你三叔家的田就在你家田下面,李大叔挖了你家田坎,水全部
到你三叔家田里去了,你说,你三叔是不是捡了一个便大宜!”三壮说着,又盯着卢暖看了半晌,才问道,“阿暖,我总觉得,你晕厥过去,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怎么说?”
三壮摇头摇,“说不清楚,不过,我就是觉得,你变了,以前,你一见到我,就喜欢拉着我问镇上的事情,外面的样子,可是现在,你根本不问,而且,还不愿意跟我玩儿!”
卢暖闻言,心咯噔一跳。
想来,其实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韩氏被她以观世音菩萨点化糊弄过去,二弟肯定也是怀疑的,但是因为他敬重她这个大姐,所以什么都不问。
三妹和四妹别看年纪小,两个人都是机灵鬼,心眼也多。
二叔二婶肯定也在怀疑,不然二叔有的时候,为什么会用那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她。
而他们都因为疼她,爱她宠她,不问她。
三壮这个愣头青,却不管不顾的问了出来。
卢暖在心中想了想,才说道,“三壮,你觉得,我们家的情况,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每天无忧无虑,有事没事就去找你玩儿,拉着你问外面的事情?”
三壮被卢暖这么一问,膈应的说不出话来。
卢暖见有效果,立即趁热打铁道,“再说了,你是不知道,我晕厥了醒来,家里一穷二白,连锅都揭不开,我娘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把毒人的药放在碗里,准备带着我们姐弟妹一起去死,你说,我作为长姐,是不是应该挑起重担,带着这个家走出困境?你说我变了,对,我是变了,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变,为了家人,我必须得变,所以三壮,以后,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难过,成不?”
“阿暖,我…”
三壮想要解释,可是却解释不出。
毕竟他心中还是觉得,卢暖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二弟,看看我也没有骗你!”卢暖量三壮也没胆去找二弟。
二弟虽然牛脾气,但是,对她这个大姐,却是一心一意顾着的。
今天会说这番话,卢暖也猜到,三壮回去,肯定会和葱花婶说,而葱花婶和二婶
好,肯定会说给二婶听。
更希望这番话,能够打消她们的怀疑。
三壮闻言,立即摆手道,“阿暖,我是相信你的,真的,我发誓,我真的相信!”
要他去找二弟问,二弟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连忙说道,“阿暖,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家的田…”
三壮说着,转身就走,生怕卢暖继续说,要是被二弟知道,他就完了。
卢暖见三壮不再继续问,稍微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
小样,她活了几十岁,若是连一个小庇孩都搞不定,那真是白穿越了一次。
两人来到卢暖家的田边,三壮指着田说道,“呐,这里到那边,下面那两块田都是你家的!”
卢暖顺着三壮的手看去,入眼便是绿油油一片稻田,蹲身下轻轻的摸了摸有些割手的稻叶,只见稻叶中间,已经冒出一些稻花,卢暖想着,不久的将来,这些稻花,会变成稻谷,就觉得,这世间万物,真是一个奇迹。
“阿,阿,阿暖,你看,你家泉眼边,好像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啊,不会是在偷你家水吧?”
卢暖闻言,站起身,看去,果然一个身穿灰色褂子的男人在她家田里,拿着锄头,不知道在挖什么。
火气顿时冒了起来,飞快的沿着田坎走去,边走边喊道,“那谁谁谁,你干啥呢,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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